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绝口不提气的他差点吐血的暴躁老二。
虽然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娄路回面上还是配合的一脸遗憾:“可能也是没有缘分...”
“哎!哎!你小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就没有缘分了?我就是想了想,你们说的也对,田芯小同志的确年轻,不着急给她找对象,可以再缓一两年嘛...”这主意打的,汪旅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关键气人的是,他都不要脸皮了,家里两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于是他的脸就更黑了:“算了,不提这个话题了,今天这场联谊,你帮着陈刚他们几个政委多盯一盯,到时候还会有一些单身女青年一起登岛,人多事也杂,还容易出乱子...”
说着,汪旅看着下属的俊脸,沉默几秒后,建议道:“你还是在后面操心操心就好,联谊现场就不要露面了。”长的这么俊,到时候不是给单身战友们增加难度嘛。
娄路回无语:“旅长,我结婚了。”
往年不参加,是不想联谊,今年参加是因为妻子想看,他都已经跟甜甜约定好了。
汪旅笑骂:“就是结婚了才不让你去的,你自己长什么模样,自己不清楚吗?这要是....”
“二姨夫!二姨夫!”就在这时,陈兆边跑边喊,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见外甥一脸的着急,娄路回心里瞬间一个咯噔,他大步迎上去,蹲下身急问:“兆兆,怎么了?是不是你二姨...”
“不是,不是,二姨好着呢,我妈也好着。”陈兆赶紧打断二姨夫的胡思乱想,又大喘几口气,才解释了过来的原因。
“啥?多大个脸?走!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乱来!”还不等娄路回说什么,汪旅就气的黑了脸。
就算没有他想让田芯那姑娘当自家儿媳这件事,他也不允许他的部队里,有这种龌龊的事情存在。
这要是给得逞了,以后不得人人效仿?
那还有什么规矩纪律?!
“走,路回,咱们去瞧瞧。”
娄路回也担心怀孕的妻子被冲撞到,于是手一勾,将陈兆小朋友给甩到了后背上,大步往卫生站而去。
同一时间。
卫生站这边,场面却僵持住了。
马二花不傻,如今她也不敢肖想田芯做儿媳了。
但她更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去对付大儿子。
所以她只得咬死是田雨之前答应了相看,才会让小儿子过来的这一说法。
其余的,只要她一直哭,就不信这些个要脸面的人能拿自己怎么样。
“...不行,气死我了,冯二花,你倒是说话,一直哭是什么意思,搞得我们欺负你了似的。”田雨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没道理的反而一直哭,那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的人简直反胃,好像她们欺负了她似的。
冯二花不说话,还是捂着脸凄凄惨惨的哭,她现在就想着将人全部哭走。
柳政委显然也被哭烦了,就在他准备挥手让大家散了时,看出他意图的田宓突然道:
“柳政委,这事既然是冯二花闹出来的,咱们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算了,不然将来还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您说呢?”
“不错,她冯二花既然敢胡说八道攀扯人,就不能轻拿轻放了!”田雨绝对支持妹妹的做法。
柳政委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当然知道不能轻拿轻放,就算这会儿让大家散了,私底下,他也打算找周大军谈一谈。再敲打一番。
不过见田家姐妹似乎有了对应的办法,他便没急着说什么,而是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田宓没去看冯二花的作态,而是笑盯着柳政委:“是这样的,方才冯二花同志说,他们镇的镇长想跟她家结亲,但是她没同意,我想麻烦您调一下周大军副营长的资料,弄清楚是哪个镇后,我们好打电话去求证。”
蛇打七寸,既然冯二花打着没有证据的心思死不认账,那么编排人家镇长家闺女的事情,也够她吃一壶的。
哪怕定不了什么流氓罪,但得罪了镇长,在这个村干部都能压死人的年代,她很好奇,冯二花将来怎么立足。
柳政委还不知道有这么一茬,顿时一言难尽的扫了眼冯二花母子俩。
算计人都算计不明白,还没见过主动给人递把柄的,于是他朝着身边的警卫员吩咐了两句。
等警卫员大步跑开后,冯二花也顾不上地上寒冷,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嚎哭起来:“呜呜...我真的没说谎啊,我老婆子委屈啊,分明是田雨大妹子亲口跟我说,要跟我家娃相看的啊,咋能这么欺负人...呜呜...”
紧忙赶过来的汪旅听到这话,直接怒了:“放屁,田芯小丫头没来之前,我就想将人订给我家临坤,提了几次人家里都没同意,说要等姑娘长大再说,能看上你家这么个玩意儿?”
闻言,不说围观的军属们懵逼了,就连田宓跟田雨也是一脸莫名。
而背着外甥的娄路回更是直接黑了脸。
柳政委走到老搭档身边,压着嗓子,咬牙切齿问:“老伙计,你这就不地道了吧,说好的堂堂正正争取呢?你咋还私底下提了几次?”他家也是有儿子的,不是说好了,等人家姑娘长到18岁的吗?
汪旅心虚一瞬,又小声回:“你别上火啊老伙计,再说了,田家还有一个小姑娘呢...”
第61章
将两个老头子的打算, 听得清清楚楚的娄路回脸更黑了。
三妹这边还没弄明白呢,就又开始惦记四妹了?简直不能忍!
再说了,如果是旁的也就罢了, 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这将来,要是三妹不喜欢汪临坤,不就平白多了个眼高于顶的坏名声?
田芯是妻子的亲妹妹,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样。
尤其她小小的年纪,却能体贴的每天早起给全家人做早餐, 并且还细心研究孕妇适合的食谱。
虽然汪旅这么说除了私心外, 更多的是出于好意。
毕竟就连汪临坤他们家都没有松口,旁人在动心思之前,总要掂量几分。
一是掂量自己有没有比汪临坤更优秀, 二则是有没有胆子撬汪旅家的墙角。
但汪旅这么做在他看来真的是弊大于利,毕竟他跟老陈还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小丫头。
思极此,娄路回轻勾唇角:“旅长, 您看您, 玩笑话都当真了, 不过三妹年纪的确小,结婚这事还言之过早, 怎么也得再过几年的。”
闻言,柳政委看向老搭档的表情立马变的幸灾乐祸起来,该!让你什么话都敢说。
汪旅面上尴尬,不过细想起来, 他刚才那话确实不大妥当,于是, 他看向众人, 勇于承认错误:“我的意思是田芯小同志年龄还小, 你个姓周的瞎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谁真谁假,大家心里头门清,不是你们哭闹就有理的!”
说到这里,他又指了指一帮子围观的:“大过年的,都没事干还是咋的?都散了吧。”
见领导发火,众人再大的好奇心也得憋着,全部做鸟兽散。
等围观的人全部离开,汪旅又对身边的警卫员道:“你去找周大军,让他赶紧滚来老子办公室,老子倒要问问,这事他有没有参合,又打算怎么解决。”
相较于柳政委做事的怀柔手段,汪旅惯来是个雷厉风行的。
他也不管马二花的哭嚎,直接让两名小战士将人拉走。
眼看着马二花还想要撒泼,汪旅眼一瞪:“你要是再不消停,老子现在就叫人把你们扔出岛!”
闻言,马二花立马闭上了嘴,别说嚎哭了,连呼吸都不敢弄出大动静,她可是亲眼看见刘秀菊像死狗一样,被丢出去的场面的。
见状,田宓简直想翻白眼,果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当然,这种强硬的解决方法,也只有汪旅的身份能做。
“甜甜,你跟大姐没事吧?”等人都走光了,娄路回扶着人担心问道。
田宓摇头:“我跟大姐都没事,就是汪旅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就是啊,妹夫,咱家三妹还小呢,起码等到20岁以后吧。”田雨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娄路回冤枉坏了:“这事汪旅的确是提过,不过我跟老陈每次都拒绝了。”
听了丈夫的解释,田宓没再问三妹的事情,而是挽着大姐的手,回身往卫生站走去。
刚好田芯也从里面跑了出来,她小脸有些白,见到姐姐们没事,才松了口气:“大姐二姐,你们没事吧?护士长说你们不让我出来,可急死我了。”
田宓拉过妹妹的手:“有什么好急的,我跟大姐是那种好欺负的吗?倒是你,怎么样?是不是吓着了?”
田芯摇头:“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晓燕拉走了,后来护士长就把人给撵了出去。”
至于那老太太的话,她是一句也没信,大姐二姐对她怎么样,她心里门清,要是有一点怀疑,就是她良心不好。
“没吓着就好,你还要陪晓燕去做冰灯吗?还是先跟我们回去?”田雨抬手将三妹脑袋上有些乱的头发顺顺好。
闻言,田芯说了声:“等我一下。”便立马跑回了卫生站。
两分钟左右,她又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挽着大姐的手:“我跟晓燕约好了,下午再做冰灯,先陪你们回去。”
路上,田芯努力表现出平常的模样。
只是等回到家,二姐夫又离开后,她才担心问:“二姐,二姐夫那么跟旅长说话,会不会不好啊?”
田宓正坐在沙发上眯眼喝奶茶,闻言不以为意:“没事,你姐夫跟汪旅关系好着呢,再说汪旅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生气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抱着杯子跟小丫头认真道:“芯芯,你虽然还小,但有些事情二姐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什...什么?”怎么突然就严肃起来了?
田雨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见小丫头又开始紧张,田宓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紧张,就是想把我跟大姐的立场跟你说清楚,我们接你过来,是因为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做姐姐的呢,希望你多看看世界,希望你将来有更好的可能,但你结婚对象这事情,我们不会为你做主,一辈子的事,得你自己来决定,只是你现在还太小了,姐建议你到了二十岁以后再考虑,眼前咱们还是以学习为主,你觉得呢?”
“对对对,大姐也是这个意思,你是我妹妹,我们帮你是自愿,但你的婚姻大事,姐姐们最多帮你参考参考,可不会做主的,你放心。”
田芯虽然觉得让她自己找这种事不大现实,但就像姐姐们说的,眼下她还小呢,不着急。
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让大姐二姐帮她掌掌眼呗。
旅长办公室。
汪旅黑着脸,严厉的说教了周大军一通,勒令他赶紧将那糟心的弟弟送走。
至于马二花,他明明白白警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一次,他也不会再留情面。
汪旅这人,护犊子是真护犊子,对于手底下的兵也是真好,平日还还真没什么架子,但是谁要犯了错,他就能化身成为喷火龙,将人喷的头也抬不起来那种。
“...老子再说最后一遍,你那老娘,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建议你最好把人送回老家,再把你媳妇孩子接过来,不然你早晚要被马二花同志连累!”
周大军当然知道他妈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每次提让她回老家,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是他妈,他能咋办?
“老子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周大军正了正神色:“听到了!”
汪旅嫌弃挥手:“听到了就赶紧给老子去办。”
“是!”
等将蔫头耷脑的周大军撵走后,他在办公室里转悠几圈,到底还是来气的拨了个电话。
南方某部队。
同样忙碌着过年事宜的汪临坤,一脸无奈的走进团长办公室的时候,不意外的迎上了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临坤,你家老爷子什么情况啊?昨天电话,今天又有电话?这不会还是催婚吧?”
汪临坤脸上除了高挺的鼻子外,其余部分长的并不像父亲,认真算来,他像了舅舅七八分。
母亲阮梅的娘家人全都是知识分子,所以他的气质并不像军人,皮肤是晒不黑的白,瞧着斯文俊秀,再加上常年带笑,不了解的人,还真会被他的表象欺骗,觉得他就是温文儒雅的。
但熟悉的都知道,这人内里有多么的黑。
这不,哪怕这会儿,他内心对于父亲的执着有些无奈,面上却依旧是如沐春风:“团长,刚才我来的时候遇到嫂子了。”
团长不明所以:“咋?”
斯文俊美的男人一脸温和:“我告诉嫂子你的酒藏在哪里了。”
团长暴躁站起身指着人:“你!你个臭小子,为什么要告诉我媳妇?老子藏点酒容易吗?”
汪临坤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问:“那团长为什么要嘲笑我?”
“我...”团长气的站起身,无语一瞬又据理力争:“我刚刚就笑话了下,那也是刚刚,你比老子还早动手,你告诉你嫂子那会儿,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说说,你小子咋这么缺德?”
汪临坤一脸淡定:“哦!我就是提前预判到了团长的行为,先下手为强了。”
“你个臭小子,老子好容易攒下来的好酒啊!”团长捶胸顿足。
“团长,我猜,你这会儿回去还能挽救回来。”
闻言,团长虎目一瞪,撒腿就往外跑。
等人走后,团长的勤务员好奇问:“汪副营长,您...什么时候告诉嫂子的?”他去喊人接电话,明明跟着一起过来的,咋没瞧见。
汪临坤坐在椅子上等电话,期间还惬意的给自己泡了杯茶,闻言轻笑出声:“哦~我骗他的。”
勤务员表情扭曲了下,然后一言难尽道:“那...那团长那个急脾气,回家不是直接将酒的事情给交代了吗?”
“嗯,糟糕了,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那又不是我说的,是团长自己交代的...小王,喝酒伤身,我也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