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疯了——若诗安轩【完结】
时间:2023-02-09 14:00:29

  “爷赏口饭吃吧。”
  “爷,我们快饿死了。”
  “爷,求您了。”
  “爷,救救我们吧。”
  萧安辰垂眸间看到那个老者把玉佩踢到了一处,心里顿时明了,眼前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乞儿,而是故意拦住他去路的,他若执意通行伤了他们,想必后面会有更多的人拦住他。
  能想出这个计谋的除了薛佑宁他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正巧这时后方传来马蹄声,护卫勒马停下,“主子。”
  萧安辰沉声道:“这些人交给你们了。”
  护卫回:“是。”
  护卫纷纷下马,把几个乞儿团团包围住,伸手搀扶起老者,再抱起幼儿把他们连扶带赶推到了路边。
  阿六在阁楼上看着这幕,嘴轻撇了下,心说:哼,算你厉害。
  随后他唇角扬起,嘿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过啊,你就是再厉害也无用了,我们公子该和小姐说的话已然说完,该做的事也已然做完,狗皇帝,你去晚了。
  萧安辰赶去时,正好看到薛佑宁把身上的氅衣脱下来披在苏暮雪身上,男子修长的手指撩起女子如缎的发丝,眉宇间皆是浓情蜜意。
  站立的角度也很凑巧,萧安辰看不到苏暮雪的脸,但却对薛佑宁的神情一目了然,男子嘴角含笑,笑得实在讨人厌烦。
  少倾,他猜薛佑宁已经看到他了,许正是因为看到他了,是以才做了后面的事。
  薛佑宁为苏暮雪绑好衣领上的带子,指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落在了她脸颊上,轻轻撩起了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
  苏暮雪微顿,薛佑宁似是没看到她脸上迟疑的神情,温软的声音悠悠传来,“下次我再来荆州,继时一定带阿雪一起回去看祖母。”
  闻言,苏暮雪眸底的异样消失不见,噙笑道:“好。”
  薛佑宁柔声道:“时辰不早了,那你回吧。”
  苏暮雪点头:“表哥,一路顺风。”
  薛佑宁是舍不得离开苏暮雪的,要不是担忧着祖母的病情他断然不会这么快离开。
  他本可以带苏暮雪一起走,但想起连日奔波,他又不舍她辛劳,两权相衡,他暂时把她留在这里,待到祖母康复后,他定会来接她。
  薛佑宁如是想法,苏暮雪并不知情,她含笑注视着前方的马车,手高高举起,挥了挥。
  阿五在一旁说道:“小姐,出来许久了,咱们也回吧。”
  苏暮雪道:“好。”
  方转身,她便看到几步外马背上端坐的人,眼神对视上时,她似乎看到他眸子眯了下。
  萧安辰脸色很不好,眸底沁着凉意,跟来的护卫低声说道:“主子,刚盘问清楚那几个人并不是什么乞儿,是附近的农户,有人给了他们银子让她们拦住出城的紫衣男子,他们便出来拦人了。”
  “谁指使的?”
  “他们不知,只说是个年长的老者。”
  萧安辰黑眸微眯,年长?怕是年轻吧,他倒真是小瞧了薛佑宁。
  护卫道:“主子要属下去查吗?”
  萧安辰冷声道:“不必。”人都走了还查什么。
  挥退护卫,萧安辰睨向苏暮雪,少倾,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而至。
  苏暮雪停住,屈膝作揖:“陛下。”
  萧安辰眸光从她红润的脸颊上落到了她身上,那身青色氅衣格外刺目,他眸子微眯,抓上苏暮雪的手,把人扯进了怀里,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扯开了她颈肩的带子,青色氅衣随风飘落。
  苏暮雪皱眉惊呼:“陛下这是作何?”
  萧安辰温柔睥睨着她,唇贴上她耳畔,悠悠道:“阿雪若是冷,朕抱着便可,那衣衫——”
  他顿了下,在苏暮雪挣扎中说道:“甚是碍眼。”
  苏暮雪推拒:“臣女不冷,不用陛下抱着。”
  “既然如此,那氅衣更不用穿了。”萧安辰低呵一声,“来人,把衣衫收走。”
  然后,苏暮雪眼睁睁看着氅衣被后方走过来的护卫拎起来,揉吧揉吧装进了不知名的布袋子里。
  苏暮雪侧眸端详着萧安辰,他脸上未见丝毫异样,含笑迎着她的眸光,苏暮雪道:“陛下可以松开了吗?”
  萧安辰有些不舍,但还是松了手,指尖缩着移到了身后,背脊笔直若松,“朕陪阿雪一起回府。”
  “不劳烦陛下了,臣女还有要去的地方。”苏暮雪婉拒。
  “那正好,朕闲来无事,可以陪阿雪去想去的地方。”萧安辰眸色温润道。
  他意思很明了,她去哪,他便跟着去哪,总之今日是不会离开她半步。
  “陛下没有事要做么?”
  “无。”
  言罢,事情来了,王放骑着马飞奔而来,他勒马停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走到萧安辰面前,看看萧安辰又看了看苏暮雪。
  萧安辰道:“何事?”
  王放从怀里拿出信笺,“显州书信。”
  萧安辰接过,垂眸细看,眸色变得越发暗沉,他收起信笺,淡声道:“阿雪今日朕陪你不得,改日,改日朕再陪你。”
  苏暮雪说道:“既然陛下有事,那臣女先告退。”
  她越过萧安辰身侧时,衣摆飞扬,隐隐拂到了他手上,掌心那里,似有一抹暖意淌过,他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
  萧安辰看着苏暮雪上了马车,看着她走远,神色暗沉道:“你细说。”
  王放回:“八王爷病情加重,昏迷前求见太后,太后出寺去了八王府。”
  “他们说什么了?”
  “谈的都是些家常话。”
  “家常?”萧安辰冷哼一声,“八王叔几时同太后如此亲近了,命在旦夕还想通太后闲话家常。”
  王放蹙眉:“陛下之意?”
  萧安辰问道:“给线人传信,让他务必给我盯好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信上报。”
  王放:“是。”
  萧安辰手指束紧,信笺被揉成团,他眼眸盯着一处,心道,这戏唱的够久,也是时候结束了。
  “让你押解的人呢?”
  “在知府大牢。”
  “说什么了?”
  “口风很紧,什么不招。”
  “哼,不招?”萧安辰眼神犀利道,“用刑,直到他招为止。”
  王放:“是。”
  苏暮雪上了马车,倚着软榻看书时想起一件事,“苏铭近日可有书信?”
  阿五隔着布帘回道:“无,兴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小姐莫急,属下猜过段日子会来信的。”
  苏铭身子一直不大好,苏暮雪给他寻了名医,名医住在乌镇,去年来荆州时,苏暮雪顺道去了乌镇,诊治后,名医把苏铭留在了乌镇。
  起初苏铭是不大想留的,惨白着一张脸道:“我这条贱命活到几时便是几时,不用浪费钱财了。”
  是苏暮雪强行要他留下的,“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不允,你便要活着。”
  苏暮雪离开那日,苏铭还哭了,哽咽道:“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晃一载,苏铭也只写过一次回信,之后便没了音讯,但愿,他一切安好。
  这日苏暮雪回府后便再未出府,一直在书房里看账本做小册子,用完午膳一直忙碌到了傍晚。
  傍晚时分,阿六回府汇报店铺今日营生情况,多嘴说了一句,“方才属下回来时,看到张大人去了庆天楼,听说是宴请贵人,还带了雅仙居的几个舞姬,主子还见过呢。”
  “嗯?谁?”
  “舞姬,仙儿。”
  闻言,苏暮雪眼前浮现出一道阿诺多姿的俏丽身影,那个仙儿长得倾国倾城,可称得上人间绝色,曾有人一掷千金,只为搏她一笑。
  苏暮雪正在书写的笔倏然顿住,抬眸道:“你说张同宴请何人?”
  阿六:“贵人。”
  荆州除了萧安辰还哪里来的贵人,张同是在宴请萧安辰,而且请了仙儿作陪。
  苏暮雪手指一颤,在宣纸上划出冗长的一道线,笔墨渲染开的地方映出一团浓重的黑晕。
 
 
第75章 
  苏暮雪握着笔久久未动, 阿六唤了她一声:“主子。”
  霞光透过敞开的窗棂斜射进来,在地上落下一道绽红的光影,光影四散开, 隐隐拂到苏暮雪脸上,勾勒得她五官越发娇艳, 眸子仿若墨染了般。
  她回过神, 眼睫轻颤一下, “什么?”
  阿六提醒, “账本。”
  苏暮雪缓缓垂眸, 看着宣纸上面映出的黑晕, 急忙抬笔, 她神色有些许的慌乱。
  阿六偏头打量, 随口问道:“主子怎么了?”
  苏暮雪从呆愣中收回游离的思绪,轻咳一声:“你说张大人宴请何人?”
  “属下猜应该是陛下。”阿六回道,“张大人很重视这些宴请, 早早便派人去守着了, 噢,仙儿姑娘也一早到了那里。”
  莫名的,苏暮雪指尖缩了缩,眸底闪过一抹异样,“是么?”
  “是啊。”阿六侃侃而谈,“仙儿姑娘打扮的越□□亮了, 不对, 仙儿姑娘本来就漂亮。”
  “你也觉得仙儿姑娘很漂亮?”苏暮雪试探问道。
  “当然。”阿六笑着回, “全荆州城的男子没有谁会认为仙儿姑娘不漂亮的。”
  苏暮雪轻点头, 低声道:“也对, 仙儿姑娘确实很漂亮。”
  这日晚膳, 苏暮雪没什么胃口,筷子都没动两下,躺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就着窗棂缝隙托腮赏月。
  明玉见状有些许的担忧,“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来诊脉?”
  “不用。”苏暮雪淡声道,“许是天冷的缘故,没什么胃口。”
  “那要不奴婢再去给小姐做些别的?”明玉问,“蒸饺怎么样?”
  “别忙了。”苏暮雪眸光落到窗外,皎洁月光映得园子一片绽白,树影婆娑,拂在地上的影隐隐透着一抹孤寂感,她唇角淡扯,“明玉,去派人看看张大人吃完酒了么?”
  “嗯?张大人?”明玉不解道,“小姐找张大人有事吗?”
  苏暮雪慢垂眼睑,敛去眼底的神色,“嗯,想问问他之前那个案子审到哪了。”
  明玉平时不太关心这样的事,今日正好听闻了些,走到苏暮雪面前,浅笑道:“小姐,这不用问张大人了,奴婢知道。”
  “你知道?”苏暮雪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稍纵即逝。
  “嗯,”明玉回,“今儿白日公告都出了,是那王员外的夫人连同另一男子杀害的王员外,王员外夫人同男子行苟且之事时恰好被王员外撞见,怕事情败落,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直接给杀了。”
  明玉分析,“后来又把王员外的死嫁祸给小姐和陛下,他们也算得到报应了,若是嫁祸给一般人这案子还不见得何时能查明,可他们陷害的是当今陛下,张大人哪敢疏忽,日夜不休,把案件审理清楚了。”
  “那张大人今日宴请陛下所为何事?”苏暮雪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了。”明玉打量着苏暮雪,唇浅浅勾着,“小姐似乎对陛下的事很关心呐。”
  “胡说。”苏暮雪佯装生气道,“再乱说,小心我把你送回帝京。”
  “哎呀不要。”明玉讨饶,“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说了,小姐不要把奴婢送回帝京。”
  苏暮雪见她学着明霞的语气说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去叫小坠子来。”
  “是。”明玉把烛灯灯芯拨弄得更亮堂了些,罩好灯罩,转身走了出去。
  少倾,小坠子进来,躬身道:“主子,您唤我?”
  苏暮雪道:“你同我说说边关情形如何?”
  小坠子抿了下唇,又吞咽下口水,他站在背光的地方,烛灯映得他脸有些模糊,眼神有些许的闪烁,“边关?边关怎么了?那日奴才不是说了吗,将军一切安好。”
  “当真安好?”苏暮雪心里有些不踏实,“爹爹身子当真无恙?”
  “是。”小坠子回道,“将军很好。”
  事实上,苏沧海身子不大好,连着两场硬仗下来,苏沧海中了埋伏,险些丢了性命,薛佑宁之所以让小坠子过去,也是因得知了苏沧海受伤的事,小坠子是带去救命药去的。
  但这事薛佑宁说过,一定不能让阿窈知晓,这是死命。
  小坠子一直记着薛佑宁的话,对谁都三缄其口,对外统一口径,就是苏将军安好。
  苏暮雪轻咳一声:“你在同我细说一次。”
  说谎这种事,从来没有哪次是一样的,苏暮雪善于发掘细节,她要再听听看。
  小坠子又复述了一遍,很好,一字不差,苏暮雪听罢,脸色越发的沉了,他说的太对,像是记在脑子里一样,也让人生疑。
  “主子,您信我,将军真没有。”小坠子道。
  “好。”苏暮雪执起桌子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对了,军营里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你说来给我听。”
  小坠子说起这些就没负担了,侃侃而谈,神情也比方才放松,苏暮雪蕙质兰心,还是看出了不同。
  等小坠子离开后,她命人把阿五叫进来,阿五抱拳作揖道:“小姐。”
  苏暮雪放下茶盏站起身,背对着阿五看向窗外,庭院里的月光又移了移,落到了树梢上,地上映出斑驳的树影,像极了蜿蜒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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