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
“她人很有趣,特别平易近人。”
“所以你就她舒翎姐了?”秦砚轻叹,辈分乱了。
“嗯。”姜霓却还是美美应着,“是舒翎姐这么让我喊她的。”
秦砚一阵无言。
梁女士真的是被老秦惯坏了,这几年越发有早年梁家娇气小小姐的样子了,爱闹腾,喜欢恶作剧,但又不得不顾及自己秦家主母的身份。
和姜霓结束聊天,秦砚切换到联系人列表,给名为“梁女士”的联系人拨了个电话。
电话里响起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秦砚又点开微信,给备注也是“梁女士”的人发消息:【您去录节目了?】
消息发出,弹出一个小红点。
灰色的小字提示秦砚——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
秦砚:“……”
*
夏夜的海滨小木屋,隔着窗子,隐隐能听见海浪翻涌的声音。姜霓睡得不踏实,耳边总有嗡嗡嗡的声音。
她哼哼唧唧,又在颈边抓了抓,很痒。
手机嗡嗡地振动声响起,盖过了蚊子的声音,姜霓迷迷糊糊摸过手机,看到了屏幕上秦砚的名字。
瞌睡醒了一半,她连忙接通。
“睡了?”
听筒里响起低沉的男声,伴着海浪涌上沙滩的声音,荡在夜色里。
姜霓轻嗯了声,嗓音软软,“怎么了?”
“住哪间房?”
“啊?”姜霓脑子还没清醒,“二楼,最左边。”
“嗯。”
听筒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继而是窗外的咚咚声,很闷……很熟悉。
姜霓蓦然想起秦砚去湖城的前一晚,从十一楼翻窗到她的房间。姜霓起身,床都还没下,穿着一身深蓝色作训服的男人已经利落地翻了进来。
姜霓:“……”
“你纱窗破了个洞,明天让节目组的人换一个。”
他居然还能发现她的纱窗破了洞。
“你怎么不走楼梯?”姜霓都要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翻窗翻上瘾了。
“从院子到楼梯,一路都有摄像头。”
姜霓皱眉,“可是……摄像头晚上就关了呀。”
节目组抠得很,一分钱电费都不想多掏。
秦砚:“……”
这一点,秦砚真的没考虑过,甚至在姜霓那档恋综之前,他都没看过综艺。
姜霓下床,薄软的吊带虚虚挂在身上,下身是一条裸色的真丝短裤,极宽松的款式,一双细白的腿荡在裤管里。
她赤着脚走到秦砚身边,去看窗子,“这……你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姜霓真的诧异于秦砚这种不可言说的技能。
秦砚转身,看她莹白的脚踩在地上,微凉的掌心贴着姜霓的腰,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又不穿鞋,什么毛病。”
他的指腹微凉,贴触在皮肤上,刺激得有点痒。
姜霓细白的手臂圈上秦砚的脖颈,微微使力,成功挂在了他身上,秦砚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人托住。
“你怎么来了?”姜霓问,定定看着面前人英致的眉眼,舍不得移开半分。
白天那三分钟根本就不够。
秦砚双手托住她的囤,贴在掌心的布料柔软滑凉。
“不放心你,想来看看。”
发现自己被梁女士拉黑后,秦砚就有点担心姜霓应付不来。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理由,她人就在离训练基地两公里的地方,他怎么还能忍得住不来。
“我在节目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姜霓晃着白皙笔直的小腿,“你就是想来看我。”
她说得娇矜,秦砚低笑,“嗯,就是想来看你。”
“果然,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秦砚:“……”
未等秦砚开口,姜霓已然主动吻上他的唇。
并不是只有他想要她,她也想,发疯一样的想。
唇齿相贴,相互追逐,继而攻城略地。
姜霓陷进柔软的床铺,秦砚撑着手臂,气喘吁吁。
两个人都不好过,但都知道为什么停下。房间里没有安全用品,哪怕一丁点的概率,秦砚也不想它发生。
这会伤害到姜霓。
所有会伤害到姜霓的事,秦砚都不允许它发生。
姜霓眸光乌软湿亮,攀着秦砚的手臂,小腿轻蹭着作训裤粗硬的布料。
秦砚低颈,吻她敛着水光的红唇,“不舒服?”
午夜的海浪翻涌,隔着纱窗能听到草丛里啾啾的虫鸣声。借着薄薄的月光,柔软滑凉的真丝渐渐被晕染上了深色。
海岛的深夜浪涌层层,隐隐可闻水声,月色温柔,所映之处皆温柔。
姜霓勾着秦砚的脖颈,秦砚吻着她红软的唇,唇齿贴贴触触,秦砚在她耳边低声道,“宝宝好软。”
“是水做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薄薄的月色从窗子里落进来, 映在地上,光晕圈着床尾清凉的小吊带,贴身的柔软布料和作训服的T恤缠在一起。
姜霓裹着被子坐在窄窄的双人沙发上, 看秦砚俯身在床边, 将新的床单铺平整。
他还穿着硬挺的作训裤, 只是皮带被抽掉了,裤腰松垮地搭在胯骨上, 薄而紧实的腹肌一览无余。
姜霓一手揪着被子, 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碰了碰大腿内侧,火辣辣得疼。
姜霓轻嘶了声。
秦砚转头, “怎么了?”
“有点疼。”
床单已经重新铺好, 秦砚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过来, 柔声问:“给我看看?”
“不要。”姜霓低声拒绝。
“听话,我看看。”
借着薄薄的月光, 秦砚看到了白皙上泛红的一大片, 他拧眉,又抬眼看姜霓,“刚才怎么不说?”
姜霓低着头,从耳尖一路红到脖子根,脖子往下又被棉被盖得严严实实。
“有药吗?”秦砚问。
“嗯?”
“消肿止痛的都行。”
“……”
姜霓出来录节目,这三天两晚小可虽然不能陪在身边,东西却都准备得妥妥帖帖。
秦砚按照姜霓说的,在行李箱里找到医药袋,里面瓶瓶罐罐一大堆,姜霓一眼扫过去, 就看到了巴掌大的小盒子。
秦砚:“……”
姜霓:“……”
这小姑娘……是不是过于贴心了。
姜霓连忙摇头, 无辜到:“我不知道……我没翻过。”
她要是知道有这东西, 刚才也不至于那样。
秦砚抿唇,拨开小盒子,抽出下面的一小管止痛软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姜霓再看那支小药膏,就觉得它特别的不纯洁,好像就是小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秦砚旋开小巧的盖子,抬手就要去扯姜霓的被子,姜霓把被子收紧,满眼写着拒绝。
她不想那样躺在秦砚面前,太羞耻了,她做不到。
“听话,不擦药的话,你明天可能连路都走不了。”秦砚温声哄着。
姜霓咬唇,在乖乖躺下和不能走路之间反复横跳。思想斗争做了许久,终于还是听了秦砚的话,乖乖地躺了下去。
“你……你轻点啊。”
她怕疼。
秦砚取了棉签,将药膏涂在棉签头上,冰凉的药膏触上皮肤的一瞬,姜霓缩了下。
“疼?”秦砚抬眼,看她眸中封着的水光。
凉,有点刺激。
也疼。
姜霓抓着掌心下柔软的床单,“你……你轻一点。”
“有点冰。”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见秦砚又将透明的药膏推挤出来,姜霓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房间里安静无声,她等待着几乎可以预见的冰凉刺激和疼痛。
预想中的冰凉没有传来,温热的指腹贴触上皮肤,药膏带了温度,轻轻地、缓缓地在绯红上一点点晕开。
秦砚低头,在那一片红肿上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落在微凉的药膏上,缓解了疼痛。
秦砚的眸色暗下去。
姜霓闭了闭眼,意识到一件事很糟糕的事。
秦砚又在指腹上涂了一点药。这一次,他先是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给冰凉的药膏加温,才涂抹在姜霓红肿的皮肤上。
姜霓闭着眼睛,秦砚专心涂药,谁也没有管新换的床上,又晕染开了一片深色。
片刻,秦砚立在床边,缓缓擦拭着修长的指骨。姜霓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被子边几乎已经拉到了鼻尖。
床单又重新换过了,刚刚的那一条被打湿,躺在上面不舒服。姜霓蒙着半边脸,声音闷闷的软,“你要走了么?”
秦砚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他合衣在姜霓身边躺下,“五点半有集训,还能再陪你一会儿。”
姜霓有点心疼了,“那你脱了衣服睡会儿吧,这样穿着不舒服。”
秦砚已经阖上眼,抬臂将姜霓揽在身边,“就这样,脱了衣服就真没法睡了。”
“……”
姜霓选择沉默。
四野阒寂,姜霓被折腾了两次,眼下依偎在秦砚身边,贴着他的温热,听着他的心跳,倦意渐渐袭来。
天光微亮的时候,秦砚醒了。
手机的时间显示在四点零五分,他还要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
怕弄醒了身边的姑娘,秦砚撑着床,小心翼翼起身,揽着姜霓的半边手臂已经发麻,他坐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
姜霓睡得还很沉,纤长的眼睫贴在一处,小巧的下巴埋在被子里。
许是察觉到身边的温热消失,她本能地又往前拱了拱,直到触到秦砚的后腰,才蹭了蹭枕头,又沉沉睡去。
这种本能的依恋让秦砚心尖柔软,但他却不得不起身。
俯身帮姜霓理好被子,秦砚瞥见堆在沙发上的脏床单,从桌上拿了个空袋子,打包带走。
门锁被轻轻旋开,又悄悄带上,秦砚刚一转身,就和住在姜霓对面的梁舒翎四目相对。
梁舒翎刚好也拉开了半边门。
秦砚:“……”
梁舒翎:“……”
空气凝滞。
秦砚正要开口,梁舒翎却忽然换上一脸迷茫的表情,她看了看门外面,自言自语:“嗳,明明听到了敲门声,怎么没有人呢。”
话落,梁舒翎又非常淡定地把门关上。
秦砚:“……”
*
秦砚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四点半,距离集训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他简单地冲了个澡,从袋子里拿出那两个床单,丢进了洗衣盆。
基地的宿舍条件有限,大家伙平日里的衣服床单全部都是手洗,秦砚端着洗衣盆,一路走到水房。
水房里,张海林正在洗内裤,一边洗一边哼歌,“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秦砚:“……”
“队长,你也这么早啊。”见秦砚进来,张海林收了过于优美动听的歌声,视线又落在秦砚的洗衣盆里。
怎么说呢,没有特别奇怪。
但是吧,也不太正常。
盆里团着两个床单,一条深绿色,一条香芋色。在张海林看来,这个颜色就不太对,更何况这床单的材质瞧着就像那种“贡缎”?
而在湖城基地,他们都用统一发的深蓝色棉布床单。
秦砚虽然不在这个“统一”的范畴,但认识他四年,张海林可从来没见他用过这么娘/炮…精致的东西。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张海林不敢说,只是一眼又一眼地往秦砚身边扫。
“有话就说。”秦砚低头洗床单,面无表情。
“……”张海林瞥见皱皱巴巴的床单,咽了下嗓子,“可以理解.”
秦砚:“?”
张海林继续眼观鼻鼻观心,“都……都是男人,就谁……谁还没点欲望,是吧?”
是个屁。
秦砚懒得搭理张海林。
“可是队长——”张海林微微凑近,小心翼翼开口:“我觉得吧,你呢,还是稍微节制一点……”
张海林又看了眼盆里的两条床单,“打得多了,对身体不好,回头真有老婆了,就容易虚。”
秦砚:“……”
*
早上七点,姜霓是听到手机闹钟的声音才悠悠转醒。床边早已经没了人,姜霓还记得秦砚说过,他今早五点半有集训。
节目组昨晚通知大家,今早八点在院子里的集合,姜霓洗漱过后,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瞥见窗帘后纱窗上的小洞,想起昨晚秦砚叮嘱的话。
因为这个小洞,房间里被放进来很多蚊子,她之前就被咬了好几个包,现在脖子上还痒痒的。后半夜秦砚找来蚊香,她才睡得踏实了一点。
套T恤的时候,脖子上的蚊子包又被蹭到,姜霓抬手抓了抓,没在意。
等姜霓从二楼下来,梁舒翎、曲平章和宋尉行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姜霓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圆领T恤,梁舒翎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想到今早从人家姑娘房间里出来的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