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今婳【完结】
时间:2022-12-28 17:10:21

  其余时间,她都是在翻书,给傅青淮念经书。
  梅时雨也没费口舌,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几个关键词,车祸新闻都被撤的一干二净,好在他有法子,随即递给了姜浓。
  毫无心理准备,这篇报道的每个字都刺伤了她眼。
  梅时雨说:“车祸现场照是找不到了,不然可以给你瞧下触目惊心的画面,听记者报道是说……傅家主深夜外出,连随行的秘书司机都没带,可能是车技不佳吧,直接撞护栏上了――”
  姜浓指尖很凉,唇轻声说:“他车技很好。”
  傅青淮的车技在除夕夜时她领教过,而这场车祸发生的时候和路上,正巧与那晚完全吻合,他是在赶来找她时……
  这个念头一旦深入,姜浓又想到这几日在老宅,与他朝夕相处的细节。
  她也不管梅时雨在场听着,握紧了手机边缘说:“难怪夜里他要点檀香,原来是怕我闻见身上带伤,睡前还哄我喝安眠的药,是怕我想跟他亲热么?”
  这声音太细,梅时雨听不太懂:“什么香?”
  姜浓眼睫毛重重的垂了下来,好在没有彻底失态,只是将手机还给梅时雨:“我知道了。”
  梅时雨:“?“
  想接着问来着,却察觉姜浓表情不好惹,话便默默地咽了回去。
  这时恰好办公室的门被重新推开,他原是要走,回头一看有个身形矜贵的男人步入进来,整洁干净的袖口露出一小截腕骨,肤色冷冽的白,连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是精致的。
  那只报喜鸟说的没错,即便是带着口罩,都掩饰不住那股神颜的气息。
  梅时雨略眯起眼,只是瞧着跟傅青淮还有几分相似。
  他拿回了大白兔奶糖,一边走,一边没忘活跃气氛,跟安静坐着的姜浓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姜主播,你对男人的审美哦,还是这么高级。”
  无人配合笑。
  梅时雨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人。
  傅青淮是将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忽视个彻底,顺手将门给关上,方才出去给姜浓泡杯奶粉喝,却被新闻台的格局迷了路,多花了五六分钟。
  看姜浓没了先前笑颜,默不作声地翻阅起档案文件。
  他缓步走过去,将冒着丝丝热气的奶递过去,也熏染得姜浓垂落的睫毛有些湿润,还未喝,人倒是透上了一股奶味:
  “你要不喜欢梅时雨,三哥帮你料理了他。”
  “――”男人声线寡淡到听不出真假,姜浓更是猜不准他城府极深的心思,手指翻着文件蓦地顿住,抬起如水浸染过的眼看过去。
  傅青淮把口罩重新摘了,露出俊美的脸。
  他戴眼镜时,很容易将眸底的浮动情绪藏得更彻底,姜浓盯着看,很想骂他一句骗子,话到口中又舍不得真骂。
  “怎么了?“
  安静半响,傅青淮又问,姜浓带伤缘故,落在他眼里是哪儿都易碎的,就连抬头时,衣领露出的雪白脖子都带着脆弱弧线。
  她不打招呼就想碰傅青淮的大衣,起先以为只是单纯的碰,也未躲。
  直到姜浓葱白纤细的手指滑过深灰色羊绒料子,沿着冰凉的衬衫还要往里,却被傅青淮给攥着了腕间,他长指刚握过滚烫的茶杯,还残留着温度,缠绕着一丝灼感在她雪肌处。
  “门没锁。”
  傅青淮以为区区三个字就能让姜浓惊慌失措,谁知她胆子也大,执意想脱他的:“傅助理,你知道么,助理是得绝对臣服于上司的命令。”
  “有要臣服到宽衣解带这一步么?”
  “有,不信你回头去脱粱澈的试试,他绝对不敢抵抗你。”姜浓解了衬衫顶端的一颗纽扣,继而又被他给系上,这倒是跟玩闹似的,直到她脾气渐渐上来。
  那淡红的唇抿着,连声音都透着气急的腔调:“傅青淮,你能藏一辈子吗,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尊精致华美雕塑而成的瓷器品,磕碰了就拿去修补好,就没事了?”
  傅青淮见她直言点破,极淡地笑了一下,却不让她继续解纽扣。
  姜浓指尖都险些将他质地昂贵的衬衫扯出凌乱折痕,恨不得用尽力气去撕碎掉来,可惜没那个本事,只能生生气红了眼尾。
  “不让你看,是怕你看了又要哭一场。”傅青淮没有再妄图粉饰太平,语调低淡却耐心解释,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眼,又沿着滑嫩的脸颊一侧慢慢下来,揉了几许那唇。
  这几日喉咙很渴,许是戒了烈酒缘故,又许是没吻她了。
  傅青淮最擅长克制自身的欲望,被姜浓眼睛紧紧盯着,俊美的面容还要带笑:“三哥不是好端端在你身边么,车祸都是报纸上夸大其词写的,回头三哥就公开发律师函,去敲打敲打那些媒体人。”
  “你自己撞的车,关媒体人什么事。”
  姜浓手指发白,忍不住去覆上他的胸膛,隔着面料摸到了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静半响,她低语:“我保证不会哭的,三哥……你让我看看。”
 
 
第51章 
  姜浓说不会哭,几乎是连哄带骗将傅青淮的衬衫给脱尽,新闻台大楼的方格玻璃窗透着明晃晃的亮,也照着男人线条肌肉分明的胸膛,上面的伤鲜红未愈,最灼眼还是腹肌上的一道,应该是车祸时被活生生划出三寸长的血痕。
  她眼睛通红盯了许久,要凑近了看,压抑带着潮意的呼吸也洒到了过来。
  下一刻,傅青淮伸出修长两指,抵住了那白皙的额头:“看可以,想亲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还来价钱,姜浓抿了下快失去血色的唇,也没想亲啊。
  她偏要动手,微凉白嫩的手指去摸那些伤痕,用指尖一点点的摩挲,从肩颈开始延伸,她能感受到傅青淮胸膛的性感肌肉渐渐绷得很紧,随之,也停在了腹部的轮廓上。
  良久后。
  傅青淮缓缓俯下身,俊美的脸要贴近她额头沿着往下,就在一张纸的距离时,姜浓稍避开些,纤长垂落着的眼睫毛颤个不停,似在克制着,说好的不能掉眼泪。
  “我先给你上点药。”
  他皮肤过于冷白,但凡有点伤疤烙印在上面都过于鲜明狰狞,摸上去才知道幸好不深。
  姜浓翻箱倒柜般从抽屉找了个药膏出来,将盖子扭开,尽量去做些让自己分神的事,指尖沾了些,重新抬眼时,恰好傅青淮眸色也低低静静的,望着她举动。
  姜浓只顾着他的伤,强迫自己别去想旁的。
  她带着颤意的指尖覆上伤,不敢多用一丝力气,沿着边缘细细的涂抹药膏,声音有很重的鼻音:“等回老宅,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番,别拒绝,外在伤好医治,怕内在留下后遗症。”
  姜浓完全不给傅青淮开口拒绝的机会,未了,又说:“你左臂每逢秋季多雨季节就会隐隐作痛的后遗症,忘了?”
  傅青淮现在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她那悬在眼底的泪被光照得晶莹剔透,还知道不能哭,摇摇欲坠许久了,倘若他敢抵抗,怕是哭了就哄不好了。
  等姜浓近乎用尽了一整盒的药膏将每寸血痕的轮廓都抹上,才被他长指带了点灼热锁住了纤细的手腕。
  两人彼此对视,傅青淮清晰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还想去亲她。
  姜浓腕间挣脱不开,却按住了他逐渐靠近的胸膛前,连呼吸都静着。
  就在一个想亲,一个又想躲开这吻时,紧闭已久的办公室门被外面咚咚咚地敲响,这么有礼貌,想来不是梅时雨了,起初姜浓怕情绪控制不住被外人瞧了去,是不想理的。
  直到门外,冬至小小声地说:“姜主播,周燃来了。”
  .........
  姜浓让人将周燃请到隔壁会议室去,她整理了下自己,确保眼尾看不出微红的痕迹,才出去,会来亲自见一下这位无名记者,有部分原因是他是表妹解忧的男友。
  在外面,她坐在轮椅上,隔着半敞的玻璃门便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周燃,他来录制倾听这档节目,特意穿了一身从二手市场买的正装,只是尺寸不符合高挑消瘦的身形,略宽了些,就独自待着。
  冬至说:“这记者刚入行没多久,性格挺古怪的。”
  周燃不太爱搭理人,先前也就梅时雨能搞定他。
  姜浓半响都没说话,直到会议室内,跟四周格格不入到浑身都变扭的周燃无意间转过头,看到了几步之外的她。
  几乎瞬间,周燃就准确无误地知道姜浓是谁,不仅于在电视上看到过,更多是从解忧口中了解的。
  解忧说过,她有个自幼就被送人的亲表姐,也是从事新闻行业的,长得像仙子,是以传媒大学播音系第一优异成绩毕业的,就在新闻台当主持人。
  她说过,将来也想成为像姜浓那样的人。
  她还说过,除了这双眼好看,外貌上,哪怕有一丁点儿像表姐也好啊。
  解忧将姜浓奉为偶像,甚至想去实习找工作时,拍证件照也要他在电脑面前反复修改,将那张呆板的脸,一点点地精修成三分像姜浓的模样。
  可是旁人总是笑解忧,笑她平凡却妄想着成为姜浓。
  “她实习面试第一轮就被刷下来,面试官瞧着简历上的照片来回的对比,说她要真能整成这模样,就算公司招她进来做个花瓶,也行。”
  周燃喉咙沙哑说话很艰难,眼红着对姜浓说:“解忧她没什么坏心思的,只是太想变得优秀了,那些外界的恶意就跟索命恶鬼一样,让她越发自卑敏感,才会走上借贷整容这条不归路。”
  他从解成祈那边得知,姜浓愿意曝光这件事,心中滋生起了股莫名的亲近感:“姜主播,其实解忧眼睛很好看的对吗,我在校园里初识她,就觉得她一笑起来格外亮。”
  “对。”姜浓的回答是肯定的,不似那些人,话里无半分虚假。
  ........
  总编室那边昨天就通过了这期选题,不过这个被梅时雨给压了下来,他方才找姜浓忘说了,等看到周燃在会议室里终于想起来。
  等片刻,梅时雨那种档案靠在门边,白皙修长的手指节轻点,很悠闲的样子。
  不远处柳思悠一身嫣红套裙路过,带着浓郁的玫瑰香水味,他嫌弃似的避着,两人在新闻台因为台花的冠名打擂台已久,同样的,柳思悠也闻不得他的男士香水。
  踩着的脚下高跟鞋略顿一下,她侧过头,阴阳怪气地说:“听说姜浓坐着轮椅来上班的,梅主播还不去献媚呢。”
  会拿这个刺梅时雨,只因柳思悠知道他面上矜持,实则是野路子出身,在港圈时就是使出浑身解数靠攀附权贵上位的,如今到这里,为了倾听这档节目的收视热度,竟然找上姜浓联手。
  新闻部现在就这俩人名声最盛,柳思悠眼红的夜不能寐,暗暗咬牙。
  梅时雨用档案遮住了脸,皱眉头说:“你这味也太冲了。”
  柳思悠脸僵,差点没被气死。
  梅时雨又说:“姜浓都不在联播组了,这还盯住不放呢。”
  柳思悠被道破心思,狠狠地瞪了眼过去。
  梅时雨才没空跟她起口舌,看到姜浓接待完周燃了,便用档案挡住两人之间,隔出了洁癖症觉得安全的距离:“让让,我要去献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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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办公室的门被一股脑推进来,招呼都不打。
  姜浓微垂脸坐在椅子上,立刻就知道是梅时雨了。
  而这位,也完全忽视了坐在单人沙发上,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神秘男子,直奔姜浓的面前:“周燃这期节目,我觉得可以暂缓。”
  姜浓抬眼看他:“为何?”
  梅时雨摸着档案书,跟她有商有量分析:“我调查过了,周燃先前找过很多家媒体人,想借此曝光黑幕,结果无人愿意接手,这说明这条利益链上的人太多了,不能轻易得罪。”
  所以他才不赞成做这期的主题,话落几秒,姜浓声音极轻:“与解忧相同遭遇的女孩不止一个,她们被骗背负上债务,后半生要在精神病院度过就不无辜吗?”
  “梅时雨。”姜浓问完上半句,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只要新闻是真的,就没有不爆的道理。”
  梅时雨觉得这样显得他特别利欲熏心似的,虽事实也如此。
  正还想劝,身后有个陌生脸孔的秘书走进来,礼貌性地敲了敲门说:“傅总,苏荷那边找您。”
  傅总?
  梅时雨反应很真实,回头对着一口白牙的年轻男子皱眉:“你走错地了吧。”
  身侧不远处的角落沙发上,傅青淮慢条斯理地搁下翻阅过的报纸,他依旧是把梅时雨当透明人的,俊美的脸庞微微侧过,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姜浓。
  “忙完了?”
  极淡的三个字落地却带响的,惊得梅时雨都跟猫似的炸了毛:“???”
  ……
  姜浓没管梅时雨受惊后的挤眉弄眼,以及他看到表面上毫无外伤的傅青淮后,掐着西装外套里的一截窄腰,都快跑到报社门口去痛斥:“早间报纸的车祸新闻害人不浅啊,下次要实在没新闻报了,就写前一天的天气预报吧!”
  她将工作事宜交付给梅时雨后,就提前先下班离开新闻台。
  苏荷那边找来,找的还是傅青淮。
  姜浓起先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毕竟苏荷这几年都在陆续接管家族产业了,她一整日都顾及着男人身上的伤,便自作主张把两人谈事的地点改成傅家老宅。
  同时,吩咐粱澈去请家庭医生过来,为傅青淮医治车祸后的皮外伤。
  回去后。
  姜浓小心翼翼地从轮椅上起身,虽不是剧烈跑动,却也能坚持的站一会儿了。
  她执意再看看傅青淮的伤势,莹润指尖刚碰到衣领的纽扣,见他低头贴着她额头,带着薄烫的湿热呼吸气息,似企图的想寻找她唇。
  下秒。
  姜浓没让亲,声音安静轻和:“你身上带伤,还是继续禁欲吧。”
  不等傅青淮微挑起眉,话声未落间,室前外蓦地传过来了苏荷不听拦阻就进来,还掺杂着愤怒的声音:“傅青淮!你跟苏家做生意,算计起我的婚姻大事做什么?”
  没走两步,她又猛地停下,只因看到姜浓正和傅青淮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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