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许君朝与暮——梓伊【完结+番外】
时间:2022-12-28 16:57:58

  “那就换个别的酒喝。”
  “嗯?”
  许朝暮打开自己拎过来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算高的玻璃瓶子,里面盛装的紫红色液体晃动起来,随着她把塞子拔下来的动作,一股独特的酒香飘了出来。
  不算醇厚,却很和缓。
  许朝暮抬手从李承泽手里接过酒杯,十分干脆地把杯子里残留的酒液泼了出去,给他倒了一杯紫红色的酒液:
  “这是早前跟殿下说起过的葡萄酒,殿下还记得么?”
  李承泽将酒杯接过来放在鼻前嗅了嗅,轻笑了一声:“自然记得……过去好久了,始终不见你拿出来,还以为……朝暮忘了我这份儿,都便宜范闲去了。”
  “怎么会呢?”许朝暮左右看了看,矮桌这儿只有一只酒杯,便也弃了陪他喝的念头。
  毕竟……她的酒量其实还不如李承泽。
  李承泽尝了一口葡萄酒,咂了咂嘴巴,挑着眉头道:“味道的确特别,并不辛辣,反而有股果香。”
  “是啊。”许朝暮摘了一颗桌上盘子里的葡萄吃,要知道如今这个时节葡萄可不常见,也就李承泽这样的身份能吃得上:“而且酒精度……呃……我是说多喝点儿不容易醉,正适合殿下这样的酒量。”
  李承泽难得没有朝这么调侃他的许朝暮翻白眼,伸手拿过她放在桌上的玻璃酒瓶自己又倒了一杯:“不易醉?那可要……多喝点儿。”
  许朝暮跪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承泽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很快空了一个瓶子,又摇摇晃晃地探过身子想要从盒子里再拿一瓶,手不再撑着地面,身体失去支撑,一个不稳有些要栽倒在桌面上的意思。
  被许朝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而后顺势在他身后坐下,让已经有些发软的李承泽靠在自己身上。
  顺便又拎了一瓶子递给他。
  李承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手上有些对不太准,酒杯虽然倒满了,桌面上却也洒了不少,一时间亭子里酒香四溢。
  只是这一杯,他拿在手里,却没有急着喝。
  “……朝暮……”
  “我在。”
  “范闲那夜宫宴上的诗……可看过了?”
  “嗯,看过了。”
  李承泽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你觉得如何?”
  许朝暮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殿下很喜欢?”
  李承泽笑了一声,抬手摇摇晃晃地又把杯子里的葡萄酒喝了下去,手上不稳,酒液洒了大半在前襟上:“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先前没有想到,范闲……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我读着……竟颇为动容。”
  许朝暮抿紧嘴巴,伸手松松地揽着背靠在她肩上的李承泽。
  “难怪……”李承泽叹了口气:“难怪你说,希望我和范闲能做朋友。原来……你才是看得最多的那一个,范闲也是……早就被你看透了。”
  “殿下……”
  “……朝暮。”
  “嗯?”许朝暮觉得,李承泽沉默片刻后的这一声低唤,似乎比起以往有些什么不同。她说不出来,心头却有些发紧。
  “你跟我不同,跟范闲不同,甚至跟这京都城内所有人都不同……就算为了那所谓的遗命要搅合到京都的风云之中,你也完全有能力脱身而去,随时……”
  “殿下?”
  “多好啊,你不是该困在这京都城里的,这京都城也困不住你。那些年……翻山过海,纵马扬鞭,你书信里的那种日子……才是你该过的日子。”
  许朝暮抿着嘴唇,双手轻轻地从身后握在他的肩上,鼻间有些发酸。
  李承泽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开始有些含糊,但许朝暮靠得近,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跟范闲有些像……就算在这乱流之中,心也是干净的……可我不一样……我的心……是脏的……”
  许朝暮张了张嘴,眼前有些朦胧。
  “……朝暮……我这儿又脏又冷……有什么好呢……”
  这句喃喃的低语之后,李承泽靠在她身上醉倒,昏睡了过去。
  亭子外不远处的谢必安原本在许朝暮来了之后就背对着亭子并不关注了,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转头看了过来——
  虽然离得不近,周围也有些昏暗,但谢必安还是看到……
  他自跟许朝暮认识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她从身后伸手圈住倒在她身上的李承泽,低着头,眼中滑落的晶莹水珠正滑进了他的衣领。
  她靠近他耳边,尽管知道他已经醉倒过去听不见什么,还是低声一字一顿认真地道:“君之所在,方为吾心安处。”
  谢必安看到许朝暮低着头在李承泽耳边说了什么,而后便见她轻手轻脚地将李承泽放倒在亭中地上仿效许朝暮那边铺着的厚厚的地毯上,然后……
  她低下头,嘴唇轻轻地贴在他的唇瓣上,一触即分。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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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薄荷糖
  李承泽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午,头晕脑胀,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头一回混着酒喝,即便后来许朝暮拿来的葡萄酒并不容易醉人,也架不住李承泽之前已经先喝了不少,混在一起效果格外突出,并不比当初范闲在祈年殿拿着酒坛子灌的时候情况好些。
  再加上李承泽的酒量……
  于是轻易就被放倒了,甚至昨晚后来的印象也有些恍恍惚惚。他只记得许朝暮拎着葡萄酒来找他,然后他又喝了不少,味道似乎不错,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记忆只到这里了。
  “必安……”
  李承泽坐起身,脸色不是很好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开口的声音都带着点儿有气无力的沙哑。
  房门打开,但……进来的不是谢必安。
  李承泽有些意外地看着柴藤端着一碗气味奇异的汤走进来:“殿下,可要先用醒酒汤?”
  “……你在这儿……”李承泽一边接过柴藤端来的醒酒汤一边往柴藤身后瞟:“朝暮昨晚没走?”
  就像李承泽有一次在许宅睡了过去过了一夜一样。
  柴藤等李承泽将醒酒汤一饮而忍不住尽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之后,才慢慢说道:“我是今早才过来的,小姐不在。”
  李承泽拿着空碗的手一顿:“……她……”
  柴藤收回解酒汤的碗,又拿起托盘上的一个小盒子朝李承泽递过去:“这是小姐之前做好的薄荷糖,特地留给殿下的,殿下可以含一颗,既去味道,又提神醒脑的。”
  李承泽抿着嘴接过盒子打开,翠绿色半透明,有些砂砾感的糖块里面夹杂了许多绿色叶子的碎片,盒子一打开就有一股带着清凉感的草木清香迎面扑来。他捏了一颗放到口中,的确……
  清凉醒脑。
  李承泽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将装薄荷糖块的小盒子拿在手里没递回去:“你早上自己过来的?她今日有事?”
  柴藤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端好托盘:“小姐已经离开京都了。”
  李承泽正要起身的动作一僵。
  “今日一早走的,跟小范大人的使团车队一起。”
  李承泽低垂下眼,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柴藤仿若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内一下子低沉下去的气氛,仍旧平静地道:“殿下起得晚,已经过了午时,不过厨下已经备好吃食,按着小姐给的单子,都是合适宿醉之人温养肠胃的。殿下现在要用么?”
  李承泽抬头打量了一会儿柴藤:“……她走了,你不跟着?”
  柴藤微微一笑:“花烛跟着小姐,至于我……小姐让我来殿下这儿呆着。哦,对了殿下,我还一并把羊驼抱来了,小姐说,以前在许宅常见您盯着小羊驼看,如今好了,您想抱它逗它都成,可以好好培养感情了。”
  李承泽:“……”
  李承泽转头去看门外站着的谢必安,谢必安朝他默默点了点头。
  在李承泽收回目光之后,谢必安反倒是又多看了李承泽一眼。
  瞧着他家殿下这个模样……似乎应该是……不记得昨晚的事儿了?
  谢必安难得有点儿走神儿。
  说起来,今日一大早柴藤怀里抱着一只昏昏欲睡的,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带的小猫,身后跟着几个来帮忙送东西的许宅人的时候……谢必安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叫羊驼的猫根本不怕他这个八品剑客,在他试图帮柴藤拎上一会儿它的时候,果断伸出爪子……
  要不是他躲得快……
  ……
  使团车队前行了半日的功夫正停下来短暂歇息的时候,范闲先是避开众人去见了五竹,回来之后才安抚了发现王启年偷水果的高达两句,回到自己马车上之前,忍不住走到一旁另一驾马车边上,叩了叩马车的车厢。
  许朝暮从里面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怎么?小范大人有事?”
  范闲翻了个白眼。
  天知道他今早跟父亲范建,范若若范思辙在城门道别之后出来,刚酝酿出来的一点儿情绪在瞧见使团车队旁边不远处的马车和马车旁边站着的花烛的时候……他有多惊讶。要不是王启年过来提醒怕误了时辰,他当时一定要在城门口就跟她问个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要离京跟使团一起北上了。
  范闲可不相信许朝暮那个“跟着使团顺路去北齐打理一下因为国战而有些乱了的生意”的理由。
  不过既然许朝暮说的是跟着使团一起安全又省心,免得她和花烛两个“弱女子”自己北上怕不安宁,范闲也便借着自己正使的身份难得“以权谋私”一回,将许朝暮的马车也列入了使团的车队。
  “使团车队都出京半天了,你……真不回去?”
  许朝暮也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特地出来一趟,京郊半日游?”
  “你居然也舍得你们家殿下……话说,你怎么跟他说的?都出京半日了,既没见他来送,也没见有人追来。”
  “他……大概还没醒吧?”
  这话一说完,许朝暮就看到范闲一脸一言难尽外加惊讶调侃。
  于是许朝暮忍不住顺手摸了个花生朝范闲扔了过去,正中脑门:“乱想什么!他是昨晚喝醉了!”
  “噢~~~”
  许朝暮撇了撇嘴:“我昨晚从宫里出来之后,确实想去找他交代一声道个别的,只是……”
  只是那时候李承泽正在喝酒,已经有些微醺,而且……气氛不太对。
  她就没有开口,而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灌醉了。
  又听到那些……也许清醒状态下的李承泽不会说的话。
  “宫里?”范闲一愣,很快微微皱起眉头:“你昨天进宫了?难不成……”
  许朝暮看向范闲,挑了挑眉头等着他的下文。
  范闲果然聪明,也很敏锐:“别告诉我你今日跟着使团跟着我一起去北齐上京城这事儿……陛下也知道?”
  可是先前在太平别院的时候陛下一字未提啊!
  许朝暮勾起嘴角,伸手轻轻掩住自己的嘴唇,做出一副假得不能再假的慌张模样:“哎呀,我怎么不小心说出来啦?”
  范闲……
  范闲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陛下不想让我知道?”
  许朝暮放下手,从身旁抓了一把花生,探出车窗递给马车旁边的范闲一点儿,然后自己捏开了花生壳捡着花生仁吃了起来:“应该是吧?”
  “……那你说给我听?”
  “都说了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啊。”
  “……不管怎么样,谢了。”
  在庆帝陛下明显有什么打算的时候,这么明目张胆给他透露信息,虽然并不算多,也让范闲多了一脑门子的问号,但是他还是感谢对方愿意冒险给他透露真实消息。
  许朝暮抿唇一笑:“不客气。”
  呵,刚才还说自己是“不小心”呢,现在接这个人情倒是干脆。
  “哎对了范闲。”
  “嗯?你说。”
  许朝暮朝着不远处范闲的那辆马车看过去,跟正看过来的滕梓荆打了个招呼,多看了两眼缩在滕梓荆身后的王启年。
  “跟你爹给你的虎卫高达一样,刚才花烛也瞧见王启年去辎重车投水果了。”许朝暮笑眯眯地趴在马车窗口压低了声音:“花烛看得清楚,他拿了不少荔枝出来。”
  范闲叹了口气,看向一脸兴味的许朝暮,假笑了一下:“怎么你想听我给你念几句‘红尘一骑妃子笑’?”
  “切!”这回轮到许朝暮对范闲翻白眼:“当谁不会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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