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半天,忽然才想起来,上辈子他是听林京墨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说过这个名字。
当时,林京墨在打电话。
他没听清楚具体内容,只听到半句话:“冯富贵出来了?”
现在一想,冯富贵该不会是进监狱了吧?
那是不是这事儿是他爸干的?
上辈子他爸不是早就回了林家,怎么可能……
恩,一切皆有可能。
他都把林京墨带回家里,又怎么可能摆不平一个冯富贵。
林京墨情绪缓和后,喝完奶粉躺下睡着了。
鹿小溪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林京墨,再看看林见鹿的睡姿,小声跟林深说:“以前,咱们鹿宝也是跟京墨这样睡觉的。一小团子总是团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睡成一个大字,还搂着肚皮。也不知道京墨啥时候能这样。”
鹿小溪叹气。
她最近会看育儿的书籍,这类书不能拿出来,就只能在里面看。她今天恰好看到这句话,还特意观察过两个孩子的睡姿。
前几天京墨明明不是这样睡的。
鹿小溪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她把头抵在林深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特别难过。
“深哥,能让冯家人永远不要出现在京墨面前吗?”
林深平缓的语调里透着寒意:“当然能。”
没有人会犯了错,不付出代价的。
第48章 林深出手
第二天。
林深到厂里上班, 启动完机器,机器就要全天开始工作。
看着机器的事儿也不只是林深一个人的活,他还要教厂长的侄子, 争取让厂长的侄子学会。林深不藏私,会什么就教什么。
只是厂长的侄子智商不太行,有点笨。
胆子也不大。
林深操作好几次,让他学都学不会。
至少林深离开一会儿,机器出现任何问题,跟这小子说, 他知道要如何关掉机器。
“小李, 我去找一下厂长。你看着点, 出现问题就把机器关掉。”
“好咧, 师父!”
小李看着轻松, 林深还没走,人就先紧张起来。
他瞅着林深的背影,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神经紧绷的盯着机器, 就担心林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会出现问题。
林深来到厂长办公室外, 敲了敲门走进去。
“林深同志, 你这是有啥事儿吗?”乌厂长看到林深, 就让他坐下说话。
“厂长,我想向您请个假。”
乌厂长还以为什么事儿,很痛快的就批准了。
林深骑着车子往派出所去, 跟着派出所的同志,骑了一个一个多小时, 快两个小时的自行车才来到河湾农场。
这会儿天气冷, 收了大菜白, 还要挨家挨户的分白菜。
此时,所有人都在农场外面等着分菜。
社员们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都看起的看过去,结果看到林深和两个穿着制服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王振国看到林深立刻跑出来:“林深,你今儿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
林深眼神淡漠,浑身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目光落在某个男人缩起来的背影时,冷声跟身边的两位同志说:“我找到了。”
林深上前拎住冯富贵的衣服:“就是他!”
“你干啥呀?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松开,不然我揍你啊!”冯富贵想甩掉林深的手臂,但是没甩开,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打林深。
穿着制服的两个同志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抓住冯富贵的手臂,咔嚓一下给他戴上手铐。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窃窃私语,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富贵大声喊,看到林深张口骂道,“你个脏心烂肺的小瘪三,你带着人抓我干啥?我又没犯事儿!快点把我放开。”
穿着制服的同志问林深:“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他?”
“我昨天用棍子打在他脑袋上了,把他帽子摘下来看看有没有伤就能知道。”林深话还没说完,民警同志就把冯富贵脑袋上的帽子给摘了。
冯富贵大声喊:“你们干啥呀?诬蔑我是不是?我昨天脑袋撞了个大包还是我的不对了是吧?”
“你从哪儿撞的?”林深厉声质问。
“我们家墙角,怎么了?我撞了那么大一个大包,我们家人都看见了。”冯富贵得意洋洋,冲着身后两个警察说,“你们快把我放开,别冤枉了好人。”
林深冷笑:“好人?我昨天是打着你脑袋了,可是那个力道根本不能把你脑袋砸个包出来。”
冯富贵脸一白。
“同志,他就是昨天晚上去我们家偷孩子的人。”林深故意炸冯富贵。
冯富贵那个智商,还以为自己被定罪了。冲着林深就破口大骂:“那是偷你们家孩子吗?那是我们家老冯家的孩子!你想白捡一个儿子,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你这个小瘪犊子,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李婆子冲起来,骂完小儿子就冲着两位民警说,“这事儿都是误会。是我想让我们家富贵,把孩子接回来。再怎么说,这是我们老冯家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养着呢。”
民警皱眉,看向林深。
林深眼神冰冷。
“谁说京墨是你们家孩子?他的名字写在我们家户口上。冯富贵大半夜到我们家去偷孩子,这是犯法的。”
李婆子听林深说完,只想上前撕烂林深的嘴。
王振国看到李婆子的眼神,吓得站到林深旁边:“你可别乱来,林深身体不好,到时候他晕倒了你赔不起!”
李婆子气的想吐血。
偏偏还不能拿林深怎么着。
林深:“……”
真是谢谢你啊!
大队长听到动静过来作证:“同志,这件事儿我能做主。这孩子前不久已经改姓林,是林深的儿子了。”
两位民警对视一眼,厉声说:“带走!”
他们推搡着王富贵就把人给带走了。
李婆子见状,哭着扑上去,抱住民警的腿就哭着说:“你不能带走我儿子啊!我儿子没抢孩子啊!他是心疼我这个老婆子,才走了一天打算把孩子接回来的。”
林深声音冰冷:“冯富贵偷孩子是假,想偷我们家东西才是真。”
“你胡说八道!”李婆子指着林深破口大骂。
“民警同志,你翻翻他的衣服口袋就知道了。”林深像看阴沉的目光看的李婆子打了个冷颤。
李婆子心里有种不好的念头。
冯富贵脸已经白的跟一张纸似得。
民警伸手,从冯富贵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
王振国在旁边一看:“唉呀妈呀,这不是林深的手表吗?怎么还在你这儿?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不是偷孩子的,你去是偷人家手表的啊!”
冯富贵两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大队长在旁边听着,真想一脚把自己的儿子踹出去。
要么就把他嘴给堵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婆子扑上去就要抢手表,“这不是我们家富贵拿的,这是栽赃陷害!”
王振国在旁边说:“你可拉倒吧!林深自从回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围这么多人盯着,还能让把手表塞到你儿子口袋里去啊?”
大队长头疼,立刻把自己媳妇叫过来:“去把人拉开,别妨碍人家同志办事。”
“你咋不去?”大队长媳妇狠狠瞪他一眼。
这种得罪人的事儿让她去。
他也不看看李婆子是什么人,那是跟刘桂花那种老妖婆子是同一个类型的人,十里八村有名的老刁妇。
她才不上去拉人,免得惹一身骚。
民警同志被李婆子缠着,脸色很难看。
林深面无表情地说:“李婆子,你这么说,看来你也是知情人。那你就是同党了。民警同志,你们把她也带回去审审。”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婆子就松开手爬起来躲的远远,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你别胡说八道,这事儿我根本就不知道!一定是你陷害我儿子。”
林深懒得理她。
“走!”
民警见状直接把人带走。
没开车,而是骑着自行车过来,这会儿怕是要走回去。
大队长伸手把小儿子拉到一边,低声吩咐:“你赶紧开车,把两位同志送回去。”
王振国眼睛亮,二话不说就跑进屋里去拿摇把子。
林深他们才走出去一百多米,王振国就开着拖拉机追上来了。
“林深,你们上车。我爸让我们送你回去。”
林深没拒绝,帮着两位同志把自行车放在车上,自己坐到拖拉机座位旁边,跟王振国坐在一起。
拖拉机哒哒哒哒的声音很吵,可是比自行车快多了。
王振国小声问:“冯老二还真去你们家偷孩子了?他是怎么知道你们家住在哪儿的?”
林深没说话。
王振国以为他没听见,扭头打算再问一遍,对上林深那眼神,啥都明白了。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说的吧?我跟你说,你们家去街里住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但是你们家住哪儿我可没跟任何人说过。我爸都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是你说的来的?”林深像看傻子似得看着王振国。
王振国反问:“你刚才那个眼神不就是在怀疑我吗?”
“我那是看你太蠢,嫌弃你的眼神。你这个脑子还不如冯富贵的脑子好使。”
林深的吐槽太无情了。
王振国觉得自己又被伤害到了。
“我不比那个大傻子强多了?”王振国不服气。
“他还知道在厂子外面蹲着我,跟我一路,等在我们家外面。趁着我们家人不注意,把京墨给偷走的。”
林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就惊出一身冷汗。
要不是他出去的及时,京墨那孩子就被冯富贵给偷走了。
他问李振国:“冯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啊,还是老样子。”
“那王家有没有什么人来?”
王振国想了想,说:“还真有。前天李婆子的娘家嫂子来了,还带着一个特别矮的男的。那男的不只是长的丑,身高也不高,也就是一米五五的样子。”
要不是王振国在开车,他能站起来给林深比划一下。
林深蹙眉:“李婆子的娘家日子过的咋样?”
王振国不解地问:“你问这个干啥?”
“你不知道?”林深不答反问。
“谁不知道李婆子娘家是穷山沟里的,从山里头走出来就要两个多小时。当年要不是吃不上饭,也不会一点彩礼都不要,就跟冯富贵他爸成家了。”
王振国小时候,天天听他奶奶说八卦,村子里的事儿,还真没有几个他不知道的。
林深顿时明白为啥王顾桂要把孩子抢回去了。
等到了派出所,民警同志问完,结果跟林深想的差不多。
鹿小溪在家里都不敢离开两个孩子。
大门更是上了锁。
她听到动静,跑到门口一看,看到林深惊讶的说:“深哥,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还回来了?”
现在可没到下班时间呢。
“请假了。”
“请假?”
鹿小溪走过来,把门打开让林深进来。
林深进屋,看着林京墨和鹿小溪说:“冯富贵被抓了。”
第49章 判了
鹿小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见的, 她激动的握住林深的手臂:“被抓?为什么被抓?”
“他偷我的手表。那块手表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价值一百二十块。”
林深的话让鹿小溪听不懂了。
她真是一脸迷糊:“他不是想要把京墨抢走吗?什么时候把你手表抢走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偷盗巨额财物, 会被送去劳改,没个三五年出不来的。”林深弯腰跟林京墨平视,语气格外严肃认真,“京墨,坏人送去劳改了,不要怕!”
林京墨抿着唇, 轻轻摇头:“我不怕!”
“咱们家的小男子汉真厉害。”林深夸奖道。
鹿小溪还要做饭, 拉着林深就从里面出来。
有些话不方便让孩子听见, 她把人拉到院子里, 表情特别严肃。
“深哥,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林深从窗户瞅了眼屋子里两个孩子,才低声跟鹿小溪说:“冯富贵舅舅家那个独生子,家里穷, 这么多年讨不到老婆。眼看着都四十多岁了, 后半辈子也没个指望, 就想找李婆子要个孩子。不拘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所以他们就把注意打到京墨身上了?”鹿小溪气的浑身颤抖, “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
林深忙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安抚:“别激动,人都去当劳改犯了,以后再也不敢来咱们家了。”
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僻, 这条胡同还就只有他们一家。
昨天他还在家,冯富贵就能偷偷地把京墨偷走, 要是白天他不在家, 家里只有小溪和两个孩子那怎么办?
鹿小溪声音哽咽:“你没看到京墨昨天都吓坏了。孩子半夜说梦话, 醒了好几次,梦里都吓得直哭。”
她这个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冯家的人真不是东西。”鹿小溪被气的直哭,“他们怎么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