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探花郎的小青梅——一块葡萄皮【完结】
时间:2022-12-27 16:41:32

  “小时候你可是个爱哭鬼,经常挂着鼻涕眼泪,还怕虫子,怎么现在不怕虫子,也不爱哭了?”傅以恒打趣道。
  宋珞秋抬起头突然对上傅以恒的眼眸,扬起笑,脸上的肉肉好看的皱在一起,竟有几分可爱:“跟虫子相处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傅以恒眼神越发柔软,手竟控制不住捏了捏宋珞秋的脸蛋,只觉得触感柔软有弹性,很好捏:“很软。”
  宋珞秋没想到傅以恒突然上手,自己的肉肉被捏住了,脸颊一红,挣脱掉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干嘛上手。”
  傅以恒低笑一声:“其实,你现在长胖了也不是全无用处,还是可以捏一捏的,放松心情。”
  宋珞秋:我是工具人吗?
  两人打闹间,已经到了傅以恒家的祖宅。这处宅子他们虽然已经很久没住了,但因着是祖宅便没有变卖,只是任它在那,偶尔还会找人来维护保养。
  所以看着也不算太过破旧,只是因着长期没有人住显得没有生气。
  傅以恒站在祖宅院子中,脑中的回忆蜂拥而至,小时候他身子弱,便只能在这宅院中活动,若不是宋珞秋经常跑来陪他玩耍,跟他讲故事,他只怕会闷死。
  他记得小时候他便搭一根藤椅坐在院中,身侧是一颗桂花树,桂花每到初秋香气便漫了整个院子,傅以恒坐在树下,看着门口,宋珞秋扎着小丸子头一蹦一跳的就会跑来寻他:“恒哥哥,我来看你了。”
  傅以恒回想起以前,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甜滋滋的:“珞秋,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便常来这里找我玩。”
  宋珞秋是穿越过来,虽然继承了原身的一些记忆,但可能是太过久远,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看着傅以恒很想跟她回忆往昔的模样,
  宋珞秋嗤笑一声:“记得,那时候你身子不好,你每天坐在这等我。”
  两人走近些,见那棵桂花树因着常年无人照料,早已枯死,宋珞秋便道:“这颗桂花树我很是喜欢,现在已经死了,我们再种上一棵可好?”
  其实傅以恒也有此意思,于是两人又不辞余力的去县城买了一棵桂花树苗,只是回来时,宋珞秋瘦了多了一堆东西。
  红糖饼,肉包子,绿豆糕。
  傅以恒一个人在挖坑铲土,宋珞秋却在一旁往嘴里塞着绿豆糕,还时不时包着绿豆糕嘟囔:“胡均.....再瓦森点....”
  傅以恒满头大汗的,有些好笑的转头看了宋珞秋一眼,只见她腮帮子鼓鼓的,很是认真的“监工”。
  “吞下去再说话,别噎着。”
  等着傅以恒将桂花树小苗种好后,天色已经渐晚了,傅以恒拍拍手:“走回家。”
  宋珞秋吃的饱饱的,很是幸福满足:“今天真是好辛苦的一天,回去要多吃两碗米饭。”
  傅以恒:“你一直在吃,哪里辛苦了?”
  “我跟着你跑前跑后的,辛苦得很,还有吃东西也是需要力气的。”宋珞秋强行狡辩。
  傅以恒看着她小无赖的样子,心中想着不与小女子做口舌之争。
  回到家,魏氏依旧好酒好菜的招待,还特意杀了只鸡,炖了汤。宋珞秋胃口还不错,吃了不少,倒是傅以恒想着吃红薯吃的难堪,不敢再多吃,一家人用过饭后,村里夜晚没什么活动,便只能早早歇息。
  宋威堂特意将主卧让出来给宋珞秋他们睡,主卧不大,地又是土胚地,不像京城的宅子以石砖铺就,光滑明亮。
  这土胚地,总归是不能打地铺的。
  宋珞秋倒觉得没什么,抱着被子就准备开铺,傅以恒忙道:“这....今晚能不能不睡这里,这地......”
  他们成婚以来一直是分床睡,现在突然说一起睡,傅以恒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宋珞秋笑道:“没事,我知道你肯定睡不惯这里,今晚就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便是。”
  让宋珞秋睡这样的土胚地,傅以恒心里哪过得去,他抬手一把抓住宋珞秋的胳膊:“你也别睡,晚上万一有虫子老鼠什么的钻你被窝怎么办?”
  “那....我们总不可能一起睡吧?”宋珞秋看了一眼床,也有些许不好意思。
  傅以恒正儿八经道:“非常之时,便只能忍耐,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不轨举动,我们合床分被,各睡各的便好。”
  如果说以前住惯了这里,宋珞秋倒也觉得无所谓,只是在京城里住了一段时间,便觉得睡土胚地确实有些不舒服了,她心里没多想,反正分了被子的,两人各睡一边倒也不影响。
  于是宋珞秋也不扭捏,将被子放在床上:“好吧,那今晚就将就一晚,我睡外侧,若是你要喝水什么的,我也方便去给你倒。”
  傅以恒心中感动,就算是这样,宋珞秋总归是为着他着想的,就连他半夜喜欢起来喝水,都还记得清楚。
  两人躺在床上,宋珞秋忙了这一日没一会儿就缓缓入睡,傅以恒却在静静的感受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
  温暖,踏实。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两个人这样并排躺着,心底都是满满当当的,傅以恒侧过脸看了一眼宋珞秋胖乎乎的脸和累积成三层的下巴,笑了笑。
  弥勒佛多喜气,不是人见人爱嘛,宋珞秋也是个招人喜欢的喜气样子。
  这一晚傅以恒睡的格外香甜,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当他起身时,宋珞秋已经在外间让人收拾东西了。
  今日他们便要回京城,于是傅以恒翻身起床,见着宋威堂:“兄长晨安。”
  “诶!妹夫,你们怎么不多待几日。”傅以恒其实想过再待几日也不是不行,刚想开口就被宋珞秋将话接了过来:“夫君不日便要授官,需得早些回去准备。”
  “那这事更重要!莫耽误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回来。”
  在告别宋威堂夫妇后,坐在马车里的傅以恒才开口:“你好像不怎么想在家呆。”
  宋珞秋本与宋威堂他们感情不深,穿过来后魏氏对她也不好,在这待着总归是不方便,就连睡觉都必须跟傅以恒睡一张床,吃的东西也没京城好吃,宋珞秋自然不想多呆。
  “嗯,我吃惯了细糠怎么还能吃粗粮呢。”宋珞秋笑嘻嘻的自嘲,说的随意。
  若是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傅以恒会觉得别人忘本,嫌贫爱富,可他了解宋珞秋,想是这些年的确在家没有受待见,日子也不好,便不愿意呆,还说出这些话来自嘲。
  傅以恒也不揭穿,只顺着话道:“以后我只让你吃细糠。”
  宋珞秋:细糠前一句话好像是,山猪吃不了细糠,那她将自己形容成山猪了?
 
 
第24章 胖墩墩是文化人
  回京的马车缓缓驶入京城北直门, 这一路来,宋珞秋依旧是一路睡过来的,对于她来讲, 这傅家的马车可比她村里的床舒服多了。
  傅以恒也不打扰, 直到快到了时,才叫醒她:“珞秋,我们要到家了。”
  宋珞秋睁开朦胧的眼,缓缓撑起身子, 因着睡的稀里糊涂的, 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的, 傅以恒看着她那样忍不住轻笑一声:“待会想吃什么?”
  一说到吃,宋珞秋瞬间就来了精神, 刚想说吃红烧大肘子, 脑中便警醒了一下, 他们出门来回好几天,若是一回来不回家, 礼数总归是不全的,宋珞秋于是便道:“我们出门好几日,这才刚回来, 先回家跟父母请安才对。”
  傅以恒挑了挑眉:“难怪爹娘这般喜欢你,是个懂事的。”
  宋珞秋:不乖巧些, 到时候怎么博取同情走的时候多拿些补偿?
  虽然心中这般想,但宋珞秋却端坐起来一本正经道:“为人媳者, 为人妻者自当循规蹈矩,礼教为先, 怎可贪一时口舌之欲而忘乎所以。”
  傅以恒脸上笑意更盛:“你或许可以当个女夫子, 说得有模有样的。”
  两人说笑间, 马车驶入了朱门大街,这一条街住着不少达官贵人,所以马路很宽,以青石板铺就,马蹄踏在上面,发出规律的“踏踏”声。
  傅家就住在朱门大街拐过去的贵安街上,因着平日回家的近路今日正遇赶集,傅以恒便让车夫绕远一些,走朱福大街。
  马车刚行到朱福大街正中央位置,汝南王府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从里面传来了杀猪般的鬼哭狼嚎。
  那大门里赫然冲出一个抱着脑袋的年轻男子,接着后面追出来一个手拿棍子,穿着华贵,满脸怒容的中年男人,他声音洪亮:“我打死你个逆子,净给我整这些幺蛾子,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唉!爹!别打了,你再打我要还手了!”
  “你还敢还手?!我打死你!”
  傅以恒的马车刚行到汝南王府门口,就被蹦出来的人给挡在了道中间,车夫马上勒住了马,因为刹车太急,坐在马车里的宋珞秋与傅以恒一个不稳撞到一起。
  幸好傅以恒反应及时,用手护住了宋珞秋的头,这才没让她撞到马车壁上,宋珞秋晕乎乎的抬起头,看到傅以恒强忍着疼收回手,一把抓过:“夫君,你没事吧?傻呀你,这冲力这么大,你手要是有事如何是好。”
  傅以恒将手抽回:“不碍事,你脑子比较重要。”
  他虽然面色平常,但放在宋珞秋眼里却是强撑,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丝丝暖意流过,眼底眸光微闪,将不语言状的异样隐藏了起来。
  这翻波动后,傅以恒与宋珞秋下了马车,刚巧看到汝南王梁义康拿着棍子一下一下往抱着头的梁羽安身上敲,棍子敲在身上的闷响与梁羽安的惨叫交相呼应。
  宋珞秋嘶一声,为他的疼痛发出了配音。
  “爹!我不过就是恶作剧一下,谁知道那宁侍郎那么小气,将这等小事告到官家那里。”
  梁义康这一棍子下去又加了几分力:“你还敢说!你自己不做那些事,人家怎么会告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儿子,我今天打死你算了。”
  傅以恒看着汝南王下手越来越重,而自己这会儿站在这看着也不拦,总归是说不过去,于是马上上前将汝南王要再次放下的棍子拦了下来:“汝南王,手下留情。”
  汝南王一看是自己一向看好的傅以恒,神色松快了不少,将棍子放下:“是阿恒阿,哎!也不怕你看到,你说说他,从小就没让人省心,给我惹出多少事,迟早把我气死,他要是像你半分,我也能放心啊!”
  梁羽安听到这话,似乎身上疼痛是假的,一下蹦起来:“那你要他当儿子好了,我走了!”
  “逆子!!!”梁义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街。
  梁羽安转过身就走,汝南王气得跳脚,现在傅以恒不能在此时撒手就走,只能拉住汝南王,劝他消气。
  梁羽安越走越远,一张俊脸感觉粹着火,直到拐出朱福大街一个街口,在一棵大榕树下蹲着,手里拿着一个小石子在地上磨蹭。
  傅以恒因拦着汝南王梁义康,暂时离不开,他给宋珞秋使了一个眼神,宋珞秋心领神会,跟着梁羽安拐了过去,还未走近就看到梁羽安蹲在地上,那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怜,又几分滑稽。
  宋珞秋小步走过去,直到站到梁羽安面前,才蹲下身子:“梁世子。”
  梁羽安头也没抬,只闷声闷气道:“桃子,来看我笑话啊,被你看到了,你要笑就尽管笑吧,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宋珞秋噗嗤一声笑开,梁羽安猛然抬起头:“你真笑啊!?”
  “世子让我随意,我便随意啊,不得不说,你被打不好笑,你蹲在这画圈圈比较好笑。”
  梁羽安脸一红,将手里的石子儿扔了出去,也没有回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罢了,管你笑什么,你笑好了。我就想不通,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病啊,每次都为这种小事打我,我又没杀人放火,又没伤天害理,强抢良家妇女,至于吗?”
  刚刚汝南王那几句话,提到了刑部侍郎宁正阳,宋珞秋不难想到,可能是因为上次马球会梁羽安戏弄宁月茹之事。
  “那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拿虫子吓唬宁月茹呢?”
  梁羽安不知为什么,碰到这个胖乎乎的姑娘,竟有几分亲切感。以往他做什么,那些人要么因为权势怕他,总说世子做事有世子道理,要么就厌烦他,躲他躲得远远的,从未有人问过他——为什么。
  宋珞秋这样问出来,突然让梁羽安有了几分倾诉欲,他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宋珞秋,接着道:“我啊,不喜欢她,她让我丢脸了,但是我作为男子不可能去记一个姑娘的仇,或者处心积虑去对付她,但我总要想个法子给自己出点气吧,就吓唬吓唬她一下,谁知道她居然为这样的小事告我状呀!”
  这样说来,宋珞秋倒突然对梁羽安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他这个性子是个光明磊落的,只不过有几分孩子气。
  就像现代里中学男孩子,喜欢欺负一下女孩,来引起女孩注意那种青涩的幼稚。
  因为这样脑回路,宋珞秋一拍大腿,突然道:“世子!你不会是喜欢宁姑娘,然而你自己还未发现吧?你做这些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梁羽安一听,突然跳起来,声音提的老高:“本世子就是全京城女子都死光了,都不可能喜欢她!你咋回事,我说我不喜欢她,你还说我喜欢她,故意来气我的是吧?”
  宋珞秋忙解释:“不是不是,因为从人的心理分析,这个年龄的男子有时候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就会做一些能引起姑娘注意的事,让她能够关注到自己。你是不是不愿真的伤害她?”
  “是,我怎么可能去伤害女子,太没品了。”
  “那你是不是就是想要她关注你?”宋珞秋咪了咪眼,一脸探究。
  梁羽安冷笑一声:“不是,我完全是因为她主动退我的婚,伤了我面子,我报复一小下。”
  “!!你跟宁姑娘有过婚约?!”
  梁羽安摆摆手,一脸随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才嫁到京城,知道晚些也正常。是,我跟她订过亲,可是她前不久就来退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要是当初不想与我定亲何必答应,结果定了,又来退,弄的人尽皆知,我面子往哪放!”
  宋珞秋没想到今天还听到这样一个大八卦,眼睛微亮:“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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