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被迫奶爸以后——江曲峤【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18 15:14:40

  “……可以。”新手爸爸许泽南试图一碗水端平:“那我们的女儿呢?”
  奚言挑了口米饭:“钢琴、古筝、大小提琴……你多带她去艺术培训中心体验体验,看她喜欢哪个就学哪个。”
  奚言的主张是寓学于乐。
  所以,这些特长班也好,兴趣班也好,可以学,但一两个玩玩就好,不能成为孩子的一种精神负担。
  许泽南:“……行。”
  “还有,我快放寒假了,之前和小繁的幼儿园同学家长约好了要去自驾游,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房车帮我订一辆。”
  许泽南逐渐失去了聊天的兴致:“……知道了。”
  “兴趣班和房车的钱你记一记,回头我一起转给你。”
  许泽南是想参与到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来,但他期待的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个新手爸爸在摸索孩子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
  他一点儿也没有和她一起照顾孩子的机会。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来做吗?”他没忍住,问。
  给孩子进行幼小衔接的辅导也好,选兴趣班也好,挑选房车也罢,甚至是亲子游,他本意其实都是想和她一起共同参与到这些事情上来。
  但,奚言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
  “怎么?”奚言眼尾凉凉地扫向他:“你不是说想参与到孩子的成长和教育上来吗?这才几天就嫌事儿多想罢工,继续当你的甩手掌柜了?”
  “没有。”许泽南抿抿唇:“我就是问问。”
  “随便问问。”他低低的:“你当我没问。”
  -
  隔日,赵觉把新来的造型师领到老板办公室的时候,顺道儿把昨天下午的magic N4项目策划案会议纪要摆在了老板桌上。
  许泽南随手翻了翻,对赵秘书以及整个秘书处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认可。
  会议纪要详略得当,他想要的信息都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泽南跟着新来的造型师学习花式编发,学完了先在头模上练习,练习顺手了,就打电话到软件开发部喊钱瓦尔上来练练手。
  用习惯了的人还是好用的。
  学了几款适合儿童的花式编发以后,许泽南又让造型师教了他几款新潮的适合成年人的花式编发。
  “孩子的妈妈也爱漂亮。”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望向落地窗外,大片的阳光洒了进来,他眼里的雾色被光芒冲淡:“尽管她本来就已经很漂亮了。”
  他还叮嘱造型师保持进步,保持学习,保持更新。
  不过,自打奚言的父亲手术以后,她再也没要他早上去送过孩子,因此,学了这双好手艺,他倒是暂时也没能派上用场。
  但……有备无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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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响春天第一道钟声的,是第五届全国青少年无人机大赛的开幕式。
  则安科技作为本次江城赛区的主办方之一,承担起了整个赛事的组织和策划职能。
  开幕仪式在即。
  星芒小学,科技馆与教学区是分隔开来的两个不同的功能区。全市中小学各校代表参赛队伍有续办理身份登记,通过安检,进入学校科技馆。
  教学区域读书声朗朗,教学工作并敢不搁置,只是临时调配了些副班主任去科技馆帮忙维持秩序。
  像奚言这样的教学主力是要留在教学区的。
  临近期末了,教学任务比较重。
  奚言在忙碌中抽空把有关中小学生心理健康研究课题方向的开题报告写好了,交给副校长秦亮。
  谷雨竹老师也在。
  见到奚言,她不知道为何要突然说起三班的学生。
  “奚老师,临近期末了,你班问题学生不少,你可要再抓一抓学习啊,不要到时候向家长交成绩单的时候,学校领导跟着你们脸上无光啊。”
  问题学生四个字,奚言又不爱听了。
  她放下开题报告,笑着回敬:“谷老师说的对,语数英各科的学习都要趁着复习阶段再拔一拔。语文我心里有些复习计划,但英语科目还是要拜托谷老师了,您作为英语教研组的组长,教学经验丰富。”
  她停了停,不紧不慢地回答:“在您的带领下,我有信心期末考试,我们班的英语成绩一定能再提高个五分。”
  这倒像是给谷雨竹定了个平均分提高五分的目标,还是当着秦校长的面。
  谷雨竹不犹得气势弱下去几分,却还得硬着撑起她的骄傲:“那是当然了。”
  交完开题报告,从副校长办公室出来。
  奚言感觉到心里有点儿堵,急需要甜食来救个命。
  她把手探进羽绒服外套的口袋,果然在里面翻出点小零食来。
  六个独立包装的奶包子。
  她有些新奇,女儿往她口袋里塞的小零食变了,以前是糖果和巧克力,今天居然变成了奶制品。
  当她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巧克力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这才该是女儿塞的。
  奚言垂眼看看手里的一把奶包子。
  那这个是谁塞在她口袋里的?
  儿子塞的?
  还是……?
  脑袋里好像是有了答案。
  幼稚鬼才会偷偷摸摸学小朋友。
  恰好碰到了徐寅飞老师,奚言把一把奶包子全部拍在了他手上:“徐老师支援科技馆赛事辛苦了,请你吃点零食。”
  徐寅飞想也不想,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咬。奶香在口中四溢,他拖住奚言扯了会儿闲:“明天是周六,开幕式你会带孩子来玩吗?”
  据徐老师介绍,科技馆里按照不同的比赛项目划分了不同的比赛区域,旋翼赛、固定翼赛和创意赛,各区域又划分了具体的细项分赛。
  开幕式结束后,细项分赛陆陆续续就开始展开了,应该非常热闹。
  如果奚言带孩子来的话,他可以给她几张不同细项分赛的门票。
  奚言说她可能没时间带孩子过来。
  明天是周六,她得去医院接父亲出院。
  但徐寅飞还是往她手里塞了几张门票。
  “去医院接完叔叔出院,再带孩子来。”
  -
  因为结束了开题报告。
  奚言难得下了个早班。
  因为父亲明天出院,医院里有护工和母亲照看着,奚言难得早早回了家。
  电梯厅里的鞋柜上多了双男士皮鞋,两双儿童机能鞋分别摆在两侧。
  奚言弯下腰取出自己的拖鞋换上,门推开一条窄缝,暖色调的灯光从室内漏了出来。
  像是守在门后一样,小繁一下子伸出脑袋,笑容满面可掬:“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那妈妈这么早回来,小繁宝宝欢迎吗?”
  “十分欢迎的呀。”
  紧接着她奶声奶气地唱起来:“我的好妈妈呀,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
  不等奚言和她一起唱,她及时止住歌声,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叔叔在给我们做晚饭了。”
  奚言抱了抱女儿,才意识到女儿刚才说了什么称呼。
  叔叔。
  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没和许泽南同时出现在孩子们面前过。忙碌的工作和疲惫的生活状态,让她似乎是忘记了和孩子们解释许泽南的身份。
  奚言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往厨房看过去。身形挺拔的男人脱下西装,只单着一件白衬衫,女士围裙系在他窄瘦的腰间,倒也称得上赏心悦目。
  但――
  他一会儿便见了拙。
  油烟机开得超大声,煎鱼不知道要先开小火,橙色的火苗熊熊在锅底燃烧。
  仿佛待会儿要连鱼带骨一块儿给焚了。
  洗干净的鱼也不知道要用吸水纸先吸干,就那样湿漉漉的往沸腾的油锅里丢。
  人离料理台离得得有一米远,动作更是不知道要轻拿轻放。
  下一秒。
  奚言便眼睁睁地看到火苗猛地从锅底蹿到锅里,油点四处乱溅。
  厨房白痴手忙脚乱地去关火。
  火关掉了,但油锅里还在劈里啪啦。
  白痴搓了搓手手指,又将手背贴在唇边,轻轻吹了下。想也不用想,他被滚烫的热油烫到了手。
  然后白痴呆呆地望着锅里黑糊糊的的鱼,他和两只死鱼眼,大眼瞪小眼。
  奚言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吃到的鱼,不管是银鳕鱼还是鲈鱼,但凡需要煎制的鱼肉,总是剥了皮的了。
  她以为时隔几年,钢铁直男如今变得细腻了起来,盛好米饭还贴心地帮她把鱼皮给剥落了。
  原来是――鱼煎焦了。
  奚言没忍住,推开厨房间的门,把白痴赶了出去:“许泽南,你连条鱼都烧不好,你能干什么?”
  许泽南理亏挠挠眼睑,勉强能为自己辩解一下:“今天这鱼体积有点大,跟我最近买的鱼都不一样。”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吧。”
  他说,人从不会到会不都有个过程吗?她也不是天生就会做饭的。他借口还挺多,他说,况且他知道今天的鱼超出了他能正常掌控的范围,所以他买了好几条。
  多试试,总是能成功的。
  人就是不要怕失败。
  他看着闻讯而来,杵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儿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泡泡,人不能怕失败,对吧?”
  泡泡眨了下眼睛:“哇哦,你好会讲歪理。”
 
 
第29章 
  被儿子这么无情一揭穿,许泽南也感觉到有点丢脸。
  他抬手覆在眼睑上,挡住自己半张脸,没被遮去的部位,奚言看到他嘴角翘起个明显的弧度,肩膀微微颤抖,耳垂是淡淡的粉色。
  奚言鼓了鼓腮帮子,无语地避了避视线,却也很难不注意到他白皙修长的双手,因为被沸腾的油点溅出几个红色的软泡。
  她不经大脑的问出口:“手没事吧?”
  说完,她就后悔了。
  但覆水难收,她也只好转过身去,全然不管这渐渐变得发烫的室温里,正有什么火星子摩擦起了火,在壁炉里熊熊灼烧。
  四溢着暖意。
  许泽南挪开手,突然来劲了:“疼是疼。”
  他往料理台边一靠,腰臀抵着大理石,那腰劲窄紧实,臀周挺翘。他双手环着胸,目光满是赤诚地望着她:“但比起生孩子,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突然提到生孩子,让奚言一时间有些愣怔。一些遥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深呼吸后,卷起袖子,重新拎了件围裙往脖子上套,似是无意地低语:“你又没生过孩子。”
  可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就不会不予回应。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雾气却是浓重的,他认真而郑重地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生孩子这种事情能由男人来承受。”
  奚言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里感受。
  她是能感受到他的诚意的,可这诚意就像丢入平静湖水里的砂石,它是带来了一些涟漪,但也只是带来了一些涟漪而已,终究翻不出什么惊涛骇浪来。
  湖面依旧会恢复平静。
  如果当初他能陪在她身边,哪怕他什么也不做,或者他就只是个笨拙的爸爸,他们会像所有新手父母那样争吵,为了孩子为什么哭而争吵,为了谁才应该在寒冷的冬天,半夜披件衣服起床给孩子泡奶粉换尿布湿而争吵。
  那也总是能好过如今这些迟到的真诚的话语的,千言万语隔着岁月那都是空洞的,苍白无力的,抵不消他缺失掉的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
  哪怕那些陪伴其实更像是相互推卸,相互拌嘴,带着相互指责的,也好过,那漫漫长夜里和哭闹声抗衡的只有无止境的沉默和妥协。
  尽管这不怪他。
  但现在,就是由他来承受了缺席的代价,他是不被需要的,是很难重新被接纳的。
  奚言敛神,没就着他的话再聊下去,而是微微欠身交待儿子:“泡泡,去给爸爸拿一下烫伤膏吧。”
  泡泡乖乖地拿了烫伤膏过来,递到许泽南面前:“呐,给你。”
  奚言接管厨房,把许泽南请出去。
  许泽南站一旁往手背上不慌不忙地抹烫伤膏,又不紧不慢地问,他能不能不出去。他解释说,想在旁边看她煎鱼,他也可以学习一下。
  奚言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示范起了煎鱼的前期准备工作。
  鱼身抹盐、厨房纸巾吸掉多余的水分。
  油温烧至冒泡,她拧了小火,一手拎着鱼尾沿着珐琅煎锅锅壁将整条鱼滑入,一手拎着玻璃锅盖抵着锅口以及往上的位置。
  她边示范边说:“可以用锅盖抵住煎锅这样挡一下。”
  许泽南站一旁说记住了。
  奚言想了下,又说:“其实,你学不学都行。”
  奚言说,她爸爸明天就出院了,以后就不需要他来给两个孩子做饭了。
  许泽南自己擦烫伤药的动作顿了顿:“那我以后还能见孩子们吗?”
  还能再见你吗?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半句被他咽下去,他怕直球式的表达,怕过于激进的追求会弄巧成拙,引起她的反感。
  重逢后,他好像再也也没有办法像当年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从前,十九岁的时候,他想要她做他的女朋友,那就表达出来。
  现在,二十九岁的时候,他多了很多顾虑,因为她当年那句“不喜欢直球”这段时间总是翻来覆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物极必反的道理,他明白。
  用来掩饰想见她的意图的,也就只能是想见孩子们了。想见孩子们是真,但……想见她也何尝不真呢?
  “可以见啊。”奚言说:“我是个讲道理的小学语文老师。”
  既然答应了他让他参与到孩子的成长和教育中,就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说,她父亲出院了,她渡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就会过河拆桥就把他赶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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