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驾驶室,汪瀚和吕建宁打了起来。
汪瀚身手一般,很快就被吕建宁制服。
他倒是想掏qiang的,然而qiang这玩意近距离作战十分不方便,刚把qiang掏出来,就被吕建宁抢了过去,紧接着枪口就对准了他自己。
汪瀚额上冷汗直冒,哪晓得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吕建宁想着王安乐刚才的动作,也用匕首给了汪瀚几下,确定他没了打斗能力后才将车子停在路边,接着如拎小狗似的将汪瀚摔到了后车厢。
“王同志,手qiang给你,如果有危险,直接开qiang。”吕建宁想了想,还是将留活口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王安乐接过□□,直直对准汪瀚和小严两人。
接着吕建宁准备直接将车子开向派出所。
王安乐和牛强凤都松了口气。
张艳红此时却又跑出来哭道:“三弟妹,不行啊,你大哥还在他们手里。你要是去了派出所,你大哥就没命了啊。我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他们只是要配方而已,给了配方,大家就都会没事的。”
王安乐没理会张艳红,而是让牛强凤将汪瀚也给绑了起来,这两人虽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王安乐并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张艳红废话太多了,王安乐不由冷着脸道:“牛强凤,不想死的话,给我把这个人看好了。”
牛强凤看了王安乐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只见王安乐娇美的脸蛋上彷如挂了一层冰霜,看人时,目光冷冷的。她这副模样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又想着她刚才拿匕首刺人,牛强凤不免有些恍恍惚惚,难道这才是王安乐的真面目?
然而脑海里的想法也只是一刹那,牛强风得了王安乐的吩咐,立即将张艳红钳制住。
很快就到了派出所,汪瀚和小严被五花大绑捆了进去,张艳红也有些松懈起来,只见她又开始撒泼发疯,扯着民警的胳膊不让他们绑间谍。
王安乐此时忍无可忍,她狠狠一巴掌甩在张艳红的脸上,气道:“你是不是蠢,给了配方,死的人更多。你帮间谍,怎么着?你想让我和周文跟着填命?我告你,你们不配,你们一家子人都比不得周文一根毫毛。”
虽然张艳红说得断断续续的,但王安乐也大致摸清楚了状况,唯一不解的是大房两口子是怎么搅和进来的?难道那帮人想通过绑架大房来逼迫她和周文?
这人选,也太奇怪了。
不好意思,在她心里谁都没有周文重要。
为了周文的安危,她肯定不会如了大嫂的心意。
这一次,周家的恶人由她来做,纵然被所有人唾骂,她也不会更改自己的选择。
说到底,她也是个自私的人。
......
等吕建宁王安乐牛强凤三人做好笔录后,周文已经急匆匆赶来了。
他见了全手全脚,安然无恙的媳妇,忍不住紧紧抱着她。不一会儿,王安乐的衣领被泪水浸湿了,周文害怕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王安乐也不管何时何地,也紧紧回抱周文,并缓缓顺着他的背道:“别怕,我好好的呢。”虽这般说,可眼泪也止不住得往下流。
“媳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周文连连道歉,是他太过大意没有保护好媳妇。
都是他的错。
说着,他又狠狠咬了下唇,破皮流血了也不理。
王安乐顺顺他的背,捏捏他的耳垂,又揉揉他的脑袋,轻轻哄道:“不对,你很好,跟你没关系。周文,别怕,我真的没事。乖啊。”
吕建宁看了眼紧紧相拥的两人,脸上已是释然的微笑。
他离开了小屋子,而后去听张艳红的口供。
张艳红再嚣张,可到底也只是个普通小市民,哭哭啼啼,断断续续,要死要活,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屋子里的公安集体无语了。
这么牛逼的人物,简直让他们开了眼界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脑子啊?里面揣着牛粪吗?看看这都是什么鬼东西?遇着间谍了,不报警,还特么想从间谍身上赚一笔?
就他们这智商,还想立功?
这他妈的简直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还有后面,她自己算盘落空了,就谎称自己婆婆死了,然后带着间谍去绑架弟妹,想要以此要挟弟弟泄露国家机密。
他妈的,越看越恼火,这样的蠢货怎么没被间谍一qiang给毙了呢。
此时,周文也带着检查好的王安乐回到了派出所。
孩子很乖,一点事情也没有。
在医院的时候,还在王安乐肚子里大闹天空,
王安乐见周文一脸自责难受,就故意逗他笑道:“瞧咱们的宝宝多孝顺,准备帮妈妈一起打坏人呢。这么好的孩子,肯定随了我男人。哎呦呦,这么一想,我好幸福啊。”
周文搂着媳妇,难得的没有嫌弃自家的臭小子,只沙哑着嗓音轻轻道:“宝宝,乖,等出来以后跟爸爸一起学工夫,咱们父子俩一起保护妈妈。”
......
周文通过吕建宁的关系看到了张艳红完整的笔录,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先是拜托牛强凤陪着王安乐在会议室休息休息,他自己则随着吕建宁进入了审问室。
张艳红见了周文,简直跟见了亲人一眼,又叫嚣她那副陈词滥调。
周斌毕竟是他亲哥哥,他不能不管的。
周文冷脸看着哭哭啼啼的张艳红,忽得笑出声来,紧接着他飞速拿过桌子上收缴的手qiang,对着张艳红“砰”得一qiang。
很可惜,后坐力让周文手一抖,子弹跑偏。
张艳红吓得瞬间瘫软在地,不一会儿她身上就散发出一股sao臭味,而后两眼一闭,直挺挺往后晕了过去。
周文真恨不得再补一qiang,却被吕建宁等人制止。
“周文,你难道要为了这个人坐牢么?”吕建宁急道。
周文却冷冷道:“不小心擦枪走火而已。”然而事情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吕建宁心内叹了口气,暗暗道:“这两夫妻真是绝了。”
平时瞧着温和理智,可一旦涉及对方安危,理智全无。
王安乐那样娇弱的女子都敢拿刀刺人,也不怪周文敢拿qiang了。
“行了,真要出气,以后我给你这个机会。”吕建宁将周文拉到一边安抚着,然后又道:“别吓着你媳妇了。”
听了王安乐的名字,周文脑袋瞬间清明起来。
他蹲在地上,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怪他,都怪他对着大房一忍再忍。
若非如此,他们怎么敢如此算计媳妇。
不一会儿,邝厂长等好些领导也来了,又知晓周斌还被绑在间谍窝里,忙凑在一起商量对策。最后还是邝厂长想了法子,派财务部武主任去接近间谍,让她放松警惕,公安则从另一侧破门救人。
计划很顺利,晚上的时候,周斌总算被救出来了。
此时的他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
幸福里
因着小严夫妻租的孙有才的房子,这一条边的人都得接受公安的盘查。
而方娜觉得自己要么大脑出了问题,要么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离谱的事情。
“同志,你真的没说错?”方娜忍不住再次问道。
“如果你儿子叫周斌,儿媳妇叫张艳红,那就没说错。”
方娜脸色煞白,她回屋之后将大致消息告知了周谦,周谦气得猛锤床铺,恨声道:“大房两口子是傻逼吗?活腻歪了自己找根绳子吊死,祸害三房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这,这,这跟间谍扯上关系,老大两口子会死吗?”方娜痛哭出声道。
周谦心中没底,就没出声回答。
老夫妻二人哭了大半宿,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也不敢找周文求情,他们心里清楚,老大两口子戳中了老三的逆鳞,他们若是跟着求情,只怕老大两口子死得还要惨。
最后没法子,他们厚着脸皮找了孙啸飞。
孙啸飞早已听了风声,按理周斌和张艳红罪不至死,虽然跟间谍扯了关系,但他俩拿的是假配方,主观和客观都不存在叛国和盗窃。
然而纵是没有这两项罪名,张艳红却还有个绑架罪。
从动机到行动力,张艳红是无论如何也辩驳不了的。
然而虽参与了绑架,却又未能成功,判刑的轻重度就有可操作性的空间了。
据孙啸飞所知,周文托了好多关系要重罚大房两人。
而周斌那儿,周文也早已想了后招。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又断在这儿了,本来想一下子写完的,但是后半夜有事真的没法子写了。
很抱歉
第74章
老话常言, 手心手背都是肉。周斌再不好,也是方娜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小吵小闹也就算了, 性命攸关的大事,她哪能做到甩手不管。
她和周谦两人, 一边愧对老三夫妻, 一边忧心老大性命,一颗心恨不得掰成两瓣儿。
这两日, 方娜的眼睛都要哭瞎了,周谦鬓边头发也微微发白。
孙啸飞看着眼前憔悴疲惫的夫妻俩, 心中不忍,叹道:“你家大儿媳妇肯定是要坐牢的, 时间长短得看后续怎么判。至于你家大儿, 从周晗口供来看,他也算受害者,后续应该能回家。”
若非周晗也被逮着了,而且她的口供有利于周斌,只怕周斌会落到和张艳红差不多的下场。
然而孙啸飞没说的是,周文那小子已经开始联系报社了,纵然周斌能回家,后续怕是也躲不开流言蜚语。
曾经被亲儿子背叛过的孙啸飞并不觉得周文做事过激, 反而欣赏他的敢爱敢恨。
他不告知周谦夫妻,也是怕两人去拖周文后腿。
周谦和方娜听到这儿已是喜极而泣,不由连连回道:“老大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夫妻两人根本不关心张艳红死活。
若非她在里头瞎搅和, 老大和老三两兄弟怎么会闹成这样?
明明老三刚返城的时候, 老大也很高兴。
方娜简直恨透了张艳红, 私心里巴不得国家一qiang毙了她。
......
小洋楼里
王安乐一脸无奈得看着寸步不离的周文,叹道:“自己家里,真不需要跟这么紧。”这都好几天了,她上个卫生间也要跟着,实在太别扭了。
听媳妇这么说,周文眼神瞬间暗了下来,王安乐没法子,只能连连哄道:“好好好,你爱在哪里就呆在哪里,只要你自己不嫌弃。”
周文此举真像极了坎子村的大黄,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周文才不管这些,这次的事情真把他给吓着了,一连几日都做噩梦。
不一会儿,吕建宁过来了。
在他身后还跟了六个人,这六个人腰杆板正,面容黝黑,双眸炯炯有神。只是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有的面部被毁容了,有的腿瘸了,有的没了一只手。
“小周,你要的人,都给你带来了。”
周文连忙给大家倒了杯热水,又真诚道:“吕哥,真的麻烦你了。”
若非吕建宁,媳妇不可能那么顺利脱离危险。
在生死面前,吕建宁那些小心思真的都不重要了。
吕建宁喝了口热茶,不在意道:“都是兄弟,没必要这么客气。再者说了,你这也是帮助解决残疾军人就业,我们还得感谢你呢。”
别看这些军人身有残疾,但他们可都是从刀山火海里头退下来的,就算腿脚不便,也能一打三。
“不管怎么说,吕哥的大恩,我周文会记一辈子。”
吕建宁笑着摇头道:“你待我几位叔叔好点就成,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吕哥,你放心,我那个厂子虽小,但是不会亏待各位叔叔。各位叔叔,往后就托你们照顾了。”周文行了个军礼,认认真真道。
面容被毁的军人叫郑爱国,曾在部队比武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在前线的时候被炮弹炸伤,不仅毁了脸,听力也大大下降,基本上属于半聋状态。后来退伍回乡,这些年一直在家务农。
其他五人亦是上过前线的英雄。
周文也不含糊,当即就给六人安排好了工作。郑爱国会开车,则由他接送王安乐上下学,主要目的就是保护好王安乐,故而安排他住在小洋楼。
其他五人则安排到御颜厂,成立安保团队,厂里的安保工作由他们负责。正巧今年厂子扩建,目前还有空房子,回头安排人收拾一番就能居住。
至于工资,周文更是大方了,话一出,吕建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暗暗道:“这工资,比自己还高两块嘞。”
刘阿姨忙着给郑爱国收拾屋子,这让郑爱国有些束手束脚,因为他耳朵被炸伤的原因,说话的声音就比较大,且中气十足,一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响彻整栋小洋楼。
刘阿姨亦大声回道:“我来,我动作快。”说着直接将人挤到旁边,郑爱国没法子,只能站在门边干看着。
厅堂,吕建宁的司机帮忙将另外五人送到了御颜厂,那儿有李林接待,倒也不用周文再跑一趟。
“吕哥,上头就没给他们安排工作么?”王安乐有些好奇道。
吕建宁叹气道:“怎么没有,只是几位叔叔不想麻烦dang和zheng府,工作不肯要,说自己残疾只能拖后腿。补贴也没要,说自己好歹留了性命,就把补贴全给了牺牲了的战友家属。这次托小周的福,几位叔叔也能跟家里人交代了。”
周文叹道:“那吕哥,你有空再帮忙看看,我一人力量虽弱,可总归能帮一人是一人。”
吕建宁如今是真佩服周文,就又笑道:“放心好了,我可是听人说了,你找上头要了很大一块地。”
这事儿王安乐也是知道的。
周文准备扩大生产,所以想建个新厂子。周文做了一夜的计划书,详细写了能解决多少就业,能带动多少下游产业链,以及年目标挣多少外汇等等。
周文做计划向来以数据说话,不仅有往年数据,还有目标数据,这些数据一拿出来,可把几位领导给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