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完几人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泪奔,看着夏烛幽那冷漠的侧脸,从她身边毫不留情的走过。
简直了!
都是灵,为啥他这个剑灵,比自己这个琴灵牛逼些!?他玛德!
“喂,荧惑,给我解开穴道?”看着就要走远的荧惑还有叶飘零,重华急了。
这些个男人,怎么没有一个有风度的!?
“啰嗦。”荧惑脚步不停,一道气旋射出,重华终于能动了。
入夜,极光漫天,绚烂的夜空下,一对璧人在房顶上。
夏戡玄躺在雨禅心腿上,紧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承受不住睡了过去,看着他微微仰起的面容下,她的指尖在他颈上游移,轻抚在那凸起的疤痕上,虽然很细,但可见力道之重。
轻轻叹息一声,微微垂首吻了吻他浅色的薄唇,:“我会治好君的,一定会的。”
“剑刃划破喉咙深处,君当时应是立即殒命,被异术救活,声带却损毁严重,君的心也着实狠,难道没有想过夏琰和凛儿他们,该有多难受……”
“对不起……”睡着的人突然呢喃,夏戡玄紧闭的眉宇忽然紧紧皱在一起,额间染了一层薄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自戕,……把你忘记这么久,吾一直浑浑噩噩,眼见灾祸愈广……你知我性格……吾并非是想和他们争高下,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君只是想救更多的人,可那错了,知道吗?”
拿出帕子给人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这瑶光台一年四季如春,夜间倒也是不冷,可夏戡玄陷入梦魇之中,汗水就没断过。
“禅儿,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不要!”忽然惊声坐了起来,夏戡玄心跳如雷,他又做梦梦到雨禅心兵解的那日了。
“没事了,我没事了,我还在。”一把将人抱住,雨禅心安慰的拍着他的背,以此来缓解他惊慌失色的心绪。
“我真的没事了,对不起,以后,我绝不会抛下君了。”
“再也不要抛弃吾,”他也一把紧裹住身前纤细的腰身,:“方才在梦中,我又梦见你兵解的那一幕,我很怕,很怕。”
“怕醒来,这又是一场循环不止的恶梦。”
嘶哑难听的嗓音在她锁骨处传来,那声线中还是溢满了委屈,还有惊慌。
“我从前失缺记忆的那段时间,也经常梦到你,不论如何,可我都看不见你的面容,却能听见你的声音,每次醒来,我都很难过。”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的夫君。”
不停给人顺着背,雨禅心尽量放柔了嗓音,成婚多年,夏戡玄唯二的两次在她面前暴露真实情绪。
第一次是见她差点死去,欲要自戕殉情。
第二次是她突然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是她的不对,所以才让他受伤。
听着那压抑的嘶哑哭声,她就忍不住心痛自责。
“好了,不哭了,夫君再哭,我也要忍不住了。”
一把捧起夏戡玄埋在锁骨处的脸庞,果然,夏戡玄见她眼角晕染的胭脂色。
一下收了崩溃的情绪,:“不哭。”
“嗯,我不哭。”
她莞尔点头,轻轻吻掉他脸上的泪珠,那动作温柔的让人心醉,馥郁的梅香,也让夏戡玄瞬间定下神来,一手裹住她纤细的腰肢。
“咱们回房休息吧。”
“那君抱我下去。”
“嗯。”
夏戡玄将她拦腰抱起,一下跃到地面,踢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床帘放下,他欺身。
雨禅心躺在他shen下,伸手给他解着衣带配饰。
当衣衫零落的堆在地板上,夏戡玄深呼吸了一下,才翻身躺在了旁边,手指不由抚摸上有些疼痛的喉咙,他眉头不由紧蹙在一起。
“疼么?”
“嗯,有些疼,我还忍的住。”
夏戡玄喘息了几下,才侧头,等到气息平复,他喉咙处还是隐隐约约散发着疼痛。
痒痒的疼,好似有一把刀子在凌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阴影盖下,
“夫人~”
嘶哑疼痛的唤出一句,夏戡玄不解。
“唔……”
一阵柔软覆盖在唇上,夏戡玄呻yin一声,随即就闭上了眼睛,伸出舌勾缠起来,吸取她口腔中的空气,甜甜的,令他的疼痛好似也有些缓解。
雨禅心这时却浅尝即止收了吻,看着有些迷惘的人,她指捻起法决,轻盈的木灵之气输送出去。
“夫人,这是做什么?”夏戡玄染了些许欲念的眸子,看着那青色的木灵之气,:“嗓子好像疼痛缓解了许多。”
“当然,我在给汝治疗,把下颚抬起来些,我看不见,别动。”
“好,我不动。”夏戡玄听话的抬起下颚。
可一双碧眸就那么盯着,跪在腰腹半趴着给他治疗的人。
深邃的眸光,随着人的动作缓缓移动,从她的眉眼,到纤细的下颚,再到她雪白的颈间。
大手不由自主顺着那衣襟滑进去,彼时,雨禅心正用凝结的针给他渡着木灵之气呢,全身心的都在他的伤处。
粗粝的拇指滑过每一处,将人的外套衣扣都弄散了,看着这近在咫尺的风景,夏戡玄又不是柳下惠,对于心爱之人,怎会没有邪念?
身体控制不住起了反应。
“夫人,什么时候好?”
“快了,别急。”
“你这样,让我怎能不急,你就是故意为之的。”
“噗,知道就好。”雨禅心嗤笑一下,看着表情痛苦难耐的人:“静心,抱元守一,把念头给我收回去。”
“好吧。”夏戡玄闭上眸,控制着滋生的念欲,终于缓缓静下心来,雨禅心凛眉轻佻,继续给他治疗。
不久的时间,被异物顶着的地方归于平静,夏戡玄也传来了轻浅的呼吸,嗓子的疼痛缓解,他人也沉睡了过去。
须臾,
收了治疗,她翻身下来,将蜡烛吹灭,轻抚了一会儿熟睡之人的脸,雨禅心眼里映着星辉,几许柔情,都尽付熟睡之人。
将被子抖开给自己和人盖好,她伸腿缠在夏戡玄的腰腹上,,最后抱住人的腰,她也才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都在疯玩,没码字,哈哈这是存货
第103章
次日,天色才蒙蒙亮,夏戡玄却猛然惊醒了过来,一把将旁边的人搂进怀里,他心跳有些激烈。
他以为又做梦了。
“嗯,君醒这么早?做恶梦了么?”雨禅心被他弄的迷糊睁眼,慵懒的黑眸还带着水雾,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头,:“睡吧,还早。”
“嗯。”
“放心,我在。”
“我知道。”
轻轻吻了吻怀里的人儿,夏戡玄忍不住用下颚抵了抵她的发顶,然后才又安心的睡下,不久再次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而在一处神秘空间中,两个正在对弈的人,正在低沉交谈。
“有趣,这个雨禅心的出现,可有打乱你的计划?”死神移动了一下棋,对着八岐邪神平静的道。
“点醒一把剑,不过随手为之罢了,期待的好戏没有上演,吾却有几分遗憾,德风古道的皇儒尊驾,也未死,死神,你之法准,也有失手的时候。”八岐邪神不疾不徐的下了颗棋。
“这个吗,算是皇儒命大而已,只是这个,夏戡玄和雨禅心吗?还真是有意思的一对有情人,不知道,能不能经的起,再来一次的风霜?”死神淡淡一笑,有些玩味的道。
“虚无即将破封,好戏就要开始了,死神,你要再加一个游戏吗?”
‘啪嗒!’
西洋棋移动了一下,八岐邪神看着虚空的画面,从德风古道一下又转到了瑶光台。
“赌夏戡玄和雨禅心么?怎么个赌法?”死神也来了兴趣。
“赌夏戡玄和雨禅心的生死。”八岐邪神,忽然邪魅一笑。
“哦?你怎么突然对她产生兴趣了?”死神惊讶,:“难不成,你是给那个小子报仇?”
“差不多吧。”八岐邪神忽然转换女声:“奴家,选上的人,要报仇雪恨,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的。”
“宇文容止。”说着女声拍了拍手。
一个面容非常俊逸的男子,风度翩翩的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参见邪神,参见这位大人。”宇文容止,先是礼貌的行了一礼。
德风古道处,清风徐徐,庄严清圣的昊正无上殿,今日儒生林立。
“参见皇儒尊驾。”夏承凛带头微微行礼,随后便是一大片的人同行。
“参见皇儒尊驾!”
“参见皇儒尊驾!”
“……”凄城眼含泪光,他的身边站着莫召奴。
“皇儒尊驾,您还在,真好。”
慕灵风和云忘归,敬天怀,玉离经还有遂无端等人,都是仰望着主位上的蔺天刑。
“皇儒尊驾,您回来真是儒门幸事,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救了您?回头咱们大家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云忘归带着八卦,身后的剑穗都不住晃动着,可见他是有多高兴。
“是啊老大,你就说说吧?”尹箫深也跟着道,不过他现在还身受邪染,是蔺天刑派人将他叫回来的。
“皇儒尊驾,您回来,我们真的很开心。”遂无端眼圈都有些红了。
“诸位且安静一些,咱们听听皇儒尊驾怎么说?”夏承凛转身,示意众人安静。
玉离经也同样点头。
“咳,都安静些,就不能让我歇一歇嘛?哼,我比你们还激动。”蔺天刑咳了咳,站起来又清了清嗓音。
“皇儒尊驾比我们激动什么?”遂无端和云忘归一脸好奇。
“你就不能等我喘口气再问?”蔺天刑又白了一眼云忘归。
云忘归挠了挠头,“皇儒尊驾这次回来好奇怪,不会是假的吧?”
“你小心又被骂。”玉离经默默来了一句。
“是医囚,”
“什么?”
“医囚不是死了么?”
“对啊老大,你在开什么玩笑?雪禅这都过世多少年了。”
蔺天刑一语惊起千层浪,有熟读过儒门历代功碑文的,自然熟悉医囚这个词。
但也有那么些不清楚的。
夏承凛心里微微一动,看向了蔺天刑,:“皇儒尊驾这是何意?”
难道皇儒尊驾也知道祖母未死,或者祖父的事情他也知晓了,夏承凛这样猜测着。
“你们能听我讲完吗?性子那么急。”
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
“唉,夏掌门你的表情好像比我们大家还要惊讶啊?”云忘归脑袋偏了过来,“该不会,那医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司卫有所不知,那医囚,正是吾之祖母。”
“什么?”云忘归眨了眨眼,歪头看向了慕灵风:“是这样么?”
“如假包换。”慕灵风轻轻的回答了他,心情也有几分激动。
其实蔺天刑那天化作圣字天爆之时,被地下一缕霞光,将他剩余的灵识卷走了,然后被吟千岁拿去用来练手去了。
毕竟承接大地之母,这还是她第一次以灵气凝聚形体,重塑一个人还是可以勉强过得去的。
蔺天刑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解释了一遍,并将雨禅心还活着的事情也简要的说了,然后有些叹气。
“可惜,雪禅却不愿意回来。”
“皇儒尊驾,祖母既有心退隐,吾觉得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过些清静的日子了。”夏承凛还是很开心的。
祖母和祖父太苦了,他年幼之时,就经常见他们相对默默无言,有时眼底流露着难言的伤,他从前不懂,可现在他明理了。
“嗯,是这样,”蔺天刑不可否认的颔首:“但老虽身上还患有邪染,这需要解除。”
“那,那位吟姑娘呢,尊驾为何没将她请回来?”
“她神龙见首不见尾。”蔺天刑一提到吟千岁就十分头疼,想了想他看着周围受伤不少的下属,:“这样吧,老虽你身上还有邪染,离经你也内伤未愈,敬天怀,你们三人先去瑶光台找雪禅一治,我修书一封,你们带着,她看了自然会治的。”
“老大,这还要修书?我一去,雪禅也不会拒绝的吧?”
“你懂什么?”蔺天刑白了尹箫深一眼,夏戡玄自戕一事,怎么也和他们有关系,她人不愿意回,显然对儒门也心生了抵触之意。
他这修书去,算是求人了。
当年夏戡玄执意动用神儒玄章,后来门人尽皆谤言他不辩善途,他也未能及时遏制,才酿成最后局面,如今他也能体谅,人不愿意回来的心情。
旧人,旧景,难免触景伤情,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唰唰写好一封信,蔺天刑看向了夏承凛,:“你多年未见她,若是想去,便一块同去。”
“多谢尊驾。”
夏承凛接过信封,微微欠身,终于能再见祖母和祖父了。
于是一行人告退之后,结伴去了瑶光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