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雪也也【完结】
时间:2023-02-04 17:36:25

  可惜,翻译的话并没有被黎兰乐团的几个人听进去,他们仍然执意出去拜访,最后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回来。
  时蔓耸耸肩,再次让翻译劝告,不要白费力气,不如留在文工团里,利用白天的时间多交流一下。
  只不过黎兰乐团的几个人也很固执,什么都不听,第二天、第三天还在坚持。
  ……
  时蔓没回家的这几天,也还是很惦记家里的母猫和小猫崽。
  好在李嫂子空闲的时候来了一趟,告诉她一切都好好的,时蔓这才放了心。
  李嫂子见时蔓这么牵挂,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也忍不住和丈夫唠叨这事儿。
  李广元正看着报纸,听到李嫂子嘟囔这事,他摇头叹气道:“我早劝了凌振,时蔓那样的女人当赏花看看可以,娶回来根本过不了日子。”
  都是邻居,他又和凌振走得近,所以对时蔓的不少事都有所耳闻,也很不认同。
  吃饭的时候,李广元在饭桌上开始隔空“批判”起时蔓,借此教育李嫂子。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把家里的一大摊子事弄好,男人才能安心工作忙事业。”
  李嫂子点点头,她没文化,只知道她家男人厉害,说什么都对。
  李广元指了指隔壁,“你以后少和那个时蔓来往,实在不贤惠,会把你带坏。你看这都结婚了,她不赶紧给凌振生个大胖小子,反倒搬到文工团去招待什么乐团了,你说这像话不?”
  李嫂子老老实实坐着,饭碗放到一边,听着李广元给她“上课”。
  “女人的职责是什么?”李广元考她。
  “生孩子、养孩子,伺候一家老小。”李嫂子已经听李广元说过很多遍了。
  “不错。”李广元点头道,“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出息,儿子孝顺,这多好。”
  他又瞥一眼不远处的小洋楼,“你看看那边,这么晚都黑灯瞎火的,这哪像一个家的样子。她在文工团那就是瞎忙活,累死累活也混不上一个副团长,还不如回来经营好她的小家庭。”
  “还有那野猫。”李广元皱起眉头,“养了有什么用。它等你老了能孝顺你?简直是在浪费粮食!你说像话不?”
  最后李广元总结,“养什么都不如养儿子好。”
  李嫂子反正李广元说什么都点头赞同,“当家的,你说得对,我什么都听你的。”
  “嗯。”李广元想了想,“凌振的确是个好小伙子,可惜就是挑媳妇儿的眼光不太好,娶了这个女人,我看他的前途都毁了大半。”
  李嫂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那我前段日子和时蔓走得可近咧!幸好最近她不在家,我以后少和她说话!”
  “很好,你有这个觉悟,就是在进步了。”李广元打量着李嫂子,“还有,你这头上系的什么,丑死了,赶紧取下来。”
  李嫂子一摸,“呀,这是小蔓、哦不,时蔓送给我的,我一直觉得好看,就戴着。”
  “你一个农村妇女,戴这么鲜艳的做什么?都这个岁数了还打扮,实在太不像话了!”李广元皱起眉,吓得李嫂子赶紧把绢花摘下来。
  “跟你说了,以后离她远点。”李广元再次重申,“还有,你别什么都听她的。”
  李嫂子生怕自家男人骂自己,赶紧和时蔓撇清关系,“我可没有,上回去赶集,她叫我跟她一块儿买铜板,我立刻就拒绝了她!”
  “铜板?”男人一愣,不由问道,“什么铜板,她叫你买铜板做什么?”
  “就是那种圆不溜秋的,咱乡下以前经常有孩子拿着玩的那种。”李嫂子比划起来,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李广元听。
  他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最后,等李嫂子说完,李广元一拍桌子,痛心疾首道:“你怎么没买?!你要跟着她买啊!”
  李嫂子愣了愣,没明白过来,李广元更加懊恼地捶着桌子,“你知道那铜板是什么玩意儿嘛?那叫铜钱,是古董!古董你懂吗?”
  李嫂子眨着眼,迷茫地看着李广元。
  李广元捏着拳,气得胸口起伏,“现在咱们上头有位老首长,最喜欢收集这些玩意儿了,要是把这些铜钱给他送去,他保不齐多开心!”
  “……”李嫂子弱弱地说,“她叫我买,告诉我以后可值钱了,但那时候你不总让我别听时蔓的吗?我就没听。”
  李广元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第74章 11.26更新
  李嫂子的反驳,把李广元气得不轻。
  他插着腰,在家里来回踱步,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
  李嫂子叹口气,嘟囔着,“小蔓还真厉害,她怎么就知道那铜板值钱呢?”
  李广元瞪她一眼,背着手垮脸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不是你,咱们这次就发达了!算了,你们女人就是不像话,头发长见识短的,洗碗去。”
  “哦。”李嫂子被训惯了,耷拉着头,往厨房走。
  走了两步,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问李广元,“那我以后,还听不听小蔓的啊?”
  李广元的脸色瞬间变得跟吃了苍蝇一样黑,他挥起手,“你赶紧洗碗去,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以为以后还能有这样的好机会?”
  “……等我回村里的时候问问,说不定谁家还有那样的铜板呢。”李嫂子撸起袖子,“说不定我家也还有那样的铜板。”
  只是可惜以前都不懂这个,全拿给小孩玩着玩着就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些铜板掉到哪块泥巴里去了。
  李嫂子唉声叹气,直说“可惜了”,无奈地走进厨房里收拾东西。
  ……
  时蔓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谁在背后念叨她。
  她摸摸鼻子,继续练习,为了明天合作演出的彩排准备着。
  下一周和黎兰乐团的合作演出正式开始前,她们还要进行两次彩排。
  因为这次除了交流之外,更主要的是合作,要让首长们看看她们文工团和黎兰乐团一块儿学习交流这么多天的成果。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展示的。
  黎兰乐团对交流并不是很热衷,每天就是去京北城到处玩玩,或者是去拜访谁谁谁,总之留在招待所的时间很少,更别提去合作练习。
  时蔓也没有办法,他们的傲慢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很难靠近。
  黎兰钢琴家对于她这种刚刚入行弹钢琴没多久的,那当然更觉得没有交流的必要。
  到了这个节骨眼,时蔓也没有彻底完成张志新交给她的任务。
  两边所谓的合作演出,也不过就是没有默契地一起弹奏同首曲子而已。
  不过在压轴的大合奏之前,文工团和黎兰乐团的人也都会各自进行表演,展现它们不同的风格。
  时蔓今天熬夜练到很晚的,就是她准备独奏的钢琴曲。
  这还是伍万上次给她的,她已经练习过很久,不过因为是明天要彩排,所以她又格外更认真地弹了几个钟头,把每一个节拍都巩固得滚瓜烂熟。
  第二天,开始彩排。
  文工团和黎兰乐团的节目是穿插着进行的。
  都有各自擅长乐器的独奏,也各有千秋。
  文工团器乐队的队员们主要是很稳,表演经验丰富,所以弹奏的曲子都非常流畅熟练,技艺精纯。
  而黎兰乐团的看点,则是新颖。
  他们的演奏形式、乐器还有表演,都很让人眼前一亮,有着意想不到的演绎方式。
  并且,黎兰乐团的创作型人才也很多,他们所有的乐曲几乎都出自内部,所以弹奏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时蔓的钢琴独奏排在比较后面。
  这是她第一次拿出这首新曲子。
  之前在琴房里练习的时候,也是关上门来,只有她自己欣赏,别人都没听到。
  于是,大家伙乍一听这首曲子,便都被惊艳了。
  巨大的排练厅内,只有时蔓琴音在环绕着。
  连翘着脚在一旁休息,根本都不正眼看文工团表演的黎兰钢琴家等人也忍不住直起身子,睁大眼睛看过来。
  他们连忙用黎兰话问身边的翻译,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以前没听过。
  翻译耸耸肩,表示别说是他们,就连她也没听过。
  还不等问完,黎兰乐团的人们就已经如痴如醉地听了起来。
  音乐无国界,只要是触动人心的曲调,就可以轻松领略到其中的情绪与内涵。
  时蔓弹得也好,伍万那么欣赏喜欢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很能理解伍万的每一首创作,能感受到很深层次的情感,也能揣摩着将它弹奏着表达出来。
  等时蔓一曲弹完,她鞠了个躬下去准备最后的合排。
  大伙儿都热烈地鼓掌,文工团不少姐妹们都凑到后台叽叽喳喳地问——
  ”蔓蔓姐,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呀?我们都没听过,但好好听。”
  “以后是不是也能出唱片?就等着买呢。”
  时蔓抿唇回答,“应该要出的,不过伍万还没填好词。”
  “蔓蔓姐,那你千万要跟伍万大哥说说,让他允许咱们文工团也能有这首歌的表演机会呐?我都想好可以编什么舞了!”
  “我也是,我想用我的二胡把这首歌拉出来!真的太悦耳了!”
  “对对对,蔓蔓姐你刚刚进来得太快了,都没见到那帮黎兰人的表情呀。他们也在跟翻译打听这是谁写的曲子,好奇着呢。”
  可惜翻译也不是很清楚。
  她已经去了黎兰很多年,这次也是陪着黎兰乐团才回来,对国内的音乐情况更是不了解。
  这段时间也一直忙里忙外的,哪有空去听什么唱片,了解伍万谁谁谁的。
  而且翻译住的也是招待所,几乎没接触文工团的其他人,除了和时蔓聊聊,就是各种被黎兰乐团的人叫着去忙他们的事了。
  翻译这会儿也被黎兰乐团的人们问得一脸懵。
  除了摇头,就只剩下摇头。
  等到大合演结束后,黎兰乐团的人们也都问得口水干了,不耐烦了。
  他们索性懒得再问,看到时蔓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你戳戳我,我戳戳你,互相一使眼色决定——跟上她!
  搞音乐的人都知道,今天时蔓第一次上台把这首曲子拿出来弹,在台上演出和在琴房里练习肯定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时蔓应该会去和创作这个曲子的人商量改动。
  跟着她准没错!
  幸好今天的彩排之前,他们就已经找时蔓开好了今天的出入证。
  所以就这么轻轻松松跟着时蔓走出了文工团的大门。
  他们好几个人跟在时蔓身后,也没担心她会不会发现,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跟着。
  时蔓好像也完全不在意,都没有回头看,闲庭信步地走在京北城的大街小巷,直到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黎兰钢琴家和另外几个黎兰人在用黎兰语交流着,他们都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眼熟,好像……似曾相识,就像来过很多回的样子。
  一旁的翻译想告诉他们,不用怀疑,就是来过很多次。
  但听到黎兰钢琴家在安慰其他人说京北城这儿的路都长得差不多,他们应该只是弄混了,比如这棵街边的树,他就没见过。
  翻译很想插嘴,告诉他们前两天他们还扶着这棵树休息了好几分钟,并且郁闷地讨论着为什么敲不开那家的门。
  只是看着黎兰乐团这几人的样子,翻译想想就算了,还是别打击他们。
  ……
  没多久,他们就跟着时蔓走到了一扇门口。
  看着那绿漆的门,还有门头的两个花盆,几个黎兰人瞪大眼睛,终于反应过来。
  来过!他们来过这里!
  他们舌头打结,黎兰语说得飞快,让翻译都有些跟不上了。
  随后,他们瞪大着眼,看着时蔓抬手在门口敲了两下,说了句什么。
  那扇他们从来没敲开过的门,梦寐以求都希望它能打开一小条缝的门,做的噩梦全是这扇紧闭的门。
  居然……居然打开了!
  他们来了这么多天,不厌其烦地敲门,这是第一次看到门里面的场景。
  一个胡子拉碴,好多天都没理头发的男人搔着头,把门打开。
  他和时蔓似乎很熟的样子,两人在门口就聊起来。
  时蔓把曲谱递给他,他点点头,拿出口袋里的铅笔在上面画了两下,然后才想起来,侧身邀请时蔓进去坐。
  时蔓笑容灿烂,脚步轻快地踏进去,反身顺手将门关上。
  再然后,门里的场景就又看不见了。
  “……”黎兰乐团的人们怔怔地望着。
  他们日思夜想的门里面,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们来华国最大的愿望,想要见到的那个男人,原来长这个样子。
  比起他们每天都被拒绝的惨况,时蔓这进去得也太轻松了。
  黎兰钢琴家和其他几人都杵在不远处,好像失了神。
  翻译都看不下去了,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去其他地方转转?”
  黎兰钢琴家看向她,急得连生涩的华国话都逼出来了,“时、蔓、她、到底是、谁?”
  翻译愣了愣,不太理解,“她就是文工团的干部呀,这段时间一直负责招待咱们的,难道有什么问题?”
  黎兰钢琴家伸出修长的手指,颤着指了指那扇门,“她、她、进去了。”
  “哦,这个啊。”翻译一拍手,“这个我去打听打听,咱们先回去吃饭?”
  几位都犹豫着点点头,跟着翻译回去。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翻译也趁着人多,到处去打听。
  这事儿实在出名,所以都不必多问,随便问两个人就知道了。
  问完,她就赶紧回到桌子边告诉他们。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