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周吧......”柯简道。
“这么久?”宁寒柯还以为她是像之前那样,一两天就回来了。
柯简点了点头,难得主动地抱了下旁边的人。
“哎。”她叹道,“一个有点棘手的事情,没办法。”
宁寒柯:“很困难?”
“倒也不是。”柯简低声道,“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宁寒柯笑了笑,用手捏她的脸,“我发现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学了什么恋爱教程?”
柯简也笑:“没有啊。”
宁寒柯轻啧了声,“你以前跟个木头似的,现在天□□我撒娇。”
柯简脸色疑惑,“我这是撒娇吗?我还以为......”她顿了顿,“我这是实话实说。”
宁寒柯忍不住地低头亲了亲她。
出差那天,宁寒柯把柯简送到机场,还让她每天必须跟自己报备行程和饮食。
行程可以说是担心安全,饮食......
柯简在同事的打趣眼光下有些害羞,她低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宁寒柯却一直等着她进了登机口。
“小柯,”旁边的温律师忍不住感叹道,“你男朋友真好,长那么帅,还大早上的来送你。我家那口,估计现在还在被窝里打呼吧。”
“就是,柯律,你男朋友真帅啊,以前好像都没见过。”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呀......”
柯简一下子成了八卦的中心,她有些无奈,但还是一一回答了他们。
但她一点儿漂浮或难堪的情绪都没有。
学生时期,她总是克制着和宁寒柯过分接触,害怕别人的议论,担心别人的评价。但其实,坦诚果敢的爱意并不会使人心烦意乱。
反而非常、非常踏实美好。
·
柯简和同事们跑了很多地方,政务服务中心、市场监督管理局、物价局、物业主管部门.....
白天到处跑路,晚上就整理消化资料,几乎片刻不沾地。
柯简去税务局之前,点开了手机,看了眼日历。
11月3日。
右边,是一个小红圈圈起来的“7”。
会不会赶不上?
越是这么想,柯简的脚步也就越快。
工作推进时总有碰壁的时候,毕竟其余人和柯简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们?更不用提,作为当地的龙头企业,总会受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地方保护......
柯简和同事们聊了很久,打算修改之前的项目计划,熬夜赶出一份新的工作安排。
柯简给宁寒柯发了酒店里的晚餐后,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一口气从晚上7点坐到了11点,但项目计划却只写了不到一半。
她眼睛干涩,疲惫席卷,像是实在受不了地起了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还没休息吗?”柯简听见了宁寒柯的声音,她温声道:“对,还有点工作没结束。”
“还有多久?”
柯简想了想,“估计半个小时?”
宁寒柯嗯了声,“你把ipad打开。”
“怎么了?”柯简问。
宁寒柯居然让她开平板上的微信,跟他视频......
“太晚了吧。”柯简道,“这个点儿了,我工作完了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那边的视频聊天直接弹了过来。
柯简接起:“怎么了?”
宁寒柯在家里,穿着深蓝色的睡衣,他捞起了小桃跟她看了眼,柯简笑着给小桃挥了挥手。
宁寒柯似乎在走路,画面有些抖,他进了书房。
“好了,你把视频开着吧。”他道,“我不打扰你。”
柯简:“......”
她想了想,笑道:“你这样我可能就无心工作了。”
“嗯?”
“我就会...忍不住地一直看你。”柯简的脸有些红。
宁寒柯轻呵一声,“大半夜迷恋我的美色?”
“......”柯简拿起旁边的纸巾遮住了摄像头。
“好了。”他道,将镜头对准着书桌上的电脑,“你工作吧,我也赶一个策划。”
柯简知道今天是瞒不了人了,只好主动坦白:“嗯...可能我会工作很久,今天得熬夜。”
宁寒柯像是早猜到了似的,只是单纯的“嗯”了声。
“你先去睡吧?”柯简劝道。
平板上只能看见宁寒柯的侧脸。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偏薄,眼睛望着电脑荧屏,有冷白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柯简劝不动人,只好认真地开始捋自己的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窗外的颜色由深到浅,只有贴着墙根的树枝还在微颤。
万籁俱寂。
宁寒柯并不会强硬地让她去睡觉、去休息,或者像霸道总裁那般道,不用工作了,以后我养你......
他反而用这种方式和她一起。就像他说的那般,以后我都陪着你。
他明白工作对于柯简的意义。
那是她热爱、深耕且自我实现的领域,他不想打着爱的名义去做剥夺她精神独立和经济独立的事情。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
清晨五点,柯简已经过了最困的那个点,大脑反而无比清晰。
当最后一个标点落在了句尾,柯简忍不住地松了口气,往旁边看。她的平板连着电,立起的屏幕里,宁寒柯只点了一盏台灯,他在敲字,偶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宁寒柯似有所感,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工作完了吗?”
“嗯。”柯简温和地笑了笑。
“去睡觉吧。”宁寒柯道,“几点起?”
“八点。”柯简看了眼时间,还可以眯三个小时。她本来想关掉视频,但宁寒柯说就放那儿吧。
柯简应好,简单洗漱后就躺入了身后的床铺。屏幕里的人似乎也去休息了,只剩着一盏孤独却明亮的台灯。
7:55,柯简的手机闹钟响起,她揉了揉自己干涩红肿的眼眶。
抬眼的那个瞬间。
宁寒柯疲惫的不像话,却对她道:“早安。”
外面是金黄的阳光,有清脆的鸟鸣和行人的话语,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苏醒,或者,活着。
柯简第一次想到了永远。
作者有话说:
一些平淡温馨的相处啦。
后面的章节估计也不太多了,感谢看到这里的宝贝们!
第80章 坏骨
柯简7号上午还在跟维昂地产的相关负责人洽谈执行和解, 尽管谈判过程比较艰难,但总算初步达成了共识。下午她又跟同事跑了当地的水电主管部门,询问并确认了水电分户的问题。
忙碌奔走了整个白天, 工作总算有了阶段性的收尾。
“哎, 小柯,我们准备等会儿聚餐庆祝下, 你去吗?”温律师伸了个懒腰,“来这儿这么久, 终于到周末能到处逛逛了。”
柯简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温姐,我得回溪城一趟,有点事情。你们玩好。”
柯简连酒店的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只带上了手机和证件, 马不停蹄地就往机场赶。她几乎是擦着点儿, 直到飞机起飞了都还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差点儿就没赶上。
她将手机关机前,给老板发了条消息。她说,自己会在十点前到, 拜托他多等待会儿。
到溪城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了, 机场的人很多, 柯简一时之间竟没打到车。
手机订单上显示她排在第29位,请她继续耐心等待。
柯简皱了皱眉, 不断地看向手表里的指针, 而宁寒柯的微信消息也同时发了过来。
August:【?】
August:【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了。】
柯简回道:
江上清风游:【跟同事在外面跑, 没带充电器】
江上清风游:【现在好了】
August:【嗯,晚饭吃的什么】
江上清风游:【酒店里的饭, 手机没电了就没照。】
宁寒柯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一个电话给她打过来。
“喂。”柯简那边的声音有些喧闹, 有人在讲话,有车流呼啸而过,“我跟同事要出去一趟,等会儿回去再跟你说可以吗?”她道。
“嗯,好。”宁寒柯主动将电话挂掉了。
宁寒柯将已经长胖几圈的小桃抱了起来,他掂量了下它的重量,忍不住地叹道:“你怎么这么能吃?都快吃成猪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拿了冻干喂它。
小桃吃的十分愉快,甚至高兴地有些谄媚,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宁寒柯的手,冲他“喵喵”的叫着。
“啧。”宁寒柯道,又像想起了什么事,居然朝一只猫开始问道:“你说,你妈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得到我,就不珍惜是吧。”他轻呵了声。
手机上又是一些人给他发的消息,这次还是宁栀语,说祝小舅成功进入了晚婚的年纪,希望他继续加油努力。
他白天回家吃了顿饭,祁诗衣一直旁敲侧击,想问问他的感情状况。
她破天荒地提了一嘴,说朋友家有个不错的姑娘,跟他一样是英国留学过的,问他有没有兴趣去交个朋友。坐在一旁的父亲居然也跟着看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不用了。”宁寒柯道。
“只是认识一下,不是非要...”祁诗衣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他儿子道。
“我有女朋友了。”他垂下眼睛,用纸巾擦了擦嘴。
祁诗衣一向温柔美丽的脸露出了惊喜,她笑道:“是吗?怎么都没跟妈说。”
宁寒柯摇了下头,“还没在一起多久。”
“那又没什么,”祁诗衣莞尔,“你下次有机会可以带小姑娘来家里玩,妈妈还挺想见她的。”
她还朝旁边人使了使眼色,他爸用手握拳轻咳了下,“嗯,有机会的话。”
宁寒柯道:“她工作很忙,以后再说吧。”
祁诗衣又断断续续地问了些问题,宁寒柯避重就轻地回答她。祁诗衣听后越来越觉得心里有一种预感,在宁寒柯开车离开的时候,她还是问了。
“你女朋友...是不是高中的那个女同学?”
宁寒柯:“嗯。”
祁诗衣勉强地笑了笑,有些感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挺好的。”
-
屋漏恰逢连夜雨。柯简打到车已经是快十点了,车才开到一半,前窗被迎面的雨珠砸了个响亮。
光照中,夜雨仿佛成了一团团毛球,跟着车辆在城市道路上不断地滚动。
老板人很好,多等了她二十分钟,柯简一边接过盒子一边弯腰朝他道谢。她将衣服外套解开,把盒子捂好后在雨幕中奔跑,飞快地回到对面的出租车上。
离十二点还剩一个小时,应该能赶得上。
......
宁寒柯看着钟表里指针滑到的11点,人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失落。
尽管他从不爱过生日,但记得和不记得,却是两码事。
柯简估计还在和同事忙工作,她事情那么多,这周还天天熬夜,整个人疲惫的不行。
宁寒柯开始自我批评:大老爷们,搞这么矫情,丢不丢人。
他走到阳台上,微微开了个窗口,冰凉的风刮在脸上,雨也飘了进来。他俯瞰着城市,暖黄的灯火朦胧又温和,有户人家没拉窗帘,一对夫妻相互依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温暖又平凡的样子。
发呆的那一刻,手机响了。
宁寒柯以为柯简回到了酒店,他接起来,“回去了吗?”
但没想到,对面的女生的声音像是在颤抖,“没,但那不重要。”
“我就是想问问你。”她笑道。
“嗯?”
“寿星,溪城的雨下的大吗?”
“......”
宁寒柯的背脊有电流窜过,他大脑像是转不动地回了句:“什么?”
“哎。”柯简叹了口气,“你家这儿是不是八百年没下过雨了,跟发疯了一样逮着我淋。”
“寿星,烟花好看吗?”
“我靠,你们这儿蚊子是不是八百年没见过活人了,跟发疯了一样逮着爷咬。”
“......”
宁寒柯都没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他甚至都忘了带伞,整个人就往小区门口冲去。
柯简站在树下,整个人被淋得像只惨兮兮的落汤鸡,但在见到他的那刻却笑了出来,唇齿打颤:“我没带伞就算了,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捞了过去。
“等等等等...!”柯简用手拦他,“小心挤坏了......”
她的衣服里,盖着一个六寸大的盒子,盒子中央安然地躺着一个蛋糕。
“宁寒柯。”柯简笑道,发丝贴在柔软白皙的额头上,“生日快乐。”
雨珠砸在地面上,声音又闷又沉。冰冷的空气里,他俩被淋的落魄又滑稽,却有东西在沸腾、喧嚣。
宁寒柯牵着她回去,一路上竟奇怪地沉默着。
柯简站在门口,看着他用指纹解了门锁。
她将东西放下,正觉得自己滴着水不方便往里走,刚转头想说话,就被身后的人一把压在了玄关处。
宁寒柯吻的又凶又重,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柯简完全没了力气,身体忍不住地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