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二的早死白月光——揉色【完结】
时间:2023-02-04 17:33:16

  三年了,他们再次相见。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永远安静深沉,俊秀的眉目没有任何情绪,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她们。
  叶琬觉得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死而复生很奇怪,便去主动打了招呼。
  “小侯爷。”
  叶灼面无表情,静静盯了她片刻,随后礼貌地点了点头,态度还是和当初刚见面时一模一样。
  不过这也正常,他们相处的时间一点都不多,共同语言也没有,肯定不会多亲近。
  见叶琬过来,他便回了武毅侯府,全程没和她说一句话。
  叶母招呼她去吃饭,叶琬好奇地问:“父亲呢?”
  叶母顿了顿,说道:“他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
  “没事吗?是不是旧疾复发。”
  自己三年没回来,也不知道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不是旧疾,只是染了点风寒,如今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叶琬道:“那就好。”
  偌大的宅子里,只有她们两人坐在饭桌前。
  叶母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叶琬问道:“母亲才来京都没多久,这时候为什么急着回去?”
  应该说只有两三日,就算旅游也不应该现在说回去。
  叶母只是笑了笑,告诉她:“从前我想留在京都,只是因为自小在武毅侯府长大,那里就是我的家,可如今回来,再去看,一切都已经变了,曾经的故人一个也没有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叶母说的故人应该是老侯爷,如今老侯爷病故,她确实没什么能够说话的亲人了。
  今日吃完饭后,她后天就要回去。
  叶琬决定先在这里住一晚,陪一陪自己这个母亲。
  将消息送回谢府后,她便让侍女打扫了一个房间出来。
  叶母去了后堂念经,她无所事事,不知不觉走到叶灼先前下过棋的窗边。
  棋盘还没收拾,叶琬坐下来,刚准备整理一番。
  可她伸出的手忽然停在半空,脸色刷地白了下来。
  棋盘上,黑子白子完全不是围棋的棋路。
  从进门看见的位置判断,叶灼执的是黑手。
  白子之中,五个黑子连成一条线。
  这是五子棋,她当初住在柳涧村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经常和魏朝衣下这种棋,也是她教会他的棋法。
  全天下,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
 
 
第98章 
  昏暗的静室中,男人沉默着坐在窗边,身后只有几丝月光泄进来,屋内一片黑暗。
  他不知坐了多久,拿起一块小小的齿轮,在手中翻转片刻,两块普通的木头开始旋转碰撞,形成了微型机关阵。
  齿轮摩擦产生的灵力飘荡而出,被桌上的种子慢慢吸收。
  绯红色的花朵逐渐生长,在花苞还未全部绽放时,侍卫急匆匆跑到他身边。
  “侯爷。”
  重羽气喘吁吁,进门时还被绊了一下,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
  机关阵瞬间破碎,朱影花也化为灰烬。
  重羽愣了片刻,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沉默了半晌,叶灼冷冷道:“第一次见吗?”
  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仿佛是从某个深沉的地底传来。
  即便是面无表情,可对上他的目光时,还是有种被深渊凝视的悚然感。
  他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浑身上下也散发出一股极尽威严的帝王气场,让人不自觉心生敬畏。
  重羽犹豫着摇摇头:“不…不是。”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武毅侯府的小侯爷精通金凰秘术,机关阵,朱影花,连京都的暗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叶灼垂眸,不再看他,只是说道:“既然不是,那就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重羽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是,我只是太激动了,侯爷两年没有回来,宫里已经闹翻了天,朝中格局变换,如今回去,恐怕很难应付。”
  两年……
  对外说的是他在养病,但没有人知道那两年他去了什么地方。
  连叶灼自己都有些恍惚。
  回忆起来,只觉得那两年实在不值得,浪费光阴而已。
  魏朝衣不是他,他也不会成为一个连镜鬼都对付不了的废物。
  “他们翻不了天。”叶灼冷冷一笑,随后道:“备马,进宫。”
  *
  一夜过来,谢凌总是在做梦。
  他依稀梦见自己在睡梦中被惊醒,火光满天,哭喊与尖叫回荡在耳边,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他懵懵地看着门口躺在血泊里的两个护卫,觉得他们应该是死了。
  其中一个男人面对着他,眼睛睁得很大,五官扭曲,面目阴森地望着他的方向。
  他没有下床,也没有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幸好母亲赶了过来。
  她好像受了很多伤,眼睛一圈还有泪痕,摸着他的脸颊,对他说:“星儿,不要怕。”
  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被叫喊声吵醒,有什么可怕的呢。
  女人将他抱起来,藏进了柜子里。
  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总是有一股潮湿的霉味,柜子又小又窄,藏在里头很不舒服。
  现在天已经黑了,母亲也从来不和他玩捉迷藏。
  所以,今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母妃,外面怎么了?”
  女人哽咽着,即使哭地浑身颤抖,却还是在安慰他。
  “星儿不要怕,我知道你很懂事,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出来。”
  他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进来。
  女人关上柜子的门,从小小的缝隙里,他还是能看见,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父亲赶过来,将母亲护在身后。
  然后……那把剑,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他看不见男人长什么样。
  母亲临死前还在哀求,请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说那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
  可他们太傻了,男人早就发现了藏在柜子里的自己,他说。
  “你看,是你害死了你的亲人,如果不是为了治好你的髓寒蛊,他们不会想要调查前朝之事,更不会在这种地方遇难。”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他吗?
  这句话仿佛变成了一个魔咒,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无法忘记。
  后来,他站在苍茫的雪山之上。
  少女被一剑穿心,倒在他怀里慢慢没了气息。
  他拼命想留住她,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消逝在自己怀里。
  无论他如何哀求,上天都不肯将她还回来。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抓不住任何东西。
  小时候,父母离他而去,后来又是叶琬。
  那天,他似乎也听见了那句话。
  是你害死了她……
  大雪纷扬而下,他从未觉得那么冷。
  冷到全身的骨头都结了冰,身上完全没有知觉。
  他紧紧抱着她,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
  泪水很凉,滴在枕头上,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心中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三年前,她真真切切地死在了自己怀里,无论过去多久,他还是无法忘记。
  转头时,身边空无一人。
  这一瞬间,少年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恍惚地以为这些日子都是他的错觉。
  重逢,新婚夜,一切都不曾真的发生过。
  他无措地起身下床,刚走到屏风后,看见正在喝水的少女。
  叶琬睡到半夜觉得渴,起身泡了杯茶,还没喝一口就看见小少爷脸色苍白地找了出来。
  “你也醒啦。”
  话音刚落,她就被对方圈进怀里。
  “太好了,不是梦。”
  这一次,他的怀抱和从前都不一样,叶琬僵了几秒,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小少爷又怎么了,但还是安慰道:“你这是做梦了吗?”
  他摇头,将她越抱越紧。
  “不是。”
  放开叶琬,他一遍遍打量着她,确定真的不是幻觉,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出来了?”他有些着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凶巴巴的。
  叶琬无语地看着他:“我突然口渴,想出来喝口水,这也不行吗。”
  少年深深叹了口气。
  将她重新抱在怀里,问她:“冷吗?”
  叶琬顺势挨过去:“好冷,你赶快给我捂捂。”
  她将手伸进谢凌衣服里,摸着他滚烫的腰腹,有意无意地捏了捏,少年小腹一紧,将她粗暴地扔在床上。
  叶琬勾着他的脖子,故意道:“谢小公子,你好凶啊。”
  三言两语的撩拨后,他再也控制不住。
  “……”
  过了很久,叶琬累得不行,连白天的事也没精神提。
  等明日有机会了,再告诉他叶灼的事也不迟。
  谢凌犹豫着,纠结许久后,才轻声对她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叶琬闭着眼睛,喃喃道:“你说吧……”
  ……他沉默着,只盯着叶琬看。
  感受到少年的目光,叶琬也掀开眼皮,懒洋洋地望向他。
  虽然他看着单薄修长,但是肩膀结实可靠,因为常年修行,身上的肌肉流畅好看,抱起来很舒服。
  从小少爷的眼神里,她大概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吗?”叶琬先一步问他。
  谢凌愣了一愣,没想过她会主动开这个口,方才产生的一点退缩心理也荡然无存了,不管怎么样,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其实…我不是谢家的……”
  他还没说完,叶琬就道:“我知道。”
  “什么?”少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她。
  叶琬的手指轻点他的后背,从脖颈一路滑下,沿着背上那根骨头向下滑,指甲轻轻在蝴蝶骨周围绕圈。
  “我都知道。”
  叶琬学着他对自己的做法,吻住他的颈侧。
  谢凌咬咬牙,浓墨般的眸子蕴起一层水色,先前的担忧忽然到达顶峰,但随着少女的安抚动作又逐渐平息下来。
  他担心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关于皇室的诅咒。
  可叶琬却说:“我相信你,可以做一个好丈夫,能够保护好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的话无异于一颗定心丸,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在此刻终于消散了一大半。
  谢凌勾起她的下巴,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昭曾说过,这件事不是秘密。
  于是叶琬便随口胡诌。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如果你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告诉你。”
  只可惜小少爷根本不是会在床上哄人开心的性子,闹了半天,反而还把叶琬惹毛了。
  她气呼呼地背对着他,身上某处地方麻麻地疼。
  谢凌温柔地安抚她:“开心吗?”
  开心个鬼!
  他问:“你之前跟我说过,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是什么?”
  如果结局到来,叶琬就会在剧情结束后离开,她这些日子偶尔会用开玩笑的方式和小少爷提,但他看起来并不能坦然接受。
  在她还没有想到能让他接受的方法前,贸然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更麻烦。
  叶琬重新转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她开始转移话题。
  “你之前说过的老师,是叫萧澈吗?”
  谢昭说过太子太师名为萧澈,谢凌说过的老师,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他点点头,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叶琬便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萧澈…他是失踪了,还是死了?”
  谢凌眼中流露出几丝迷茫的情绪:“我不知道,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尸首,但是天地间也没有他的消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
  “你在找他?”
  一个已经失踪的人,又过去这么多年,当时他还只有六岁,这该怎么找。
  谢凌道:“他还没失踪的时候,与武毅侯府来往密切,失踪之后,也有人说过,曾见他出入武毅侯府。”
  想到白天看见那盘棋的事,叶琬认真起来。
  “武毅侯府?”她思索道:“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他微微拧起眉头:“我曾以为当年太子被害一事与武毅侯府有关,但老侯爷已死,查不出什么来,若想知道太师的下落,就只能从叶小侯爷那里开始查。”
  他解释道,当初在康风府,解决孙玉景一事时,也是因为叶灼去了那里,他为了调查线索才跟着去。后来白家的白骨狐妖,都是因为有他在场。
  叶琬恍然大悟,原来他当年跑来跑去,是在跟着叶灼,去白府也是因为他。
  “我还以为你是……”
  “以为什么?”
  叶琬摇摇头:“没什么。”
  原来这小子真的一心搞事业,还以为他当年是为了追求爱情才去白府的,搞半天是为了调查叶灼。
  怎么说,挺符合他的性子……
  “对了,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叶琬突然想起来,当年自己被挟持去天照山,是白纯宜引来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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