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自堕神者胸腔发出,他笑的肆意,笑的天地失色,方圆几里的生物,尽皆被他的笑声笼罩,全数化作血雾,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你笑什么?”虚无不悦的问。
“笑什么,笑吾自己啊?哈哈哈!!!”
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堕神者背手离去,虚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这个人太深沉了,让他很难懂,也……很忌惮。
“噗!”
夏戡玄一口朱红吐出,脸色白了几分,雨禅心赶紧扶着他坐下疗伤。
“你没受伤吧?”
夏戡玄抽空艰难的问,雨禅心赶紧摇头,想了想,她坐在他身后,她摇头他也看不见啊。
“我没受伤,很好,倒是君,应该先关心自己。”
“呵,你没受伤,我心甚慰,别担心,只是一些内伤而已,修养一下就好。”
“对了,夫人,你发现没有,每次他一来犯,都不会伤你,难道,你和他真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夏戡玄一边调息内伤,一边抽空问。
“……我就一孤儿,和他能有什么关系?”雨禅心愣了愣,:“我很确定,我的母亲在我三岁就殁了,而父亲,也在我十二岁那年身死,至于我有没有别的亲人和亲戚,我很确定的告诉君,没有。”
“没有?那会不会是圣灵族中,你母亲的故人?”
夏戡玄皱眉,除了是血亲以内的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这样的。
“哎哎,你们可别误会,那个堕神者,真的和圣主没有关系,他就一上古之人,怎会和她有关系,我看八成是念在圣主纯粹的圣灵血脉上,说不定,他是在打什么主意,准备先夺你的神凝之气,然后再杀圣主,进行下一步的阴谋!”玉衡给问奈何几人疗伤完毕,回来就插嘴分析:“史册记载的清清楚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圣主和他绝逼没有任何关系!”
夏戡玄皱眉,:“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但史册,也不定都是事实。”夏戡玄明显不信,顿时将玉衡气的跳脚:“历史,都是由胜者下笔,有没有关系,定论尚早。”
这边,众人猜测堕神者和雨禅心的关系,同一时间,一处空间中。
死神和八岐邪神对弈,自然也看见了这场戏。
“这个堕神者,愈来愈有趣了,或者说,雨禅心这个人,越来越神秘了,圣灵族的继承人么?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八岐邪神落下一子,饶有趣味的盯着虚空的画面。
“以吾的感应,她和堕神者的气息极为相似,说是没有血缘关系,呵呵……”死神落下一子,笑的极为诡异非常。
“你认为,她就是堕神者之女吗?”八岐邪神忽然语气一变,欲娇娘语气娇软,神情带了几分妩媚,虽然他现在是个男身,但这一点也没影响‘她’的气质。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死神神情不变。
“哈哈,那么这场戏,就更加有趣味了,也更有欣赏的价值。”
欲娇娘娇笑一声,忽然拍掌。
这时从外面,应声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极为俊美,女的则盛气凌人,容貌出尘脱俗。
正是宇文容止和凤眠。
“参见邪神。”
二人同时行礼,凤眠满脸冷傲,那日,多亏宇文容止及时救了她。
如今她活下来,唯一的目标便是杀了雨禅心,她要她不得好死!
“邪神,我出世的时机到了么?”凤眠有些急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报仇。
“不急,你在现世已死,若非吾,你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不过,现在的确到了你们出去的时机,吾给你一个任务,出去之后,对那名吟千岁,格杀勿论。”
“什么?是那个逆女?邪神为何要她死?”凤眠皱眉问,话音完全没有一丝感情。
邪神玩味一笑:“吾要她的大地灵珠。”
“其余的,你无需多问,你们下去吧。”
“是。”
八岐邪神深深看了一眼,走出去的两人,其中神色意味深长,似乎带着某种算计。
《本章完》
第113章
二人离开不久,死神徐徐落下一子,道:“你开始落子了?”
“呵,自然,等待这么久,棋局也该展开了,大地灵珠,此物,吾就顺了他的心意,就不知他何时露出马脚?”
八岐邪神语气再一变,狱婪的嗓音带着玩游戏的趣味。
宇文容止,这个极为奇特的男子……
而此刻,
回到现实的宇文容止,脚步不停,正向一个方向走去。
凤眠忍不住皱眉,:“宇文容止,你要去哪里?”
“吾去的地方,还轮不到你来问,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宇文容止俊美的容颜非常冷。
“邪神说,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对付我那个逆女,你贸然行动,难道不怕邪神怪罪吗?”
“…吾是去拿回吾的东西,造物六通,听过吧?”
“什么?”凤眠一愣,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此物,乃吾所铸作。”
语毕,宇文容止化作一道流光离开,凤眠撇撇嘴,手不知觉抚上肩头,那里似还在隐隐作痛,她差一点,就被雨禅心一箭废了羽翅,也差一点就陨落了!
眼睛危险的眯起,凤眠的恨意又再次攀升。
她这次归来,第一件事,是杀吟千岁,第二件,便是要灭了整个瑶光台!
杀人诛心,她凤眠也不会太差!
宇文容止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德风古道。
曾经的夏戡玄坐镇德风古道主事之位,那一劫过后,他便将造物六通,还有窍脉七绝等封印在此,夏戡玄死后,他的东西也无人动过,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
一路还算畅通无阻的进了德风古道,宇文容止身形鬼魅,德风古道的一般人,根本难以发现他。
片刻之后,宇文容止眉目一凛,感应到了造物六通的存在,可当他想要进一步时,却遇到了阻碍。
“什么人,竟敢无礼擅闯昊正无上殿?”打坐的蔺天刑突然睁开双眸。
“蔺天刑?难道吾的东西被封印在他的殿内?”
宇文容止心下一惊,夏戡玄和蔺天刑不是一向理念不合么?
宇文容止这样想,可他却想不到,夏戡玄虽然是因为神儒玄章而死,却是到死,也不愿同门分裂,产生异变,才自戕。
如此,也可以看出夏戡玄虽然性格极端,但也是个极为团结向内的人,就凭他那句话,‘只愿为中原作为。’
宇文容止脚步踌躇了一下,忽然神色一收,昂首挺胸,神色傲然,:“在下宇文容止,前来取回吾的东西。”
“宇文容止?”
殿内的蔺天刑低喃,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不知道,吾德风古道没有你要的东西,你不请自入,是为无礼,速速离去,吾可不追究。”
蔺天刑在殿内摆摆手,也就是碰上他好说话……
‘听说邪神一事,这个蔺天刑受创不轻,如今才回,定还在恢复期间,但实力也不可小觑,吾若强取…未免便宜了邪神。’
“是在下的不是,那吾改日再来。”
“嘿,跑的还真快。”蔺天刑感应到人走了,忍不住嘿了一声,:“改日再来,那他下次还来?当吾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蔺天刑皱了皱眉,不行,他得去找尹箫深一次,这些天来,尹箫深自瑶光台回来,就一直对他支支吾吾,有好几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
知道这是尹箫深对他有话说,可到口之后又生生吞了回去,蔺天刑心里也猜测了几分,可能是因为夏戡玄,但他又不敢确定。
“老大,你怎么来了?”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蔺天刑眉毛一挑,大步走了进来。
“能来,能来,怎么不能来,老大能来此,我高兴还来不及。”尹箫深灿然一笑。
兄弟二人拂袖而坐,蔺天刑看了看他的老弟,直将尹箫深看的汗毛直竖。
“额,老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免叫人误会。”
“少来,你自瑶光台回来就一直支支吾吾的,说吧,是不是因为他?就是,那个人,雪禅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老大,你猜的怎么这么准?”
“哼,你的表情骗不了我,他自戕离开,就算雪禅再怎么理解他的性子,定也对咱们有隔阂,可你回来时的表情,有欣慰,有高兴,没有一丝愁容,就凭雪禅和他的感情,若这世间只有她一人,她不可能会是开心的。”
“……老大,你,果然观察细微。”尹箫深佩服的说,:“但,老大,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质问我?”
“还不是他封印在无上殿的几本书,当年,他将书封印在殿中时,说是将来可能会有人来取,而这来取之人,绝非善类,所以我今日才来。”
“老大的意思是,将这则消息告知他,让他防范一下吧?”尹箫深眨眼。
“哼,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还有,德风古道,要加强戒备了。”
蔺天刑傲娇的说完,拂袖飘然离开,尹箫深含笑摇头,老大分明是关心人,却非要嘴硬,算了,就让他亲自去找‘他’一趟吧。
玉龙居处。
经过一战之后,玉龙隐士,岳云深故作痛心疾首的,一脸心痛的看着自己的住处,外加抱怨他收留了一帮子,麻烦。
雨禅心坐着喝茶的一会功夫,就听他唠叨了不下上百句,虽然他说的很‘实话’,但却又一个非常不理想的跟班,跟他对着干,让人啼笑皆非。
“哦,那汝嫌咱们这么麻烦,那夫君,咱们还是走好了,免叫人烦。”
雨禅心作势拉上夏戡玄的袖子,夏戡玄也配合的起身捋捋衣袍。
而他们这一动,也带起了一大票的人,问奈何和荧惑,夏烛幽和重华,夏悯修和玉衡等都作势站了起来。
“噗!”寄尘寰笑喷,戏谑的看着僵硬住的岳云深。
“喂喂喂,你们怎么能这样?”岳云深坐不住了,:“我也没说什么好伐?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们怎么能当真呢?嘤嘤,心好痛啊。”
他其实心痛的是他的玉龙居,整个废了,尤其是他才布置的阵法,哪里经得住两个大神的糟践。
“哎呦,尘寰,我头晕。”岳云深也作势晃了晃,猛给寄尘寰使眼色。
寄尘寰嘴角抽抽,但还是配合的挽留起这几个,‘免费打手。’
没错,是免费打手,谁叫如今的逆神七皇,还没有全部觉醒,就算现今全部觉醒了,可那个堕神者,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神就要七皇,来两个的话,真让人牙疼。
其实有他们这几个人,也算很热闹啦,虽然麻烦不小,但大家都是一个阵线的人,也就是一个船上的。
寄尘寰嘴角扯了一个笑,拱拱手,:“诸位,你们别听他的,他这人就是嘴上没把门。”
岳云深那个噎住,他就是开玩笑好伐,这个臭小子!
雨禅心拉着夏戡玄也停住脚,她嘴角也扯出笑容,:“好了,玩笑也开了,气氛也渲染了,这次汝可以说说逆神七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全部觉醒了吧?”
她就是配合一下玉龙渲染气氛,绝逼不是反客为主。
众人陆续又坐了下来,接下来,玉龙开始进入了正色,谈论的内容则是先除掉虚无,再来对抗堕神者。
雨禅心和夏戡玄则是希望先除堕神者,但这完全和玉龙的计谋背道而驰。
因为逆神七皇,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制住,但堕神者玉龙则没有把握。
可以说是对堕神者,完全太陌生了,只能先经过几次的战斗来分析,以此来想铲除堕神者一事。
《本章完》
第114章
子时时分,一场交谈才散去,雨禅心揉着酸痛的眉心,一路跟着夏戡玄的步子回了房间。
“累了吧,先休息休息,堕神者的事情,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不要太过忧心了,一切还有我。”
夏戡玄体贴的将她的发髻打散,两人步向床前。
“正是因为有君,我才担心啊,知儿莫若母,别以为我不知道悯儿对你的弦外之音。”
“曾经,我还怪过君太过儿女情长,如今,事情临身,我倒怕了,那种担忧,惊慌,恐惧,无时无刻提醒着我,若是失去君,我也会活不下去,对不起。”
“是我太自私了。”
“自己都无法自拔,却还强迫君要坦然面对我的生死,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夏戡玄才躺下,雨禅心就自动窝在了他怀里,她每说一句,都让夏戡玄触动一分。
下颚抵住怀里人儿的脑袋,他微叹,一手抚着她纤弱的背,他又怎会生她的气?
“傻瓜,我并没有生你的气,何来原谅一说?”
“你的每一分体会,反而都让我难过,又怎舍得怪你一分,相反,当初若是我将死,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虽然我知道过程很痛苦,这种切身体会,兴许,只有我们都经历过才懂得。”
夫妻二人相拥而谈,各自的经历和体会,对于武林之中的是是非非,都有了深深的疲惫感,尽管他们再如何努力,人心各异,很难达到天下大同,夏戡玄对于自己从前的理想,在经历过这么多,体会无比深刻。
虽然他志未竟,但也无妨了,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江湖,便是如此。
雨禅心不一会儿在他怀中安睡,夏戡玄才浅浅一笑,拢好被子拥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