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了……杰克,”跟在棕发男孩杰克身后的一个小男孩弱弱地说道,“你,你的脸肿起来了……”
杰克听闻后伸手摸了摸自己莫名肿起来的脸,大声地尖叫起来:“啊――”他随即愤怒地伸出脚要踹那个被他们一群男孩围起来的“小恶魔”,那可真称不上是一个“恶魔”,他比在场的其他所有孩子都要瘦弱。
杰克的脚快要踹到“小恶魔”身上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住了,他加注在自己脚上的力量被反弹了回来,让他毫无抵抗地被狠狠掀倒在地。
“都给我上去,我要揍死他!”杰克恶狠狠地说道。
但是见识到了刚刚那个古怪场面的孩子,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他们同时也害怕着杰克会秋后算账,真踌躇不下是,里面忽然有一个了怪叫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猛地往外跑走了,其他的孩子有样学样也很快跟着跑掉了。
杰克是被一个长相憨厚的小男孩拖着跑走的,在这个林子里面的这块地方只剩下暗处的德比和明面的刚刚魔力.暴.动过的“小恶魔”之后,德比慢悠悠地晃到了小恶魔面前。
她知道这是一些混迹在麻瓜里面的小巫师,也许是个混血,也许是个麻种。但是乔茜能够感受到此时的德比并不在乎这些的情绪,她更加在乎的是这到底是哪里,以及怎么回家。
德比慢悠悠晃到小恶魔面前的时候,非常清楚地瞧见了他眼睛里戒备的神色:“这是哪儿?”德比问道。
“……”小恶魔一声不吭地望着德比,他的脸上有几道划痕。
“身为一个巫师,居然被麻瓜的小孩欺负成这样……”德比慢吞吞地不带什么恶意地说道,乔茜是能感觉到德比此时的情绪的,可她对面的那个小男孩不行。在德比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小男孩眼神凶恶地瞪着德比。
他问她:“什么是麻瓜?”
“看来是个麻种小巫师啊。”德比有感而发道,“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就告诉你什么是麻瓜。”
“这里是伦敦郊区的孤儿院。”
德比得知到这里是麻瓜伦敦有点小高兴:“麻瓜就是没有魔法的人。”她心情很好地向小恶魔解释道,“从这怎么去伦敦的郊区?哦,算啦,差点忘了……”
德比没有再看这个小恶魔了,她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根小魔杖,边挥边念道:“给我指路――”
她也没管这个小男孩看到了什么,而是高高兴兴地顺着金丝线的位置往前走。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模糊了起来,乔茜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终于又是她呆的客房的景象了。而她手里的小喷瓶,里面的液体少了大概有四分之一的量。
这是个能读取记忆的小喷瓶,乔茜忽然非常佩服以前的自己,已知能够读取记忆的魔法物品只有冥想盆,那是个采用第三视角读取记忆的物品。而她手里的这个小喷瓶似乎是以前的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居然能用第一视角来读取记忆。
这可真是……厉害啊!
乔茜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吹.爆.以前的自己。
第103章 德比的第二份记忆
再上手摸了摸小瓶子,乔茜怀抱着这次应该能知道那个孤儿院小孩身份的希望,按下了喷瓶。
那种熟悉的模糊感再一次席卷而来,乔茜再一次变成了德比。
眼前是被黑色点缀着的马尔福庄园,乔茜的心中泛滥着苦涩的悲伤,一种压抑的,叫人喘不上气来的苦闷淤积在胸口。
“夫人,lord就在楼上的书房哪儿等你。”德比对前来告知她这个消息的老人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德比说完这句话之后,转头看着少年版的卢修斯,松开了一直拉着她手的儿子,“你先招待这些人,我现在去见他。”
“爸爸的死亡是意外吗?”卢修斯冷静地问。
“也许是的。”德比不怎么确定地说,她轻轻地叹一口气,“但不管怎样都不是我们该深究的了,我们家已经深陷在泥潭里面,卢修斯,是我和阿布对不起你。”
“我知道这不关妈妈的事。”卢修斯小声反驳,“您一直都不支持,是父亲他一意孤行。”
“这些都没什么了,妈妈很快就下来。”德比交代完这句,就孤身一人去了书房。
不得不提一句,伏地魔在马尔福家的地位似乎比这些主人还高。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到马尔福家主的书房,这里的藏书都像是他的东西一样,在德比进来的时候,他正随手拿了一本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生前最爱的书籍翻看着:“你来啦,学姐。”他头也不抬地招呼道。
德比没有多少敬畏地“嗯”了一声。
伏地魔也不介意,他“啪”地一下合上书,一点也不爱惜书籍的样子叫德比皱起了眉头,他瞅到德比的表情很愉悦得低声笑了:“学姐,你有没有后悔嫁了这么个男人?”
“我喜欢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有什么可后悔的?”德比非常不解地看着伏地魔微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真是你做的?”
伏地魔没有回答德比的指责:“说起来,不知道学姐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到过伦敦郊区的事呢?”
德比困惑极了:“伦敦郊区?”
“啊,怕等下忘记给你这个东西了。”伏地魔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怀表,“希望学姐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面,一个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
乔茜此刻要是能控制自己的眼睛和嘴巴,那一定是张的大大的了,这个怀表不就是德比曾经用来缠绕着日记本的那个吗?这是――伏地魔送给她的东西啊?!
记忆中的德比接下了金色的怀表:“我只能想到和这个长得一样的东西,这是时间转换器吗?”
伏地魔心情不错地勾着嘴角回答道:“是的。”
德比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的时间转换器:“为什么想到给我这个?”
“学姐,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视而不见地离开吗?”
德比终于想起来了,她震惊地抬起头:“你是那个小男孩?”
伏地魔站起准备往外走,他只提醒道:“马尔福学长就要下葬了吧?学姐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德比只好把时间转换器收到口袋里面,跟在伏地魔后面下楼。
来参加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葬礼的人不是特别多,但是每一个都是在食死徒集团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乔茜见到那些日后要么已经死亡,要么被终生囚禁在阿磁卡班的斯莱特林顶流们,这时的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模样。
“他生前是一个好丈夫,一个严厉的父亲……”德比一板一眼地念着悼词,乔茜能够感觉她此刻的全部感情,那像是悲伤过头之后,反而不再有一点感觉的冷漠,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德比大动感情,似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随着一个人渐渐掩埋在深深的地底下了,“阿布拉克萨斯・西塞尔・马尔福,生于1924年5月4日,卒于1972年3月7日。”她念完最后一个字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一个绿色的光芒,冲着她飞了过来。
德比来不及反应,最后是她兜里的时间转换器帮忙抵挡了这个不知名的魔法,但同时也刺激到了这个来自于伏地魔赠送的时间转换器。
“滴答、滴答、滴答――”
乔茜听见了钟表转动的声音,周围的景物在飞速倒退,然后再慢慢地停下来,定格在一个开阔的草坪上。
德比仰头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视线开始渐渐溃散。
第104章 德比的第三份记忆
乔茜端详着手里的小喷瓶,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德比会把这种记忆都交给她看。仔细想想德比那个人,乔茜叹了一口气,这样私密的记忆她怎么会拿出来呢?
这应该就是小喷瓶的作用了,能够用第一视角回看以前的记忆,还能感同身受当时的情感,是不是也代表着能够深度地挖掘被隐藏起来的记忆呢?
乔茜坐的脚有点麻,她站了起来,准备回床上躺着看剩下的两份记忆。
再一次感受到那一层凉凉的水雾,乔茜又变成德比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霍格沃茨城堡之外的草坪,广袤无垠,生机盎然,已经有好久,没有再从天文台上看这样的景色了。
“我想拜托你到时候帮我递一些东西。”这是丽兹表姐的声音,顺着德比偏到旁边的视线,乔茜这才发觉,她们两人是站在一块的。
不等她多想丽兹表姐和德比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的事,她就瞧见丽兹表姐在城墙上摆上了一排的小瓶子,一共六个:“唔,一些记忆。等第三个项目结束之后,把它们交给邓布利多,请邓布利多转交给乔茜看。”
“你为什么不和她直说呢?”德比偏见地看着丽兹表姐,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抽取一缕一缕的记忆塞进瓶子里面。
丽兹表姐听见德比的问话,回答道:“言语会欺骗人,记忆不会。”
“言语会欺骗人,但它好判别,”德比慢悠悠地说,“记忆虽不会骗人,但它断章取义起来的时候,谁也戳不出真相。”
“你知道我想给出什么记忆吗?”丽兹表姐已经装好了五个瓶子,“它们都是真的,真实地存在过,发生过。我年少无知害过乔茜,怎么能再害她一次……对了,我都给你交过我的底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反正你知道我的,我算是半个该死的人了,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
德比静默地看着丽兹表姐抽取最后一缕记忆,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来自过去,在我丈夫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葬礼上,被时间转换器带到了这里。”
丽兹表姐倒吸一口气,惊讶地没管住口:“我听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死于.梅.毒,这是真的吗?”
德比目光凌厉地剜了她一眼:“他是不敢在外面风流的,而且他染上的是龙痘疮。”
丽兹表姐不好意思地向德比讨好一笑,德比缓了缓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继续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话说回来,你真的想好了吗?一定要那么做?”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我没有乔茜聪明,”丽兹表姐干巴巴地说道,稍稍显露了一点自卑的情绪,“只能捡着当年的她随手相处来的方法进行一个完善,我想了这么多年,才仔细地把她不成型的想法变现。”
“你想的还是不够完善,稍微差了一环,你这个行动就没法成功。”德比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不过我到时候会帮你的,我跟你一起去参加第三个项目。”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丽兹表姐非常感激地说道,“有了你的加入,我们一定能一次成功。”
德比抿着嘴没有说话,丽兹表姐无法感知这时的德比内心的情绪,但是乔茜能够感受到,德比是没有很高兴的。她似乎还有一点悲伤的感觉,然而乔茜不曾知道德比与伏地魔之间有怎样的故事,也就不好评价德比的悲伤应不应该。
丽兹表姐还在高兴地说个不停:“这真的是太好了,如果能够保护霍格沃茨不受战火的叨扰,那真是太值得了!用我一条性命,去换取那些不该凋零的生命,这真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我不觉得你的生命就这么贫贱。”德比慢吞吞地说。
“我只是觉得我这条命是捡来的,你也有这种感觉吧。”丽兹表姐认真地看着德比,“我看着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你一定很爱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最重要的那个人同我阴阳相隔,我每每想起来就觉得胸腔闷得很。”
“你的那个朋友大概是不想见到你这样。”德比冷静地说道。
“她不想啊……可是我真的很痛苦,反正也就是一条捡来的生命,我已经快快乐乐地过了很久了。”丽兹表姐的声音有点渐行渐远,乔茜感觉眼前开始模糊,努力集中精神听完了下半句,“愿我能换天下人快乐,这一点都不亏……”
第105章 德比的第四份记忆
乔茜有点看不明白丽兹表姐了。
她仰躺在丝绒被里面,透过客房里明亮的烛光看着小喷瓶内最后一点亮银色的液体,食指微微用力按下了喷头。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透过德比的眼睛看见了六月二十四的夜空,她在这时才发现,六月二十四日的夜空上没有一颗星辰。
狭窄的隐身衣里挤着两个人,分别是德比和哈利・波特,而奇怪的是在不远处的墓碑上还捆着一个哈利・波特。
乔茜有点看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些,不远处的空地上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是一条大蛇,它正绕着绑着救世主的墓碑在游动,有好几次,它就要发现藏在隐身衣下的德比和哈利・波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在快要靠近的时候,又嫌弃地滑走了。
一个头发稀疏,个子矮小的男巫向绑着救世主的墓碑那儿,哼哧哼哧地推着一口大坩埚,非常大的一口坩埚,乔茜觉得都可以用来煮人了。
矮小的男巫把坩埚推到墓碑之下时,拔出他的魔杖,在下面点起了火。
在等待这口大坩埚里的液体烧开的每一分都很煎熬,乔茜从德比身体里感受到的那股紧张,随着坩埚里的液体“咕噜,咕噜”作响,被一点点放大……
“烧好了,主人。”矮小的男巫唯唯诺诺地说道。
“现在……”一个冷酷的声音似乎从地上传来的。乔茜透过德比的眼睛往地上看,一股悲伤的情绪泛上她的心头,德比既冷酷又难过地看着矮小的男巫扯开地上的一个包袱。
那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东西,它的外形像一个蜷缩着的婴儿,但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肤是暗暗的、红红的,像是受了伤的嫩肉,最骇人的是它的脸――乔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