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了这么一点路脸色就更加苍白涂云，我内心一痛，扶着他靠着石栏坐下。
我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涂云摇了遥头示意没事，道；“不过，今晚可能可在这河堤上睡了。”
他说完，我就感到身子被一种无形的东西一卷，寒凉的江风就被挡在了外面。
从毛绒绒的触感中，我知道这是涂云的尾巴。
顺着涂云话中的意思，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坐下时，我发现屁股下也有一层绒软垫着。
我向涂云问道：“能告诉我改命是什么意思吗？”
涂云没有回答我问题，而是摇了摇头道；“先睡吧，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说。”
见涂云不肯解释，我向后一靠身子，看着天上的夜空，伴着从头顶而过江风，不经意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着时我好像作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后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辆出祖车上。
我内心一惊，向四周看去，发现了涂云也在身边，这让我心的又安稳起来。
出租车没有驶向我家，反倒驶进了一高档小区。
我下车后，发现我已经到了一个三十层的公寓楼下。
“我们这是去哪？”
涂云拉起了我的手腕，向单元口铁门走去，边走边回我道：
“我家。”
…………
涂云带着我进了电梯。
我身子感到一重，电梯渐渐往高处升去。
铝制的电梯门映出涂云绝魅却有些模糊的身影。
此刻我忽然想起昨日涂云打开防蚊门，从模糊的纱网后走出，身影一点点变成真实，拉着我进入家中的情景。
一切都那么平凡，那么美好。
现如今，这模糊却好似定格般，久久没有变得真实。
忽然，老爸和小兰那双眼凸出，面如鬼色的样子冒至我心头，我心中一痛，然后变得无比的担心。
“你对老爸和小兰做了什么？”
涂云像是看出了我此刻所想，声音温和道：“本尊只是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并没有附邪物到他们身上。
你所看到那些幻像，都是无曈鬼婆钻了本尊空子时干的。”
没有他让邪物附他们身？
不知为何，我听到不是涂云做的，内心突然就开朗一点，然后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心安。
“那他们会不会……”
涂云摇了摇头，道：“无曈鬼婆附在他们身上的时间不久，休息几日就能好。”
“那阴女是什么，改命又是什么？”
就在涂云要说什么时，电梯停在了三十层，他顿了顿，率先走了出去，道：“先到我家在说吧。”
迈过一小段楼道后，涂云在一3023号房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我突然很好奇妖帝住的屋子会是什么样子，古香古色还是阴森幽暗，妖怪扎堆？
想到这，我忽然有些不敢迈进打开的房门，怕又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涂云转身看到我杵在原本，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对我道：“进来吧。”
被涂云拉进屋子后，我突然感到自己的担心全是白费，屋内就一间很平常的样子，玻璃家具，皮料櫈椅，就跟经常看到装修宣传单上印的样图差不多，整个管厅色调都偏向暖色系。
屋内的空气有些闷，却没有感到什么阴冷。
涂云打开了窗户通气，在厨窗上拿下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给我递了一杯。
我接过杯子一看，发现杯子的样式，图案跟家里的差不多，都是网纹玻璃杯。
我向涂云看去，他似忽也意识到了问题，嘴角一勾笑道：
“你买这种杯子时，我曾遇到过你，所以也跟着买了一套。”
这杯子是我大学的时候买的，那他岂不是……
“……”
我再次问道；“阴女是什么？”
这会涂云没有隐瞒，而是向我解道：“从前有一个女子手屠太多妖鬼，身上沾满了至阴之气，被人称为阴女。”
“屠了多少？”
“半个华夏。”
我一惊，如果我是阴女转世，那涂云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岂不是我的前世？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涂云点了点头，继续道：
“阴女一生屠灭妖鬼过多，一身阴气即使转世也无法洗脱。
所以每一世的阴女转世的都会成为恶鬼的复仇或用来证明自己实力的对像。
杀了阴女，阴女身上的阴气对恶鬼的来说也是大补。”
“那我岂不是一生都不得安宁了？可我二十几年来从没有碰到过什么鬼怪啊。”
“那是你奶奶送你那个桃核的功劳，桃核里面含有一个高僧的舍利子，所以才能保你二十几年的平安。”
听到这，我心中顿觉可惜，本来那桃核伴了我太久，样子也不好看，心中对那桃核也已没有太多感觉，但没有想到桃核还有会这样神奇的功效。
“你的桃核并不是意外掉落了，而是经过二十多年后，舍利内的佛光为抵制你的天命消耗尽全，自然风化而去。”
不知为何，对桃核没有什么感觉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居然一痛。
“为什么我的心会痛……”
气氛突然陷入沉默，我抬起头刚想向涂云问怎么了，他却开口对我道：“为作这舍利的高僧曾是你某一转世的夫君。
他们相伴了一生，最后那和尚为了让阴女转世不受天命的影响，在生命最后十余年潜心参修天理，最后化为这个能对抗天命的舍利。
可惜，他最后还是低估了阴女转世命宿的威力。”
听着涂云语气平常至极，我内心有些不是滋味，有为那高僧心痛的，也有为涂云的态度。
“那歹那也是我的转世，你也吃醋一下啊。”下意识的，我还是当自己是他的‘老婆’。
涂云绝魅的脸上一愣，嘴角有些苦涩。
“千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东西，那一世的阴女既已转世，而你又出生，那一切但都已如梦幻泡影，又何须执着。”
看到他嘴色那一份苦涩，我知道，他虽然语气淡然，内心终究是有一个角落没有放下。
“那改命有是什么？改命格吗？”
涂云魅颜轻点，道：“初代阴女屠灭妖鬼太多，身上阴气浓到足以影响天命，她曾对天立誓，让她的每一次转世都要踏上屠妖灭鬼之路。
因为她身上的阴气太重，所以这誓言竟真影响到她的每一次转世，纵使有些转世并不想踏上这条路。”
“那，我那些前世躲起来不就好了吗？”
涂云摇了摇头。
“有这样的想法的转世阴女并不少，但没用，既使她们不去找鬼妖，鬼妖也会来找她们，最后结果往往都是一样的。”
身为二十多年的无神论者，我还是觉得因果宿命什么的太假。
“这不能算是誓言影响了因果宿命吧，况且人定胜天，宿命哪有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涂云沉默。
许久之后，他终于又开口：
“也许吧，但每一世的阴女转世都未能逃离那如咒诅般的命运。”
“什么命运？”
“要么恨上鬼妖，终身与妖鬼相杀到底，要么爱上妖鬼……
最终亲手杀死她所爱的妖鬼。”
！
那岂不是说，如果我爱上涂云，我最终就会杀了他？！
“我不会这样……”我的话没有说完，涂云就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
“曾经也有很多跟你一样善良的阴女转世爱上过妖或鬼，却最终没有一个能逃离过这样的结局。
虽然走到那一步有着种种理由，但每次事后回想，那每一步的理由却更像是命运。”
看到涂云认真的样子，我仿佛一下就被扔到山顶般，浑身突然一冷。
内心翻杂变化后。
我最终选择用坚定的目光看向涂云，道：“那所谓的命远，老娘一定战胜的给你看！”
涂云妖魅的脸上微微愣然，最终化为无奈的温和轻笑：
“你果然，还是会这样选择……”
第11章 鬼灾
涂云的神色很温和，但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份温和对着的，不仅仅是我。
脸颊被他的指尖轻柔的抚过。
“放心吧，这如诅咒般的命运本尊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此刻涂云的表情让我感到有些不安，就好像他既将远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本尊答应过一个人，让那人的转世能真正平凡的过完一生，摆脱那如诅咒般的命运。”
看到涂云说起“那人”时，眉眼深处那一丝柔和，我心中不自觉的一痛。
就算我的前世，也不能绿了老娘！
我直接问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
涂云沉默，最终又是叹息着道：“她既转世成你，往事一切都已如梦幻泡影……
又何需执着。”
谁又何需执着？我不懂，也许是他，也许是我，或许我们两人都是。
“我不喜欢这样模糊的回答，跟据我多年看的经验，这样只会造成悲剧。”
涂云薄唇闭合良久，终究没有再度开启，
就在我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屋中突然响起了电话的铃声。
涂云在我面前离开，去接起了电话。
突然，我看到他的面色变得紧张起来，然后便是不停的道歉。
谁那么历害，能让一个妖帝连连道歉都不停的？
我走近涂云身后，听到对话后，我感觉世界有有些崩蹋。
“对不起，编缉大人，真的对不起，本尊真是家中有点急事……绝对没有骗你，真得很急，很急……”
“本尊保证一定，一定在明天之前把稿子送到您的邮箱。……啊，如果完成不了，本尊提头来见……”
“本尊真得知错了，知错了，下次不敢……啊不，是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
原来一方妖帝，真得有在认真工作啊。
看着正在真诚道歉的涂云，我突然感得有些好笑。
涂云就活生生的，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站在我面前，“前世”什么的，在此刻充满日常气息的他面前，真是无比的违和。
当涂云放下电话时，他那妖魅的脸上有些尴尬。
我好笑道；“放心吧，我也没有问你下去的心情了，我回家了，等会还要上班呢。”
我转过身，却听到了涂云的声音。
“等等。”
我又转回身看向他。
“怎么了？”
“……你原来那个家是不能回去住了，工作也要换一个才行。”
我一惊，道：“为什么？”
“本尊为你改命并未完全失败，如果操作得当，应该还能有挽回的空间。”
似是看到了我脸上的不解，涂云继续道：“昨日，当法术就要失败的那一刻，本尊用三尾的修为将法术封印在完成前的最后一刻。
只要本尊能再次恢到四尾的修为，就能把法术完成。”
我脑中怱然想起，在被无曈鬼婆追杀，涂云突然现身时，他身后的九尾中，其中七尾好似虚幻。
我内心感到愧疚。
“怎么才能帮你恢复实力？”
“命格这样的东西并非虚无缥渺。
上一代阴女发现了改变命格之法，并传授于本尊。
此刻，本尊五尾的法力在与你的命格做着斗争。只要你能顺应一部分的天命，经历‘鬼灾’，本尊就能抽回一些法力。
当本尊法力恢复至四尾时，就能把‘改命之术’完成。”
当涂云说到上代阴女时，眼角划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柔和。
女人的第六感到告诉我，我的上一个转世，就是那个‘她’，拜托涂云为我改命，并且与他关系很深的人。
我内心复杂。
“鬼灾？那是什么？”
听这这名字我有些不安。
“顾名思意，简单来说，就是走上驱鬼的道路。”
果然是这样吗……
一想到无曈鬼婆在小区中招出的血尸鬼法，我就内心还是害怕。
也许是看到我脸色发苦，涂云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并从我口袋中拿出那个黑色的戒指对着我道：
“这戒子名为‘摄鬼戒’，以它现在的等级，每隔半小时，便能对鬼物攻击一次，随着你以后经历的‘鬼灾’越多，它也会变得越厉害。”
我拿那有些恐怕的黑色戒指，脸色还是苦的不行，虽然能用它攻击鬼物，但半小时一次，还是太长了，万一一击没把鬼物除了……
似忽是看出了我的担心，涂云笑得很温和，指尖轻轻在我脸上抚动道：
“没事的，相信自己。”
我内心一暖，在他温和与妖魅混合的笑容下，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应感到什么都不怕了。
“好吧，看在你这笑容的面子上，那些鬼怪，来一个，老娘灭一个。”
“噗嗤。”涂云绝魅的脸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我一怒，对着他就是一顿打……
…………
在涂云连连讨饶后，我看了看时间再不出门，上班可能就要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