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黑手党修生养息结束,异能特务科里的新人也成长起来了。”
异能特务科里的外勤武装人员不全都是异能者,还有相当一部分军人,他们毕竟是国家机器,各方面的人才储备还是有的。
知道他们有人可用,禅院鹤衣也不再多问:“所以,种田长官的打算是?”
“想再和您做一笔交易。”种田山头火看着禅院鹤衣,眸光真诚地说,“希望能够买到一级以上的咒具,咒符的数量和种类也再提一提。”
咒具的分级就和诅咒差不多,一般只有一级及以上的咒具才具有术式,二级及二级以下只是具有咒力。
有更多的人干活当然是好事,但是一级咒具这种事情,禅院鹤衣还是要为禅院家以后考虑的。
毕竟现在不像以前,要制作一把被赋予术式的咒具,是非常难的。
防护类的还好说,可以用结界术进行刻印。但是攻击型的就很难了,能锻造出具有特殊性能咒具的人非常少,能将自己的生得术式刻印到咒具里的人就更少了。
大部分咒具的术式都是通过束缚和秘法,从死去的术师体内挖出来的生得术式,可以说坏一把就少一把。
而且,她之后还打算把一部分族人送到高专去,他们直面危险;#3
0340;诅咒,当然要保证都有趁手的武器装备。
“一级咒具我倒是可以答应你。”禅院鹤衣沉吟着说,“但是只有防御和辅助类型的,这种东西,即使是御三家也挥霍不起。”
种田山头火不觉失望,反而很满足,能拿到防御和辅助类型的高等级咒具已经很好了,保住性命等待支援也是一种作战方案。
“可以。那么咒符方面您怎么看呢?”
禅院鹤衣根据自己以往玩打怪游戏的经验想了下,说:“你们是打算用大量的咒符来压制诅咒吗?”
就像玩游戏的时候往身上叠Buff或者用道具对怪物造成更多的伤害一样。
“是的。”种田山头火向禅院鹤衣解释了一部分异能特务科那边的行动方案,“据观察和了解,大多数诅咒的行动都比较固定,在没有进行攻击前,它们的活动范围都非常小。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特.性.事先在周围布置陷阱,消耗了一波它的力量,再进行祓除,风险性也会小不少。”
种田山头火说的这个的确是个好办法,缺点就是太奢侈了,非常浪费人力和物力。也只有背靠国家,又有御三家提供咒符的异能特务科才玩得起了。
“这种东西毕竟不是流水线,要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我也不能确定能提高多少。禅院我可以做主,至于其他两家...”禅院鹤衣顿了顿,“你得自己去问问。”
“如此已经很好了。非常感谢禅院小姐的支持。”种田山头火十分真挚地说。
种田山头火走了之后,一直当个背景板在安静喝茶的禅院直橙四挲着手中早已凉掉的茶杯,看着正用手机在给什么人发消息的禅院鹤衣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听到他的话,禅院鹤衣头也不抬地说:“您看不出来吗?”
禅院直橙说比恢道禅院鹤衣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意外。
从小古灵精怪的不服管教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还变得这么为他人着想了?
不管给异能特务科创造祓除咒灵的条件,还是让家里的术师出去做任务,都是为了减轻咒术界的负担,某种程度上也让普通人的社会更加安定。
虽然禅院家也一直都将祓除咒灵保护普通人挂在嘴边,但可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
“你已经看总监部不顺眼到这种地步了?”想来想去,禅院直橙艘仓荒苷业秸飧隼碛伞
虽然鹤衣和总监部那边没有明面上的冲突,但是偶尔会关注鹤衣任务情况和了解她大概性格的直橙酥道,鹤衣应该已经看那些人不爽很久了。
特别是上次星浆体事件之后,他们因为任务失败而被责问的事情,直橙艘彩侵道的。
“是啊。”禅院鹤衣把消息发出去后,抬起脸笑眯眯地点头,随后语气缓慢而清晰地说,“我已经看他们不顺眼到,想把所有人都换掉的程度。”
禅院鹤衣没有向禅院直橙艘瞒她的想法,直橙酥道这件事,只会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毕竟她是家主,她就是禅院。为了禅院,他们只能贯彻她的决定。
禅院直橙丝醋澎院鹤衣的目光慢慢变得认真而犀利,仿佛在打量她是否在开玩笑,又或者说,在思考她到底想做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禅院直橙撕芎闷妗
虽然御三家和咒术总监部立场有些区别,但并没有什么利益上冲突,那些让鹤衣不爽的事情,也是因为她是高专的学生且她遵守了自己的游戏规则。
如果她是以御三家未来家主或者御三家家主的身份站在那里,那些人绝对不敢自以为是的指使她去做什么。
“吵到了我,也因为太无聊了吧。”收起手机的禅院鹤衣漫不经心地摊了下手,“马上就要从高专毕业了,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且啊――”
禅院鹤衣顿了一下,然后微笑起来:“这可能是大家的想法?”
禅院直橙擞械阆胛省敬蠹摇渴撬,但他觉得左右不过是六眼还有鹤衣的那几个同期。
觉得这件事真神奇的禅院直橙讼肓撕芏啵但最终也只是说:“不要来骚扰我这个老头子就行。”
“这就说不定了G。”听到禅院直橙说幕埃禅院鹤衣屈起手肘
撑在茶桌上,托着下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叔父您好像连外面的退休年龄都还没到吧?”
心中顿时冒出不妙预感的禅院直橙耍...???
“啊!这样好了。”眼眸陡然亮了一下的禅院鹤衣兴致勃勃地坐直身子,拍了一下手掌,说,“大家都姓禅院,我也不会做得太过分,禅院家以后就跟着官方的退休年龄走,怎么样?”
禅院直橙说淖旖浅榱顺椋骸拔揖醯貌辉趺囱。”
“好的,那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弯着眼睛的禅院鹤衣满意地点头。
禅院直橙耍......
你这个不听人说话的坏毛病是跟谁学的?!
忙了一天的禅院鹤衣才返回院子里没多久,五条悟就回来了。
“过年好麻烦啊,一群老头子每年都在唠叨同样的事情。”五条悟弯着腰,把下巴垫在禅院鹤衣的肩膀,整个人的重心也压在她身上,跟个大型挂件似的挂在她背后,“我觉得有必要锻炼一下他们的自主生活的能力了。”
“你说得没错。”带着五条悟一同往房间里走的禅院鹤衣一边点头,一边抬手拆和服腰带上的绳结,“我已经把这些事情都还给直橙肆耍不然一卸任就没事情做了,多无聊啊。”
“好主意。”五条悟应了一声,目光瞥到禅院鹤衣拆腰带的动作后,从后面抬手环住她,摸索着帮她一起拆,“鹤衣竟然这么有耐心穿和服。”
“嗯?”禅院鹤衣不禁停下脚步,疑惑地偏头,“你还知道这个的?”
五条悟自从那次在梦里被和服的腰带难倒后,特意去学过女性和服的穿法。但是那一层层的腰带,看得他人都沉默了。
一条又一条,即使有专门的女侍帮忙穿,大体也需要6到8分钟,是真的很麻烦!
想到这里,他站直身体,打量着禅院鹤衣背后的花结。
“你的振袖穿好,身上至少得有七八条腰带吧。”
一般来说,结婚后的女性应该要穿留袖和服了。但是禅院鹤衣和五条悟登记结婚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禅院家来不及给她做留袖,而禅院鹤衣本身也不是什么刻板的性子,毫不在意地接着穿大振袖了。至于别人怎么想,她一点都不在意。
听到五条悟的话,禅院鹤衣转过身来,抽出腰间那条用金线和宝石编织的带缔:“是有这么多。但是你竟然还知道女生和服的穿法吗?”
“我可是完美的当然什么都知道了~!”五条悟想都不想的就说了,然后发现自己的回答的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般情况考虑,他为什么会知道女生和服的穿法有两种可能。一、他穿过。二,他看别人穿过。
前者没什么,后者好像有点意味不明的意思?
禅院鹤衣的眉梢轻轻挑起,对五条悟为什么会知道女生和服腰带要怎么系十分感兴趣。
五条悟看着那双兴趣盎然的绿眼睛,继续摸索着去拆她的腰带,口中答非所问地低声说:“鹤衣,我记得你有一件深蓝色画金鱼的浴衣。”
站在原地回忆自己浴衣纹样的禅院鹤衣任由他动作:“好像是有这么一件,怎么了?”
说话间,光线柔和的走廊里,一条接一条的织物落到纹理清晰的木地板上。
果然脱起来是很方便,五条悟一边想一边分神说:“你再穿一次那个给我看看嘛?”
莫名其妙的撒娇让禅院鹤衣意识到什么,但又不太清楚:“那件浴衣应该是我上高专之前穿过的吧?现在肯定不合身了。”
“不合身也没关系。”五条悟眨了下眼睛,禅院鹤衣外面的振袖此时已经散开了露出里面的长襦袢,他没有再继续解腰带,而是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反正要脱的。”
禅院鹤衣:???
禅院鹤衣看五条悟的眼神顿时变得奇怪了起来:“我那个时候...多大?”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旋即睁大眼睛反驳,“我才不是变态!不是那个时候有想法;#30340
;!是我之前梦到你穿那件浴衣了...”
说到梦,五条悟顿时更加理直气壮起来:“今天是新年吧,问自己老婆圆一个梦怎么了?!”
禅院鹤衣对他这种行为简直叹为观止,但还是纵容地说:“衣服不在这里,如果没丢的话,理穗应该收在了后面的院子里。”
原本还面露指责的白发青年立即变得神采飞扬:“我去找。”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去后院找衣服了,禅院鹤衣随手将地上的腰带捡起来,回房间洗漱。
但是五条悟拿回来的不只是那件浴衣,还有一个原本被挂在房檐下的玻璃风铃。
看着五条悟在房间里找地方挂风铃的时候,禅院鹤衣随手拢住身上这件短了一截的浴衣,疑惑又好奇地问:“你把这个风铃拿上来做什么?”
房间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没有风风铃自然响不起来。正站在房间中央环视周围,思索着要把风铃挂哪里的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也是梦境的一环啊。”
“......”禅院鹤衣没忍住吐槽,“你的梦还真是内容丰富啊。”
五条悟的目光在窗边的沙发和窗帘上定一会儿,此时听到禅院鹤衣的话,他移开目光去看她。
坐在床边看他的人是和梦中相差无几的打扮,浓郁的深蓝色衬得那娇嫩的肌肤愈发莹润,眉目i丽。
这颗收藏在盒中的珍宝他原本只能隔着距离欣赏,但现在她已经属于自己。
翘起唇角的五条悟看着禅院鹤衣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是挺丰富的。”
最后,那个坠着枫叶的玻璃风铃被五条悟挂到了窗帘杆上。
整个风铃被因铺到了沙发上而拉扯起一片弧度的窗帘托起来,在O@作响的窗帘布上左右滚动发出清润的声响。
连绵的风铃声伴随着细碎的呜咽,响至月亮西沉。
第100章
禅院鹤衣和五条悟都没有打算改仪式的日子,于是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在当天分别去了禅院和五条家。
禅院家久违的宅门大开,迎接客人。
整个禅院家都因为这个日子而高效运转着,数不清的侍从恭敬默然而又有条不紊地穿梭在古朴的宅院中,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因吉时还未到,有着特殊观礼位置的家入硝子还跟着禅院鹤衣一起坐在房间里。
穿着黑色留袖的禅院鹤衣大喇喇地抬起一条腿架在凳子上,上半身仰靠在沙发里,抱着手中的游戏机玩得聚精会神。
“k.o!”
两台游戏机不分先后的报出电子音后,家入硝子抬头想说什么,就看到了禅院鹤衣那露出来的一截小腿,有些不可思议地改口:“你是怎么做到穿和服也能这么自由的?”
禅院鹤衣闻言抬眸,拎起和服的衣摆给家入硝子看:“撩上去一些就可以了,腰带绑得不是很紧。”
家入硝子:......
不,其实我是想说你怎么变得穿和衣服的时候也踩凳子了。
沉默了一瞬的家入硝子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这么自由的坐姿,肯定是跟五条学的。
“还玩吗?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吧?”
“嗯,快了...”禅院鹤衣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就看到屏幕上跳出五条悟的来电提示,她轻轻扬了下眉梢,然后接起电话,“悟?”
禅院鹤衣在接电话时,家入硝子垂眸退出游戏界面,然后站起身整理身上的和服,准备去神社那边了,所以她压根就没注意到禅院鹤衣脸上那越来越古怪的神情。
禅院家的神社里,白衣绯F的巫女们手执神乐铃或者缠了白纸的杨桐树枝恭敬立于参道两侧,等候着家主的到来。
坐于神社拜殿中的宾客们都着染有家纹的和服且大多年纪不小,毕竟能有资格来御三家观礼,还能坐在前排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小人物。他们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不会是太年轻的年纪。
此时仪式还未开始,这些来自咒术界、官场还有商界的人精们面上都噙着得体的笑容,偶尔与身边的人寒暄交谈两句,或者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相互打打机锋――
禅院和五条的两任家主不是结婚了吗?那为什么还要挑在一天继任?这是想看别人的站队,还是他们的婚姻有其他目的?
一向喜欢把事情往复杂方面想的老狐狸们,怎么也不会相信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单纯只是因为相爱而结婚,也不会相信今天继任仪式的日子只是因为乌龙而撞上了。
因为御三家对外的时候一向关系和睦,所以众人都想找加茂家主探一下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