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禁止——乔浮桑【完结】
时间:2023-01-17 15:09:10

  “……?”
  费南雪抬头,轻拍了拍自己的右耳。她觉得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费南雪勉强开口:“非缠着他不可吗?”
  她不是很愿意。而且,起诉华佳银行这件事,她和林罗也能做到。不是非要靠薄暝去完成。
  “非他不可。除非,你想把我们的关系暴露于人前。”林罗说。
  费南雪叹了口气,她更不想。这样的话,“他”更加不会出现。毕竟,“他”连订婚宴都没有现身,足以证明“他”多么谨慎。
  甚至出事后,“他”也没有出面澄清,任由八卦乱写。
  费南雪轻咬了咬嘴唇,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好吧,让我想想怎么办。”
  只不过,想办法接近薄暝实践难事。毕竟他实在是不好接触。
  她住进他家,他搬去隔壁,看起来也是不想和她有牵连。费南雪的食指无意识勾着头发,绕出一圈一圈的心结。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林罗在电话那头惊叫出声。
  林罗一向淡定,能让她破功的唯有一个人。
  钱不晚。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罗对费南雪说:“你怎么会命这么好啊!还送了点好运给我。”
  费南雪每次都会被林罗夸,夸得她都要相信自己运气很好了。她忍不住问:“又是什么好事啊?”
  “挂电话,我先给你看一段视频。”
  费南雪手机一振,微信收到视频。她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震得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月明星稀,法国第七区。
  涂鸦还在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拆被红色圈住。镜头里,一辆敞篷灰色冰火卫士开了过来。
  车身上挂了俩大喇叭,车顶上还站了一个,敞胸露怀只穿黑色拳击短裤的雪白男人。
  车一停稳,男人将短裤卷得更短,热身时扭了一段短视频时下很多的大摆锤。
  雪白的头发在视频中格外显眼,戴墨镜穿短裤的漂亮男人扭得相当妖娆,裤腰上的一圈水钻闪成了夜空最亮的星。
  费南雪很快给林罗回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因为你,钱不晚主动跟我求和了。”林罗的声音含笑。
  费南雪不解:“怎么是因为我呢?”
  “那必然是看上了你的手艺啊。他求我,能不能把你借给他两个月。”林罗越说越想笑,“他到现在还以为你是个男的。”
  费南雪的手指在手机背面轻点了两下,心底有说不出的不满。
  就很奇怪。
  厨师圈子里也是这样,总是默认顶尖厨师是男人,女人的能力总是差一些。可在家里做饭,又默认男人不进厨房,粗手笨脚的做不好菜。
  薛定谔的能力差异。在真金实银前,“笨手笨脚”和“男子气概不该浪费在厨房里”的理论又变成了“男人力气大”和“专注力强”,真是有趣。
  “他是有重要客人要宴请吗?如果是商业合作的话,我有点兴趣。”费南雪说。
  “比商业合作更好。你刚才不是很苦恼该怎么缠着薄暝吗?”林罗的声音透着神秘。
  “和薄暝有什么关系?”费南雪不解。
  “我也是才知道,钱不晚是薄暝的经纪人,他正在帮薄暝物色行政总厨,现在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林罗的声音含笑度很高,费南雪猜,她的嘴角就没放下去过。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跟薄暝说一说,然后问问他能不能帮我起诉华佳银行?”费南雪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哀叹。
  “小甜品啊,你是真不懂男人啊。”林罗无奈,“你等等,我把微醺也拉进来,我们要好好教教你。”
  不多时,何微醺加入多人电话,她一开口就很浮夸:“哇哦,好多人哦!”
  “省省,就俩,都是你的投资人。”林罗说。
  何微醺学完设计回来,何景荣安排她进公司管理层学习。她适应了一段时间还是不惯,想要开拓自己的事业。何景荣不同意,断了她的资金。
  费南雪听闻后,给何微醺介绍了林罗。三人一拍即合,何微醺的事业做起来了,她们也不缺内衣穿。
  这算是一个,费南雪投什么成什么的案例之一。
  在何微醺和林罗聊天的时候,费南雪趁机找好了纸笔。她对两人说:“我做好准备了,两位老师可以教我了。”
  两人在感情方面比费南雪丰富,有些话听得费南雪一愣一愣的。她看着满纸的笔记,大概明白了该怎么做。
  她不能告诉薄暝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是应该装作神秘,独自一人去机场假装偶遇,然后让薄暝觉得这是一件命定事件。
  林罗信誓旦旦:“相信我,男人比女人还迷信!你知道为啥钱不晚有基因缺陷还没被他家扔掉吗,就是因为他出生时他爸手里一件悬而未决的大生意谈成了。懂吧,男人,迷信发源地!”
  费南雪努了下嘴,笔尖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
  实话,她真的没办法把薄暝和迷信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但怎么说呢,听人劝吃饱饭,她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当下还是决定把林老师和何老师的话记好,遇到事情直接抄作业。
  今天学得太多,费南雪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吃完晚餐,清理完鸟舍后便早早洗漱上床了。
  躺在床上,她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
  这个房间和她住了很久的房间朝向一样、布局也一样。现在把家具搬来,好像是住在了原来的地方。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更好的是,这里没有压迫感,没有吵闹。
  她可以安心地好好睡一觉。
  隔日起床,费南雪照例喂鸟。门铃却响了。
  看时间,应该是酒店送早餐来了。
  费南雪打开大门,发现从门口到电梯口铺满了黄玫瑰。她不自觉后退一步,心里有点毛毛的,总觉得不太对劲。
  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眸去看。
  捧着大束黄玫瑰的薄越走到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薄暝问小甜点要找什么,冒了一点点头。
  以及钱不晚和林罗的死对头关系。
  上次两人闹僵是因为林罗在巴黎第七区买了个房,钱不晚来探望。
  钱不晚说我送你个礼物能让你的房子瞬间增值翻好几倍。
  林罗不信,要钱不晚拿出来看看。
  然后钱不晚就在她买的那栋楼外墙上,写了个“拆”,还画了个圈。
 
 
第13章 禁止
  只是片刻的怔愣,费南雪转身欲关门。
  不是害怕,也不是不敢面对。和自己无关的人带来的麻烦,她总是秉持着一种冷漠的态度。
  她最不习惯的是别人搞出这种大场面。或当众点蜡烛送花示爱,或当众下跪扇自己巴掌道歉,都有道德绑架的意图。
  喜欢和原谅都是两人之间的事,弄到众人皆知,实在是过于爱演了。
  费南雪曾经委婉表达过不喜欢张扬,薄越却笑着说:“可总有人会注意你,还不如满足对方的想象。”
  到现在,他还是这样。自顾自地铺出排场,连登台都要安排唯美画面,道歉还得做出电视剧的效果。
  而且,这里是薄暝家门口,薄越这么干实在没分寸。
  眼见大门合上,薄越将那一大捧花卡在缝隙中,一手横了进来,大有“你关门就直接夹死我”的壮烈感。
  费南雪不想真的害他受伤,关门的手顿了顿。
  她指着那束被夹到花瓣松脱的花,“拿出去,有事楼下大堂水吧去聊,不要堵在……我和薄暝的家门口。”
  第一次讲出这种场面话,费南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薄越听到这话,脸上飘过一丝愠怒。不过很快,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又变回之前的那副模样。
  他点了点头,“听你的。”
  但眼镜片压不住他狠戾的眸光。
  费南雪回头拿手机,换鞋。她心底淌出一丝疑惑。
  这么大的动静薄暝不可能没听到,除非是他和三位保镖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且薄越怎么上来的也是个谜,也许他就是等薄暝离开,才找到机会上楼。
  以前不觉得,现在她发现,薄越真的是很冒犯了。
  她小心关好门,和薄越一同走到楼下水吧。
  费南雪找了个落地窗边,来往行人都能看到,不怕薄越会做点什么。以前她不爱坐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现在倒觉得有人更安心了。
  她将薄越的咖啡推了过去,“你的。”
  “我们一定要搞成这种地步吗?南雪?”薄越问。
  听到这个称呼,费南雪在心底叹气。大多数时候的薄越是一些照本宣科的体贴,但在这种小事上,不知道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还是因为他太过自我,他是绝对不会尊重费南雪的。
  比如,她不喜欢玫瑰。黄玫瑰代表道歉她也不喜欢。
  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南雪”。因为费南雪三个字拼在一起,才有意义。
  费南雪开口:“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薄越顿了顿,“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不能。我们没必要见面,我也不想让我的未婚夫误会。”费南雪说。
  薄越冷笑,“他人都不在这里,误会什么?他才是真把你当工具,只是想让我丢脸而已。”
  话里满满都是鄙蔑。费南雪感觉自己是个东西,随意被人拨弄。
  她深吸了口气,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后颈皮被人轻轻捏住。她刚要转头,却听到了薄暝的声音,“你找得出一张能丢的脸吗?”
  炙热的指尖抚在她微凉的肌肤上,她不自觉抖了一下。想要抬头,又怕暴露突然涌出的奇异情绪,她有些不适,轻动了动,那只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这一股力气往后一带,靠在了男人的腰腹上。
  这次,她倒是结结实实感受到了薄暝劲瘦的腰身,还有被万千粉丝吹爆的洗衣板腹肌。
  手感好不好她不知道,只知道后脑靠上去的时候,感觉有点硬。
  “找我未婚妻干吗?”薄暝扫了薄越一眼,基本没带正眼。
  薄越冷笑,门齿轻咬舌尖,生生将腾起的愤怒压了下去。他沉着嗓子说:“秋暝,我不想揭你那点儿破事,趁早滚。”
  他从不承认薄暝的存在,所以一直叫他的旧名。
  “你想说啊,我给联系江城电视台的‘群众有话要说’。”薄暝拿出手机,顺手拨了114.
  他将手机撂桌上,开着公放,对着电话说:“找下群众有话要说的热线,薄总要爆料。”
  薄暝话音刚落,薄越起身就把电话挂了。他的胸腔鼓涨,原本白皙的脸刷出了愤怒的红色。
  “秋暝,我不想和你计较。记住,下次别他妈给我耍阴招。”他指着薄暝的鼻子,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爱耍的玩意儿我不沾。”薄暝说。
  三个保镖赶了过来,挡到费南雪面前。
  阿尔法回头,冲费南雪笑了笑。三人虽然身材高大、表情严肃,但眼神里的温和关怀是藏不住的。
  费南雪突然生出了莫名的安全感。
  “南雪,你想清楚,只有我能帮你搞定华佳的事。你不用指望薄暝,他什么都做不到。”薄越说。
  薄暝从外套里掏出了一张纸,他直接甩开,“你说这个吗?”
  薄越定睛看了下他手里的东西,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抬头看薄暝,“你怎么会……”
  那张纸,赫然是薄暝以费南雪未婚夫的身份给华佳银行发送的律师函。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薄越有些疑惑。
  “你的好爷爷告诉我的,我顺手就解决了。”薄暝收好那张纸。
  薄越脸色铁青,“你过来。”
  薄暝双手插袋,阔肩舒展。他扬了下唇角,“想和我私聊?先把我家门口那堆破烂拿走。”
  说着,他歪了下脑袋,身后的物业保洁员拖了一只超大的黑色塑料袋。薄暝向保洁人员道谢后,拿着塑料袋塞给了薄越:“拖走。”
  这下,薄越的脸色根本不能看了。
  薄越狼狈地拽着垃圾袋,薄暝闲散走在后面。两人走到了外面的绿化带旁。
  “为什么你一回来新宸汽车就出问题了?”薄越反问。
  薄暝懒得搭理他。
  “我费心费力凑齐了整个技术班子,到头来你屁事不做,爷爷就给你冠了技术总监的名头,占了最大的便宜?”薄越额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但声音压得很低。
  新宸的生产线组装出问题了,问题还就是薄暝看过之后才出来的。
  这要是巧合,他把眼睛摘下来给薄暝当灯泡点。
  “你去跟老头说,把我的职位摘了,省得我还要抽时间试车。”薄暝看都没看薄越,眼神越过玻璃,落在费南雪身上。
  她好似有点紧张,但她在紧张谁呢?
  薄暝收回视线。
  “你阴着玩我是吧。一声不吭抢我未婚妻,野种就是手段脏。”薄越说。
  他一口一个野种,全然不复人前的贵公子形象。好像一遇上薄暝,他什么都不要了,非要出口恶气才行。
  额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薄暝阴郁的眼神。他深吸了口气,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睨了薄越一眼。
  “你不是很爱看我的动态?”薄暝说。
  薄越没出声,挪开的眼神间接做了肯定回答。
  “建议反复欣赏老子新加坡站夺冠的赛后采访。”薄暝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推。
  薄越没站稳,往后退了一小步,磕到了身后的黑色垃圾袋,整个人仰面栽了进去。他立刻回头去看费南雪,生怕她看到丢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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