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楚鱼的手,将贞操锁按到楚鱼手里。
楚鱼的脸都红了,“这不行,我要长针眼的。”
裴行知却说:“那次我们互换的时候,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反正你都看到了。”
楚鱼没办法了,捏着那贞操锁,此时此刻,很是后悔为什么要捣鼓出这个东西。
她抬头看裴行知。
裴行知又笑,心里的苦味与酸味到了此时都散了个干净。他将楚鱼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放到一边的床上,随后看了她一眼,往后退,靠到了床上。
他望向楚鱼的眼睛清黑透亮,夜色下,带着一股少年人勃勃的兴奋。
裴行知不用楚鱼说话,抬手撩开衣摆,解了腰带,敞开了腿。
楚鱼看着此刻裴行知不要脸的样子,真是都看不到初遇时那一副不允许她靠近的模样。
裴行知做完这一切,也没撩开衣服褪去最后一层遮羞布,只的红着耳朵红着脸又看向楚鱼,道:“戴吧。”
楚鱼还磨磨蹭蹭。
裴行知就摸了摸自己脖子里的项圈,道:“这个,也是你给我戴上的枷锁,怎么上面你能亲手戴,下面却不可以?”
楚鱼:“……”
楚鱼就觉得小裴这是恃宠而骄!
可裴行知躺靠在那儿,微微抬着下巴,迫不及待地看着她时,眼睛湿漉漉的,脸也红红的,却又让她跟着头脑发晕。
好嘛,帮他戴就帮他戴。
谁让小裴现在是醋苦瓜。
屋子外,谢云珩蹲在窗户下面,婴离蹲在谢云珩肩膀上,两个人实在是放心不下楚鱼和裴行知,担心两个人吵架。
秉持着他们是大哥和二哥,有义务保持这个家的和平,便在窗户下偷听,并打定了主意,里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冲进去。
此时,屋子里的对话也传了出来——
“那我掀开衣服了啊?”
“嗯。”
“你这……你这不行的,这怎么塞进去!而且你冷静一下,你这个不方便戴!这个要软了才好戴!”
“那你为什么不做大一点?”
“那我怎么知道、知道你……”
“你不是见过吗?你轻点……”
“我不戴了,你自己戴。”
婴离听着里面的对话,真是一句都听不懂,忍不住就问身边的谢云珩:“他们在说什么?”
谢云珩想想贞操锁的样子,正气凛然地看了一眼婴离,拍了拍他的兔子脑袋,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几步。
他负手于后,仰头看了一眼天,天上月亮高挂,星星灿烂。
谢云珩如同老父一般叹了口气,惆怅地说道:“婴弟啊,等我们回了长庚仙府就该着手给小鱼和裴弟把婚事办了啊!”
婴离满脸问号。
谢云珩一副自己很有经验的样子,道:“如此貌合神离的他们,必然是急着要成婚的。”
婴离顶着个绿头巾,实在是受不了这些人了,感觉自己被排外了,气的不行,真的听不懂!
谢云珩一身正气地从芥子囊里取出一只贞操锁,拎起婴离,咔哒一下给他穿上。
婴离看着把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铁裤衩,兔子眼都眯起来了,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把我两条腿都塞进一个洞里?
谢云珩看了一眼,立刻说道:“抱歉,婴弟,一时动作快了点,你这兔子腿儿太分厘毫丝了,一不小心就穿进一个洞里了。”
婴离:“……”
他郁闷地扫了一眼谢云珩,感觉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楚鱼当然不知道外面她的傻子大哥和傻子二哥两个人因为她和裴行知闹了一点小情绪。
她一脸正色地给裴行知系好腰带,当做刚才什么都发生的样子,给他戴上这么一个锁,就好像是当初替他戴上脖子里的黑色项圈一样。
正好都是黑色的,配一套。
裴行知依旧是敞开腿仰躺在床上的样子,额头上滴下来一滴汗,看向楚鱼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他如今修炼功法已经许久了,自然忍耐的功夫也见长,此时即便再难耐,也没有对楚鱼做什么,只是看着她。
楚鱼便低头亲了亲他的脸。
裴行知拉住了楚鱼的手摩挲着,此时才问:“苦瓜神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和之前大不相同。
楚鱼就将自己在这好男村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裴行知,包括这村里供奉着一尊神明和一只神兔的事,她满脸疑惑不解,“我们肯定还在阴阳羲里,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好男村,还供奉着你和婴二哥,还说拜了你们就能生子。”
裴行知抬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在想什么,只露出了下半张脸,隐约是有些无奈。
楚鱼感觉他似乎是知道好男村的秘密,便忍不住拽他袖子。
遮挡着裴行知脸的袖子被拉了下来,露出他无奈又带着些笑的脸,他看着楚鱼,道:“这好男村,就是你臆想出来的,所以,小鱼,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坐拥齐人之福,还是想让我生孩子?”
楚鱼:“…………”
裴行知看着楚鱼不敢置信的脸,虽然觉得这事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好笑的,但还是忍不住又垂眸笑了一下。
他看了一会儿楚鱼脸红并且不信任的样子也没再多说别的,只拉开了衣襟,给她看了自己心口的日月情昙。
楚鱼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朵盛开了的日月情昙吸引住了,她看到花瓣里冒出了红色花蕊。
甚至,她还从红色花蕊里看到了一些水亮的颜色,像是日月情昙吸饱了露珠,开始凝出饱满的果实——阴阳羲珠。
楚鱼抬手摸了摸裴行知心口上生出来的那朵花,瞬间就紧张起来,仰头看他:“要开花了?”
裴行知摇头:“不知道,我没开过,第一次,不知道开花是不是这样。”
他声音低哑温柔,带着缱绻情意。
楚鱼却很紧张,因为那阴阳城主说过,阴阳羲就是一个骗局,十二阴阳羲结契人就是被选中的容器,就是为了培育阴阳羲珠的。
至于这阴阳羲珠养成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阴阳城主没有说,但既然是个骗局,养出阴阳羲珠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楚鱼满脑子想着小裴会不会被这什么阴阳羲珠吸走所有灵力什么的,心情就很不安,她说道:“这阴阳羲珠不能养出来,我们得想想办法。”
裴行知看着楚鱼,眼神是化不开的缱绻温柔。
少年抬起身,勾着楚鱼的脖子靠过来,蹭了蹭她的额头,贴到她体温的凉意便觉得舒服极了,他眼睛一弯,笑得随意,“养就养了,我一只魔怕什么?”
楚鱼:“………………”
屋子里烛火摇曳,照得裴行知的脸忽暗忽明。
裴行知半眯着眼,却想到了江无道和他娘知欢。
他们也结有阴阳羲契誓,他们结契的时间比他们久得多。
如今,那朵本该开江无道心口的日月情昙却是开在知欢心口,且花心里不停流着血,阴阳羲珠是没见到,但他娘身体孱弱,三五不时就要陷入昏迷。
江无道……知欢……
楚鱼的手还按在裴行知心口上,摸着那现出了一点形状的阴阳羲珠,心里焦虑得不行,“想想办法,不能养出来。”
裴行知又蹭了蹭她额头,轻声问道:“斩断情根,或许可以,难道你想让我修无情道?”
无情道。
楚鱼脑子里像是灌入了雷电,忽然想到许多东西,同样也想到了江无道与知欢。
更想到了无情道。
脑子里乱乱的,却又好像有一根线将一切都拉扯到了一起。
裴行知轻轻拍了拍楚鱼的肩膀,“我不会修无情道。”
楚鱼有些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江无道当初要你修无情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初他修无情道……”
裴行知打断了楚鱼的话,道:“江无道一直都是无情道剑修。”
楚鱼听懂了裴行知的话一一无论有没有知欢,江无道修道以来便一直是无情道剑修。
可是这样的话,他是怎么和知欢生的裴行知?那朵日月情昙又是怎么生出来的?
如果他是为了救知欢生的裴行知,那说明他对知欢自然是有情,否则不必多此一举呀……
“阴阳羲同生共死。”裴行知忽然说道。
楚鱼点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可他还拿走了皇辰书,传说能解契的宝物。
楚鱼忍不住抱住了裴行知的腰,埋进他硬挺的胸里,叹了口气,“真是令人发愁,怪不得阴阳羲契誓不许人离得太远,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相见好促生情意!”
这可恶的破珠子,她迟早替小裴除掉!
……
知道好男村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楚鱼放松心情睡了一觉。
当第二日天光落在身上时,他们已经在当初进阴阳羲的那片林子里,林子口立着的那块刻有阴阳羲三个大字的巨石也消失了。
一直等着几人的翅火见到楚鱼就一头扑了过去,然后看向了一边正穿好粉衫好不容易做回人正在给头发抹头油的婴离。
翅火一见到人就大喊:“婴大人,您别抹头油啦!南荒妖穴的封印开了一道口子,跑出来两只流氓兔一路搅风搅雨,弄得长庚仙府都颁了追捕令!”
第67章
传信玉简上, 关于两只流氓兔的传闻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
【真他娘的气人,那两只兔子精昨天扫荡了我家的灵田, 把灵田里种的灵菜全啃了,一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
【你那只是小事, 你都不知道,前些天我带着姐妹们去逛胭脂铺子, 那两只兔子精狂风扫荡一般,把铺子里的胭脂都给扫荡完了!】
【还有, 你们听说南风馆的事了吗?靠近南荒妖穴最近的南姜城里的两家南风馆都遭殃了, 里面的小倌们据说都境况凄惨, 被折磨得够呛,都半死不活呢!那两只兔子精也不知道是公是母。】
【管他们是公是母, 我可是见过那两只兔子精的真身的,好家伙, 三米多高, 一身腱子肉,被那爪子重锤一下直接脑浆都要被打飞出来!】
【如此厉害的猛兔不会是传说中妖族八大族之一的鹿兔族吧?】
坐在翅火背上的楚鱼津津有味地看着传信玉简上关于那两只从南荒妖穴跑出来的流氓兔的各种事迹。
此时他们正往南姜城的方向赶,传信玉简上各种消息来看, 那两只疑似是婴离兄弟或者姐妹的流氓兔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南姜城。
云渺圣宫的圣子选拔在三个月前就已经选定了,是楚长霁,如今他已经正式在圣宫住下,被授以圣子头衔, 掌管邺洲和云渺圣宫事务。
不过, 这些对于楚鱼四人来说, 全然不重要。
原本他们来云渺圣宫参加圣子大选就是为了能够进入阴阳羲。
就是楚鱼怎么也没想到, 他们从阴阳羲出来竟然已经是三个月后, 明明在阴阳羲里也只过几天而已。
楚鱼看了一眼紧锁着眉头抱着传信玉简刷流氓兔信息的婴离,忍不住脸上露出了一些怜爱的神色,“婴二哥,你还好吗?”
自从知道这两只流氓兔开始,婴离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脸色不太好看地捧着传信玉简看,这看在楚鱼眼里,多少有点担忧不懂事的弟弟妹妹的大哥模样。
真没想到她家婴二哥还有这样做大哥的时候。
婴离此时终于抿了抿唇,然后叹了口气,抬起眼时,眼中竟是沧海桑田,赶路的短短三天,令他仿佛一下子老了三岁。
他说道:“小鱼,你不知道我们婴家的争斗有多么厉害。”
楚鱼一听,就来了劲,听这意思,仿佛是妖族争权夺势的戏码。
在一旁嗑瓜子的谢云珩也探头过来,他爽朗一笑,一嘴的瓜子仁喷了婴离一脸,道:“说说到底是怎么个鹬蚌相争。”
也盘腿坐着的裴行知将剥好了的一把瓜子递给楚鱼。
楚鱼贴着裴行知高高兴兴接过瓜子一把塞嘴里,也等着听一听婴离的家族争斗史。
她以为,像是妖族的争斗,估计都是以实力战斗为主,约莫就是每天打架。
然后她就听到婴离一脸怅惘地说道:“打小我就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比美,争着抢着织布做衣服,看谁做得更美,穿在身上更好看,毕竟,我们鹿兔族可是象征着和平。只要打扮得好看点,其他妖都不忍心打我们呢!我芥子囊里的大多衣服可都是我一针一线做的,那些布料,都是我亲手织的,比如小裴穿的那身绿衫,花了我一个月时间做好呢!”
裴行知:“……”
谢云珩不敢置信:“所以你们一群兔子每天都在扯头花吗?”
楚鱼对于谢云珩的话不敢苟同,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说婴二哥是在扯头花呢,这分明是为了世界和平做出了卓越努力。”
谢云珩:“……”
裴行知在一边都生出了好奇,他曲着腿,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看向婴离,冷清的嗓音里止不住的好奇,“所以,二哥一般都是扯赢的那个还是扯输的那个?”
婴离立刻抬着下巴,仰着脖子,骄傲地说道:“我自然是赢的那一个!”
楚鱼连忙在一旁拍手:“不愧是婴二哥,真的好强!所以这两个现在从南荒妖穴里跑出来搅风搅雨的流氓兔是婴二哥的手下败将?”
婴离叹了口气,一直到现在才终于肯说出这两只流氓兔的身份,他的语气很忧愁:“是我爹娘。”
楚鱼:“……”
裴行知:“……”
谢云珩:“……”
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