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八阿哥——过敏反应【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09 17:23:26

  鲜血沾染在爱人的手上身上,吉服上有大片的深色,皇太极心里一紧,几乎分不清这血到底是海兰珠的还是其他人的。
  皇太极小心翼翼的靠近,眼睛在海兰珠身上仔细扫了三遍,还好还好,海兰珠衣衫完整,没有被刀剑所伤的迹象。
  这口气松下来,皇太极脱下身上披着的大氅,从背后将海兰珠抱进怀里,将刚才面对刺客时的戾气尽数收敛,缓着语气温柔道,
  “兰儿莫怕,交给医士吧,哲哲一定会没事的。”
  海兰珠被突如其来的鲜血和刺杀吓坏了,此刻面对皇太极,被他用力搂进怀里,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下来,由着他将自己裹进大氅抱起来,紧绷的心神慢慢松弛,只是口中还在不断呢喃着要救姑姑。
  其他女眷们的情况则要好得多,身上多是些跌倒弄出来的伤,皇太极的视线四下搜寻一圈,见到了被多铎正捂着眼睛的平安。
  儿子看起来被多铎保护的挺好,两人目光相对,多铎眼中有些不知所措,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小孩子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不好,但是到处都是这样的场面,又不知道该把平安抱到哪里去,这小子又不老实,一直在他怀里扭。
  接到多铎求助的目光,皇太极微一点头,示意多铎抱着平安先行回宫,两人在隐卫的暗中保护下,竟然成了最先回宫的人。
  一路上平安一言未发,弄得多铎不住的担心,他会不会
  被这种场面吓坏了。
  他们平日在战场上拼杀惯了,这种场面不足为奇,但平安毕竟只有一岁半,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晚上肯定得做噩梦。
  平安确实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之前从未想过,这样真实的,有人员伤亡的场面会发生在自己面前。
  人血是热的,刀剑却是冷的,母亲明明距离自己那么近,当危险来临时,他却被困在原处,什么也做不了。
  那位并不算亲近的大福晋,竟然在危机关头挡在母亲面前,血从她的脖颈间喷出来,像一汪汩汩不息的泉。
  平安第一次觉得,只是当一个懒散闲王,或许也并不安全。
  ・
  老汗宫门前的这一场兵荒马乱,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收拾完毕,留下一片凌乱的痕迹,哲哲重伤不便移动,便留在这里暂且休养,等待伤势好转之后再挪回清宁宫。
  汗王和诸位贝勒们离开时都没有再骑马,一队车马沉默且快速的奔向皇宫的方向。
  虽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刺杀,但一个时辰后的祭神仍要照常进行,就只留下了哲哲的侍女暂且照顾,清宁宫侍奉的人和太医稍后便到。
  哲哲伤在最要命、最脆弱的脖颈处,又因为失血,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昏迷了整整一日,到了晚上才终于转醒。
  伺候着哲哲用过了汤药,苏日娜屏退其他人,跪在哲哲榻前,心疼道,
  “格格和哈达公主商量过了,他们的人下手也有分寸,怎么会伤到脖子这样要紧的地方。”
  她一边说,眼泪还在不断的往下掉着,可想而知这一日都在焦急中度过,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桃。
  苏日娜是忠仆,哲哲从来也不避讳她,此刻看到她为了自己的伤势哭成这个样子,也不免有些动容,她嗓音沙哑,只是说,
  “别哭了,不碍事。”
  苏日娜碰都不敢碰哲哲的伤处,指尖虚悬在上面,
  “格格原来是最爱美的,这伤口日后痊愈了,想必也会落下深深的一道疤,这地方遮不住,想是要让太医院多费些心思,研制些消疤去痕的药来。”
  哲哲却摇头,牵扯到伤处,又有鲜血洇出来,她轻轻嘶了一声,却是笑着的,几乎是用气声在说,
  “这样才好,大汗看着这道疤,才会时时刻刻的想到我的好,想到……是我哲哲,救了他最爱的女人。”
  她已经醒了这么久,苏日娜却一句也没有提起八阿哥,想必她们的另一个计划进行的不太顺利,但怀抱着最后一分希望,哲哲还是问,
  “……八阿哥怎么样了?”
  苏日娜摇摇头,
  “ 八阿哥一直被十五爷护着,咱们的人无法近身,现下,两人已经安全回宫去了。”
  “罢了,”
  这话听着其实并不意外,怪不得没在海兰珠身边见到八阿哥,原来是被多铎抱去了,叔侄两人关系倒好。
  哲哲微阖了眼,只觉一阵疲惫涌上心间,
  “我累了,你也先下去吧,让我安静的休息一会。”
  ・
  祭神的仪式结束后,今日便没了其他祭祀,诸位贝勒各自回府,皇太极也终于回了关雎宫。
  海兰珠坐在榻上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愁,姑姑伤的那么重,平安也有一点发热,许是吓到了,总是梦中惊醒,她便让侍女们把平安抱到身边亲自看护。
  沾染了血迹的衣服早已经换掉,手也仔细洗了很多遍,但海兰珠仍然觉得身边围绕着一股洗不掉的血腥味。
  一夜未眠,又受了惊吓,海兰珠眼下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淡淡的青色痕迹,皇太极看得心疼,坐在榻上将她搂在怀里,
  “折腾了这么久,怎
  么不休息,快睡一会儿吧。”
  姑姑情况未明,伤势又那么重,听说此刻仍然没有醒来,海兰珠怎么能睡得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只是道,
  “大汗,我想出宫去看看姑姑,姑姑因我所伤,我想留在老汗宫照顾她。”
  两人年龄差距不小,在草原上时也并不亲厚,来了盛京后又有大汗百般照拂,并不需要哲哲再着意照顾,海兰珠其实对自己这位姑姑感情并不深。
  但到这样危难的关头,众人纷纷退缩,唯有自己的亲人挺身相救,海兰珠只觉自己亏欠了哲哲不少,一心想要亲自陪伴在侧,伺候到哲哲转好后才肯安心,故而在此请求皇太极放自己出宫照顾姑姑。
  刚才经过了这样一场混乱,海兰珠本就受了惊吓,危机关头又只有哲哲舍命相救,海兰珠的心思皇太极都明白,只是……
  “兰儿,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哲哲的伤蹊跷,我本安排了人保护你们,那刺客本也不能近你的身,不知怎么,她却扑到了前面。”
  海兰珠蹙眉,
  “大汗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腌H事皇太极本不欲让海兰珠知晓,只想让她安稳幸福的在后宫生活,不沾染半分阴谋诡计。
  但哲哲此举,无疑会让海兰珠日后对她全然不设防,若哲哲真有什么心思,恐怕会对海兰珠不利,皇太极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委婉些告诉她,也好让海兰珠之后有些准备。
  “哈达公主曾多次出入清宁宫,两人交谈时还将所有伺候的婢女都赶了出去,之前我不曾对她设防,但现在已经出了刺杀这样大的事,还险些伤到你,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你心思单纯,被她救了一次就觉得亏欠她,难免放下心防,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小心你姑姑。”
  海兰珠极不赞同他的话,
  “大汗说的这是什么话,大福晋是我亲姑姑,为了保护我才受了伤,大汗不多去看望姑姑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念姑姑的好,反而疑心她呢?”
  冷剑从暗处刺过来,众人纷纷躲避,唯有哲哲不顾自身安危舍命相救,如果这样还不能算作姑姑对自己的疼爱,反而要被大汗疑心,海兰珠真替姑姑感到委屈。
  今日之事是哈达公主和莽古尔泰在暗中谋划,打算在他面前演一场苦肉计,哲哲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受害者”,这些皇太极早已知晓。
  方才在老汗宫祭拜时皇太极已经给过了莽古尔泰机会,直接赦免莽古尔泰,其实就是一次试探。
  但他一意孤行,仍然要把这场戏演完全套,皇太极也就配合着他们,只想看看这些跳梁小丑能为了权势做到什么地步,没想到他们的计划险些伤到海兰珠。
  祭拜父汗,恳切的在他面前认错是先手,刺客行刺,莽古尔泰救驾有功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只是不知道,作为其中一环的哲哲是否知情,又在他们的谋划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哲哲端庄大方,处事又很得父汗喜欢,将她扶正,一来能讨父汗欢心,二来由她打理后宫,自己也十分放心。
  皇太极在巫蛊之事前,从未对哲哲起过疑心,后宫女人争风吃醋本就是寻常,扎鲁特一向和哲哲不睦,又嫉妒海兰珠,借此打发了也就罢了,免得她日后再惹事生非,生出许多事端来。
  哲哲和海兰珠是亲姑侄,科尔沁的女人们一体同心,皇太极从来没有想过,哲哲竟然会嫉妒自己的亲侄女到如此地步,现在来看,那些贤惠体贴也是装出来的。
  此时尚且没有找到证据,只是怀疑而已,皇太极欲言又止,不想再和海兰珠争辩惹她生气,何况哲哲的伤确实凶险也是事实,只得稍作强硬道,
  “总之不许你出宫去看她,日后更要小心。”
 
 
第37章 
  今年这个年过得有些风声鹤唳, 连民间都知道宫里出了刺杀这样大的事,还伤了国君福晋,幸亏莽古尔泰救驾及时, 大汗安然无恙,三贝勒伤了一条手臂,却凭借勇猛忠诚,重新拿回了正蓝旗。
  刺杀之事尚未尘埃落定,皇宫内巡逻的侍卫都比往常增加了一倍,多铎坐在十四贝勒府,跟他哥抱怨,
  “都怪那些不长眼的刺客,现在连我进宫都要报备了。”
  他本想再带着满珠习礼和平安出宫来玩, 被刺杀的事这样一闹,哪里还敢再跟皇太极开口,百无聊赖之下, 多铎连先生们留的课业都写完了。
  多尔衮同样有些郁卒,正月里没什么政事需要处理,不必日日去十王亭,去年他跟着多铎进宫来往,时常能和布木布泰在永福宫或关雎宫见面,今年除夕宴后, 却连一次都没再见过了。
  他知道这样不对, 布木布泰无论如何都是他名义上的嫂嫂,他怎么能对她起些不该有的心思呢?
  可只要从战场上回来, 一闲下来, 他就忍不住想到那个草原上笑容明媚的姑娘, 皇太极既然不爱布木布泰, 干嘛非要把她拘在自己的后宫里。
  那个像草原上的花朵一样灿烂的姑娘,就该肆意的在阳光下奔跑,而不是在寂寂深宫被消磨一生。
  “我看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莽古尔泰和莽古济高兴了,一点小伤换回了正蓝旗,好值的买卖!”
  多铎的一句话将他唤回神,多尔衮正在思量着该怎么才能再和布木布泰见面,却又听见多铎说,
  “还有什么救驾有功,这肯定是他自己吹的,在场的谁不知道,皇太极哪里用得着他来救,仗着别人不好意思出面反驳,啧啧,这脸皮厚得,爷真是服了。”
  多铎无心一语,却突然点醒了多尔衮,他猛得放下茶盏,在桌子上撞出哐啷一声响,
  “三姐是不是也去找过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多铎一脸懵,他哥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啊,哥你说的什么时候?”
  “就是莽古尔泰刚刚被罚的时候,哈达公主有没有找过你?”
  多铎点点头,他哥说的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莽古尔泰刚被皇太极下旨圈禁时,估计哈达公主把整个盛京城都找遍了,当然也漏不了自己。
  “是啊,怎么了?”
  多铎一向对额娘的死不能释怀,所以多尔衮在他面前也很少提起,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生怕弟弟被蛊惑走上歧路,还是问,
  “可也对你说了额娘的事吗?”
  多尔衮觑着多铎的神色,却见这傻小子丝毫不放在心上似的,吊儿郎当道,
  “说了啊,不过我没信。”
  不同于以往提到阿巴亥大妃时,多铎神色间的忧郁愤愤,此时他竟像是已经完全释怀,头靠在椅背上左右摇晃,甚至对着多尔衮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
  “哥我跟你说,我都没让她进门!”
  “大晚上的,莽古济雪夜登门,那么冷的天也亏得她愿意站在门口等,哥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多尔衮突然紧张起来,靠近一点等着多铎的下文。
  只见多铎不屑的撇撇嘴,
  “莽古济说她和额娘是手帕交,我都不愿意戳穿她,我虽然还没出生但也知道,那时候额娘刚嫁过来,她也已经嫁出去了,俩人哪有功夫见面,还想着骗我,仗着岁数大就能任她胡乱编排吗,做梦去吧。”
  多尔衮松了一口气,祭拜父汗,赦免莽古尔泰那天他就瞧着皇太极的脸色不太对劲,在父汗灵位和诸位贝勒面前,莽古尔泰恨不得痛哭流涕的认错,皇太极碍于情义骑虎难下,估计也是捏着鼻子赦免
  他的。
  现在莽古尔泰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天天溜达,俨然真把自己当成救驾功臣了,估计早晚有再被惩治的一天。
  莽古济更是不知收敛,大肆私下联络,难道指望着皇太极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
  不过弟弟不会掺和到那兄妹俩的事中去就好,他轻咳一声,纠正多铎,
  “以后人前人后要叫三姐,毕竟是我们的姐姐,不可直呼她的名讳。”
  多铎拖着长音,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知道啦。”
  ・
  关雎宫这两日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平安小心翼翼的看着阿玛和额吉的脸色,一个板着脸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另一个则满脸无奈,看样子已经多次求和无果了。
  最后平安得出结论,好像是海兰珠在单方面的和皇太极闹冷战。
  那天海兰珠并非没有受伤,哲哲为了她挡住了面前的刀剑,海兰珠在帮她捂住伤口时,右手的手掌也不慎被锋利的刀刃划伤,坐卧起居多有不便。
  不过她不肯叫皇太极照顾,大小事情都是使唤苏雅,弄得苏雅这么个小侍女来回要看两方的脸色,也是苦不堪言。
  这个年还要过几天才过完,皇太极难得有闲暇,即便海兰珠还在闹别扭,他也并没有要到其他福晋那里去的意思。
  两人吃饭一张桌,睡觉一张床,但是不互相说话,非要说什么,海兰珠则是告诉平安,让他来当传声筒。
  关雎宫里的气氛一时凝滞,平安十分佩服他爹,但是他觉得他待不下去了,这传声筒谁爱做谁做,既然多铎这两天没有进宫来找他玩,那他就去永福宫找布木布泰姨母。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