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但就在这时我发现杰克与巧克力目光似乎一直盯在我身上……但当他们看到我向他们看去，他们马上偏开了目光……巧克力甚至还掩耳盗铃地吹起了口哨……
明白过来的我尽力扯平身上的裙子，淡淡道了声：“。”
“oh，女神，你可能不这么说，您身上的魅力使我犯错，我向你忏悔。”
巧克力：“女菩萨，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菩萨。”
“……”
我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两个洋鬼子，转头看向王皓翰道：“我下去了，你们小心。”
王皓翰：“……，嗯，好。”
……
做完热身运动的我来到湖边。我转身看向身后的红亭。不过十几米的距离，红亭在我视野中已经变得很小。
我向红亭中的三人挥了挥手，便转回身迈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湖水没过我的身子。冰凉先是从脚掌…然后到脚踝、小腿、膝盖，、、腰身……
这时我想起小时候曾在《》看到过的一个故事，故事中的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一步步迈入海中，让海面渐渐没过她的身子，嫁给了大海。
当水面已经到了我脖子处时，我抬头最后看了一眼圆满的月亮，深吸一口气开始下潜。
开始水下还有点光，但下潜了一段距离后便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划过体表的水流我也什么也不到，压制着心中对黑暗与不知的恐惧，我凭着一股感觉不断向下游去。
我游泳的技术只能说是一般，对于潜到湖底这种事，平时我是不敢去想的。没人知道湖底有多深，漆黑一片的水下又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但次回我却莫名有一种感觉，自己能够再次去到梦中看到的石棺处。如果要归结这种感觉的话，一个词应该能够稍稍与之连系起来——“因果”。
就在我感觉自己口中的氧气已经不够的时候，突然感到脚踝被什么东本抓住！
！
下一秒，我便感觉自己身子不断地被向下拖去。
我在水中弯身，向脚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只冒着荧光的长手在抓着我。
搏了！
“鸣，鸣，鸣。”我发出声响，示意我的氧气快不够了，速度能不能再快点。
令我没想到的，那抓着我脚踝的长手，居然真的对我的想法做出了回应。只见它手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对我摇了摇。
什么鬼，不能加速的意思吗？
那根手指弯了弯，表示正确。
“鸣，鸣。”我再次用“鸣”声表示了自己缺氧难受。
照这速度下去，鬼才知道还要多久，没到湖底前我都先要憋死了。
这时手指向我胸口的方向指了指。
离情梳？
手指点了点头。
我从胸口中抽出玉梳，随后在我惊异的目光中，手指向离情梳一点，之后离情梳就像是被激活般，幻发出莹莹的绿芒。
绿芒很快扩大把我整个都给保裹了起来，接着我就像是来到了一处花园，鼻间闻到的都是清新的空气。
“呼，呼，呼。”
拼命地换了几口清新空气后，快要憋坏的我终于感到舒服了一些。
我向手臂道了声：“谢谢。”
手臂伸出的手指又摇了摇，似是示意不用谢……
就这样我在玉梳撑起的光幕中被长手拉着一路向下沉去。
但令我感到意外的，这一路似乎非常的漫长。就算是湖底与水面有百米我感觉都该都到了，但长手还是悠悠地拉着，拉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一种感觉。脚踝上抓着我的萤白长臂，带着我走过的不是距离，而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就像是一晃过了数百个年头，那曾见过的月牙形光亮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我视野中。
而随着湖底越来越近，我也发现抓着我脚踝的苍白长手居然是从石棺中“伸”出来的。
石棺将没有开启，“伸”出的手臂是直接穿过了棺盖。
而且看手“伸”出的位置，似乎是那个病逝男人的位置。
想起它与“我”牵手同葬的样子，我也许该唤他一声“夫君”？虽然是前世的……
到了目的地，抓着我脚踝的手也终于放开，但它似乎不懂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我一般，只是静静立于我面前一会后，就自己退回了石棺内。
看着如有灵魂一般消失于棺盖的苍白长手，我内心也不知该对它说什么……说谢谢？还是说再见？
……
我摇了摇头把烦恼先甩到了脑后，靠着自己的力量游到了石棺上方……
第182章 涂？
看着棺盖上的月牙形印糟，我伸手抚上，而这一回，我的手确确实实地摸到了印糟。
就是这了。希望我的感觉是对的，你真的能够带我们出去……
我把离情梳放入了印糟中，玉梳的每一根梳针都与印糟完美契舍。当玉梳完全陷入印糟中，它自身也开始闪耀着青色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渐渐化为一个圆且不断向外扩张。随着光圆掠过我的身子，我感觉身上的水压一轻，同时也失去了水给予的浮力，双脚落到了湖床细泥地上。
我向上看去，发现光圆在湖底扩大到了十几米，硬生生地在湖底挤出了一个青色的气泡。
这……，也太厉害了。越深的地方水压强，能撑起这么大的巨泡也不知道是谁遗留下来的力量……
我回过神，低头看向了身前的石棺，就在这时“咔”的一声响起。随后便是石与石的磨滑声，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整个石棺渐渐向下推开。
而在顶部气泡射下的青光照亮下，我终于又再一次见到了那美得不似人间女子的“上一世”。
素衣黑发淡颜，与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而“我”的身旁，躺着一个清秀男子，牵着“我”的手，一同长眼于棺中。
面对这一幕，我内心复杂难言，思绪纷涌。
想到了最后，我还是决定用“你”来称呼眼前的“上一世”。
“你可以带我还有我的同伴出了这个鬼域吗？但然，如果能放工厂那些人一齐出去，那就更好……”不知怎么的，我明明就是对着前世的自己讲话，但内心却莫名的紧张得不行，一紧张话就莫名的变多：
“呃，工厂就是一种全是用钢材搭起的大房子，就是我一开始进入这鬼域的那个地方，那里面的人虽然都是绑匪，但我有一个同伴特别在意人命，如果能让他们一起出去那就真是大团圆结局了，……，呃，虽然用大团圆这个词不太好，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的对吧。”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后，我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看着依旧静静躺着的两具尸体，我突然感到有些尴尬。
就在我想着它们会怎么回应……或会不会回应我时，那只抓着我下沉的苍白魂手又冒了出来，似是要挥掉现场尴尬的气氛般，灵手向我指了指“上一世”尸身胸口的位置。
看着从男尸心口冒出的魂手，我试着问道：“你是叫我把手放在……的胸口上？”
魂手弯了弯，似是表示点头肯定。
“谢谢。”
魂手摇了摇，示意不用。
我伸出手抚向了“上一世”尸身的胸口。但就在我要碰到的前一个瞬间，我脑子一抽转头对着魂手问了一句：“那一世，你与…是夫妻？”
魂手微微“沉默”了一会，似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最后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看到这我内心复杂的嗞味又起。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上一世”尸身后，我把手按了下去。
当手掌触碰到尸体的胸口时，我发现纵使过了如此之久，尸体依旧像活着般带有“弹性”……
但我还没来得及再次感受一会这份“弹性”，一股纷乱的信息流就直从“上一世”尸体的胸口，经过我的手臂直传入了我的脑中。
巨大的信息一下就把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冲昏了过去。
……………
就像是在作梦，我在一个漆黑的长廊快速前行。长廊中我看到了无数块像镜子般的记忆碎片，大多数都已经不甚完整。
纵使偶尔还有完整的一段记忆留下，但在长廊中快速前行的我也看得不太清楚。
最后我放弃了想要看到前世记忆的想法，转而关注这些记忆会去向何方。
我低头向后看去，那些与我交错的记忆就这样滑入了漆黑的深渊之中……听着隐隐却不断的镜碎声，我不禁想到……不会，就这么消亡了吧……
就在我这么想着时，我突然感到眼前一亮，漫长的前行来到了尽头。
在刺眼的白光下，我眯起来眼睛。
当我再次能睁开双眼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木屋之中，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阴雨，灰暗的天空是屋内唯一的光源。
我收回目光对着屋中的一个人道：“这个镇子是明郎一生的心血，涂，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你还真是残忍，你明明还有着大段的人生，为什么就不继续活下去，而且还要本尊看着你去死……，本尊，做不到……”涂的声音虚弱无力，似在忍耐着一种巨大的痛苦。
我摇了摇头，声音轻柔无比：“明郎死去的那一刻，我的时间就已经停止了，活得再久也没有了义意。”
“你说谎。”涂用断然无比的声音道。
“……，唉”我放弃了用这个理由说服涂，转而把目光再次对向了窗外。看着阴郁的天空，我再次柔声道：“这清水村在明郎的努力下终于挂匾成为了清水镇，你与我都不想让他一生的努力化为白费吧。”
“本尊这就去找东央，只要他肯出手，这次洪水的危机一定会过去的。”
看着就要动身出门的涂，我出声叫住了他道：“你我都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南青妖帝，做事要为自己的族人想想，四族之间利益争端分杂，你去请东央出手，你又要准备给他什么？”
我起身，拉起了那修长的身影，笑着道：“我认识的南青妖帝可不是随着自己性子行动的妖。涂，答应我好吗。”
……
我能感受到涂垂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那艰苦忍耐着的微微颤抖也没有能够瞒过我。
“你我都知道死亡并代表着结束，不是吗？”
涂回过了身，就在他要说什么前，我抢先继续道：“而且就算你能请东央来一次，那之后呢，清水村从建村开始洪祸之灾就从来没有断过，只要我去成了那柱眼，从此清水村的村民就不再有水患之忧，从此安康乐业，这不正是我们与明郎都想要看到吗？”
第183章 本尊愿意
涂狐魅的容颜摇了摇，“对于黎云来说，死便是结束，纵使你再次转世，你也已经不再是你。”
“人生那有不散的宴席，而且就算这样，你不是每次都找到了，转世成她人的我？”我微笑着。
涂身上的时间似乎一下变得静止。时隔二十多年的，我再一次抚上了涂狐魅的脸，“对不起，这一世我依旧没有能解开你身上的诅咒。”
涂回过神，摇了摇头：“这……不是诅咒。”
“下一世，下一世的我一定会让这一切都结束，让你从这不断重复的命运中解脱……对不起，又要你再等了。”
涂抬起了手，我感到自己的脸上一凉。
“我……流泪了吗……，长这么大还哭鼻子，真是丢人啊。”感受着涂用手指划去脸上的泪水，我喃喃着。
涂底头，一声非常悠长的叹息响起，道：“别哭了。纵使分别会有痛苦，这么多次来本尊也习惯了。正好这个地方本尊也呆腻了，你死之后……正好去外面走走。”
“你还是……看不得女人流泪。”
涂放下了抚在我脸上的手，转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外后，在最后一阶台阶上，涂停下了脚步。
迎着满天的大雨，涂抬起头望着，声音飘忽：“你一直都知道的。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本尊就从来都会答应你。纵使是在本尊心上刻下道道伤痕。本尊也会…答应你。”
涂的声音从开始的起伏到最后变成一种难言的平静。听着他经历的这短短变化，我内心突然有一种泪涌的冲动。抬起手想要向涂拉去……却记起这手是名为林芸的手。
…………
这段记忆就到此结束，周围的景物渐渐消散化为白色，直至最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雪白……
就在我以为整个梦境已经结束时，我突然又听到了水流声……
渐渐的我又听到了雨落声……
抬起头，我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黑云密布，豆大的雨珠也不断从云间落下。
低下头，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片竹筏之上。竹筏上载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竹伐的一头，有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而立。而竹筏的周围，则是凶涌骇浪的江面。
那修长的身影手上并没有持着任何的物件，仅仅就是简单地向江面来回地划着，竹伐就似感受到了推力，不断前进……
“涂云……”我试着喊出身影的名字，但他却似没有听到般，依旧不断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现在他的名字因该是——“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