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火——蔓绿【完结】
时间:2022-12-27 16:45:14

  “如果只是因为我和秦樾的关系, 你就太掉价了。秦岭,只有小孩子才会用这种方式。”
  秦岭闻言,嘴角微勾, 俯身靠近林稚宁。
  “小孩子的方式才最有效, 林稚宁就算一个月后秦樾从轮椅上站起来,他也拿不回秦氏的管理权。”
  “那只能说秦氏不配拥有他。”
  林稚宁神色漠然, 看向他的视线比隆冬的夜风还要冷冽。
  秦岭神色突然晦暗,视线越过林稚宁的肩膀, 看向刚从理疗室出来的秦樾。
  两人隔着林稚宁无声对峙。
  “大哥”
  秦岭狭长的狐狸眼一眯, 突然出声。
  林稚宁转身,眼底的冷意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对上秦樾淡淡的眼神,她心里一动, 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
  灼热的掌心里冷硬的糖变得柔软。
  她都觉得有甜甜的奶味从她的口袋里飘出来, 不然先生的视线为什么一直落在她装着糖果的这只口袋。
  “先生”
  完全没有刚才的冷冽, 她的声音像是从穿过严冬喊醒春意的风,像包裹着薄薄寒意的春火。
  “过来”
  秦樾看着那张过分艳丽的脸觉得扎眼,他敛了敛眉, 语气沉沉的朝着林稚宁说。
  林稚宁没有迟疑的走向他, 站在他面前时, 表情反倒开始迟疑,樱红的薄唇欲言又止。
  她面上染上一抹羞赧, 她现在给先生说她喝酒断片了,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迟疑了一瞬, 她就放弃了。
  “有东西给我?”
  刚想把手心里的糖拿出来,余光就瞥见秦叔也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口袋。
  刚要出口袋的手一下又放了回去。
  “不好意思?”
  秦樾食指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 秦叔往后退了一步, 林稚宁见状绕过去推他。
  “父亲让我问你, 今年的生日宴准备在哪办?”秦岭再度出声,打断了旁若无人的两人。
  秦樾这才抬眼去看他。
  秦海峰和季月想借他为秦岭铺路的心路人皆知。
  灰棕色的眼眸沉了沉,秦樾说出口的话没有任何情绪。
  “同往年一样。”
  “那就太无聊了。大哥因为生病被圈在房间里太久了,不如邀请一些朋友一起聚聚。而且大哥不是生日过后要出国治疗。正好在出国之前见见他们。”
  秦樾冷眼扫向他。
  “秦岭,废话说多了,就会变成废话篓子,你知道吗?”
  唐明远远的看到秦岭一张嘴不停在说,没听清什么就开口。
  反正这人嘴里肯定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秦岭锐利的是扫过来。
  唐明耸肩,“实话实说。”
  秦岭冷笑一声离开之后,唐明撇了撇嘴,“他到底干嘛,准备给你上演一场兄友弟恭吗?”
  “孟洋呢?”
  唐明扫了一圈没看到人,“不是说一起来找你的吗?他人呢。”
  “去机场接人去了。”
  秦樾表情不自觉皱了皱眉,声音冷然。
  “他去接…”
  唐明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硬生生的转到了林稚宁身上。
  “林稚宁,娱乐圈已经凉到没什么好的项目了吗?你最近怎么天天都有时间往医院里跑。”
  林稚宁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酒吧不想开了就直说。”
  秦樾看了他一眼,不热不冷的说。
  “别呀,我这不是担心她事业发展嘛。”唐明情绪变得很快,扭头又说,“我听唐丽说,你拒绝她的邀请了。”
  “如果是因为盛世的合同,你和阿樾说呀,秦氏这几年的文娱投资,盛世可是占了不少好处。”
  林稚宁推着轮椅的步子一顿,“先生在盛世有投资?”
  “之前有,不过后来撤了。你们老板那个儿子有一双手太可惜了,听说砸进去快一个亿了。不知道盛世会不会最后也被他败没了。毕竟是个老牌公司。”
  林稚宁一直转换各个组,每次下戏,大多数还都是一个人待着,还真不了解金融方面的动向。
  如今听来,一时不知道该感慨秦樾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当了她老板,还是担心公司未来发展前景不乐观。
  “还能撑几年。”
  秦樾像是知道她心里会担忧似的,淡淡的出声安抚她。
  唐明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孟洋来找过你,我就没事了。我先走了。”
  唐明刚走两步,就听到秦樾喊他。
  “给孟洋说,这次不急。让他先处理自己的事情。”
  唐明眼神闪了闪,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秦叔跟出去送唐明,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夹杂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里,林稚宁总能嗅到一丝甜意。
  “今天怎么这么甜?”
  秦樾操纵着轮椅转身,抬眼看着神思飞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稚宁。
  “啊,糖。”
  林稚宁有理由怀疑黎瑶塞给她的糖有破开的。
  她从口袋里将两颗糖拿出来。
  其中一个糖纸包裹的口微微敞开,甜甜奶味不断溢出来。
  秦樾身子前倾,鼻尖几乎都凑到了糖纸上。
  片刻后,秦樾神色淡淡,声音肯定的说,“不是糖的味道。”
  林稚宁一脸茫然,“不是嘛?”
  她也低头凑过来闻。
  完全忘了糖在她自己手里,她可以自己拿过来吻。
  结果就是她低头认真的闻了一下,正想好去秦樾,没错,就是糖的味道。
  抬眼就落在了一双灰棕色的眼睛里。
  她在那双眼里清晰的看到了她自己。
  秦樾抬手落在他的后颈,林稚宁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爱按她那里。
  每次这样,她都会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两个人鼻尖相碰。
  林稚宁心念微动,侧头在秦樾有动作之前先一步吻了上去。
  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敏感的后颈上,因为弯腰的姿势,细长的脖颈拉出一道完美的颈线。
  因为运动留下薄茧的指腹一路沿着优美的颈线到完美的下颌线,最后轻轻捏住她精致娇巧的下巴。
  “我觉得这里更甜。”
  话音落,指腹用力,林稚宁身形被往前一扯,重心转移时,另一只手覆拦在她腰间用力,她就半转身体,上身撑在秦樾肩膀上悬空坐在轮椅的扶手上。
  原本浅尝即止的吻因为主动方的转换被迫加深,林稚宁感觉自己像是没着没落一叶浮萍,她的呼吸,她的身体都被秦樾掌控,她只有牢牢的抓住他,才能不坠入深渊。
  眼瞅着她把自己的脸憋的通红,秦樾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片刻。
  林稚宁因为自己没忍住献吻,面色一片羞红,不肯与他对视,与他交颈相拥。
  覆在腰间的手用力,几乎将她半拖起来,像是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纤细柔韧的腰上像是被一层软火包裹,从掌心传来的热气熨烫着薄薄的肌肤一层一层的往里渡。
  莫名不能自抑的热潮从身体里翻涌出来,层层叠叠的蔓延全身。
  热潮涌过之后,心脏跳动声音在胸腔里显得空旷而有寂寥。
  她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好怕下一秒这个人就变成她的一场梦境。
  不安通过皮肤通过温度毫无保留的传达给另一个人。
  那人侧头吻了吻她嫣红的耳垂。
  声音苏苏沉沉的贴着她耳后的皮肤传出来。
  “谁告诉你的当年我是包养你?”
  早晨醒后秦樾看着怀里空落落的被子,想起昨晚这人借着酒意对她的控诉。
  他想立刻将人抓到自己面前,去掏掏她的心脏,看看她是不是像比干一样,没有心了。
  只是抬手看到被小心翼翼缠在他指间的平安扣,又冷静下来。
  想起昨天她的控诉,一种后知后觉的心疼就蔓延了肺腑之间。
  她当初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以为自己是被包养的情况下,还那么乖巧的待在自己身边。
  林稚宁闻言身体一僵,她这几天也慢慢的回过味来,当初的包养好像确实是误会。
  当初在见投资商的饭局之前,老板指定让她陪同,明明当初的饭局涉及的项目与她没有关系。
  对方隐晦的提醒她,选她是因为有一个投资商对她感兴趣。
  在收拾东西滚蛋,和去吃一顿饭之间,当时的林稚宁选择了后者。
  不过再去之前她特意在家里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在包里备了头孢。
  只是她没想到后来推门进来坐在她旁边的会是秦樾。
  那天她没有喝酒,倒是在秦樾的注视下亮包里备的头孢吃了。
  再后来就是她出演了一个周柯电影里的疯女人,然后在周柯客气的邀请他们去参加他的生日会时,她又见到了秦樾,这个据说对她感兴趣,但是后续有没有给她任何联系的金主。
  “嗯?”
  耳垂突然被咬了一下,一直秉着的一口气在她诧然出声时吐出来,他身子一软,彻彻底底的落入了一双大手里。
  她声音轻如嘤咛,“先生记得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那次吗?去之前有人告诉我,有人看看中我了。后来你进来之后坐在我身边,我就以为…”
  秦樾轻咬她挺翘得红鼻尖。
  她怕痒的后退,却被抱的更紧了。
  “以为那个人就是我。”
  秦樾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当时她其实是被周柯忽悠去的。
  周柯当时准备的电影的制片人是盛世出来的,他这人拍戏可以,看人不行不行。
  就让秦樾去看看。
  “后来觉得我比那些人年轻,还看得过去,所以开始故意勾我是吗?”
  秦樾的手不知道按在了她腰上哪里,只觉她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得向上弹了一下,原本嫣红的鼻尖疼的一下撞在了坚硬的下巴上。
  她啊了一声,眼底氤氲出潮气。
  委屈的瞪着秦樾。
  “我那时以为你喜欢我。”
  秦樾似乎很喜欢如此捉弄她,说一句,弄她一下。
  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作怪。
  “是很喜欢。”
  她担心自己压在秦樾受伤得腿上,在身体就要掉下去的时候,勾着秦樾脖子的手就用力收一下。
  然后就造成了秦樾低头,她抬头送吻的姿态。
  “什么?”
  他低低笑了一声将耳朵贴在她唇边。
  “喜欢先生。”
  清晰的声音传进耳蜗,秦樾扭头去寻她嫣红的唇。
  被林稚宁不满的咬了鼻尖一口。
  礼尚往来,刚才先生也咬了他。
  秦樾眼底一会幽火燎原,每看她一眼,就像是在她身体里点一把火。
  “嗯,没给你送花,没探过你的班,没问过你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是我的错。但是先生也喜欢你,不止喜欢你的脸,你的身体。”
  随着呢喃变轻,她承受的吻越来越重。
  “所以你是喜欢背后还是看着我更有感觉?”
  说到这个话题,林稚宁企图掩耳盗铃的想法终于备彻底粉碎。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脸了。担心你又喜欢上别人。”
  “你这张脸就是天生来勾我的。”
  秦樾抬手捏了捏她绯热滚烫的脸颊。
  “当时分手是因为这个?”
  林稚宁迟疑了一下摇头。
  她微卷的长发扫过秦樾得鼻尖,秦樾就在她颈侧回礼似的咬了一口。
  她以为是没回答的惩罚,搂紧了怀里人,声音低低得说,“是因为先生的婚约。”
  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过的程度。
  “嗯,那个婚约我都不知道,之前没人提过。”
  虽然林稚宁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的真相,心里也释怀了。但亲耳听到秦樾给她解释,她心里当时的委屈难过又突然一下子冒了出来,
  热烫的泪水消失两人肌肤相贴处,秦樾心里也泛出密密麻麻的心疼。
  “以后有什么事,先问我好不好。宁宁。”
  秦樾时隔三年,又再次好了她的乳名。
  林稚宁哭着哭着就笑了。
  暧昧的余韵缠绕在两人之间。
  不回答就会吻到开口,林稚宁赶紧点头。
  “那先生还生我气吗?”
  随即后腰被拍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先生不否认与沈家的婚约,我淋雨也不肯见我,生病喂我药也不肯告诉我…”
  “我有那么生气吗?”
  “有”
  林稚宁满脸春意,重重点头。
  “所以你是你就拿着两颗糖来敷衍我?”
  林稚宁此刻才想起来她手心里的糖,她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地上的糖。
  一脸无辜。
  秦樾并不准备轻易的放过他。
  她想起秦樾保留下来的长宁街,武馆,小白楼,不知道先生有没有自己好哄。
  “先生难哄吗?”
  “分人。”
  “我呢?”
  “难。”
  “啊?”
  “其他人不会有这个机会。”
  良久的耳鬓厮磨让她不一会就神色倦怠,好似与秦樾的一场坦白,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秦樾抱着她放到床上。
  她拉着秦樾的手,“先生,我们算和好了吗?”
  “你还没哄我?”
  秦樾低头亲了一下她泛粉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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