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提起公筷,给她捞了些她爱吃的羊肉卷和高原莴笋条。
温宛:“......”这样聊天就没意思了!
菜都到碗里了,温宛只能吃。
“......”吃完才发现,商栩又递了只碗到她面前。目光所及,那只手是极漂亮的,碗里的菜也都是她爱吃的,烫的火候也好,只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绝对有理由怀疑,“你想我胖死?之后一起出镜,你美颜盛世,温宛圆滚滚像只球?”
商栩闻言,多少觉得这姑娘有点不知好歹,独一份的差别对待,她不要就算了,还搁这阴谋论,气极而笑,“那你别吃了。”
说着,手在回撤。
!!!
温宛连忙伸手,指尖触到了他的指节,很正常的体温,她却似被烫着,手指下意识回蜷。
商栩似察觉,眸光黯了黯,面上却还是又痞又欲,“送上门给你不要,不给了你又抢。”
“温小姐,你说你跟那些追妻火葬场的渣男像不像?”
温宛夺过碗,“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吃了?”他亲手烫的,又亲手递到了她的眼前,她怎么舍得不吃呢?
“不过,这是最后一碗了,你不要再给我烫了。”
商栩应下,再来,估计真要恼了。
这一餐的最后,温宛答应帮助霍星延一次,不为其他,单为徐云雾。同桌的那两年,她亲眼见证了徐云雾怎么样纵容照顾着霍星延,也心知刻入骨的暗恋没那么容易剔除,若是能拨开云雾见灿星,也是一桩美事。
她亦没有接受霍星延全权负责后续的建议,打算自己弄。
“师父,这次还不爆吗?”两个便服的狗仔倚在玻璃围栏处,双手懒怠地搭在栏杆上,手表式微型摄像机正在无声运转,镜头正对着【蒙图】,赫然是上次拍到了商栩和温宛夜会的师徒赵适和李峰见。
赵适还是那句,“不爆!”
小徒弟多少有点无语,这段时间,他们都在跟温宛,不爆的话,就一直没有业绩。日后若是被别人抢了先机,他们手中的这些就是废料了。
心中思绪乱滚,面上却一言不发,还是愿意相信师父的判断和决定。赵适瞥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似不经意地多说了几句,“这对若没成,爆了等于白爆,没准还惹得太子爷不快。若是成了,我们手中的料这么多,做张碟送给商栩......”
“相信你师父,我们的着处会比直接爆出去多。”
话到这里,他伸出手拍了拍小徒弟不甚强壮的肩头,“好好保有这些料,你能不能走向人生巅峰就靠它们了。”
*
回到家中,温宛就和徐云雾自己想搞个草坪自助餐的事儿,也同她说了,霍星延可能会到场。
徐云雾不想好友扫兴,再说北城就这么大,霍徐两家又在一个大院,她没可能完全避开霍星延。这才回来几天,已经是一见再见,频率甚至高过少年时。而她,从来不强求无法实现的事情。
她当即应了下来,温宛很是高兴,连夜开始准备。
临睡前,她才记起还未将这个消息告知商栩,拿了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周六晚七点,澄湖草坪自助晚餐,学长若是有空,请务必给个赏面前来。】
一两分钟后,商栩的回复到了,【一定来,可以期待一下我的礼物。】
他想那支名为Iseblla的酒应该和那个叫Iseblla的姑娘呆在一起,在这一刻,不信神鬼不信邪的商栩都不禁喟叹世事神妙。
当年的突发奇想,就像那樽酒,经过长时间沉淀发酵,在他都要遗忘时,绽出惊喜,凝成了他都为之赞叹欣喜的浪漫。
温宛对他的内心世界全然不知,只是专注礼物本身:“?”
温宛:【我不是已经收过酬劳了吗?】
商栩:【还有人嫌礼物多?我的围巾呢?天就要凉了?】
温宛:“.......”她不能更确定了,和商栩聊天很累!
片刻后,【快了快了,天凉之前一定妥!我要睡了,晚安!】
【学长你也早点睡呀!】
商栩还搁那儿不依不挠,【说到正经事儿你就困了?温宛,你不会是还没开始织吧?】
温宛:【织了织了。】织得不多罢了。但这种小事儿,实在没必要同他这种大忙人说,是不是?
暮色淡去再回来,无声重复间,周末至。温宛先后接了徐云雾和陈娴,一道往澄湖而去。抵达时,华灯初上,三人迎着湖风,惬意慢步。还隔了段距离,她们就看到了自助餐台和烧烤铁板架......
酒店大厨正在往全羊上刷料,不时跌落在火苗上,撞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肉香也在这一刻愈加馥郁,漫至姑娘们的鼻间。
陈娴禁不住吞了下口水,“这也太香了!”
看向温宛时,又说,“以后每个月来一回吧,我喜欢!!”
温宛笑答:“好呢,一定要把娴美人喂得白白胖胖!”
陈娴:“心恁毒了!”
这时,徐云雾笑着插话:“下次去我的会所那边吧,后院的草坪也是很漂亮的,还有一颗很大的柿子树!”
“再过过,该熟了。”
温宛还是那句,“好呢!”
陈娴没好气睨她,话却是对徐云雾说的,“看到没,这就是传说中没得感情的应答机器。除了好呢,什么都不会说。”
温宛眉尾微微一挑,显出讶异,“怎么会?我刚还说了娴美人白白.......”
胖字还没出口,陈娴就扯着嗓子嚷了句:“温宛,shut up。”
霎时间,温宛和徐云雾皆爆笑出声,此间氛围因女孩子们的情谊无限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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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商栩去了趟酒柜,从中拿出了那支瓶身镶满了钻石和红宝石的钻石香槟,还没见到人,他就开始凭空脑补温宛看到这只酒时的欣喜表情。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每回她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偏柔媚的杏眸就像落了星星,明亮到不可思议,任谁触碰到,都会忍不住停驻流连。
连他,都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占有的心思。
伴着思绪攒动,他径自去往地下停车场。开车前,他看了眼手机,兄弟群里闹疯了,都在拿话剜霍星延。
他无声勾唇,随后丢了条信息去群里,【告诉温宛,我现在出发,二十分钟后到。】
因这一句,群里沉寂了十数秒。只因商栩此举太过稀罕,这位少爷,真爷,哪个局他都是爱来就来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几时给人报备过行程?
几秒功夫,哥几个从惊诧中抽身,纷纷骂道,
【商姓少爷,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点儿?宛妹忙着呢,压根儿就没问到你。】
【就是,多此一举!】
【我们好吃好喝,你爱来不来!没人在意,懂?】
【别来了啊!惯爱杀气氛的东西!】
【是的,少一个人是一个,能够多分点烤羊排!恁香了。】
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常,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塑料兄弟情。商栩早知道会是这样,早早退出了微信,眼不见为净。
五公里的车程后,他的手机屏幕再度亮起。目光扫了过去,来电人的名字令他的深思滞了一瞬。
作者有话说:
多加更一章说两句吧。
宛妹原生家庭有缺这事儿正文第二章 就点明了,等同于变相在排雷。虽说我自己并不认为这是雷,不是每个人都有幸拥有健全而美好的原生家庭。宛妹所经历,可能还是比较好的那一种。
不能接受这类剧情,应该早早的弃文。
因为最近只要他们一出现,我就在承受w/b私信和评论区双重压力,弄得好像我写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事实上,我的写法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也极少出场。
宛妹从第二章 就支棱起来了,她看着柔弱,其实一直在控场。只是手法上和商神不同,这和性格有关系,与能力无关。
若是她想,她就是大女主本人,真的没必要把目光过多的放在不堪的家人身上。文章不止一次点出,宛妹不在意了,那他们说的不就是狗在吠?亲人缘也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得不到其实也不会怎么样。
看文的关注点吧,没有谁对谁错,但现在确实给我带来很大压力了,请不适的止损好吗?萝卜专栏里也有很多男女主双方家庭都很幸福的文,晋江也有很多,大家去找些开心的看。
我尽力了,这本我真的觉得很甜了,大家这么在意渣爹渣妈是我没想到的。
最后,感谢大家的陪伴。
第39章
周梦妍。
已故的好友周云京的妹妹。
一瞬间晃神过后,商栩的右手短暂地离开了方向盘,指尖从手机屏幕上划过,电话接通。
周梦妍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带着哭意,“栩哥,你帮帮我!帮......”
话没说完,有另外的声音传出,“商栩,诺澜会所我等你!不来的话,我就把这女人的激情艳照放到微博上供全国人民欣赏。”
“别想着搞事,我已经安排了后手。若来的不是你,不管我日后的归属是哪里,这女人都将沦为笑饼。”
这个声音很陌生,商栩并未辨认出他是谁,“你谁?”
那头低低笑了声:“你来了不就知道了?我等你,半个小时,不然砰,热搜爆了。”
那语调,语速,和商栩曾演绎过的疯批如出一辙。
几年前,商栩就对周家人明言:任何缘分都有尽时,他因敬重周云京代他护佑他的家族几载,待到他们平顺才抽身离开,仁至义尽。之后,也真的再未管他们分毫。今天若是旁的,他亦不会搭理,但“激情艳照”对女生的伤害......
在这一刻,商栩又想起周云京弥留之际对他的恳求,气若游丝,“阿栩,求你了,帮我看好妹妹。她太过顽劣,百无禁忌,迟早有一天......”
一语成谶。
商栩自知这趟是免不了了,片刻后,他将车停在了路边,给温宛发了条信息,【宛宛,我临时有急事儿要处理,可能要晚点到。你们先吃着,不要不开心。】
不过两句话,他输完了删除然后再输入,反复了好几遍。
他这才意识到,他能在意一个人的情绪到什么程度。
温宛很快就回了,【知道啦。若是没时间不要硬赶,我们下次再聚呀。雾雾说下次去她的会所,还可以摘柿子!我好喜欢甜柿子。】
商栩的烦躁和忐忑瞬间被抚慰,【好,我给你摘!】
温宛:【......?学长你还会爬树?】
商栩:【我会的事儿可多了,你慢慢发现!去玩吧,这边事了了再给你打电话。】
温宛:【okkkkk。】
没够半个小时,商栩的车到诺澜会所。
值班经理经人授意在门口等他,看他下车,连忙迎了过来,“商先生,等您多时了。”
商栩幽冷睨他,“谁?”
值班经理以仅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隔壁潞城承华集团掌权人的私生子钱延周,潞城圈出了名的疯狗。”
商栩若有似无颔首,随着值班经理进了诺澜。
停在一个包间外,值班经理敲开了门,看着商栩进去才掩门离开。
“栩哥......”颓然坐在沙发上的周梦妍一看到他便想冲向他寻求庇护,结果才哭嚷着喊了声,便被一个男人按住肩膀压坐回去。
包间另一个点,有偏阴柔的男声响起,“喲,这位就是全国闻名的文华太子爷吧?”
商栩幽冷的目光扫向他,猜出他就是钱延周。
“确实帅,就是这找女人的眼光不怎么?”
“小商太?就这......”
这话响起时,钱延周手中的烟头指向了周梦妍。
不善迎面扑来,商栩只是淡定地找了个可倚的地儿,借力站着,也燃了支烟。吸了口,烟雾朝着钱延周的方向吐,“钱少这消息网不行?”
潜台词很明显,她不是小商太,从来不是。
钱延周叼着烟笑了声,“不是你来干什么?”
商栩又吸了口,然后将它拎在手中,任它自燃。同时对钱延周说,“给你讲个故事。”
周云京,是他在北城一高的同学,两个人同在一个篮球队,一道为校甚至为北城打过不知道出战过多少次。
一起燃过热血,拼过命的交情。意外发生在高三前两周,周云京晚自习回家时,为了救被几个地痞流氓困住的姑娘,被捅了两刀,头上还挨了一板砖。抢救无效,死在了医院。
那个女生,直到今天都没从他死去的阴影走出,每年清明和他的忌日,在他的墓碑前一呆一整日。
“他临死都不放心他的妹妹。”
“他那时也不过十八岁,自己都还是少年就担起了父兄之责。”
直到这时,商栩冷静平淡的语调才有了些波澜,后面的话是冲着因兄长伤心痛哭的周梦妍去的,“周梦妍,你能喊我一声栩哥还有你现在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全都得益于你的哥哥,他到临死那一刻都还在惦记你,为你铺路,你怎么对他的?”
“没脑子,还学别人玩声色游戏,你玩得起吗?最后还不是靠你哥哥收尾?”
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他鸽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他觉得不值极了,但又不得不做,憋气得很。
旧话重申,“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敢提我的名字,我曾给了你周家什么,我就会拿回什么。”
“你好自为之!”
说罢,收回手指的力道,燃了一半的烟跌落在地,他用脚碾磨。之后,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朝外打了个电话。信号接通后,他的声音在这片空间漫开,“过来带周小姐离开,亲手送到她父母手中。”
笃定拍板,甚至不曾看钱延周一眼。
钱延周也不知道那根经不对,竟也没反对。五分钟后,周梦妍被带走,商栩才凝着钱延周,“清场,我们谈谈。”
钱延周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一身邪乎劲儿,莫名对他胃口。他散漫勾唇,右手抬起。包间内的人先后退去,片刻功夫,只剩他们两人。
钱延周朝他勾手,“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