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儿,她在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情况下,看着自己的嘴被人强行捏开,然后用手指轻轻扯出了一片艳红的舌尖时,头皮都快炸了。
变态!!!
柔韧的舌因为主人失去意识而更加地柔软湿滑,眼神有些闪烁的五条悟很快就把少女的舌头放回去,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刷牙。
因为身体没有意识,只是简单蘸了清水清理了一下。全程五条悟的动作都很小心,没有让多余的水流进喉管。
刷完牙之后就是洗脸,然后涂护肤品。
“原来鹤衣你睡觉前要做这么多事情的吗?”
安静了一会儿的禅院鹤衣这才说话:“平时还会更多一点。”
想问还要做什么的五条悟,忽然顿了一下,像抓住了禅院鹤衣什么把柄似地大声嚷嚷:“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鹤衣?!”
刚才扯舌头的时候,都没声了!
禅院鹤衣才不会承认:“害羞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
顿了顿,她还冷笑似地补充了一句:“喜欢扯人舌头的变态。”
五条悟:?
“这不是都恼羞成怒了吗?!”
给禅院鹤衣的身体洗漱完稳妥地放到床上后,五条悟感觉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禅院鹤衣那边搞定了,接下来就是自己。
当冒着热气的水从花洒里喷涌出来,打湿了头发和身体时,五条悟忽然一激灵――
太安静了...鹤衣在他的身体里醒来后就没怎么停过说话,现在是害羞了还是不在了?
心中迟疑了许久的五条悟小声问:“鹤衣?”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来:“...嗯。”
知道鹤衣还在,五条悟放心了,但很快,因为之前少女的应声,他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别的――
鹤衣就在自己身体里,她能感觉到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然后...自己现在在洗澡...
等、等等!
打住!
不能再想了!
感觉到什么的禅院鹤衣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幽幽地说:“悟,你就是个变态。”
自己给自己洗澡都能起反应,不是变态是什么啊!
禅院鹤衣这个时候说话,更加刺激了处于青春期的少年。
“你别出声了啊!!”
脑海中安静了下来,脸热的五条悟加快地洗澡的动作。正当他伸手准备调低一点水温时,禅院鹤衣又说话了。
“我有一点好奇是什么感觉...”
你好奇?你好奇什么感觉?
瞬间明白禅院鹤衣在好奇什么的五条悟不想知道。
但是这种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逝,五条悟压根就没想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他伸出去调水温的手错开了开关的把手,改为撑到了冰凉的瓷砖上。
朦胧的白雾很快将整间浴室淹没,水流不知疲倦地冲刷着少年那如山岭一般起伏的精壮背脊,然后顺着起伏的肌肉线条蜿蜒流下。
忽然,水声中似乎逸出一个人的名字,但那低喃般的喘息很快就被水流冲散,像是一闪而逝的幻觉一般。
澡洗完后,不管是五条悟还是禅院鹤衣都很微妙的安静了下来,宿舍里一时只有走动的脚步声和拿取物品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肩膀上还挂着毛巾的五条悟忽然脚步一转,拉开了冰箱,用若无其事地声音问:“想吃什么?”
之前奇怪的气氛被打破了,禅院鹤衣立马给出回答:“冰淇淋!”
虽然感觉和自己不太一样,但是咳嗯...通感这种事情也太刺激了!
听到禅院鹤衣的话,五条悟关上冷藏,俯身打开冷冻区:“香草?抹茶?奶砖?”
“奶砖。”
凭空吃东西的禅院鹤衣感受着冰冰凉凉又甜香浓郁的味道时,更加羡慕五条悟了――
悟不止有腹肌,还有一个可以在冬天吃冰淇淋的胃!
吃完冰淇淋后,折腾了许久的少年终于吹干头发,刷完牙上床睡觉。
宿舍里的单人床不大,五条悟手一伸,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少女就被整个揽进了怀里。
“晚安,鹤衣。”
“晚安,悟。”
一夜好眠的禅院鹤衣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端在手里的味增汤。
还在悟的身体里啊。
“早上好,悟。”
已经醒来洗漱好,并且已经买回来早餐五条悟顿了一下:“早上好。早上吃烤鱼和玉子烧可以吗?”
“嗯。”
“今天要试试适应六眼吗?”
“好!”
五条悟吃完早餐,又休息了一会之后,禅院鹤衣开始尝试接管身体的控制权。
宿舍本就是熟悉的环境,再加上昨天一番折腾时,大部分信息量都已经被大脑接取过一遍,禅院鹤衣又尝试了一番后,勉强拿到了五条悟身体的控制权,只是免不了还有一些头晕。
在禅院鹤衣接管身体的那一瞬间,五条悟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往后拉了一下,然后浑身上下都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包裹了似的。
禅院鹤衣缓了缓之后,慢慢坐直身子。她抬起手,反复翻看了一下属于少年的宽厚手掌,然后握拳:“感觉身体好重,好有力量。”
“当然啦,我可是完美的身材!”
禅院鹤衣站起身来后,视线的高度让她沉默了一瞬:“这就是1米9的世界吗?!”
听着她语气里止不住的羡慕,五条悟都快笑死了:“你可以慢慢看,要出去玩吗?”
禅院鹤衣正想说话,就看到了什么,随即转身去开门:“等我再适应一下,我怕出去之后又被六眼敲回来了。”
说话间,禅院鹤衣已经打开了门,正准备抬手敲门的家入硝子顿住,然后挑眉:“这么稀奇?竟然主动来开门。”
“是我啦硝子!鹤衣。”
五条的脸,鹤衣的语气,但很神奇的是,竟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家入硝子感慨了一声,然后很感兴趣地问:“感觉怎么样?”
“很有意思。”禅院鹤衣一边让开路让家入硝子进来,一边说,“不用咒力也有很充沛的力量。而且啊,一米九的空气都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禅院鹤衣的话说完,家入硝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鹤衣你对身高的残念真的很重啊。”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嘛。”
听到禅院鹤衣的话,五条悟顿时警惕起来:【鹤衣,你什么意思啊?】
“当然不包括你啦。悟肯定是属于就算不择手段,都一定要抢到手的。”禅院鹤衣熟练地顺毛。
家入硝子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身体里的五条在因为刚刚那句话乱吃醋,真是没想到,两个人都挤到一个身体里去了还要被塞狗粮。
重新给床上躺着的少女打过一针后,家入硝子有些迟疑地对心态非常乐观的两个人说:“如果鹤衣还不能回到身体里去的话,简单的营养针可能维持不了她的身体情况。”
不说身体机能,如果长时间失去意识的话,还有许多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禅院鹤衣闻言认真地点头:“今天白天还不能回去的话,晚上我们就回京都了。”
禅院鹤衣对六眼的良好适应只局限在范围小的宿舍里,出门之后她瞬间就被爆炸的信息量推了回去。
“六眼可真是个大杀器啊。”缓了下神的禅院鹤衣有些无力地吐槽。
五条悟笑了一下:“毕竟鹤衣不是原装的嘛。那我们是回去还是到处去逛逛?”
禅院鹤衣安静了一会,随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期待地说:“你把墨镜戴好我看看。”
五条悟依言把鼻梁上的小墨镜推上去,视野顿时被遮得严实。
世界变黑,只有一些光带一样的东西充满视野,斑驳又杂乱。特别是头顶的结界,残秽和咒力的痕迹深浅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某种怪物的巢穴。
“哇哦。”禅院鹤衣感慨了一声,“就好像游戏里的红外线视野啊。”
“的确很像,我带你去天上看看?”对早已习惯的五条悟来说,这种视野和不带墨镜的正常视野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好!”
禅院鹤衣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整个身体悬空了。
现在大概是从上往下看的角度,像是在夜晚的高空中看夜灯初上的城市一样。
那些在原地不动的残秽痕迹是建筑或者街边绿化,走来走去的人形是街边的路人或者道路上的车辆。
从这个角度,禅院鹤衣看到了一团茧一样的东西被这些能量的影子覆盖住了,好像位置比较远的样子。
禅院鹤衣根据位置判断了一下:“那里是薨星宫吗?”
“嗯。”
想到薨星宫,禅院鹤衣就想起了上次没能研究的结界,她立即语气兴奋地说:“那我们去薨星宫看看吧,我想学那个结界!”
禅院鹤衣说想去薨星宫,五条悟一点儿也没有犹豫地就带她下去了。
进入薨星宫参道后,五条悟把脸上的小墨镜摘了下来。再往前走,薨星宫的正殿里还是之前那副纯白无垢的模样。
知道这个结界有点麻烦的五条悟干脆在地面上躺下来,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像是看天上的星星一样盯着空白的上方一顿看。
禅院鹤衣通过他的视野,清晰地认知到这个结界到底有多么的精妙和复杂。如果没有六眼作弊,她想要自己学会这个基本没什么可能。
“真的好乱啊。”禅院鹤衣说。
高专里不止一个结界,所以要从这都块乱成一团毛线的咒力痕迹里区分出各个结界的结构,是一个大工程。
“反正有时间,可以慢慢来。今天没学会,明天再来就是了。”五条悟无所谓地说。
但是他的话才刚刚说完,两个人就看到视野里有一些咒力的纹路慢慢清晰起来。随即,一个完整的结界亮起,和周围黯淡的咒力形成了非常明显的区别。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天元做的。
“这么主动啊?”禅院鹤衣想了想,“该不会是想早点打发我们走吧?“
五条悟觉得很有可能,于是躺在地上的少年很大喇喇地问了:“你这是想让我赶紧走吗?”
薨星宫里安静了许久,随后,天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一个结界而已,教教你们也没关系。”
听到天元的话,禅院鹤衣和五条悟都安静了一会儿。
天元为什么说你们?
“你知道鹤衣是怎么回事吗?”五条悟没有纠结天元为什么要说【你们】两个字,而是改问其他的。
天元活了这么多年,说不定知道灵魂的事情?
“不知道。或许是注定的吧。”天元回答说。
五条悟当即追问:“注定?为什么注定?”
可是天元不清不楚地说完那一句后就不再搭理五条悟的问话了,就连他们威胁说要拆了薨星宫都没用。
到了傍晚,禅院鹤衣仍旧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五条悟便给禅院理穗打去了电话。
禅院理穗在接到五条悟的电话时是很惊讶的,虽然很早就相互存过了号码,但五条悟从未给她打过电话。
可随后,电话那头说出的事情更让禅院理穗震惊。
鹤衣大人的灵魂跑到悟大人的身体里去了,自己的躯体成了还活着的空壳?!
接到电话的禅院理穗立即离开正在上课的教室,匆匆返回了禅院家。随后,禅院家名下医疗相关的产业立即秘密动作了起来。
禅院直橙丝醋虐押滓卤Ю幢去的五条悟,眼角没忍住抽了抽:“你真的是鹤衣吗?”
白发蓝眼的少年站住脚步看过来,口中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您那间影音室里的爆米花需要换换口味了,巧克力奶油味就很不错。”
禅院直橙擞行┪抻铮骸八像你爱吃这么甜的东西。”
没错了,六眼绝不会对他用敬语。
但是禅院直橙说南敕ǜ崭章涠ǎ就看到少年脸的表情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很嫌弃地看着他:“明明甜食才是正义!”
禅院直橙耍......
这真的是鹤衣吗?!
仿佛看出禅院直橙诵闹兴想,五条悟翘起唇角笑嘻嘻地说:“鹤衣她晕六眼,只能出来一会儿。”
听到五条悟的话,禅院直橙算读艘幌拢他似乎启唇想说什么,但又按耐住了。
但是在医院做完所有检查时,医生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很震惊的事情。
“小姐的各项指标都异常的稳定,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像是身体的时间被定格了一样,她虽然还在呼吸,生命还在继续,但是各项代谢已经停止。之前打进去的营养剂也几乎完整的留在血管里,没有被吸收。根据这个情况,我们对小姐的胃部进行了检查,里面的食物也保持在才吃下去不久的状态。”
医生虽然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但她是禅院分家出身,对这种异常情况接受良好,甚至询问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禅院直橙嗣挥谢卮鹱詈笳飧鑫侍猓而是说:“这样说的话,即使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
“理论上是如此,但我不能保证之后会不会出现变化。”
听完医生的话,禅院直橙撕臀逄跷蚨允恿艘谎郏然后五条悟说:“那就先这样,每天保持检查,有变化了再说。”
鹤衣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接触的人和物品都越少越好。
禅院直橙讼氲秸獾愫螅也点头:“这些检查都可以在禅院家做,先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禅院本家。
禅院直橙丝醋琶飨曰岽在这里不走的五条悟觉得有些牙疼,可是他转念一想,反正鹤衣都在他身体里,待在这就待在这吧。
况且,他待在禅院不走,着急的该是五条家。
五条悟和禅院鹤衣近期不接任务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知道五条悟回了京都,但是人直接进了禅院家之后,五条家的人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