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 绵绵不吃草 【完结】
时间:2023-01-16 16:58:43

  桑桑一手握着那金钗,上头那红宝石亮眼夺目。
  她倚着廊柱手上发紧,似是能为自己增加些气势。
  “你放肆!!”但不知被下了何药,用劲了气力说出的话亦听不清。
  她一手扶着廊柱,浑身酸软无力,体内一股一股热浪袭来令她想要扯开累赘,想要冰凉之物。
  桑桑喘着气不放弃继续说道:“刚刚那人许给了你何物?我许你十倍,现在让我出去,既往不咎,饶你性命。”
  武大一掌击在桑桑手腕处,叮当一声那垂月宝石珠钗应声滚落在地。
  他一掌撕掉了桑桑肩头披帛,雪白肌肤隐约可见“臭娘们,你就给老子好好配合。什么性命不性命的老子还怕谁?”
  武大见美人雪腮微红,倔强的目光在那柔软娇媚的脸蛋上,他只觉让他睡上一回死了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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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我的令,封锁院落不可惊动他人。”清荣郡主让管事嬷嬷下去传了消息,只盼着事情还来得及。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倒酒的丫鬟还有让生事的人闹不成事。
  段殊听得墨画所言,手中酒盏碎落一地。一语不发起了身,眉眼间戾气欲浓,一路朝着那园子走去,过往小厮丫鬟皆心惊退避。
  他淌着血水的手掩在玄色大氅下头,桑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来到那处园子里,凌乱的脚印在青石板上头消失不见,脚印快被落雪掩于虚无,事情发生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冷冷的眉眼看着四周,墨画跪在雪地里悲怆地流着泪:“世子,都怪奴婢,不然主子不会走丢。”
  段殊喉中一梗,没去瞧她。
  走至一梅花树下拾起一物,正是桑桑今日戴着的红宝石耳铛。
  那日玲珑阁,他卖给她的。
  段泠心头亦慌乱,拉起墨画道:“快些别跪了,此事不宜声张。”
  他摩挲着手里头的红宝石耳铛,声音如寒潭内的清泉般冻入骨髓:“墨斋,去将淑环县主请来,一盏茶未带过来,提头来见。”
  敢这般行事不顾及后果的,还与桑桑有仇,只有淑环一人。
  “段泠,你告知清荣郡主府内空闲又离花厅近的院落一个一个带人搜查。”衡阳王府占地广,院落众多,为方便揭发此事可选院落也有数十之巨。
  现在,唯有淑环亲口说出才是最快的法子。
  段殊低垂的眼内布满杀意。
  墨画从未见过世子爷这般模样,仿若站在血水里,边上尸山如海。
  她不住的自责,恨不得一死了之。但不熟悉王府地势,徒然去寻人只是添乱。
  萧锦年从园子里回了宴席处坐下,过不了一会儿就见了段殊匆匆离去,清荣郡主虽在人前欢笑说话,但时而有丫鬟凑上前。
  他敏锐的感觉事有蹊跷,莫非,是桑桑出事了?
  “萧兄,这流觞曲水,你不来作诗一首吗?萧兄,萧兄。”耳边公子哥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神,萧锦年摆手推辞道:“某还有事。”
  他一路疾行至刚刚那园子,早已人去楼空。
  看着那人一袭青衫,温柔疏朗的眉眼沈白蔻没忍住上了前。
  “我知道你在找谁。和我来。”后头忽的传来一道女声,是早前问自己话的女娘子。
  沈白蔻早就知道淑环县主的计谋,刚刚一路跟着人走到花厅旁那偏僻的院落里。
  一路小心谨慎没有被发现。
  她看见北陌桑被套在一麻袋内昏迷在地上。
  “劳烦姑娘带路。”公子清隽的声音不再隔着云端,沈白蔻捏紧掌心的软肉道了声好。
  她在前头走着,感受着身后人急切地瞧着自己。
  终于有一回,他也能注意到了自己。
  一昏暗的耳房内,淑环尖利的声音刺痛人耳膜:“还不快放开本县主!小心你这狗命过不了今晚。”
  她眼前罩着的黑布袋被扯下,一眼便看见段殊一语不发冷冷坐在太师椅上。
  眸子中凉薄无甚感情,看自己如看死物,触之惊心。
  “殊哥哥,殊哥哥。”淑环看着段殊起了身,带血的手掌直掐住自己的脖颈。
  空气逐渐稀薄,她眼眶开始泛红,一根根红色的血丝浮现。快要窒息了听见那声音仿若从地狱传来:“说!你将桑桑带到哪去了?”
  他手下发狠,淑环只觉眼珠子要从眼眶内出去,她抬起来手紧紧掰开那手指。
  脖颈陡然一松,淑环大口喘着气。
  她毫不怀疑,若自己不松口会被活生生掐/死。
  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她说出了那地方。
  没有再得到段殊的一个眼神,淑环后怕地扶着榻坐起身子。
  拐过花厅一幽暗的院落内,萧锦年焦急入了内院,不曾回头道了声:“多谢姑娘。”
  西厢房内似乎有一男子说话声,门扉处被人用一排钉钉紧。
  “桑桑,你是否在里头?”萧锦年四下观察这西厢房可有可入内之处。
  见那窗棂未封,就要从那窗柩处入内。
  三日醉药性最烈,桑桑眼前已是模糊一片,一花瓶砸在武大头上她躲入一架子床下头。
  耳边是那令人作呕的怒骂声,她眼角带着泪花,一只玉足被那人攥在手中将要被往外拖去。
  隐约似乎听闻有人在叫她,桑桑如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哭着道:“锦年哥哥,锦年哥哥,桑桑在这里面。”
  似是有人要坏好事,还没到府上女眷来看的时候。
  武大松垮的肚皮贴在那玉足上,油腻的大手就要扯人出来。
  后头似有脚步声响起,段殊冷着脸从外头走近,一脚踹上那门扉。
  厚重的木门从中裂成两瓣。
  他看见那副令人目眦欲裂的画面,那自己都舍不得紧握的玉足被人一手攥住,雪白的肩头刺痛他的眼。
  段殊一脚将人踢开,解下大氅小心翼翼裹着人。
  颤抖着手拥着桑桑入怀,一手轻拍他后背,贴着人耳畔声音放轻道:“乖,不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被人拥入怀,桑桑忍了许久的理智轰然崩塌,睁开了那漂亮的眸子看不清,那熟悉的轮廓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滚烫的身躯仿若沙漠里干瘠的仙人掌找到止渴的源头。
  桑桑还记得刚刚听见锦年哥哥的声音,一手将那冰凉的手背贴着自己滚烫发热的面颊,眼角噙着泪花,朱唇红润光泽,一举一动媚色天成。
  她呢呢喃喃哭着道:“锦年哥哥,锦年哥哥你为什么才来。”
  萧锦年,段殊心头一缩,有痛不可名状亦说不出。
  他打横将人抱起,血液干涸的那只手掌仿若捧着无上珍宝轻轻揽在桑桑双膝下。
  皂靴跨出门槛,他眉眼冰冷瞧着外头的萧锦年,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萧探花还是管好自己吧。”
  萧锦年不卑不亢立于寒风中,那双温情脉脉的眉眼坚定无比,“段世子,今日的事不管某身在何处是何身份都会做的。”
  不管如何都会去做,真是好深的情谊。
  段殊冷笑一声勾起唇。
  “爷,里头这人该如何处置?”墨斋问道。
  段殊凉薄的眉眼扫过庭前落雪,若冬日暖阳拂过化了冷意,落在桑桑绯红的面颊上:“前头已经唱起了戏,这里自然要搭好台子。”
  胆敢害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后面估计会安排淑环县主领盒饭,计划里挺惨的。
 
 
第五十三章 心疼
  前头传来一声尖叫。
  一官家小姐面色惨白, 隐约还带着些不正常的潮红,手指哆嗦着:“那里,那里头有人在...”
  话没有说完, 反倒激起众人的好奇心。
  都是官家女眷,终日在内宅内, 一时得知有意外发生,面上虽带着忧虑,眼底却都等着瞧好戏。
  清荣郡主见段殊未归, 心头顿觉大事不妙。
  手指上戴着的玛瑙戒指划过杯盏发出刺耳的嘎啦声。
  她坐在一方席案后头, 清冷的眉眼皱起看向众人道:“许是哪位客人醉了酒,惊扰了这位小姐。大家继续吟诗,大好的时光浪费了多不好,你们说是与不是?”
  衡阳王妃不管事, 府内大部分事已经交手于清荣郡主。
  她在府上管事,此话一出,一些贵女已经歇了那心思继续同身旁人聊起天来。
  明眼看得出清荣在掩饰这桩事,但没必要与她过不去。
  “哟,清荣郡主莫非是怕了!!我看这院子里头就是有人在偷偷做那肮脏事,郡主莫非认识?”礼部侍郎之女何纤纤身量高挑,生就一双上挑的瑞凤眼,此刻站在那桌案前咄咄逼人道。
  她心仪尚书家的公子已久, 但被清荣郡主捷足登先, 平日里最看不惯她那等子拿着乔的作派。
  “何纤纤, 你!!”清荣亦不能限制人的行动只见着她环视了一周“你们不敢去, 我却是要去瞧瞧的。”
  倨傲的眼神扫过周围一圈, 她带着丫鬟打头便走了。
  余下的贵女见状三三两两跟着去了。
  有人出头, 那跟着去看看也无妨!
  穿过花厅, 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外头不知名的小白花长满了院落,杂草横生点缀着几点零星落雪。
  前头的丫鬟挑开了枝条让人过去。
  走的越近了,里头男子的喘息的粗气越来越清晰。其间还有令人难堪龌龊的话语,来者皆是贵女听后面色不尤变红,眼底又带着鄙夷。
  竟真有人偷人偷到这处来了,真是不知廉耻。
  后头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我记着了,显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好似往这头来过。”
  “真的假的,这里好像真的不见她人。”一时众说纷纭,女眷们三三两两讨论了起来。
  越说越逼真,好像真的瞧见北陌桑穿了一袭白色的外袍特意往这院子里头来。
  此事兹大,惊动了衡阳王妃。
  来者穿一袭华贵宫裙,精美刺绣从裙底蔓延直上腰腹,银丝线在日光下流光溢彩。
  她后头似乎还跟着一男子。
  身量颀长,一袭玄色斓袍,面部轮廓深邃,眉眼内透着凉薄通身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走近了才发觉他怀中大氅内裹着一女子,仅仅露出半边面颊就知道是个难得的美人。
  段殊冷冷抬眸,声音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听说,有人在找我的夫人?”
  将桑桑从室内抱出来才知她神志不太清明,面色潮红一看就是被下了药。
  这等阴私之物长公主宫廷出身,身边医师想必能配出解药。
  先寻了王府内医师应急,回了府区再细问此事。
  何纤纤吞了口口水,走上前一大步鼓起勇气看着段殊道:“段世子,有人看见过令夫人往这院子里来,我等绝非有意攀扯。”
  段殊冷嗤一声,掀了眼皮子瞧了她一眼道:“那现在你可见着了人?莫不是头上钗环过重直接通了六窍,子虚乌有的事也真当自己看见了。”
  噗嗤一声嬉笑声传来,何纤纤看向周围捂着嘴偷笑的贵女,眸子里头能冒的出火。
  七窍通了六窍可不就是一窍不通吗。
  看见子虚乌有的事胡乱编造是神婆下九流之类人最爱干的事。
  衡阳王妃瞧着眼前这一幕,无奈摇了摇头。
  不过,她倒是要知道屋内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去里头看看。”长公主发话,其余人都噤了声。
  几位膀大腰圆的武婢还有嬷嬷从那破开的木门先进了去,余下的人跟在后头。
  进了这院内西厢房,入目是一根廊柱,一矮胖丑陋的男子正抱着柱子做那不可名状的动作。
  一股难闻的气息在室内久久散不去。
  众女眷退了出去,一梳着双环发髻,圆脸杏眼的小姐拉着身旁人道:“姐姐,你可知晓刚刚那人是在做些什么吗?”
  话音刚落便遭了身旁人捂了嘴,连连道快些别说了,那恶心人的玩意儿。
  依着吩咐,墨斋给那男子灌下药,一般农户内生猪配种多用此药。
  比媚药药性强上数十倍,中着一般活不过今晚,痛苦至死。
  自然,衡阳王妃也不过让人好过就是。
  发生了这一场闹剧,众人也不好在府上多待,纷纷辞别着回府去。
  清荣拉着桑桑的手,心头愧疚竟在自己府上发生了这种事。
  桑桑将那厚厚的大氅往下扯了一些露出半张莹白的小脸,因着久不见风被捂的微微泛红。
  美人之美,一举一动无声惑人。
  她反握住清荣修长的手指安慰道:“清荣你不用内疚,我无事的。就是赏梅时贪玩崴了脚,但好在夫君来的及时没出现大问题。”
  赏梅,清荣郡主亦笑了笑道“好,我送些府上酿的梅子酒来,可不许不收啊。”
  “下回,下回初春化了雪,我请你去京郊跑马,还能打马吊呢。”
  拜别了清荣郡主,桑桑回了马车内,眼内扑簌簌落下泪来。
  段殊见着眼前这一幕,心头终是慌了,两手搭在桑桑肩头不知何处安放,口中无绪只喊着桑桑。
  他手中紧紧怀着那纤腰,鼻尖隐在乌黑绸缎似的发丝内,闻着那鹅梨香心头才安下来。
  他自诩不可一世,没有怕过什么。
  可刚刚那一幕,他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不敢再想象若是再晚了一步,若是桑桑没有拿花瓶砸了他脑袋待到自己来一切会是什么模样。
  往前总在苍梧院内俏生生望着自己的人,冷冰冰的院内因着她变得温暖又生气。
  段殊手下怀的越发紧,经了这次才知晓若一个不小心这娇软的人儿或是会永远离开自己。
  这份代价,他段殊无法受的起!
  想到在那肮脏的院子内,那人又矮又胖的身躯,还有那摸过自己面颊恶心的手,桑桑只觉心头泛着恶心,头晕想呕。
  淑环县主拿在手中的玉色腰牌还有她说的那话。
  一件事是巧合,那么多的事便是早有预谋。
  桑桑心口钝钝的疼,眼角噙着泪花,桃花眸内水汪汪我见尤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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