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校长似乎刚刚发完一通火,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自己隐入一片阴影。
“什么事,扎比尼先生和帕金森小姐。”
“扎比尼”先生脸上出现了一个典型的马尔福式微笑。
“啧,竟然是你们两个,需要我给斯莱哲林学院扣两个五十分吗,”斯内普校长丝滑的声音都冷的结冰了,“复方汤剂是学校违禁药品,小马尔福先生。”
“教父,别生气,我们要躲过各种小眼睛来见您。”德拉科顺着教父的毛摸了两下,“其他方式太麻烦了。”
斯内普校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你们找我要谈什么。”
顶着潘西脸的阿黎咬了下唇,才道,“魂器,波特。”
阿黎觉得在听到这两个单词后,斯内普校长有一瞬间僵硬了。
“你们知道些什么?”
“波特是第七个魂器,另外六个分别是我‘父亲’的日记本,斯莱哲林的挂坠盒,赫夫帕夫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岗特家的戒指,纳吉尼。”
始终呆在阴影里的斯内普校长僵硬的更厉害了,阿黎想。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沉默了一会的斯内普校长轻轻的开口。
德拉科递上了汉库克的笔记本。
“我们认为……在地牢里为我们弥补错失的您,值得相信。”
德拉科非常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教父。
快速翻阅完笔记本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个。”
“五年级,我被标记完的第二天。”阿黎轻声的回着。
“你并不是他的女儿,”他,大家都明白是指代的谁。
“你们在谋划些什么?”
德拉科安抚着女孩有些颤抖的手,“我们也是在多次求证后,认为这个笔记本上记载的东西的确值得借鉴,几乎都发生了。”
“如果一切都如这个笔记本所言,教父,您是不是真的……”
笔记本上,有一页是特地开给了斯内普,上面写着,斯内普教授是为了救世主的母亲才答应了邓布利多校长成为一个双面间谍,最终为了保护哈利波特,他被黑魔王杀死。
斯内普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德拉科了然。
“教父,我们希望布莱克能活着,我们也希望您能活下去。”
斯内普校长看上去此刻非常的矛盾,阿黎觉得也许是因为一切被笔记本说中了,又也许是因为他觉得面前的两个小巨怪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这样矛盾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得不说,你们有个一个奇怪的朋友,汉库克耐汀,我似乎隐约记得有么一个人。”斯内普用手指抚平着自己的额头,他需要重新思考一些问题。
“他自称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和我一样出生自圣怀安教堂,是我父亲雷古勒斯的好友。”阿黎解释。
斯内普没有停下抚着额头的动作,“对,我记得他,你的神父爷爷说过,而且我的确在你父亲雷古勒斯身边见过这个拉文克劳的学生。”
“教父,您认为他值得相信吗?”德拉科有些紧张,如果他不相信这个人所预言的未来,那么接下来,他将难以说服自己的教父。
斯内普又皱了下眉,“可信,可不信。”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马尔福家的人,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家人,”斯内普从另一个方向打开了突破口,“这本本子我会给你的父亲看看,你们两个人从今天起,就忘记这本本子以及它上面所写的所有内容。”
“校长!”阿黎着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不要紧张,”斯内普无奈的安抚着两个小巨怪,“你们毕竟还太年轻,许多事情都考虑还不够全面,不过不得不说,你们的确也成长了很多,卢修斯和纳西莎会很高兴看到你们的成长。”
“关于那只蠢狗的生死,虽然我不能担保,但是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虽然在阿兹卡班呆了那么多年可能已经毁掉了他不少仅有的智商。”
“教父,您会保重自己吗?”
这个问题让斯内普再次陷入了沉默。
“教父!我请求,我祈求您……”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会尽量,包括那条蠢狗。”斯内普最终还是在德拉科的哀求中许了个不太靠谱的承诺。
在离开校长室前,阿黎和德拉科补了一次复方汤剂,然后给在休息室打掩护的潘西和布雷斯发了个简讯,通过双面镜。
成功躲过了在校的所有黑魔王小眼睛,完成了这次相当困难的谈话,无论是谈话的过程还是谈话的本身。
三天后,来自德拉科父亲的一封信,在经过德拉科使用马尔福家特有的信件处理方式处理过后,得到了来自卢修斯的态度:
“Stay Calm,B With U”
德拉科给了阿黎一个紧紧的拥抱,“不只是我们在战斗!”
第76章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
阿黎在一个光线不甚明亮的地方里徘徊着。
奇奇怪怪有特色纹路的地砖,奇奇怪怪的汽笛嗡鸣声,奇奇怪怪的铁轨……
“国王十字车站?”
梦境中的阿黎,如是想到。
“你来了?”一个慈祥的老者声音。
“?”
阿黎回过头,却看不见任何人。
“幼年的巫师们,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发,进入霍格沃茨,踏上成为一个合格巫师的道路。”
“成年的巫师们,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送自己的儿女走上巫师的路。”
“黎・布莱克,或者说,李黎,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站台是九又四分之三吗?”
“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有三根立柱,前往巫师站台的入口,在九又四分之三。”
“斯莱哲林,加一分。”
是校长?是邓布利多校长?阿黎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一个聪慧的孩子,”老校长依然只有声音出现在这里,“但这道题,还有另一个答案。”
一座巨大的时刻钟面,出现在了阿黎的面前,时间指针,指向了十二点整。
“如果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新生的巫师们的起点,那么哪个站台是巫师们的终点?”
阿黎,看着钟面,不过片刻,脑海里一个奇怪的念头让她说出了答案,“三又……四分之三站台?”
“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巫师。”老校长的声音在一刻听上去有些欢快。
“可是,我现在,在十二点的站台……”
“对吗?”
阿黎没有等到回答。
她焦躁的在光线昏暗的车站里,孤零零地来回踱步。
似乎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声音才再次响起,“你该回去了,孩子。”
睁眼,清醒。
被壁炉里的火烘得暖暖的房间里,身后,是德拉科的温暖怀抱,可是阿黎,仍然打了一个冷颤。
熟睡的男孩,醒了,“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为什么身上这么冰?”
阿黎这才发现,自己像块冰坨坨。
十八岁的少年,气血正旺,怀中的女孩正在散发着寒气,德拉科夹紧了怀抱,企图温暖一下阿黎。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阿黎任由小男朋友对她搓扁揉圆。
直到女孩重新有了些暖度后,德拉科才问到,“奇怪的梦?有多奇怪?”
“我梦到了国王十字车站,老校长,还有十二点的站台。”
“那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嗯,真奇怪。”
学校里的气压,越来越低,行走在学校里的黑巫师们,每一个都是神经紧绷,学生们在公开场所里,都不敢大声呼气。
一切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样子,沉闷,压抑,宁静,又仿佛随时会面临狂风骤雨的侵袭。
就在这样的气氛里,霍格沃茨度过了一个沉闷的新年。
而阿黎的身上,也发生了令人揪心的变化。
也许是黑魔王的情绪也极其不稳定,阿黎自从梦见过十二点的站台后,便开始了失眠的状况。
为了不让德拉科和好友们担心,为了不在学校里的眼线们面前失态,阿黎整宿的窝在男孩的怀里,合着眼,却保持着奇怪的清醒。
而德拉科察觉到这些端倪,是因为阿黎迅速瘦削下去的身体和健康。
魔药已经无法阻止她状态的衰败。
同时,小狐狸阿时,长出了第七条尾巴。
阿黎抱着小狐狸,摸着它的尾巴,手心里顺滑柔软。
“阿时,我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
小狐狸嗷呜了一声,似乎是在回答。
十二点的站台,意味着什么?
阿黎看着德拉科,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下颚,看着他强打精神强颜欢笑的嘴角。
“德拉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变成什么样子?”阿黎在心里想。
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落在了她的眼角,落在了她的唇边。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走下坡路。
直到校园里响起了一个巨大的声音。
“闪电回来了!”
“诸位,我们的闪电回来啦!”
第77章 故事,向着预定的方向……
故事,向着预定的方向开足马力奔赴了下去。
斯内普教授,和麦格副校长在一通对峙之后,带着卡托兄妹两,变成了蝙蝠,破窗而出,离开了霍格沃茨。
被聚集在学校大礼堂的学生们,在哈利波特的动员之下,除了斯莱哲林,都奔赴在了替救世主寻找物件的道路上。
斯莱哲林的学生们,被麦格教授困在了地窖里。
包括黎・布莱克。
波特欲言又止。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了阿黎的前方,在地窖的大厅里。
城堡的上空,几个成年巫师合作的巨大防护壁,在一声声的保护咒、守护神咒、驱逐咒等等的咒语叠加中生成。
阿黎脸色青白,头痛欲裂,紧紧地揪住了德拉科巫师袍的后摆。
嘈杂的脚步声在城堡里四处回响,那是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的学生们。
“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疤头回来了?”
“黑魔王的女儿还在这里呢,把她交出去求个太平?”
“你家族是站哪边的?”
德拉科冷眼看着在大厅里争论不休的斯莱哲林学生们。
“斯内普都走了,谁会保护我们?”
潘西尖锐地反驳,“我们斯莱哲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靠别人的保护活着?”
“那怎么办?你打得过谁?救世主活着,她就得死,黑魔王活着,我们就是救世主手里的人质,黑魔王会在乎我们吗?”
连番的唇枪舌战在地窖里吵得不可开交,辩题的中心人物,在德拉科身后冷汗淋淋。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竖瞳让地窖的气氛一窒,把德拉科推到一边,“Mr.波特在门外,放他进来。”
蛇院的学生们,分成了三波,站黑魔王的家族的孩子,站在了阿黎的一侧,站投降的学生们站在了另一侧,以及,站阿黎的学生们,站在了她的身后。
站投降的人数,是另外两拨人的翻倍。
阿黎笑了,“波特,我是不是有点失败?”
哈利波特睁着他碧绿的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谢谢你。”
谢谢你在马尔福家地堡里扔给我的魔杖,谢谢你在马尔福家地堡里浑的水,让他能逃出升天。
这一声简短的谢谢,却让地窖里的学生们抽了一口冷气。
???
“你能再帮我一次吗?”哈利波特问。
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箱子。
几息之后,小箱子变回了原样。
德拉科扔给了波特。
波特有些意外。
他打开了箱子。
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哲林的挂坠盒(破损),以及校长室的分院帽。
他瞪圆了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
“黎小姐,你为什么要背叛伟大的王?”
站黑魔王的学生,义愤填膺,领头的冲了出来。
阿黎没有回答。
德拉科刀了他和他身后的人们一眼,“为了让你们这些蠢货能活下去。”
一阵骚动。
“毁掉,那两件魂器,杀死纳吉尼,毁掉所有魂器……”阿黎的声音虚弱,但是坚定。
“魂器,都要毁灭,才能终止。”
毁灭。
波特不可置信。
阿黎,摇摇晃晃站起了身,靠着德拉科和潘西,走到了波特的前面,伸出了她的手,苍白且冰冷。
她轻轻触摸上了波特额头上的伤疤。
一种奇怪的联系,在伤疤和她之间呼应。
“你……“
“波特,你害怕吗?“一个问句。
波特再次不可置信的摸自己的伤疤,“你?“
阿黎苍白的笑笑,“别耽误时间了,我们会再相遇的。“
德拉科红着眼,“去干你的事,疤头,乘着我还没反悔!“
波特拎着装满魂器的箱子,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