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吻蔷薇——葱油拌面吗【完结】
时间:2022-12-27 16:43:31

  弥悦和他只有联系方式,在从没聊过天, 两人唯一的联系也仅限于,□□偶尔发动态, 互相之间会点个赞这种。
  他比以前瘦多了,变得很高,成熟了不少,剃了个寸头, 听他说, 他这些年去国外进修了音乐, 还进入了国家队,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感谢钢琴老师的。
  再次见面, 两个人都忘了儿时的尴尬事儿。
  和他寒暄了几句后,他意有所指的问弥悦:“你和那个男生还有联系吗?”
  弥悦愣了下, 隔了好久才意识到他话里的人是谁, 意外道:“你知道他?”
  “知道啊, 他经常来看你的,有几次你请假没来,我放学后来这儿,就见他坐在门口等你,我放学走了,他居然还在门口。”他笑着说:“我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在等你了。”
  弥悦缄默了良久。
  五分钟后,就当那男生以为两人早就没了联系,又或者是自己一不小心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儿,正准备寻思着换个话题,便见她弯眸,语气恬淡:“嗯,我们在一起的,还结婚了。”
  这下换他愣住了。
  “哦,哦——那还真是恭喜,好多年了吧,真不容易。”他反应过来后如此说道。
  后来,弥悦走过了两人曾经有过相处和接触的任何地方。
  初遇的小巷子,深夜那辆大巴,她曾经租过的小公寓,还有A大,她去到那间公开教室,坐在苏怀谷曾经坐过的位置,托着腮,看着自己当初坐的地方,幻想他当时的心情。
  如果她当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会发生什么呢?
  也是从这一刻起,她觉得,她得再带苏怀谷回一趟江城。
  从江城开始,就从江城延续。
  栀子花是在江城订的,她提前两个月就订好了,见她一直不去拿,花店老板娘都以为她不要了,后来弥悦又打了电话,那束两个月前订的栀子花早就枯萎了,她加了钱,老板娘又去拿了束最新鲜的。
  把那五百多白玫瑰运到江城来也不容易,关键是,不能让苏怀谷察觉,就更不容易了,毕竟从京城运到江城,还得保证花不枯萎,只能选择空运。
  弥悦剩下的那点儿钱不够,她只能想办法解决,思来想去,她最终找上了林唐。
  本以为在苏怀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他对她的请求应该誓死不从,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同意了,有了林唐的帮助,弥悦的所有事情都方便了许多。
  钢琴是问培训班租的,那家培训班什么都重新整修了,唯独这架老钢琴还在。
  那首歌是弥悦现学的,她也只是自己唱不好,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氛围到了,一切都不在话下。
  当她掏出栀子花,说出心里的那番话,她想象过苏怀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感动到哭?又或者又气又好笑的和她说,耍我?你明明记得?
  反正不管是哪个反应,她都能见到苏怀谷别样的一面。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气氛会在这一刻静默。
  眼前的男人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垂着眸,漆黑的眸色晦暗不明,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她。
  眼睫上覆盖了一层细碎的雪,逐渐化成水珠,让弥悦产生了一种,他是不是在哭,在流眼泪的错觉。
  好像,她确实看到他眼尾红了,只不过,她分辨不清是被寒风吹的,还是有感而发,真的感动了。
  她将花塞进了苏怀谷的怀里,揉了揉冰冷的鼻子,将围巾往上扯了扯,盖住了下巴,弥悦低着头,心跳的很快,问:“哥哥,你就这反应?”
  是她唱的太难听破坏氛围了?
  还是她表白的话太土?
  总不能是她选的地方不好吧?荧光海白玫瑰,可都是浪漫的因素,会不会浪漫过头了,就变成土味了?
  弥悦内心天人交战,眼前的男人才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的嗓音像是被冰雪摩梭过,哑然至极,轻声问:“都记得?”
  弥悦一边把玩着围巾,一边解释:“一开始不记得,你还记得上次我从王医生那儿回来吗?其实我都想起来了,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你。”
  “为什么会忘?”
  “我爸妈去世后,我发过一场高烧,医生说,我烧的很严重,会影响我的记忆,但当时我叔叔和我亲戚都不认识你,哪怕我把你忘了,我也不知道。”
  苏怀谷挑了挑眉,抓住话语重心,抬眸,慢条斯理的问:“就把哥哥忘了?”
  不给弥悦说话的机会,他又说:“哥哥得罪过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啊呀,这怎么能怪我?”弥悦反驳:“要怪就怪当时那场流感,谁让它爆发了。”
  “还怪流感?”苏怀谷被气笑了,话语间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哥哥对你那么好,说忘就忘,你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哥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老天的意思,他不想让我们俩的感情太顺遂,所以给了我们一点难度?”
  见苏怀谷不为所动,弥悦用上了老套路——撒娇。
  她抱着苏怀谷的手臂,使劲儿摇,掐着嗓子,说:“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所以才发了高烧,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
  “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她眨巴着双眼,随后,乘胜追击,指着满地的白玫瑰说:“你看,这里一共有五百朵白玫瑰,你知道我把这些搬来花费了多少心思么?我——”
  “确实花心思了,请得动林唐来配合你。”男人低声笑了下,玩味道。
  “........”
  这话让弥悦一愣。
  她呆呆的看着苏怀谷,脑子里无限循环着这一句话。
  什么叫——
  确实花心思了,请得动林唐来配合你?
  他早就知道了?
  啊?
  那她这样算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她不可置信:“所以你在陪我演戏?”
  弥悦撒开了苏怀谷的手臂,与他保持一米距离,瞪着他:“我一开始还在想,林唐怎么会那么容易和我合作,原来是请示了你!”
  “难怪,他有那个本事调动你的私人飞机。”
  这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提前知道算什么?”苏怀谷笑看着她,淡声解释:“做生意的,我提前知道这一块地皮可以大卖,它就一定可以大卖么?”
  “只是提前知道框架,要怎么填满,还是得看你。”
  “那我这不是成了笑话?”弥悦越想越气,把栀子花从苏怀谷怀里抢了过来:“你不许拿了,就当我没说过刚刚的话。”
  “怎么还耍赖?”苏怀谷附身看向她,与她平视:“生气了?”
  弥悦别过脸,无情的把他的脸推开,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你别和我说话。”
  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到最后,倒变成她生气了。
  苏怀谷转身捧住弥悦的脸,弯腰,轻哄着,额头与她相抵,正色道:“林唐没有提前告诉哥哥,他只告诉我,你有一个惊喜在等我,但没告诉我,你会准备这些。”
  “哥哥很高兴,来之前,我有预料,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开心。”
  他握住弥悦的手,贴到自己的胸膛,虔诚又温柔,笑着问:“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它在告诉你答案。”
  弥悦掌心下的心跳剧烈鼓动,是为着她。
  心底的气焰全消,她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任由海边的冷风吹着,她现在只觉得,心间开始逐渐泛甜。
  甜蜜的种子在心底种下,这会儿发出萌芽,顷刻间肆意攀爬生长,侵占了她的五脏六腑。
  弥悦有一种预感,以后,她再也不会苦了。
  明明是她先告白,哭的却是她。
  眼角的泪被寒风摧残,稍稍凝结,划过脸颊带起微弱的疼痛,她低着头,发丝粘在脸上,她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掉。
  男人温热的掌心捧起她的脸,指腹替她抹掉眼泪,湿润又炙热的吻落在眼角,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比任何时候都温柔,唇舌之间带起缱绻与缠绵,这个吻不带一丝情-色,却涵盖了他浓烈到即将溢出的情愫,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这会儿在他面前。
  她说,她也爱他。
  -
  回去的路上,弥悦被冻的手脚冰凉,坐进车里才短暂回暖。
  她握着杯子,杯口的热水氤氲着热气,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的场面,以及那个吻。
  苏怀谷看她坐在副驾驶傻笑,弯了弯唇,没出声,打算就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傻乐着。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让苏怀谷停车:“哥哥,我要去一趟便利店。”
  “成。”苏怀谷给车门解了锁。
  弥悦一溜烟下了车,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捧了碗关东煮,她用签字叉起半个水煮蛋,喂给苏怀谷:“哥哥,这么冷,吃个暖暖?”
  “你吃吧,哥哥不爱吃这些。”
  “哼,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这都不吃。”
  “嗯,因为等会有大餐。”
  “什么大餐?”弥悦心想,难不成他还得去应酬?
  “你说什么大餐?”
  他神色晦暗的看了她一眼,挑着眉梢,意味不明。
  “......”
  弥悦耳垂发烫,也不想做秒懂女孩,但她真的做不到。
  她安静了下来,自顾自吃着关东煮,路过一个红绿灯,她说:“哥哥,拐弯。”
  那不是酒店的路,但苏怀谷还是听着弥悦的话拐了个弯,问:“想去哪?”
  “你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会和哥哥卖关子?”
  “啊呀,你走嘛。”
  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弥悦让他停在了附近,她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这栋有些破败的小院子的门。
  里面长久无人打扫,有些灰尘,地面上满是青苔,石板路湿润,她领着苏怀谷往里走。
  雪还在扑簌簌的下。
  房间内没什么灰尘,看样子有人提前来打扫过了,地面很干净,弥悦打开灯,头顶的小吊灯泛起晕黄的光,照亮整个屋子。
  屋子不大,但里面的陈设和家具都很破旧,客厅的上面还松松垮垮的贴着春联,有些年头了,用的桌子和椅子,上面有很多划痕,窗台上的花花草草早已枯萎,地板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时光流逝的痕迹。
  弥悦把苏怀谷领进了二楼,她打开房门,这儿应该是卧室,她进去打开了灯,说:“这里是我爷爷奶奶的家,我父母去世后,我把房子卖了,但我不舍得把我爷爷奶奶的房子卖了,就留到了现在。”
  她笑了下,说:“这间卧室是我住过的。”旋即看向苏怀谷,挑了挑眉:“哥哥,这屋子和公馆比,是不是破的不像人住的?”
  苏怀谷靠着门框,懒洋洋的看了眼弥悦:“哥哥高中时候住的房子,比这更破。”
  “......”
  差点忘了,这位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也有过穷困潦倒的时候。
  弥悦抿了抿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指了指一旁的房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儿是卫生间,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今晚我们住这儿?”他问。
  “你要是不想住这儿,我们也可以回酒店。”
  “哥哥不挑,就是觉得,这床有点小。”他调笑道,直勾勾的看着弥悦:“确定不会塌么?”
  “你赶紧去洗!”弥悦将苏怀谷推进了卫生间,随后将卧室的门关上。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直到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才定下心,试探性的,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包装的很精致,她颤抖着手拆开盒子,看着里面装着的东西,她脸红的快滴出血,后悔的情绪逐渐漫上心头。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听颜念的话了。
  -
  卫生间的水龙头破旧,出水效果不太好,苏怀谷放了快十分钟,才总算放出了热水。
  没一会儿,水又断了。
  断断续续的淋了一会儿,他有点儿不耐烦,索性拿热水壶烧了一盆水,这个艰难的澡才终于洗完,他穿着休闲的长袖和长裤出来,毛巾还懒洋洋的搭在脑袋上。
  趿拉着拖鞋走出卫生间,见卧室门紧闭,他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看到屋内的场景,他眸光骤然一紧。
  画面中心,弥悦坐在床上,她身上穿着一件圣诞风格的裙子。
  与其说是裙子,不如说,是情-趣风格的衣服。
  衣服布料有些少,仅仅遮住了关键部位,她长发从肩头散落,白皙的肌肤大范围的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纤细的双腿搭在床边,她弯着腰,正往脚踝上系着一个铃铛。
  弯腰的动作,她背部的蝴蝶谷凸起一个曼妙的弧度。
  屋内开了空调,热烘烘的。
  苏怀谷心底的那点不耐烦一扫而空,随而腹部传来一阵炙热的热意。
  听见开门的声音,弥悦一愣,下一秒,气血直升,腾的一声,她的脸由白转为红,内心的羞耻感让她不敢去看苏怀谷的脸色。
  手一抖,铃铛落在地上,叮铃铃的响起细碎的声音。
  却没有打碎这个氛围,倒显得,像是在调情。
  苏怀谷冷白的肤色被浴室的热气氤氲的有些湿了血色,衬得他五官愈发深邃,斯斯文文的脸,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
  饶有兴致的欣赏她这会儿小鹿般的慌张。
  她下意识捂住身体,从被子遮住,话都说不清晰:“你洗澡怎么这么快?”
  苏怀谷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挑眉,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遮什么?不是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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