王皓翰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抱着我继续前行。
看着王皓翰神似良的侧颜，我再次道：“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你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你的虚弱，灵觉敏感之人，在对鬼域感觉灵敏的同时，鬼域对其的影响也比常人要大。”说着，王皓翰抖了抖我的身子，让他的小臂撑着我的后肋，让我感到更舒服了些。
看他的样子，我知道是他是不打算放我下来了。
休息也是一种战斗，最后我无耻地给自己的找了一个理由。
就在这时王皓翰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对于清水村的历史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了解在村子没有被淹没前，村中的人口大部分都姓黎。
整个村在那繁衍生息的历史大概有三百多年，最初清水村是个村子，曾经有一时发展成了镇，但最后又落魄变回了村。”
说到这王皓翰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凝重。“相传清水村一直有一个传统，每逢雨水多降之年，便会给黄河送上一位新娘，新娘嫁给河神，以救河神不要降下水灾。”
听到这里，我不禁惊讶的问道：“嫁给河神？怎么嫁？”
一时间我想到是会不会真得有名为河神的妖，以操纵河水来危胁人类给它送来人类女子。
但从王皓翰投过来的冰冷眼神，我知道我可能想错了……
“嫁？不过是将女人生生的推入河中罢了……”王皓翰冰凉的声音道。
听着王皓翰用冰冷的语调叙述，我内心也忍不住一寒。
“这样真能平定水灾？”
“也许是巧合，在洪水泛的年代，清水村的确没有被淹过的记录。纵使在同时时，别的村都被洪水所淹没，清水村却神奇的安然无恙。”
“三百年间都是这样？”我惊讶道。
王皓翰点了点头。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王皓翰哼了一声，不屑道：“我看只是地理位置有些奇特罢了。”
我有些不忍的道：“那些女孩都……”
王皓翰冷酷的点了点头：“在历料的记载中，这样的嫁女一共发生过八次，直到了近代才被强制叫停。
但说来也奇怪……
随着新华夏成立，封建迷信活动都被叫停之后，清水村在一年的洪灾中居然打破了历史，被洪水淹没了半个村子……”
“随后，清水村就一直有着恢复传统仪式的声音。”说到这王皓翰的声音又疑重了几分。
听到这，我不禁心中跟着一紧：“那他们恢复了吗？”
王皓翰面容冷酷的摇了摇头：“虽然当时清水村村民的声音叫的是响，但是因为这种行为极不人道，当时的ZF也是严厉制止，加之渐渐有村中的人外出学成归来，这样的迷信风潮也渐渐消失。”
听到这我不禁呼出了一口气，但王皓翰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心中一纠……
“但这只是表象，作为与村长一伙的顽固派，并没有像WG时期那样受到过严厉地批斗教育，其内心一直有着恢复仪式的想法，自至他的孙女成了他这种想法的牺牲品。”
一个名字划过我的心中，让我不禁问道：“黎馨？”
随着我的声落，王皓翰也跟着点了点头，看到这点头，我脑中忍不住浮现出那正值年华的女白领……心中莫名的复杂。
我不禁问道：“当时你就知道她是鬼了？”
王皓翰摇了摇头：“只是有所怀疑，毕竟她也姓黎，不过当时的我对清水村并没有这么了解，是到了事后那帮秃驴‘特意’让我看了清水村的资料，我才知道这些的。”说到这，王皓翰突然目光看向我道：“而且，当时你出现了。”
！？
看着王皓翰深幽的目光，我侧过目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皓翰如刀削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弧度。
第154章 黑猫
王皓翰如刀削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弧度，目光就这样定定地一直看着我。
……
就在我有些受不了这沉默的空气时，王皓翰冷俊的声音响起：
“当时所有人报完名字后，我本来是可以确定黎馨就是鬼，但你的出现却打乱了我的计划。
毕竟，你身上的阴气就连我这个没有灵觉的人都察觉一二。”
呼……，我内心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在说这个吗……
现在回现起那一晚，怪不得我要去寻人的时候王皓翰也要跟我一起去，分组的时候也主动跟我与黎馨分到一组。
原来我与黎馨都被他怀疑是鬼，跟我们一起行动，又有保护又能监视，真是一石二鸟。
同时我心也暗暗发凉，刚才黄符爆炸的威力还历历在目，想起那时，我跟王皓翰一起下公车去寻找那运动青年。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暂时取得了他的信任，要不肯定就被王皓翰那百张黄符炸的魂飞魄散了……
越回想，我心中的冷汗越多，我转移话题道：“‘特意’让你看清水村的资料？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王皓翰刚才说秃驴给他看什么时，“特意”这两字他加了重音。
王皓翰嘴角再次勾出了一丝莫名的弧度，似也不在我身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阴气做多纠缠，而是目光移向了前方，继续抱着我向前走去，同时接我的话道：
“当时他们说让我看清水村的资料，是对不让我封印清水村鬼域的补尝。
现在想来，他们一定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这就是‘事前通讯’啊。”
听王皓翰又把‘事前通讯’咬的特别重，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皓翰没有立马回答我，我感到他脚上突然一阵用力，似把什么障碍物给踢开后，才回我道：“‘事前通讯’就是把与鬼域相关的信息传递给参加驱鬼的相关驱鬼师，就像我现在对你做的一样。
这是这个行业里最基本的礼仪。”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王皓翰语调中“正经”的味道很浓，似乎是刻意给我强调这事。
怪不得以王皓翰冷酷的形象，会不严其烦的跟我讲这么多东西，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因素吗……
同时我内心对王皓翰也有了一点改观，能如此执地尊守着这条最基本行业礼仪的王皓翰，就算形象与说话时候再怎么冷，心地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我道了声谢谢后，也不理会王皓翰的表情继续问道：“现在你跟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啊。
如果按你的推测，现在这鬼域里的鬼主也已经换了一个，清水村的信息也已经没用了吧。”
“……，鬼主是换了一个，但鬼域没换，所以这些信息你最好能记多少是多少。”
“？”我表示了不解。
“要击溃恶鬼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击溃它本体，另一种则是破解鬼域形成的因果。
一但鬼域了结，恶鬼也会失去鬼域的庇护，直接暴露于现世之中。
而无论多么强大的恶鬼，一但暴露于现世之中，其能力都会迅速的消弱。”
我总结道：“第一种方法是干正面，第二种方法是釜底抽薪，对吗？”
也许是对于我总结用词不满，王皓翰剑眉微微皱了起来，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分析道：“从你给的信息来看，你是认为这鬼域形成的原因与那八……不，九名被沉入河底的少女有关？”
王皓翰点了点头：“女人身上的阴气本来就重，加上又是带着怨气死在阴冷的河底。
其中有人用怨气化为这鬼域可能很大，而且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聚阴’的猫腻，那帮秃驴护着这里也就有了理由……”
看来王皓翰对和尚的成见很深啊……
我换了个角度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鬼域不是那些被迫嫁给河神的少女形成的，而是之前这里就有恶鬼，这样清水村奇异的洪水现象也就有了说法。”
但令我感到奇异的是，王皓翰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
我不禁问道，“为什么……”
“鬼的强大只是对于人来说的‘强大’，无论多么强大的恶鬼，对现世与自然都只能造成很小的影响。
能对现世造成强力影响的只有妖，但要造成像洪水这样强大的自然影响，也只有妖帝才能办到。”说到这王皓翰眼神意味不明的向我看来。
……
从这不明的眼神中，我无法看出他有没有相信涂云是妖帝，亦有可能这份眼神只是单纯嘲讽我说涂云是妖帝的说辞。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时，突然感到王皓翰停下了脚步。
在一丝异样的感觉中，我转过头向前方看去。
在茫茫的杂草之中，我看了一个歪斜的石碑正孤伶伶地立于我与王皓翰的面前。
通黑的石体上，只有一个红色大字——“黎”
而在石碑的右侧，一条泥路正静静地卧着……
对于“走”了一路“草原”的我来说，都快不信相这前方还会有路了。
所以当这段泥土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反倒升起了一丝怕意。
我扶着王皓翰的肩膀下到了草地上，当双腿再次着地后，那多道细小伤口造成的疼痛又回到我的神经中，但都被我强忍了下来。
我转头看向王皓翰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走上这条路？”
王皓翰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迈出草地，走向了石碑。
看着他这样，我也只能紧了紧手中的钢管跟了上去。
当就在我与王皓翰要越过石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草丛中传来声响。
！
我寒毛都立起来的一瞬，一只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跃到了泥土路的中央。
“黑猫！？”看清了突然出来拦路的黑色身影后，我不禁惊出声道。
……
此刻正是日落时分，金色的夕阳染在两旁的草丛上，本有着一丝温暖的意味，但这路中突然出现的黑猫却把这一丝温暖都破坏歹尽，甚至还让我感到了一丝寒意……
第155章 天之线
夕阳橙色的光芒打在猫黑色的毛发上竟反射不出一点光亮……，唯有那幽幽的绿眼摄着人的心魄。
突然我想起之前鬼域公车那一晚，在我与冯鑫等人离开公车走到标有“清水村”的路牌前时，也见过这只黑猫……
现在这只黑猫与当时一时，那双幽绿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鬼域公车那一晚这黑猫也出现过，加上它是目前为止，连一只蚊虫都没有的鬼域郊外中突然出现的活物，我用脚想都知道这黑猫一定不简单。
而且古人都说，夜路黑猫，都是不吉的征兆……
看着它这拦路的架式，我放下钢管，取下了手指上的摄鬼戒，随时作好开战的准备。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随着我刚取下摄鬼戒，那只黑猫也迈开步伐，退到了路旁……
“它这是怕了？”
就在我搞不清楚情况的时候，我听到王皓翰的声音道：“这黑猫在劝我们离开。”
我惊讶地转看向王皓翰，“你能听懂动物说话？”
王皓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那为什么……”
“这只猫不是一般的猫，想来是哪位秃驴的使灵，它把一段话直接传到了我的脑中。”说道这，王皓翰转过头，冷俊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我继续道：“你跟着这只黑猫走，它能带你出去。”
王皓翰的话顿是时让我喜忧参半，喜的是居然不用打BOSS就能出了这鬼域。
忧的是听王皓翰话中的意思，他似乎不打算出去。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向他确认道：“你不出去？”
王皓翰刀削一般的嘴角一勾，算是肯定了我的话。
“为什么……”
王皓翰目光转向那只黑猫，用淡淡的语气道：“那只黑猫的出现让我更加好奇这前面有什么了，不去看个究竟，我使终放心下不那帮秃驴。”
王皓翰语气很冷淡，冷淡得让我不想管他，但就在我要放弃了说他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眼角划过一丝一闪而过忧心……
这一份忧心让他整个冷俊的面容在一瞬之间竟都变得柔了不少……
是我看错了？看着又恢复成冷淡的王皓翰，我不确定的在内心道。
突然我想起自己似在哪里也看到过他曾有这样的变化……，那是在击败公寓水塔的女鬼后，他露出过一丝着急地跑进那个名为黄善的原主管家中。
在主管家中的浴室，我曾看到王皓翰在确认黄善是否还活着……
在确认黄善还活着后，他的眼角也曾变得如刚才那般柔和过……
这份柔和与他冷酷的气质极其不符，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原本他那冷俊的面容总让人产生一份距离感，但在那一闪而逝的柔和中，那种距离感却完全消失不见。
想起自己曾对王皓翰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的评定，我现在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对于盗取过公司利益之人他都能流出对于生命的关心，这回说不定他也是在担心着还留在鬼域之中的绑匪。
也许对驱鬼人的王皓翰来说，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吧。
想起他刚才说的留在鬼域的理由，我不禁又好笑又好气，想要救人却说得这么冷酷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难道你不知道展现英雄的一面，也是刷女孩子好感的方法之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