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拇指上的那抹嫣红:“这东西能吃吗?”
贺年年想说神经病,谁没事吃口红……然而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到后脑勺上贴上了一只手,她被迫转过脸来,下一秒唇上便覆上了柔软的触感。
贺年年心跳骤然加快。
这家伙怎么说亲就亲,一点预兆都没有?
而且这可是公司楼下,人来人往的,被熟人看到多不好啊!
而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连忙推开他,他有点扫兴地靠在椅背上看她接电话。
贺年年见是一个本地的座机号码,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对方很有礼貌:“请问是贺小姐吧?我是XX酒店的客房服务,您预定了九点送蛋糕到您的房间……”
贺年年差点把这事忘了。
回过神来时,她连忙捂着手机悄悄调小音量。
“对……”贺年年压低声音,她正犹豫着蛋糕还要不要送,就听对方继续道,“是这样,之前忘了跟您说,如果您或者您朋友是今天的生日,又同时订了我们的蛋糕,酒店会送您一瓶香槟。我们想跟您确认一下,香槟是否和蛋糕一起给您送过去。”
还送香槟啊,好像有点划算。
贺年年正犹豫不决,手里的手机忽然被人抽走。
蒋禹涵对着电话说:“那就一起送过来吧,但九点可能不方便。”
说着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半小时以后就送吧。”
说完,他便替她挂上了电话。
贺年年气鼓鼓拿回自己的手机:“凭什么听你的?”
还有,为什么九点不方便?
蒋禹涵:“XX酒店离这不远,半小时足够我们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啊?”
他眉眼舒展道:“我的意思是,女朋友准备的这份惊喜,我很喜欢。”
心思被他道破,她原本觉得没什么的事此刻也让她觉得尴尬起来:“唉,我跟你说你别多想啊!”
“多想什么?”
“我订酒店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庆生……”
真是越描越黑了!
“那我没多想。”
“没多想就好。”
不过看他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没多想”的样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什么表情?”蒋禹涵一边把车子驶入如织的车流中,一边笑着问她。
贺年年气鼓鼓:“算了。”
贺年年原定的计划是在酒店楼下的西餐厅吃个饭喝点酒,气氛到了,俩人自然而然地到楼上开个房。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清醒的状态下带着男朋友去开房,怎么想怎么有点她迫不及待要“献身”的嫌疑。
作者有话说:
明天早来
第69章
大约一刻钟后, 他们到了酒店。
蒋禹涵登记过后,两人搭乘电梯上楼。
进了房间, 映入眼帘的就是桌上那捧夸张的红玫瑰, 然后是随处可见的气球、彩灯,还有各式各样的爱心……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还是贺年年很满意的杰作, 可此刻这些在她看来好像都成了她急于“献身”的佐证。
尤其是卧室床上用花瓣拼成的那个大大的爱心怎么看怎么羞耻!
“所以你一下午不理我就是在搞这些?”蒋禹涵把房间里里外外审视了一遍后问她。
“也没有一下午……再说,也没有不理你……”
而且他怎么一点惊喜的样子都没有?!
“原本看你好像忘了我的生日我还有点失落, 没想到你这么煞费苦心。”
“谁煞费苦心了?”
蒋禹涵走近她:“又是订蛋糕又是订酒店的, 还打扮得这么漂亮……承认你在意我,有那么难吗?”
两人离得很近, 贺年年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微微拂过她额前的发丝。
什么都被他看穿了,但贺年年就是不想大方承认:“你可别得意, 我也就是看你最近表现还不错。”
蒋禹涵抬起手,轻轻把她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说话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其实我还可以表现得更好……”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他不会这么快就进入主题吧?
就当贺年年以为蒋禹涵要吻她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贺年年回过神来,红着脸说:“应该是我订的蛋糕到了。”
蒋禹涵看了眼时间去开了门:“还真准时。”
他一离开,贺年年立刻松了口气, 然后迅速爬上床把那个花瓣做的爱心弄乱了。
片刻后听到蒋禹涵叫她, 她才回到客厅。
此时服务生已经离开,餐桌上多了香槟、酒杯,还有一个爱心形状的蛋糕。
又是爱心……
贺年年看着那蛋糕有点不确定:“你今天已经吹过蜡烛也吃过蛋糕了, 这个蛋糕你还想吃吗?”
“当然。”说着他拿出蜡烛插在蛋糕上, “其实, 今天在公司吹蜡烛前我没许愿。”
贺年年有点意外:“为什么?”
“我没那么贪心, 每年的今天许一次愿望就够了。”
贺年年起初还不理解这话, 稍微想了下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他想把这一次许愿的机会留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比如此刻。难怪他说无论多晚,都要来找她。
贺年年心里暖暖的,过去帮他点上蜡烛,又去关了灯。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烛光照亮的方寸之地显得那么温暖。
她说:“我们寿星来许个愿吧。”
蒋禹涵从善如流地闭上眼,不知道在心里默念着什么愿望。
贺年年看着烛光映衬下的他,是她熟悉的眉眼和轮廓,却比记忆中的更锋利更深邃更有男人味了,但他的神情又是那么的温柔又虔诚。
片刻后,他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只有稀薄的月光从窗外铺洒进来,让他们还能看到彼此的影子。
贺年年想去开灯,手却忽然被蒋禹涵拉住。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她明知顾问:“怎么了?”
“不想问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吗?”
“什么愿望?”
“一个……和你有关的。”
说着,他忽然俯身‘下来,含住了她的唇。
眼睛看不清东西,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
贺年年感到他在她的唇上先是轻轻碾磨,是蜻蜓点水的触碰,然后渐渐变成温柔的吸吮,最后是试探地深入,再到无法满足的纠缠……
他步步紧逼,她不得不后退,她最后被他抵在了墙上,这个过程中两人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一路乒乒乓乓的,但是谁也没有去理会。
他将她控在身体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隙里,他的吻炽热而霸道,带着浓浓情浴的味道。他的手不知不觉从她的衣服下摆探’入,然后一路向上。
他所到之处,她的皮肤滚烫,好像要被他点燃似的。
不知吻了多久,当贺年年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衣衫不整地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月光如洗,洒在他和她的身上。
他的身体,是她看过一次就烙印在脑子里的,流畅的肌肉线条、性感的锁骨、月光下泛着健康光泽的皮肤……
她忍不住抬手触碰他,很光滑、很滚烫,也很坚硬。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想挪开手,却被他结结实实按住。
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呼吸的起伏,好像就在那一瞬间,她与他是通感的。
贺年年正不知今夕何夕,忽然听到他问她:“东西在哪?”
她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套。
下午布置房间的时候她特意放了一盒在枕头底下。
于是她伸手进枕头下摸了摸,幸好还在。
蒋禹涵见状笑了。
贺年年有点不好意思:“你笑什么?”
蒋禹涵声音有点黯哑:“我看出来了,你确实没别的意思,你就是想睡我而已。”
靠!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藏着掖着就不礼貌了!
贺年年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将人掀翻,打算掌握主动权。
一顿上下其手,奈何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准确地说是理论知识掌握了不少,但落实到行动上,对于第一次的她还是有点难度。
再此期间,蒋禹涵一直好脾气地任由她“乱来”,直到看她不动了,他才说:“求’我啊。”
贺年年明知故问:“求你什么?”
他捉住她的手:“求’我教你。”
“嘁,片儿看得多了不起啊……”
然而话没说完,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已经重新被他压在了身夏。
感受到他摸她夏面,她忽然偏过头说:“等一下。”
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贺年年深吸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他无比耐心地温柔亲吻她、抚‘摸她,等她终于放松下来时,他在她耳边说:“其实我比你更想……”
意乱情迷中的她听明白了,心里多了点害羞。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很早……很早以前……”
他话音刚落,她就感到一阵撕裂的痛,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时间先前所有旖旎的心思都一扫而空了。
“蒋禹涵,你大爷……呜呜呜……”
她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却被他封住。
随着他的动作,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温第一次他闯入时的那种痛感。
虽然很难受,但她知道,这大概是个必经的过程。
她咬牙忍着,本以为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很快就会出现小说中描述的那种感觉,然而事实是等了不知道多久,她非但没有感到舒服,反而连带着小腹也有一点胀胀的不适感。
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再看蒋禹涵一副很投入的样子,可见他的感受还不错……这事儿可太不公平了!
贺年年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张罗了这么多,简直就是花钱找罪受!
这么想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蒋禹涵注意到她紧蹙的眉头和眼角滑落的眼泪,忽然就僵住了。
他知道女生第一次会不舒服,没想到会不舒服到哭的程度。
他其实并不想停下来,但看她这样又一动也不敢动。
他低声关切地问:“这么疼吗?”
老实说现在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可是也不到舒服的程度,关键是这和她预想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贺年年委屈巴巴,一双含泪的眼睛瞪着蒋禹涵:“我这简直是花钱找罪受!”
话音落下时还带着点哭腔。
蒋禹涵起初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了。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咱俩的关系忽然就不太正当了呢?”
他一笑,胸腔震颤,连带着下面也跟着动。
贺年年敏感得被刺激到了,下意识收紧。
蒋禹涵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诱哄道:“乖,一会儿就好了。”
刚才那么一下,贺年年好像也有了点感觉,她勉强道:“那你快点。”
他说好。
然而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她以前就知道他的体力好,但不知道可以好到这种程度。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她的脸上,可他好像不知疲倦。
好在,在过了最初那段不适后,她也隐隐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身体渐渐发热,某个地方甚至有点痒痒的,但具体哪里痒似乎又说不上。她很想抓住那种感觉,但那感觉只是一闪而过。
身上的男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长跑,他眉头微蹙,眼中似有一团火要将她熔化,短发早已被汗水浸湿,那汗水顺着鬓角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垂眼看向她,视线对上的一刹那,他再度吻了下来。
与以往或温情或腼腆的吻不同,这个吻带着□□裸的浴望。
刚才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再度冒头,比上一次更清晰,停留的时间也更久,贺年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它出现的地方,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住它了。
忽然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松开了她的唇,去亲吻她的耳垂,近乎呢喃叫着她的名字:“年年……宝贝……妹妹……”
那一瞬间,她总算抓住了那个感觉,脑中白光炸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下意识地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却又不舍,身体和自己较劲,也和他较劲。她无意识地呻饮着,发出了她自己都从未听过的声音。
风停雨歇,他没有立刻离开,撩起她汗津津的刘海,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
又是一年的九月,不知不觉,贺年年离开校园已经一年了。
再次回到学校,是因为一年一度的“院系杯”又拉开了帷幕。不过这一次在各院系的较量开始前,还有一场表演赛,是现任的校篮球队阵容对决已经毕业一众老队员。
蒋禹涵和大嘴秦铮都在这一批被邀老队员当中,所以贺年年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观摩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