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的整句话都使我受到惊吓。”
虽然芥川的昵称都是无心之犬,他其实也不喜欢狗这种生物来着。
反正师徒二人都不喜欢狗就是了,就连在芥川手下待过一段时间的镜花,也是有些怕狗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讨厌狗的师徒二人都跟她过来了。
“诶,要是祁临真这么想的话,”美穗的笑意反而更深了,“那两名男性未免都有点可怜哦。”
“不不不,你真误会了,面对他俩,真的可怜的不如说是我才对,我才是要被折腾惨了,”祁临捏了一把汗,深觉不能在充满女生课间八卦的气息中继续呆下去,“你也快下班了吧,我就不碍手碍脚耽误你收工了哈。”
祁临飞奔出收容中心。
“那种没人要的狗也值得你那么费心?”
祁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芥川,因为身高原因,祁临不得不仰头看向他。她发现芥川虽然平时看起来就冷着个脸,但现在他不高兴了?
是说她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啊,一米六这种身高,注定先天气势就矮人一头!
“好了,芥川,”太宰拍拍他的肩膀,“祁临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不是第一次……吗。”
按照理论来说,芥川的确不太清楚这种细节,他跟祁临在此前的见面往往伴随着各种忽略重点的互怼。
芥川沉默了。
“你们,”祁临双手环胸,“到底跟我来干嘛的?”
这两人一个是“该不会”还没有结论的芥川,一个是太宰,她面对这俩的时候倒是感觉还好。
太宰:“为表示你的诚意,你不该送我回去嘛。”
祁临眼皮一跳,还得寸进尺了这家伙。
芥川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回复,似乎很执着于此:“送你回去。”
祁临头一次庆幸起还好不是以前的芥川。如果是那时的他,碰到那个场景,祁临估计当场就会收到芥川的你想进一步接触太宰先生这是在异想天开,然后又打起来。
“所以芥川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送我回家?太宰你别想了,自己回去。”
都不要打扰她独善其身!
这两句话,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语气差别,前一句对着芥川,便是还算友好的疑惑,后面对着太宰就完全是强硬又平常地回绝了。
态度上是芥川>太宰,但亲近度上可以说是太宰>芥川。
这两个男人都不乐意起来。
“祁临之前说的话果然是骗我的!”太宰一脸吃了毒蘑菇的表情,“啊啊,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生物。”
祁临:你突然之间在发什么疯……算了,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你想和太宰先生一起吗,别做梦了。”
祁临:这就是太宰的力量?你又变回去了?
历史真是惊人地相似。
一朝仿佛回到港黑时代。
但还有一句话叫做,历史总是螺旋式地上升。
“你只是在不断地在帮太宰先生向他证明,你在意他这件事而已。”
祁临下意识就看向了太宰,意思有些幸灾乐祸。
你看看你教的徒弟,一个过激宰厨,都会这么评价你。
“好遗憾,在芥川心里,我居然是如此恶趣味的男人吗。”太宰捂住心口,叹了口气。
“在下并无这个意思,太宰先生。”
芥川对太宰还是那个毕恭毕敬的态度,祁临没瞧出有什么不对来。
“可惜让我听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太宰把打算作壁上观的祁临拉下水,“那祁临,觉得事实是怎么样的呢~”
本来也不可能真的在旁边吃瓜看戏的祁临忍住了一个白眼冲动,她刚发过箭头又怎么样,又不代表这个时候她会附和:“我觉得事实是芥川对你滤镜太重的意思。”
祁临点到为止,她不知道现在当面说太宰坏话,芥川会是什么反应。
他们现在处在一种非常微妙、也非常不稳定的平衡上,只要在任一天平上再放上一根羽毛的话,可能局面就不是这样了吧。
“我知道了!”太宰打了个响指,“是那个呀,那个,今天祁临在恋爱综艺里说的,傲娇,祁临现在口是心非地傲娇了吧!”
祁临:“……你刚刚真没在路上捡毒蘑菇吃?这个属性跟我完全不贴半点,而且我说的是我喜欢傲娇。”
说起今天的综艺,祁临又感慨了一句:“晃牙君是真的可爱,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一日恋人的胜利组会有什么奖励……芥川,不准用罗生门偷拿我手机,你的异能要哭了!”
“祁临,求我怎么样,求我的话,我就帮你消除掉芥川的异能。很简单的,‘太宰大人拜托了’就可以。”
“太宰你才是做梦。芥川,你要对我的快乐源泉做什么?”
终于在祁临抢回自己的手机时,她的手机铃声刚好响起。
祁临避到一边接电话了。
“喂?”
“祁临,你最近惹上什么人了吗?”安吾问道,“这边收到了对你的举报。”
祁临的头上充满了快实体化的问号:“???举报?这真是个新鲜的名词,我该说原来还能向你们举报的啊。好了,不废话了,我的罪名是什么?”
“简单来说,可以概括成四个字,私通港黑。”
“……哈?”
“太宰先生。”
“嗯?芥川是有什么事情吗?”
两人站在那里,芥川开口了:“既然太宰先生不想要的话,那就让在下接手如何?”
“……你还真是说出了十分令我惊叹的发言啊,之前祁临的话,你都完整地听到了吗?”
第46章
芥川没有回答,权当是默认。
“你有没有想过,你仅仅只是向往着,就连这种单方的执着都比你正面的感情而已,可能你自身并没有发现,一开始的时候你对她就有这个倾向了哦,”太宰把双手放进口袋里,他闭上眼,“是喜欢呢,还是羡慕嫉妒呢,抑或是你也想要呢,这三种感情总归是不同的。”
他因对老师承认的迫切注意到祁临,但又因这份关注而滋生出别的因素在暗涌。
“在下觉得这无关紧要。”
“是吗。你确实是成长了啊。”
时至今日芥川依旧会因为太宰的一句认可而感到狂喜。
“不过我也没说过同意你接手,”太宰睁开眼睛,“你还是太狂妄了,芥川。”
这时祁临已经接完了坂口安吾的电话回来。
“尽管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但对方提出的怀疑依旧会被认可。近期可能会针对你做些调查,暂时不会影响到你当偶像的事务。”
她再次回忆起安吾的通知。
最近太高调了吗?先是森先生收购的事务所,然后还跟他们出席了一次晚宴,晚宴之后还遇袭了,她就顺手帮了个忙,但她自己都遇袭了还不允许她反击么……
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她走了回去,发现太宰和芥川间的气氛奇奇怪怪的。
“芥川你怎么这么高兴,太宰给你发糖吃了?”她左右看看这仿佛对峙中的两人,觉得似乎又不太像,更摸不着头脑了。
糖里有玻璃渣?太宰还在刺激芥川吗,这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祁临双手一拍,打算改变氛围,她以一种滑腔滑调的声音开口道:“男生们,不理会淑女的问题是会被……呃,你们在做啥。”
她就看着太宰伸手消除掉了芥川的罗生门。
“那么这便是狂犬的反叛期了,太宰先生。”
听到这句话的祁临她最近的问号已经不够用了,完全是负债透支状态才能表示她的疑惑。
妈耶,她就接个电话的时间,怎么芥川突然开始叛逆期宣言?
不是,芥川他今年已经二十了!
啊,难道是二十岁该自立门户的意思么,但他们也从来不是这种师徒关系啊。
祁临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里,这次她真应呆在车底。
“打、打扰了,你们看不到我……”
祁临弱弱地道,随后将手机贴在脸颊边,假装那是一堵墙,她慢慢地、一点点往后缩,就打算这么掩耳盗铃一般退出两人视线范围。
“祁临,救命!”
太宰这种语气让她浑身一震,没多想就回一句:“不要这样喊我名字!这是你和芥川之间的事,休想又拖我下海!”
祁临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因为太宰有拖她出来转移芥川注意力的前科。
可这真的已经不是从前了。
或者,在过去的一些事里,相关度也许根本不止是单单二人相关。
但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太宰先生,”芥川在太宰一句好险好险中,明知道异能会被太宰无效化也持续发动着罗生门,“如果真的想要做得彻底一点的话,以你的风格,她就不该还出现在这里,与你无意义地拌嘴……这太不像你了。”
祁临:“……”
她开始慌了。
这里面又有她什么事?太宰之前的操作那么快已经扬名到芥川那边?
太宰想要把内心逐渐慌张的祁临带跑。
祁临不肯合作:“所以我为什么也非得跟你一起跑不可,你到底怎么惹到他了?”
芥川的异能似乎也想把她带过去的样子。
最后祁临干脆原地坐下了:“你们是不是非逼我用能力啊,信不信五秒之后,你们即将见到这辈子都不想再次见到的地狱场景,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心里存在这种死角,我就能侵|犯进去!”
祁临企图震住两人。
虽然这种情况下,祁临无法得知对他们而言,这辈子不想见到第二次的场景是什么,但如果真的用了,那应该是百分百必中的。
跟她对外宣传的心志不坚的人越容易中她的招不一样。
她本是不想掺和的,但台词她越听越不对味。
“五秒开始,”祁临没得感情地开始倒计时,“五秒结束,很好,看来你们都不想见到这辈子不想见的场面,这就对了嘛,两位都深谙不作不死的道理……太宰你做啥??”
正得意的祁临感觉到身体悬空。
然后被抱了起来——以扛麻袋的姿势。
少女偶像本来就没多重,因为要在镜头上显得瘦的话,体重应该是还要比普通的女孩子偏轻一些,所以太宰扛起来根本没费什么劲。
“太宰你是什么魔鬼,这个姿势卡得我好难受啊!”
抱怨归抱怨,其实因为自身柔韧度的关系,祁临的感觉还好,也就没有奋力挣扎的迹象。
“祁临不给我看那个地狱修罗级别的光景么,亏我还有点期待了一下你的大胆发言。”
祁临选择咸鱼瘫。
这种手段怎么着都是留给敌人的,而且如果真的看了,这个人接下来会做什么祁临完全预判不到。
总之风险太高,祁临根本不会真的使用。
归根结底,没必要对队友进行精神打击,她又没有痛击我的队友的爱好。
毕竟,太宰只是吃了回毒蘑菇就足已经让她历历在目了。
“啊呀芥川,那看起来祁临还是先对我心软了呢,我跟她先走一步,你说的那些问题,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讨论吧~”
太宰扛着麻袋祁临,路过芥川的时候她还一时顺嘴说了一句:“芥川拜拜。”
她还趴在太宰的肩膀上,看到芥川还是平常那样冷着脸对她点点头。
祁临表示,看到芥川这种“你是弟(弱)弟(者)”的表情诡异放下心了!
“未来在下会去接你的。”
祁临:“……谢谢?”
她收回前言,但芥川都这么客气了,感觉怼回去不太合适。
然后太宰颠了她一下。
“太宰!”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下来?”祁临被挂在肩膀上走了一段距离,彻底变成了一条死咸鱼,“既然那么想炫耀你的身高和体力的话,那就直接送我回去吧。”
她终于被放了下来,以一种介于粗暴和温柔之间的方式,不过在察觉到太宰想把自己放下来的意图之后,祁临就开始做好了落地的准备。
还好地点还算正常,是公园的长椅,她顺势就坐在了上面。
今天是满月,月色温柔。录综艺的时候月亮还在边上,节目组拍摄的时候有时就会寻找有月亮的最佳角度,力求一日恋人是完美的收场。
现在狗子也送完了,跟太宰也把话放出去了,芥川警报也接触了,至于被举报这回事,就放到明天再说好了。
安吾让她不用担心,因为她那些疑点,都不足以说明她一个侦探社相关成员在跟港黑合作。
正好,她实在不想在今天再处理多一件事,感觉今天已经足够丰富多彩了。
她打了个哈欠,在夜风中产生了困意。
但不可能真的睡,鉴于太宰有把中也一个人扔在山里的前车之鉴,祁临有理由怀疑在这里睡着了,她明天醒来还是原位,并且身上不可能多出一件外套什么的。
“你跟芥川今天都怪怪的,”她先对放下她开始就不说话的太宰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干嘛出现在我现场附近,差点气得我弹错了拍子!”
从黑历史时期开始跟着太宰的祁临对这点沉默都没放在心上,少年时期的太宰跟青年时期的太宰是两种不同程度的难搞,她自说自话的次数不在少数。
“要是那时我输给晃牙君,那可真就是灾……”她对差点弹错的四分之一拍耿耿于怀,影响到了她业务能力发挥的事她就记得更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