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骨——秋枝柿【完结】
时间:2022-12-27 16:53:45

  柯简:“怎么了?”
  宁寒柯的声音很冰:“想你了。我想见你。”
  柯简笑了笑:“现在?”
  宁寒柯:“嗯。”
  柯简:“好。那我开视频?”
  敲门声突然响起,视频里的人垂眼道:“衣服穿厚点儿。”
  柯简握着比她更冰的手,难得朝宁寒柯发了脾气:“你干嘛啊你?站在外面挨冻很好玩是吗?”
  说着说着,眼底泛起晶莹的水光,她继续咄咄逼人:“你干嘛不回去睡觉啊?要是想见我你给我打电话说不行吗?非要站在外面当门神吗?要是我睡着了没看到你准备待到什么时候?等到被冻傻吗?”
  宁寒柯的喉结滑了滑,“柯...”
  “别叫我!”柯简打断他,“你给我回去睡觉!你现在不许叫我!”
  “我...”宁寒柯有些想笑,他很难看到这样鲜活又怒气满满的柯简,像个不讲道理只管自己撒泼的小女孩。柯简见他勾起唇角,更生气了,伸手将人往外推。
  “好了。”宁寒柯回身抱住她,“我错了行不行?”
  “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他低声道。
  “刚才那女的敲我门,说了些很恶心的话,我怕你一个人待着不安全,所以在外面等着。”宁寒柯缓声道,“别生气了,行么?”
  柯简眼睛通红地看向他。
  其实宁寒柯本不用告诉她的,反正两人明天一早就走,但他不想瞒着柯简。
  “过来。”柯简将宁寒柯按在床边,“那就睡觉吧。”
  宁寒柯挑了挑眉,看向她。
  “反正你说的......我浑身没有二两肉,挤不到你的。”柯简闷声解释。
  -
  宁寒柯将人抱在怀里,他回味了下刚才柯简生气的模样,实在觉得新鲜又好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起气来还挺凶的?”他低声道。
  “是吗?”柯简回想了下。
  是有点吧,好像只顾着自己说话,根本不想听宁寒柯解释。
  宁寒柯捏了捏她的脸,“别叫我!你给我回去睡觉!你现在不许叫我!”他学着柯简说话。
  柯简有些恼羞成怒,她转了转身,背对着宁寒柯。
  宁寒柯轻呵了声,“不听我解释就骂我,现在还给你男朋友脸色看了?”
  柯简继续闷声不说话,还往边上挪了挪。
  宁寒柯将人捞过来,翻身覆过她。
  “不出声儿是吧?”他用手箍住她的肩,“那你等会儿有本事别出声。”
  柯简被吻的意乱神迷,她推了推宁寒柯,“别......”
  “又不哑巴了?”宁寒柯笑了下,“别什么?别亲你、别抱你还是别...”
  他在柯简耳边说了句很轻的话。
  柯简面红耳赤地咬他脖子,手脚并用地想挣出他的禁锢,宁寒柯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沙哑,“别瞎动!”
  柯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黑夜里睁着眼睛看他。
  “好、好、睡、觉。”宁寒柯忍了忍,挪了挪身,让柯简睡在另一半床上。
  他只是伸手环了环她的腰,语气疲惫又无奈:“病号,别折腾我了。”
  ·
  某一刻,柯简从睡梦中醒来,她看见窗外下着密实的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沉默而热烈。
  她刚动了一下,就被人抱得更紧了些,两人肌肤相贴。
  柯简觉得,那将是她记忆里最平静又温暖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大肥章,写的作者腰都快断了。
  哭唧唧= =
 
 
第85章 坏骨【正文完】
  手机闹钟蓦地响起, 柯简正准备伸手摸枕头底,但声音已经断掉了。
  “4点半了吗?”她问道。
  “嗯。”宁寒柯的声音很低沉,他用鼻尖蹭了蹭柯简细腻的后颈, “感觉好点儿没?”
  “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柯简温声回答, “那我们现在起床收拾东西吧?”
  宁寒柯掀开了被子一角,又很快盖上, “你再睡会儿,我收拾好了叫你。”
  “不用了。”柯简也跟着他起身, 笑道:“我不困, 我现在精神很好。”
  宁寒柯轻啧了声,“你在暗示我?”
  柯简迷惑:“什么?”
  宁寒柯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边悠悠哉哉地垂眼看她:“你不就是想说, 以后你不舒服了, 我抱着你睡一觉你就会变好么。”
  “......”柯简低声吐槽:“你这理解能力, 怪不得当年语文没考及格。”
  宁寒柯冷笑了下,抢走了她正准备套头穿的奶白色毛衣。
  他把人重新塞进被子里,“我当年语文没考及格是因为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柯简想了想道:“是因为...老师题没出好?”
  “......”宁寒柯捏了捏她的脸, “还不是因为你跟我闹别捏。不理我, 不跟我说话, 遇见我掉头就走。”
  他说着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郁闷烦躁的时期,倒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 自己还这么记仇。
  “你倒好, ”他冷笑了声, “毫不受影响,考得比谁都好。挺行啊, 我都没发现我女朋友这么拎得清, 一点儿都不受干扰。”
  柯简有些想笑, 明知说出这句话后果不太好,但还是说了:“要是我当时不跟你闹别扭,你就可以考好了吗?”
  “......”宁寒柯沉默了两秒,但很快就一脸神色如常。
  以前没办法治她,现在他还顾忌什么?
  他将柯简的衣服挂在手臂上,“想起床是吧?”
  柯简点了点头。
  “呵,也行。”宁寒柯垂眼看她,“这样,你求我,求我我就把衣服给你,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起床。”
  “......”柯简:“你现在的这种行径,跟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宁寒柯很干脆地回她,“所以你要不要起?”
  柯简在宁寒柯的注视下闭上眼,她慢吞吞又气鼓鼓地道:“求...你...”
  宁寒柯垂头轻笑了下,柯简那挤出来的两个字像要她半条命一样,但他却不满于此:“没说完,你得加个前缀。”
  柯简睁眼,“什么前缀?”
  宁寒柯凑在她耳边道:“你得加个称呼......”
  话毕,柯简整个脸都红了,她瞪了瞪一派闲适的宁寒柯,手指捏着被子的边沿,嘴唇紧闭着。
  “不说是吧?”宁寒柯起身,挟着“人质”往门口走,“不说我就先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等等...!”见他真的要出去,柯简有些着急地喊道。
  宁寒柯转过头来看她。
  柯简的下半张脸隐没在被子里,声音轻的不行,还有些闷,但在安静的空间里却又清晰的过分,她道:“哥哥......求你......”
  说完后,羞耻地用被子将整张脸都捂住了。
  宁寒柯先是浑身一颤,后背仿佛被电流给穿透了,整个人酥麻的近乎僵硬。他很快反应过来,走到床前去拉她的被子。
  柯简负气地偏过头,不看他。
  宁寒柯哑然失笑,将人抱起来,“行了,不欺负你了。”
  话是这么说。
  但当他拿过她的毛衣和外套时,声音又欠的不行:“来,哥哥帮你穿衣服。”
  柯简:“......”
  -
  凌晨五点,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退房。
  宁寒柯摸了下喉结旁的一个新鲜的牙印,声音散漫地朝旁边人问道:“这么喜欢咬我?没看出来,我女朋友牙挺利啊。”
  “...疼吗?”柯简偏头看他,语气放缓了些。
  “就你这点儿挠痒痒的劲儿。”宁寒柯轻嗤,“要不你再重新咬一个?我怕别人看不出来。”
  “算了。”柯简闷声道,别人都看得出来那得多疼。
  “你不重新使劲咬个,那别人会不知道。”宁寒柯慢悠悠地道。
  “?”柯简低声道:“我不家暴。”
  宁寒柯被她的话逗乐了,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没说这个。我是说,别人会看不出来,本人已经名、草、有、主。”
  “或者,你不家暴。”宁寒柯恶意地顿了顿,“给我亲一个也行。”
  亲一个,那不就是种草莓吗......
  柯简想了想,自己一直被宁寒柯逗的团团转,她胜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古代有种刑法,叫做墨刑,或者黥面。”
  “?”
  “就是在脸上刻字。”柯简从兜里掏出了只口红,“男朋友,你看你这么受欢迎,我不得不想想办法。”
  她踮起脚尖,左手捏了捏宁寒柯的下颚,这个动作带着些挑衅意味。
  宁寒柯倒也不慌,眼皮敛着好整以暇地道,“写啊。你最好在我脸上写满:‘此人归柯简所有’。”
  那可能,写不太下。
  柯简端详着他的脸好一阵,还是没能下去手,但又不能前功尽弃,所以...口红抵在了宁寒柯的喉结旁。
  宁寒柯垂眼看她。
  柯简在宁寒柯的喉结滑动时,硬着头皮画了个...爱心。
  “画好了,这是我的专属印记。”柯简弯唇,将口红收入兜里,“以后,你就归我所有了。”
  “行。不过呢,老师以前教我们,”宁寒柯伸手固定住柯简的后颈,他扯松她的围巾,“做人要礼尚往来。”
  “......”
  ·
  宁寒柯顺着崎岖的山路不断地往前开,远光灯在山谷里仿佛一轮银白的巨日,不断地撕开着黑夜的口子。
  光线之外,或是荒芜一片,或是悬崖峭壁。
  柯简坐在副驾,看着这恶劣险峻的路况,也不禁为他捏把汗。但她面上不显,甚至声音轻松地对宁寒柯道:“听说雾台山还可以坐缆车,我们可以到时候去看看。”
  “好。”
  宁寒柯其实在国外开过比这还恶劣还危险的山路,也是这样贴着悬崖,动不动就是180度的连续急转弯,路上说不一定还会突然窜出一两只野生动物。
  而那个时候他并没丝毫紧张,甚至有种莫大的刺激和快感。
  但现在不一样。
  他害怕了,他不应该这个点带着柯简走这么险的路。
  宁寒柯脊背挺直,肩部下沉,精力高度集中,锐利的视线不断向前。他没告诉柯简,当他终于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整个人的后背都有些湿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后,宁寒柯的声音松下来:“走吧。”
  “你先喝口水。”柯简将保温杯的杯子打开,递给他。
  到达雾台山腰已经是6点半了,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但依旧十分黯淡。
  柯简拉着宁寒柯的手,两人往山顶处攀登。
  “好美啊!”柯简刚说完,温热的气息就在空气里变成白雾,又迅速被冷风吹散,“我好久没看见过这么多星星了!”
  宁寒柯也随着她抬头。
  满天星斗。
  月亮如银盘般的挂在右上空,或明亮或微黯的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空,银河一般瑰丽而灿烂。那一刻,人会不自觉地惊讶于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而感叹自身的渺小。
  宁寒柯:“要照吗?”
  怕手机的像素达不到,他从背包里拿出了单反,递给柯简。
  柯简捧着单反,不断地找着最好的角度,将这美妙的一刻记录下来。
  她在拍星空。
  宁寒柯在拍星空下的她。
  路上也有行人停驻,感叹,赞美,琐聊,互相鼓劲,继续。
  柯简也拍他们。
  越往上的路越陡,空气里的氧气含量也越低,柯简的吐息微微沉重,但精神气依旧很足。
  “累了可以休息会儿。”宁寒柯道。
  “不累。”柯简笑道,头发被吹得飘摇,手指指向山顶,有种说不出来的意气风发:“男朋友!我们要一口气爬上去!”
  宁寒柯轻笑了声,伸手拎了拎她帽子上的毛线球。
  柯简就是这样。
  你以为她很冷静,很平和,但其实她却也很朝气,很热烈,像源源不断散发热量的火种。
  让靠近她的人都忍不住地期待向善。
  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7点15了,观景台上已经见缝插针地站了许多人,两人站在木栅栏的楼层处銥嬅。
  “冷吗?”宁寒柯问,伸手给她缠紧了围巾。
  “还好。”柯简回道,“你冷吗?”
  其实爬山过程并不冷,因为人在运动,而只有到达顶峰等待日出时,最高的海拔加上站着不动才是最冷的。
  柯简明明眼睛都快被冷风吹出泪水了,鼻子和脸也被冻的发红,但丝毫不提,还不断用眼睛寻找着更好的观赏位置。
  一阵狂风过,大家都被吹得抖三抖。
  “诶呀,这阴风吹的。”
  “卧槽,老子的泪都飚出来了。”
  “妈的!这太阳再不出来老子都快吹成人干儿了...”
  柯简听着大家的交谈忍不住笑了。
  观景台旁的一家小木屋里有卖东西的,正播着个大喇叭不断重复:“煮玉米15元、烤肠15元、泡面25元、香飘飘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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