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大小 姐她只想咸鱼——十碗大米饭【完结】
时间:2023-02-09 14:05:28

  祝池阳想解释,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这件事情里阮呦是真正的受害者,可即便如此,他跟盛贝青梅竹马十几年,自然而然会偏向她。
  就算盛贝做错了什么,祝池阳也会下意识的原谅。
  再说,十几年前的事情他也有责任。
  祝呦哭着问他为什么不从盛数手上把她的兔子娃娃抢过来,当时他才从人贩子手中被领回家,跟父母不熟,祝家又事事依靠盛家,他不敢反抗。
  连最后盛父盛母恃强凌弱地围着祝呦,让她跟盛贝道歉的时候,祝池阳也不敢吭声,更不敢说出事情。
  又或者说所有人都知道实情,只不过仗着祝呦没人疼故意欺负她。
  现在祝呦成了阮呦,是顶豪家族顾家的大小姐,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让盛贝过去道歉。
  小孩子都会犯错,一次争抢娃娃的小事情,应该不至于引起什么大问题。
  祝池阳洗了把脸,没有将阮呦是顾家大小姐的事情透露出去,准备跟盛贝约个时间,把小时候的事情说一遍,一起去道歉。
  道歉之前,要跟阮呦约个时间。
  现在能跟阮呦见面的机会只有三天后的小课。
  大衣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是杨耳发来的消息。
  【你把阮呦的身份透露给外界了?】
  【没有。】
  一份保密文件看起来简单,但几大顶豪家族不厌其烦地让主讲人签,说明将这件事看得很重要。
  祝池阳刚回国,不敢违背几大家族的意思。
  【现在,顾家拒绝你参加投资小课,且不希望在国内再见到你。】
  【并且顾家强调了一点,是顾家的大小姐阮呦,拒绝了你。】
  【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她看着挺活泼,很好说话的,不是我说,你惹恼她,肯定是你自己的不对,我从没见过她跟人发脾气】
  【你好好回忆,认真想想】
  祝池阳慌了神。
  他在阳台上抽了根烟,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小祝呦跑到他面前,指着盛数手里的兔子娃娃问,“你可以不可以帮我抢回来。”
  “我打不过他。”她哭着说。
  那时候,祝池阳一如现在一般慌张。
  他没有与盛数为敌的勇气,只磕磕巴巴地回答了小祝呦一句话,“你自己解决”,说完慌张离开。
  祝池阳遵循父母的愿望,好好学习、出国、跟青梅盛贝交往,他的一生从他被接回祝家已经被安排好了,他不想反抗,也不敢反抗。
  长此以往养成了遇事先问别人的习惯。
  他想打电话问问祝母的想法,可想到阻拦在前的保密协议,又不敢拨通电话。
  半年前有主讲人在经济论坛上透露关于顾傅琛的消息,后来这人被整得很惨,压根没公司敢用他,不得已去了国外某家小公司任职。
  小课的薪酬丰厚、有利于职业发展,但承担的风险、要负的责任同样沉重。
  祝池阳不明白为什么阮呦会将十六年前的事放在心里。
  踌躇间,手机收到了两条陌生短信。
  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一顾的态度。
  【我是顾傅琛。】
  【跟我见一面,时间待定】
  没有询问祝池阳的意见,这场谈话已经定了起来。
  顾傅琛说时间待定,不是因为很忙,只是因为不知道阮呦的想法。
  他现在很矛盾。
  妹妹如此厌恶一个人,说明祝池阳跟阮呦之前的交往很不愉快;他应该迅速解决他。一方面又顾及阮呦的想法,不敢随意跟对方见面。
  他之前一直在等阮呦主动提及过去的事情,阮呦确实跟他说了很多。
  路边摊、游乐园、过山车、甚至与养老社区周芷阿姨的一切,提到的都是美好的回忆,难过的地方半点没提。
  顾傅琛以前总想着不能逼阮呦,等妹妹慢慢接受了现在、跟过去和解,回过头的时候会发现他跟爸爸妈妈始终站在她身边。
  可谁会没有一点秘密。
  他的秘密也没有跟阮呦说。
  晚餐。
  阮哟下来时表现如常,看到他后主动开口。
  “我不同意祝池阳成为主讲人。”
  顾傅琛一愣,随后道:“我听说了这件事。”
  一向是陆家处理与小课有关的事情。
  这点小事不至于上报,只不过这还是小课助理第一次听到阮呦的吩咐,而且还是如此强硬的吩咐,辗转找到顾傅琛确认。
  顾傅琛对于别人是生是死,事业状态是好是坏满不在乎,冷血一点讲,他只在意阮呦的想法。
  阮呦喝了口鸡汤,胃里暖融融的。
  顾傅琛说完后一动不动盯着她,很想继续往下问,又怕她难过把话咽了进去。
  这让阮呦想到了每次鹿鸣跟她说事情,说一半还有一半要卖关子,急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阮呦从未主动提及过去的经历,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跟哥哥说这些事特别矫情。她不想提及过去,但却是想跟家人诉苦的。
  人人都有委屈,她也有。
  小时候被盛贝盛数欺负,会哭着喊着跑到祝池阳面前告状,希望他能帮忙,他却不搭理她。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句话不适用于她,没人喜欢的孩子,就算受委屈告状也没人听。
  现在,有人想听她诉苦。
  她没跟鹿鸣说过,没有跟第二个家庭的养母说过,没跟鹿鸣的妈妈说,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
  “我被两个家庭领养过,祝池阳是第一任家庭的哥哥。”
  阮呦低头,盯着碗里的鸡汤。
  “养母领养我只是因为祝池阳当时走丢了,他们想再养个孩子,福利院里没有男孩,我是当时最好看的,他们就把我领养走了。”
  “起初他们对我挺好的。”
  这也是阮呦一直没有找他们麻烦的原因。
  “后来人贩子被抓,找到了祝池阳,他们心疼自己的儿子,很少管我。”
  阮呦用手支着下巴,声音恍惚:“那年我生日,缠了他们好久买了个兔子娃娃,可以挂在书包上,手心大小的一个。隔壁的邻居叫盛贝,人人都喜欢她,她想抢我的娃娃,我没有让她抢走,后来她喊她哥哥盛数来帮忙。”
  顾傅琛皱眉。
  “娃娃被抢走后,我去找祝池阳告状。他胆子小,不敢跟盛数斗。后来养父养母当着盛贝爸爸妈妈的面批评我。”阮呦顿了顿,依然很不服气,“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他们凭什么把我的娃娃抢走。”
  顾傅琛摸摸阮呦的脑袋,轻声说:“错的是他们。”
  还有我。
  都怪他当时不在那里。
  都怪他要组局玩捉迷藏游戏。
  盛数算个屁。
  盛家又算个屁。
  说到最后,阮呦难掩委屈,眼眶有些红,带着几分小抱怨地说:“他们还因为这件事借题发挥,把我送回了福利院。”
  她知道自祝池阳回来后,祝父祝母想把她送回福利院很久了。她懂,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回去,但偏偏给她编了个这样的理由。
  这也是阮呦至今无法释怀的一点。
  …
  晚餐结束,阮呦半是松气半是紧张,发泄出来有人听的感觉很好。顾傅琛能听她说这些,她很感激,起身时特别特别想喊他一句哥哥,但第一天见面时不喊,就算现在认定顾傅琛已经可以做她哥哥了,她也不好意思喊出来。
  总感觉很矫情。
  她顿了顿,沉默地上楼。
  等阮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顾傅琛给宋闻发了条消息。
  半个小时后,宋闻发来盛家的相关资料。
  他边看边给祝池阳发消息。
  盛家已经在N市定居,飞过去三小时,下飞机后开车一小时。
  顾傅琛让助理定了最早的班机,让司机开车去江家。
  江淮刚从M国飞回来,行李箱都还没放到家里就被顾傅琛一把拽了回来。
  【干什么?】
  【去N市给我开车】
  【你去N市干什么?】
  【把我妹妹的小玩偶抢回来。】
  N市。
  江淮死都没想明白,他好好一家族继承人怎么沦落到跟顾傅琛做一些“抢夺东西”的事。
  哦,还有“劫人”。
  上飞机前,顾傅琛还把一叫“祝池阳”的“请”了过来,不准他发消息、打电话,就让他当一个木桩子,好好看着。
  顾傅琛坐在副驾驶座上阖眸小憩。
  自听到阮呦说的话后,他没办法冷静下来,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发抖。
  “现在去哪你得告诉我吧?”
  顾傅琛:“导航上有。”
  “行行行,我不问。”江淮隐约感觉应该跟菩萨妹妹有关。
  盛家住在一别墅区,顾傅琛到时,里面其乐融融地看着电视。
  江淮小心翼翼往里看了眼,“确定不用叫保镖?”
  “不。”
  他保护自己的妹妹,还需要保镖插手?
  顾傅琛看着祝池阳,“待会你在门口等。”
  江淮无语了。
  “那你千里迢迢把他带来N市,只是为了让他欣赏你进去找人算账的模样?”
  “嗯。”
  他要让祝池阳知道,阮呦真正的哥哥,比他厉害得多得多。
  不是什么傻叉都能跟他妹妹攀亲戚的。
  江淮:…
  别墅门口,祝池阳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竭力想解释,每每开口只得到了顾傅琛的一个冷冽眼神。
  “闭嘴。”
  过来开门的人是盛贝。
  “你怎么来啦,”盛贝见到祝池阳一笑,目光而又落在顾傅琛身上,“这位是?”
  “他是…”
  “我是阮呦的哥哥。”顾傅琛皱眉,往里扫了眼,里面只有四口人,确定不会有无辜人牵涉进来,一把将祝池阳往玄关处推,重重关上门。
  “嘭”的一声,惊得室内的人够呛。
  盛贝吓得往后躲了两步。
  盛数忙上前,“你谁,赶紧出去,不然我们报警。”
  祝池阳忙给盛贝和盛数使眼色,嘴里无声念叨着两个字,“祝呦。”
  顾傅琛挽起袖口,声音淡淡:“你就是抢走我妹妹玩偶的邻居?”
  “什么玩…”
  话还没说完,顾傅琛一个过肩摔重重把他摔倒地上,脊背落地的刹那几乎快要震碎开来。
  盛贝吓得要死,往爸爸妈妈身后躲,尖声道:“什么玩偶,你认错人了。”
  顾傅琛皱眉,扼住盛数脊背的手停顿了两秒。
  “很多年前,你们抢过一个叫祝呦的小女孩的兔子玩偶。”
  盛贝想到了早上祝池阳说的关于阮呦的事情,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摆手道:“你误会了,我的兔子玩偶肯定是朋友送的,怎么会从祝呦手里抢东西。”
  提到这件事,盛父盛母脸色大变。
  顾傅琛沉眉,忽地有些想笑。
  他们抢走了妹妹的玩偶,给她的人生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却在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一点愧疚地活了下去。
  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件事,是阮呦还是祝呦,是玩偶还是玩具压根不关心。
  受害者痛苦,施暴者却无愧于心。
  有意思。
  顾傅琛起身,嘴角微扬,笑容阴郁得让盛母心间一颤。
  盛父盛母已经从祝池阳的态度里明白这人地位不低,盛母讨好一笑:“是我们的错,当年都是我们的错,我现在就让贝贝把玩偶送回来。”
  说着,她重重拍了拍盛贝的肩膀,“还不快去!”
  盛贝哆哆嗦嗦把兔子玩偶送到顾傅琛眼前时,他一点都不开心。
  软绵的玩偶上落了灰尘,白皙毛绒沾上了岁月的黄。
  “你们不记得这件事了?”顾傅琛握紧兔子玩偶的小身子,蓦地开口。
  盛母忙摇头,“记得,记得的!”
  “那时候小孩子不懂事,我们教训过了。”
  顾傅琛轻笑。
  “教训过了?”
  他把玩偶放到大衣的口袋里,抬眸,面无表情地扫过他们盛家四个人。
  “不记得这件事,没关系。”
  “我帮你们记。”
  “从现在开始,你们被商圈封杀了。”顾傅琛抬眸,居高临下地淡淡道:“我要让你们没有资产、身败名裂的离开。”
  “记住,今时今日,以后的一切惨况,被商圈唾骂、被他人排挤、逃离国外也不得安逸的生活,都是你们抢走我妹妹小兔子玩偶带来的。”
  顾傅琛整理好衣服,离开时扫了眼一旁脸色惨白的祝池阳,“帮我向你的父母带句话,你们的儿子以后不能在国内国外混下去了。”
  “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派人盯着。”
  直到他们去乞讨,他都不会罢手。
  盛贝不服气,哭着问:“你谁啊你,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就算有点地位又怎么样,你这叫恃强凌弱。”
  顾傅琛手搭在门把手上,闻言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他轻笑,声音里没有半点笑意。
  “对,我就是恃强凌弱。”
  “对你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当初这家人不就是仗着妹妹没人喜欢,抢走她的兔子玩偶吗。
  “不服可以来找我。”
  门被顾傅琛重重关上。
  盛贝委屈地哭,“他到底是谁啊。”
  祝池阳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顾傅琛。”
  盛父全身发凉。
  等顾父琛打开车门坐上车时,隐约听到了别墅里传来的嚎啕大哭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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