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灵魂换没换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灵魂，她怎么可能认错？！
“你不记得我了？”鬼月君觉得不可思议。
萧镜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认识你的事原来的萧镜水！”
鬼月君简直被气笑了。
什么原来的现在的，灵魂都没变一变，她就想给自己来个大变活人？
不过跟脑子有坑的人说理也说不动，鬼月君懒得搭理她，直接沟通二人的记忆，将自己这边的记忆尽数传给萧镜水。
一炷香之后……
萧镜水捂脸，一脸生无可恋，简直想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抽死自己。
第804章 孩子谁的
“脑子清醒了？”
鬼月君抱臂，冷声问。
萧镜水捂脸点头，错乱的记忆归位后，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过去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
简直没脸见人！
鬼月君见萧镜水这样，也懒得再损她。
毕竟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故意给自己添堵的。
“外面那个小孩怎么回事？”巨大的乌龙弄明白后，鬼月君终于有了心思问别的事。
她挑眉看萧镜水：
“他不是妖帝的孩子吗？我怎么听他喊你爹？什么情况？碰瓷的？”
“咳咳咳！”萧镜水咳得惊天动地。
鬼月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变得微妙。
鬼月君诧异：“不会是亲的吧？！”
“咳咳咳咳咳咳！”
萧镜水咳得更厉害了，整个人恨不得钻桌子下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鬼月君：“…………”
她忽然想起了她之前答应了君月澄暂时帮他带孩子的事，顿时想反悔。
“这是怎么回事？！”
鬼月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时间难以冷静。
萧镜水弱弱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完全是意料之外。
“那你长话短说。”
“……”
萧镜水直接以袖遮面，生无可恋地仰躺在椅子上。
“我把记忆给你，你自己看。”
简直没法说。
鬼月君接受完记忆后：“……”
“……怎么可以这么狗血？”她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别问我，你该问问锻造这具法身的人！”
萧镜水袖子仍旧遮着脸，并且没有拿下来的意思，然而语气中却鲜明地多了丝咬牙切齿。
“……”
这也的确容不得她不阴谋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鬼月君觉得棘手。
这个孩子可以算是她的，也可以不算是她的。
可不管怎么算，心里都不太舒服。
这个孩子是这个世界强赛给她的，并非出自她的期待。
但若是全然不顾……
这也有违她的本心。
这个孩子本身到底是无辜的。
然而怀着这种想法，她自己不无辜吗？
这简直是个死循环！
萧镜水抓了抓头发，有气无力道：“顺其自然吧。小孩子总要成长的，等他大了，对亲情就没那么渴望了。”
要她养小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连养好自己都不容易。
“听起来挺渣。”鬼月君中规中矩地点评，“一开始就没期望跟得不到回应后的放弃希望是不一样的。”
萧镜水没有，毕竟这是事实。
半晌后，萧镜水的声音低不可闻：
“……我总不能害了他。”
她大概这个孩子的到来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的天道派来制衡她的棋子。
不得不说，这张感情牌打得极妙，妙到她短时间内的确手足无措。
但是她总不会因此就那么轻易放弃多年的目标。
她诚然不愿牵连无辜，可这不意味着她会为此太过委曲求全。
不然，她就不再是萧镜水了。
萧镜水叹息。
“世事难两全啊。”
人从不是万能的，一生中总要遇到几件棘手甚至无法解决的事，也总要因此留下遗憾。
她早就知道的道理。
只是真正到了这一天，她才觉得意难平。
心中窝着一团火，想将这个世界烧个干净。
第805章
“你待会儿怎么办？”
半晌，鬼月君主动绕开了这个话题。
萧镜水懒洋洋道：“就说我跑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她之前之所以会被认出来，是因为这次醒来后记忆不全，没有全然遮掩住身上的气息，才被那孩子寻着味儿找来了。
这次她改头换面，再严严实实把气息锁了，就不会被认出来了。
“啧，你这是在逃避。”
“没办法。”萧镜水摊手，有些光棍道，“逃避可耻，但是管用啊！”
这是短时间内对彼此都比较好的办法了。
鬼月君也不反驳，这也的确是现实。
“那你要离开江城吗？”
萧镜水摇头：“暂时不离开。我如今这弱鸡水平，出去了还不够给别人送菜的呢。”
鬼月君冷哼：“你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废多少功夫保护你。”
她还有要务在身呢。
萧镜水“啧”了一声：“我只是现在修为倒退得有点厉害而已，又不是没了自保能力。”
记忆不全的她自然是有危险，但是现在的她却能游刃有余地在江城的乱局中保护好自己了。
鬼月君十分毒舌：“我不是怀疑你能力，我是怀疑你脑子。”
鬼月君的目光意思十分鲜明：之前到处乱蹿的你像极了一个傻子。
萧镜水：“……”
闭嘴，这黑历史就不能不提了吗？
“行了，我先走了，你找机会遁了就行了，注意隐藏。”
鬼月君觉得一直损人，尤其是损自己没意思，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萧镜水叫住她。
“怎么了？”鬼月君略有诧异地回头问她。
萧镜水问：“‘子虚’二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子虚乌有吗？除了这意思还能有什么？”
鬼月君有些疑惑，不懂萧镜水忽然问这个做什么，却忽然想到从萧镜水记忆中看到的巫落对这个词微妙的态度，神色微变。
这两个字里不会是真的有些什么吧？
“要不，你问问扶云？让他起一卦算一算？”
萧镜水叹息，却还会点头。
眼下似乎只能如此了。
只是萧镜水暂时不太想跟扶云联系。
她当初走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太久，结果却一下子‘消失了’那么长时间。
扶云会以何种态度对她，几乎是显而易见。
但是如今也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事。
萧镜水到底屈服于现实，一脸沧桑地给扶云写信。
*
蓝溪看着被干出来的君莫离，欲言又止。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少主拦在鬼月君面前护着那个红衣男人，口口声声说不要和爹爹离开。
这……
少主的爹不是他们主上吗？！
“少主，里面那人是……”
君莫离沮丧道：“我爹爹啊！”
蓝溪眼底的震惊之色难以遮掩，啊这……
他们主上这是在养自己的儿子还是在帮别人养儿子？！
君莫离此刻正沉迷在自己的伤心之中，没有发现蓝溪愈发古怪的神色。
“您爹爹是……”蓝溪小心翼翼地问，心中对少主这个扑朔迷离的父亲生气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敌意。
君莫离烦躁道：“我怎么知道？！”
他也不知道娘亲是谁啊！
蓝溪：“！！！”
第806章
“我爹爹呢？！”
君莫离见只有鬼月君出来，顿时急了。
“你爹回妖界了，在哪儿你不是比本君清楚吗？”鬼月君故意曲解君莫离的意思。
君莫离急得跺脚：“不是不是！我是问里面那个人！”
鬼月君闻言挑眉：“你爹可不是她，小孩，别乱认爹，不然你亲爹会生气的。”
蓝溪垂首站在一旁，闻言心中疯狂点头。
君莫离有一肚子话，偏偏无从开口，急得几乎要哭了。
“里面那个人到底怎么了？”
君莫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仿佛鬼月君一个拒绝，他就要哭出来。
鬼月君：“……”
要命。
“她跑了，具体跑哪里了，本君也不知道。”
鬼月君没好气道。
君莫离转身就要走，却被鬼月君一把拎住领子。
“你放开我！”
君莫离死命挣扎，却依旧被鬼月君牢牢桎梏着。
“小子，你安分点儿，如今江城很危险，君月澄送你来这里是让你长见识的，不是让你瞎胡闹的。”
君莫离倔强：“我没有瞎胡闹！”
找娘亲是正经事，怎么能是瞎胡闹呢？
“那就等你有本事了再说吧。”
鬼月君冷酷无情地将扑棱个不停的君莫离给镇压住了。
君莫离咬唇，表情不甘不愿。
鬼月君嗤笑一声，心道小屁孩，然后把君莫离丢给了蓝溪。
“看好他，他要是出事了，你家主上可饶不了你。”
蓝溪接住君莫离，心情复杂。
虽然他对君莫离喊那个红衣男子爹爹很好奇，但是冷静下来却知道，君莫离的血脉做不了假。
之前世上的九尾狐唯有主上，少主必然是主上的血脉无疑。
只是如此一来，那红衣男子的身份就更扑朔迷离了，而且应当与少主的生母关系匪浅。
鬼月君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是少主都撬不开他的嘴，更遑论是他了。
蓝溪暗暗想，这件事得告知主上，免得到时候有心人借此对少主不利。
*
扶云收到萧镜水的传信后顿时吹胡子瞪眼。
萧镜水这厮忒讨人厌！
当初说好了很快就回，却一走就是数年，还杳无音信。
如今音信倒是来了，却是指使他做事。
扶云气得牙痒痒。
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这么一个弟子！
然而萧镜水说的事他又不能不管，万一真有什么要事，这节骨眼儿上他也耽搁不起啊！
扶云咬牙切齿的半晌，还是依言去做，只是也去信给萧镜水让她尽早归来。
扶云自然不知道萧镜水消失那么久是干什么去了，只当她发现了什么隐秘，故而隐藏的一段时间。
*
远在妖界的君月澄收到蓝溪的消息，眉心微蹙。
这段时间的相处，足以让他对君莫离有一定的了解。
君莫离不会对不相干的人有太多热情。
莫离反应那么大，那人定然有问题。
君月澄没往自己绿云笼罩上去想。
虽然之前有纪行舟被污蔑的例子在，但是他可没有什么血亲可以给他“戴绿帽”。
所以……那人莫不是他母亲吧？
而鬼月君似乎又又与那人认识……
君月澄有点头疼。
不管事实如何，这件事都够复杂的。
第807章
暗流涌动中，江城的比武大会如期举行。
萧镜水没有再顶着子虚那张皮晃悠了，而是换作了自己的。
不过却是匿了气息，脸上也扣了一张银色面具。
她这种打扮在修真界也不引人注目，毕竟这年头不甚太平，喜欢隐藏身份的人多得是。
而且靠这张面具遮掩了过于出色的容貌，萧镜水反而更加低调更加不引人注目了。
萧镜水坐在观众席上，有些百无聊赖。
依靠分身的记忆，她已然知道，如今四处混战，各种比武屡见不鲜。
有的是为了展现实力，告诫周围的人别乱打主意，有的则是为了让其他宗门或家族看中，好求一份庇佑。
如今江城举行比武，二个目的兼而有之。
萧镜水托腮。
她对这种比武没什么期待，毕竟江城只是小地方，比武的人也多是本城人，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她得关注这边的实施状况，免得出什么意外。
比武过程也诚然如萧镜水所料，没什么新意，看得人想昏昏欲睡。
中间倒也有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比如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江雨笙。
江雨笙在别人看来只是平平无奇的重用，萧镜水却从她的稳扎稳打中看出一些门道来。
江雨笙看似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挑，但暗中却含着一股韧劲儿，教人不禁刮目相看。
她在隐藏实力。
萧镜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沉默坚韧的女孩，有点好奇她最后会做出什么。
然而还没等萧镜水看到结果，就先迎来了一场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