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水拉住她的手,这次是真无奈了:“好歹收敛些,出门在外呢。”
“出门在外又如何?”
鬼月君满眼不在乎,却是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被萧镜水给劝住了。
暗中观察的人因此大跌眼镜,他们只是听说萧镜水与鬼月君关系好,以为萧镜水是鬼月君颇为赏识和照顾的晚辈,谁能想到萧镜水竟然能管住鬼月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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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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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倒霉的纪凝霜
萧镜水与鬼月君是提前退场了。
倒是没人介意,明面上,是鬼月君不耐烦应付,而萧镜水也不好让自己客人独自回去。
二人离去后,君月澄、任是非和释云烨也离开了,他们来算是看热闹,如今最大的热闹看完了,也就没心思待下去了。
鸿初书院的人不多时也退了场,他们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谋算。
三拨人相继离去后,这里也便成了纪行舟的主场。
纪行舟无意向阿柳和纪凝霜发难,聪慧如他,自然知道这只是两只小虾米,既然不是大鱼,也就不必他费太多心思去报复。
而且即便是他不报复,也有的是人乐意将被愚弄的怒火发泄在她们身上。虽然方才鬼月君因为萧镜水的缘故勉强算是为她们出头了一下。
但一个人的报复心是不会因此而消失的,因为她们并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强大的庇护者。
当一个弱小者能满足自己的某些心理,他们会怜悯ta,帮助ta,以获得某些优越的成就感。然而当这个弱小者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他们会忘却曾经的“友谊”,并毫不客气地露出獠牙,恶意报复。
所以完全不必自己出手,纪行舟就能在为自己一口恶气的同时再博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纪行舟还有更深远的谋划,他短时间内不会让阿柳出事。
孩子身份未被证实不是他的之前,这对母子是攻讦他的最有力武器,但如今孩子已被证实不是他的,那就成了攻讦他敌人的最有力武器。
纪行舟实在是受够了纪家带给他的烦恼,所以无论这次是谁出手,他都会借此机会,给纪家好好找点麻烦,好叫他们从家族内斗上省省心。
出于自己的打算,纪行舟吩咐仆人将阿柳带下去休息——在服用了七阶丹的情况下,隔了短短几天内就又动了胎气,就算纪行舟对医术再不了解,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比起被特殊照顾的孕妇,纪凝霜就有些凄惨了。
原本有个更弱势的阿柳分担火力,众人对身为纪家大小姐的纪凝霜选择了无视,但如今没了阿柳,心中憋着一团火的众人,便也不管她大小姐不大小姐,一个个阴阳怪气了起来。
纪凝霜哪里见过这阵仗?险些被气哭了,红着眼眶瞪纪行舟,她这是越来越讨厌纪行舟这个堂哥了!
纪行舟自然能察觉到那道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视线,却是半点也没有理会。
大概是有对付喻蔓这类讨厌自己的人的经验在,纪行舟直接选择了无视。
纪凝霜看着纪行舟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艳夺目的侧脸和与他人交流时的面不改色,更想哭了,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纪凝霜最终受不了众人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夺门而出。
呜呜呜,她原本自告奋勇护送阿柳来中洲是想欣赏一下纪行舟的窘态的,谁知最后竟是来了个这样的反转,她没看上纪行舟的好戏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实在是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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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拜访喻蔓
萧镜水与鬼月君回去后兵分两路,鬼月君回住处思考如何应对鸿初书院,而萧镜水则去找喻蔓践行诺言。
“……所以,我误会了纪行舟。”
花厅里,喻蔓听完了萧镜水的转述,沉默了许久,才给出回应。
喻蔓声音干涩,似是有些难堪,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她因为偏见被怒火支配,从而中伤了一个人。
这对骄傲且是非分明的喻蔓来说,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林珊珊也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毕竟没有做出令人难堪的事,所以她的愧疚感要稍微小一些。
但无论如何,小小的花厅里,气氛有些冷凝。
萧镜水难得没有体贴地安慰人,而是有些不解风情地点头肯定了喻蔓的话:
“是的。”
喻蔓脸颊一阵发烫。
她内心深处是将萧镜水看作长辈的,萧镜水这话虽然没有直白的指责她,却也令她很是羞愧。萧镜水一贯是温和的,哪怕是此刻也是如此,但正是她的这种温和与包容,令喻蔓觉得自己幼稚且不成熟。
“对,对不起……”
喻蔓声音细如蚊呐,若不是修士五感非同寻常,萧镜水或许都听不到。
喻蔓此刻不安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手指也局促地绞着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神色有些痛苦。
萧镜水平静道:“这句‘对不起’,你更应该说与行舟听。”
喻蔓不说话了,神色愈发局促羞赧,咬唇的动作却更重,几乎要将下唇咬破了。
萧镜水眸色微暗,喻蔓显然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了。
萧镜水看向一旁的林珊珊,道:“林师妹,方便回避一下吗?”
她有些事想单独问一下喻蔓,有林珊珊在跟前,她或许会不自在。
林珊珊点头:“自然是方便的。”
林珊珊大约能猜到萧镜水是想开解一下喻蔓,虽然她也想学一下如何开解师姐,但是与喻蔓一样,她也是将萧镜水当做长辈的。
平日里仗着年龄相近相互之间随意些也无妨,但当对方打定主意要做什么时,她是不敢反驳什么的。
林珊珊离开花厅后,萧镜水当着喻蔓的面,落了一层隔音结界。
“你对行舟有很大的偏见。”
萧镜水说这句话时,叹了口气,温和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然而这并不咄咄逼人的一句话,却让喻蔓清晰地感知到,萧镜水对她有些失望。
这个认知令她心头一紧,进而升起一丝紧张与惶恐——一向和蔼随和的长辈对自己表露出失望,谁都会紧张惶恐的。
喻蔓终于松开了被她咬的有些可怜的下唇,有些无措道:“我,我……”
她过去从不认为对纪行舟不假辞色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但是当这份不假辞色掺杂了本能的厌恶,在某些时候左右了自己,并使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时,喻蔓就感到茫然了。而这个错误又被一个“长辈”发现了,她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的喻蔓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神色惶惶,像个无助的孩子。
萧镜水叹息,神色依旧无奈,却又是扬起了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浅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萧镜水的语调很是柔和,带着很浓厚的安抚意味。
她显然是知道自己在喻蔓心目中的形象,既是一个随和博学的师兄,也是一个具有威慑性的长者。
所以在她备受打击的时候,她的安抚是有效的,并能令她产生心安乃至依赖的感觉。借着这层依赖,她可以稍微问一问这对表姐弟之间的恩怨。
他们之前显然是有过过节的,萧镜水也好奇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萧镜水不打算放过。
喻蔓显然是被萧镜水安抚到了,神态不再那么紧张,但显然,她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
“一个人有自己喜欢的人或讨厌的人,都很正常,这跟一个人拥有喜怒哀乐一样的正常。”萧镜水没有按照传统套路安抚喻蔓,她继续用温和包容的语气继续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是我一贯所相信的。你不喜欢行舟,甚至厌恶他,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和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哪怕是无法预测的疯子,也大多有自己的的一套道理来。
萧镜水不信喻蔓和纪行舟之间没有过节,所以循循善诱,引导喻蔓说出真相。
喻蔓脸色微红,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萧师兄还会宽慰她并为她找寻借口。
害羞冲淡了忐忑,令喻蔓又平静了几分,虽然依旧不安,但她已经不再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了。
“但是喻师妹,让厌恶转变为偏见,并让偏见左右自己的理智,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你很可能因此变得被动,甚至将自己拖入偏见和仇恨的泥沼。”
喻蔓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白了白,她局促不安地坐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而萧镜水,则像一个班主任。
萧老师用一种温和中透着强势的语气对自己的学生说:“你到底喊我一声师兄,我有意帮你从这个泥沼中脱身,所以喻师妹,可以告诉我,你为何那么讨厌行舟吗?”
喻蔓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小声道:“我讨厌他的滥情。”
好吧,一个不错的理由。但——
萧镜水笑容依旧温和包容,那一丝无奈依旧没有落下:“行舟的确过于风流,但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是没有资格管他这个的。”
纪行舟的感情史的确为人诟病,但这是他的私事,除了他未来的道侣,没有谁有资格管这件事。
萧镜水的一句“外人”让喻蔓呆了呆,她不服气辩解道:“我是他的表姐。”
萧镜水神色平静:“道侣之外,皆是外人。”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或许亲友比伴侣重要,但是于修士而言,道侣才是远胜一切的。
道侣具有神圣性,他们志趣相投,一同探索自己所追求的道,甚至会同生死,共荣辱。
血脉至亲虽然也重要,但终不及道侣,因为道侣才是陪自己度过余生的存在。
第491章 表姐弟的恩怨
萧镜水这是很明白地再指出喻蔓没有资格管纪行舟这一点了。
喻蔓呆了片刻,旋即涨红了脸:“我只是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
喻蔓误以为萧镜水认为她想做纪行舟的道侣,然而萧镜水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指出自己对“外人”一词的见解。
面对萧镜水一副“你误会了”的神色,喻蔓有些尴尬,好吧,她反应过激了,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别人说自己想成为一个滥情之人的道侣,她有很深的感情洁癖。
“那你是如何将对方从‘弟弟’的位置上拉到‘仇人’的位置上呢?”
萧镜水好奇地问。
“因为他滥情。”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萧镜水敏锐地察觉到,喻蔓有刻意在回避一些东西,对此语焉不详,只说是纪行舟滥情。
萧镜水露出费解的神色:“可他的滥情与你无关。”
喻蔓沉默了半晌,道:“他对女性的态度太过轻佻了,我很不喜。”
同为女人,喻蔓见过纪行舟对那些女人的不假辞色,冷漠,傲慢,以及轻佻,这让她本能地厌恶。
她本就厌恶风流滥情的人,而这么一个人又对女性如此轻佻不屑,喻蔓则是更加厌恶。
喻蔓本来是很喜欢这个比自己没小多少的表弟的,又因为对方长得漂亮,所以小时候的喻蔓很喜欢跟他玩。
她原本想着,会与这个表弟一起成长成天之骄子,所以一直对纪行舟抱有很大的希望。
小时候的纪行舟也的确很乖巧懂事,嘴巴也甜,偶尔为自己过于女气的容貌烦恼,也是极为可爱的。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乖巧懂事的纪行舟变了性子,他变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也开始学着利用容貌之便骗取女人的感情,却用完就扔。
亲眼目睹过纪行舟对好几个女人绝情场面的喻蔓,对这个原本抱有很大期望的表弟越来越失望。慢慢的,她觉得这个表弟辜负了她的期望,是以跟她决裂,是单方面决裂了。
一开始的时候是喻蔓单方面对纪行舟冷漠以对,纪行舟一开始还哄她高兴过,但是他很聪明,渐渐察觉到什么,也便与喻蔓只剩下表面交情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积怨愈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萧镜水听了这个故事:……
直觉告诉她,纪行舟的转变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搞不好还是一块伤疤。
不过萧镜水从不随便把推测当做证据说给别人听。
她颇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味道:“若真是如此,那行舟的确是有些过分的。”
萧镜水也讨厌不尊重女性的人,但是同时又对尊重女性这一事报以复杂态度。因为尊重一词,似乎将女性放在了被照顾的位置上,而这似乎本身就是一种不平等。
尊重不是一件错误的事,但单独尊重某一个群体,或多或少是有些不公平的。
她一向认为,尊重应该是针对所有有独立人格的人的,无论是位卑者还是位尊者,更遑论是男性还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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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准备道歉
似是得了萧镜水的认可,喻蔓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萧镜水却道:“这也是你对行舟的偏见。”
喻蔓再度涨红了脸。
“行舟或许某些方面惹人诟病了些,我也不否认这一点。但是一个人是个怎样的人,不是由某一方面决定的。”萧镜水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只看到了行舟的风流浪子的一面,并认为这是他的全部。”
“而且,就算是一个浪子,你也不能因此就轻易判了他的罪。这就如同,一个人是小偷,但天下丢东西的多了去了,偷东西的也多了去了,你不能因为他是小偷,或者你只知道这一个小偷,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丢的东西都是他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