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络:“哥哥、要去比赛,我、自己、走回去没事。”
盛佟砚微叹口气,闷声闷调:“你这小鬼,已经把我比赛的热情浇灭了。”
“哥哥、不是想、得第、一、吗?”她抬眸询问。
盛佟砚俯身凑近她,轻刮下她的鼻子。
“第一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何况他们没有我,照样可以获得好成绩。”
“哥哥从来靠实力,懒得去争。”
秦茵络知道,盛佟砚的对手从来都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他只想自己做得优秀,做到比赛不留遗憾,并不单单只看名次。
“那你还生气么?”
“有点。一会儿没看牢,就磕了碰了,脆弱得很。”
真像是瓷做的娃娃一般,得好好护着才行。
秦茵络自己一个人扶墙迈动步子,脸颊像是气炸的河豚,鼓鼓的。
又不是自己想要去磕着,地面的坑自己是不小心才那样的,她原本就怨自己,可盛佟砚却不依不饶的这般说,说得自己脸颊泛红,尴尬极了。
盛佟砚要扶她走,被秦茵络果断拒绝。
瞧她这一点就炸的气性,他笑着,闲闲道:“茵络妹妹要是不让我扶,我就抱你过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心里又乱又烦扰。
只好伸出胳膊叫他扶。
秦茵络校服上衣的口袋里还装有校医开的请假条。
说是这种情况让她不能多走动,以免刺激到伤口,不过秦茵络还是想要去操场,亲自和班主任说一声。
她这么跟盛佟砚说完,他直接让秦茵络把请假条给自己。
“我去替你说。”
走廊上有长椅,盛佟砚将她扶到椅子上。
随后联系俍叔让他过来接。
.
两班都换了人上场,比赛结束,3班赢了。
小暧用眼神示意寸头男生,他闷哼一声:“你说的是盛佟砚所在的队,但盛佟砚并不在队里,前提不成立。”
小暧感到一阵无语,摊手说道:“成不成立结果就是3班赢了。”
“你明明跟我打赌的是盛佟砚……”
“你别扣字眼,拿来吧!”
寸头男生哀叹一声:“好男不跟女斗。元小暧这次可是我让你的。”
“切,真小气。”
“诶?盛佟砚回来了。”
小暧忙理了理自己额角的碎发。
和他打招呼,盛佟砚像是没看见似的直接略过她,把请假条交给柳蔷。
柳蔷看完请假条,点头说:“哦,好,我知道了,刚好明天周末,叫她好好休息。”
秦茵络请假了?看来伤得不轻。
小暧托着腮想。
“她的座位是哪个?”
“在元小暧旁边,元小暧!”
盛佟砚走过来,小暧说自己右边的座位就是秦茵络的。
“佟砚哥哥,秦茵络伤得严重吗?我要不去看看她?”
盛佟砚把还未拆包装的饼干和喝下一半的水直接装进秦茵络的书包里。
小暧继续说道:“我也有点担心她。”
“不用了,她现在需要安静。还有,叫我学长。”
盛佟砚拎了书包就又回到医务室。
等老俍过来送秦茵络离开学校。
.
盛佟砚还是赶上了运动会闭幕式。
闭幕式一结束,不少学生快速地打扫完操场卫生,就离开了。
俍叔还有几分钟就能到。
盛佟砚看好时间,起身扯了书包肩带转身就走。
“佟砚,茵络妹妹还好吗?”刑芮强压心头的种种不爽和怒意,问他。
“还好。”
刑芮觉得脑袋有些发晕,顿了一顿说:“我知道你是因为之前我对她说过的话在生气。我不否认之前的错,也和你道过歉了。”
“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情,但我想话既然说开,你该理解我。”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出,二人的目光被角落的一个人吸引。
那人站定在操场外,双手插兜,头发似乎喷了许多发胶,染成绿色。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紫毛和黄毛。
三个人的发色明晃晃地排列成一排,就像是讨要吃食的一群鹦鹉。
绿头发的人嘴里嚼着口香糖,嘴巴吹完口哨,就看向盛佟砚,喊道:“盛大校草,跟女朋友打情骂俏呢?都说患难见真情是没错!”
“看着模样,比原先更好看了,要不,让她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盛佟砚低头哂笑一声,朝他走去。
隔着一道围网也能观察到盛佟砚表情不悦,语调冷极:“闭上你的臭嘴。”
“哎呦,我还真怕了呢!盛大校草,我们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谁说职高的人都没文化涵养,分明是偏见。”
“这些词,我都会灵活应用了。”
盛佟砚不想听他说屁话。
“滚,有多远滚多远。”
“啧啧,真不给情面,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这次不是来找茬儿的,是来寻人的。”
盛佟砚暗哑的嗓音低低地,滚着怒火。
“以前发生的事这辈子也不可能过去,别杵这儿恶心我!”
要搁以前,绿头发的早就不服气揍他了。
可两人交过手,发觉这盛佟砚武力值还挺强,打不过他还躲不过吗?
第17章
“我们走着瞧!!”
绿头发男生嘴角一勾,大喇喇地将嘴里含着的一颗口香糖吐到地上,冷眼睨着盛佟砚,一步三晃地引着他身后的“鹦鹉”们离开。
三人刺耳的骂声远了,渐渐湮没在马路上川流车辆的鸣笛声中……
盛佟砚右手砸在围网上,眼底尽是阴霾。
刑芮忙跑上前,嘴里恨恨道:“都是一群混蛋!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盛佟砚没做搭理,兀自走开。
刑芮跟在盛佟砚身后,走得时候,却意外发现操场侧门角落处有一只手机。
估计是谁掉了手机在这里。
思索间,刑芮弯身把它捡了起来,手机的模样看上去还挺新。
手机的主人都还没来得及设置锁屏,刑芮不小心点开了屏幕,一张照片瞬间映入眼帘。
这瘦高的身形和书包的样式……
还会是谁。
正思索间,盛佟砚停下步子,转身看她。
刑芮忙按灭了屏幕,柔声对他说道:“好像是谁的手机掉在这里了。”
盛佟砚只看了一眼,话音淡淡:“给我吧。”
“还是交给老师比较好,也方便找到是谁丢的手机。”
盛佟砚懒懒地说:“不用找了,是秦茵络的。”
听到秦茵络三个字,刑芮心头倏地一震。
不过表面上还是始终保持着冷静。
“确定吗?”
“我帮她买的,你说我会确定么?”
刑芮没再说什么,只好把手机交给盛佟砚。
女生的小心思,刑芮怎会不懂,秦茵络分明就是暗恋盛佟砚,才会偷偷拍下他的照片。
究竟不是亲兄妹,虽说他只把秦茵络看作是妹妹,但今天秦茵络受伤时,自己瞧见盛佟砚那般焦急的神情,刑芮就越来越感到不安……
盛佟砚拿过手机。
记忆回到送秦茵络去医务室的时候,估计就是那时候手机从口袋里掉出的。
这小鬼,丢三落四的。
实在叫人担心。
.
秦茵络被老俍接回来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
晓迎见状,又是关心地一阵问询,秦茵络连连点头回应,心道原来盛家也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自己并不是被人一直忽视着。
秦茵络这样说完,晓迎却摇了摇头说道:“家里面不单单是我关心你的,佟砚少爷也是啊。感觉你受伤,他会比任何人都会焦急。”
他会么?
秦茵络并不知道,只是旁人提起这个名字,她就耳尖绯红,心脏跳个不停。
那张笑颜再一次浮现在自己面前,盛佟砚是真正会直视自己、尊重自己的人。
因为不可替代,就成了心里的那份唯一。
脱下外套,摸上衣口袋的时候,秦茵络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只好去问晓迎有没有见到。
晓迎四处翻找了一遍,也没找见。
真的没有了?难道丢了。
那是盛佟砚给她买的新手机。
自己怎么能把它弄丢呢?
秦茵络又急又怨,晓迎却说盛佟砚回来了。
秦茵络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让晓迎先出去,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
她怕,她很怕少年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心事。
他常能看透她似的,那一双慑人的眼眸仿若能够读心一般,把她的内心想法翻看得清清楚楚。
后来她想,盛佟砚应该不会来找自己。
便把门锁打开了,不想下一秒,听见那沉重的脚步声缓缓地叩击在耳畔。
两人的目光相撞,盛佟砚见秦茵络微弯着身体,因为腿受伤,脚虚虚点地,右手扶着门把,却仍旧有些站不稳。
盛佟砚双手负在身后。
见秦茵络皱着眉,就知道有事发生。
“不好好躺着,一点也不乖。”
秦茵络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她手指向内扣着床单,紧张得手心都洇出一层薄薄的汗。
她低着头,不想被他察觉自己的心绪。
“是不是发现什么东西丢了,不敢面对我。”
盛佟砚并没用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看来他确切地知道自己丢了手机。
自己该不该说呢,如果是掉在操场,或许是能够找回的,但丢手机这件事自己确实是自己有错。
“我、把、手、机、弄丢了。”
她一字一句地艰难吐出,非常懊悔。
“什么?”盛佟砚佯装掏耳朵没听见。
他俯身凑近,声音闷而厚重:“丢了什么?”
秦茵络只是低头盯着自己带有粉兔耳朵的棉拖鞋看。
她提高音调,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她声音都是抖的,盛佟砚只好放弃逗弄她。
把藏在身后的手机放到秦茵络手上:“估计是送你去医务室的时候掉的,还好刑芮及时发现。”
“下次别那么不小心了。”
刑芮。
所以那时他和刑芮在一起么?
思绪渐渐抽回,秦茵络按亮屏幕,确认是自己的手机没错,对他点点头。
“谢谢、哥哥。”
盛佟砚长出了一口气,真拿她没办法。
看她拿到手机后,脸色瞬间阴转晴,才放了心。
“对不起。”
常年的自卑压抑,秦茵络很怕麻烦别人,处处谨慎小心,还是出错了。
盛佟砚对她哭笑不得,语调放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弄丢也没什么,哥哥再给你买,不准哭鼻子,要不就变小哭包了,脸会皱皱的不好看。”
秦茵络听话地点了头。
“这才像话。”
听盛佟砚这么说,秦茵络才终于收住自己的情绪。
澄澈的眼睛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随后她偏转过头,脸颊的红晕迟迟没有消却。
盛佟砚浅笑了声:“茵络妹妹真的不好哄。”
所以,他刚刚说的话都是在“哄”自己么?
“伤怎么说也要好好养一阵,我帮你请假到了下周三。”
秦茵络听后,却觉得自己不用休息很久,不然会耽误课程。
“该补的课,哥哥都会帮你补上,不用担心。”
“但……”
想说的话都叫盛佟砚驳了回去:“你一个人就这么去学校,没你佟砚哥哥时刻在身边照顾你,你这小鬼该怎么办啊?”
秦茵络彻底没话说了,盛佟砚会摆出道理说服她。
她只得败下阵来,乖乖听他说的话。
第18章
在房间里憋闷了四天,今天下午家里只有俍叔和佣人们在。
秦茵络感觉自己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想自己出去走走,她跟俍叔说自己就在附近转转,不会去远处,他才同意。
天气晴朗无云,温度却并不很高。
带着些许的凉意。
秦茵络出门时,外面套了件比较厚实的黄色大衣,足以抵挡寒风了。
腿上的伤今早才换过药,疤痕有些已经结痂,看来是快痊愈了。
只是走的时候,稍稍牵扯着用力仍旧会痛。
所以秦茵络还是不敢走得很快,步伐异常缓慢地朝前走去。
昨天痛下过一场暴雨,地面残留未干的湿印,青草吸饱了水份,从地面孳出。
一股扑鼻的淡淡青草混合泥土的香气蹿进秦茵络的鼻腔。
还挺好闻。
她跟俍叔说自己会在一小时后回去。
这才走了二十分钟不到。
.
只是欣赏周遭的美景,秦茵络渐渐地出了独栋别墅区,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
这时,忽然起了风,虽然不是凛冽像刀割一般的狂风,但秦茵络还是敛了敛自己的外衣,裹紧了不叫风猛地灌入。
“翘课又不是第一次了,瞧你那副怂样!”
“我倒没什么,关键就是怕我妈,而且不是快考试了吗?考砸她肯定要扒了我的皮!我能不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