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萌尔【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5:52

  魏玮疑惑:“你跟容钦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人说要打官司?”
  梁束笑笑:“放心,不会影响剧组资金。”
  魏玮:“我倒不是担心资金,你别闹大了影响上映。”
  梁束:“那不能,您见过哪个演员因为解约破产还能影响票房的?”
  魏玮大惊:“你什么意思?你还要破产?!”
  午休临近结束,导演组的人陆续回来。梁束看魏玮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对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魏玮见人走远,眨巴眨巴眼睛,寻思寻思还是凑过去问剧组里消息最灵的副导演。
  安涴下午没戏。
  本来她没戏时都会雷打不动在片场观摩学习,今天跟谁都没说,偷偷回到酒店去找楚时卿。
  楚时卿还在剧组没走,但沉寂不少,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瘦了不少。
  之前安涴问过楚时卿要不要出去散心,楚时卿摇头,她说她现在脑子乱,只想离容钦远点。
  讽刺的是,以梁束和容钦现在水火不容的态势,目前对楚时卿来说,《吞雾》是最安全安静的地方。
  明明一开始是为了追他而来的。
  敲门,片刻后楚时卿赤脚来开门。
  看清来人,楚时卿勉强朝安涴弯弯唇,“今天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安涴蹙眉,踏进房间后反手关上房门,“这两天没好好吃饭吗?怎么又瘦了?”
  安涴见楚时卿自然而然地钻回被窝里,不由更加担心,“你也不能天天窝在床上啊。”
  楚时卿撇嘴:“可是我哪里都不想去。”
  说着摆手,“不说我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安涴在她床边坐下,咬紧嘴唇,有点不忍心。楚时卿见状摇摇她手,“是想问容钦的事情吗?没事,你问吧。”
  安涴这才开口,“你觉得……容钦软肋是什么?”
  “他的软肋?”
  楚时卿瞬间就笑出泪花,“他那个人,怎么可能有软肋。”
  “不”,安涴用力握住楚时卿的手,她眸色认真,“只要是人,就会有软肋。”
  楚时卿闻言渐渐安定,泪意消散,未干的泪水沿眼角落下。她静静思索,从他被容姨领回楚家那天开始回忆。
  他的软肋啊。
  楚时卿垂眸想了许久,安涴在她身旁安静没打扰。突然,楚时卿猛地侧头使劲攥住她的手。
  从楚时卿房间离开后,安涴若有所思。
  手机震动,她摸出来看是王哥给她发的信息。王哥工作效率很高,筛选过后给她接了五个广告。不算高端,但是品牌国民不错,最主要的是对方诚意足,给的价格好。
  王哥劝她好好考虑。
  安涴无意,她对公司想打造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神秘紫微星人设不感兴趣。现在对她最重要的是梁束。
  一路低头发信息,直到回到房间门口余光瞧见什么她觉得不对劲。挪开眼发现梁束正倚靠在走廊窗边,整个人被阳光染上一层金色轮廓。
  被光晃得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安涴知道他正认真凝望着她。安涴心骤然缩紧,莫名地,她预感他好像有重要的话要说。
  “来”
  梁束对她伸出手,漆黑双眸亮晶晶含笑,“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安涴疑惑:“什么好消息?”
  梁束牵过她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慢悠悠地把玩。
  神秘兮兮地哑声嗓音,“过两天,哥带你去温泉玩呀。”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你洗完了吗?那我去洗。”
 
 
第49章 
  安涴任他牵她到门口, 他弯腰从她口袋里拿出房卡扫开门。
  离得近,鼻尖擦过她自然垂下的发丝,牵动神经跳跃,安涴不禁屏住呼吸。
  那晚梁束赖上床亲吻之后反倒规规矩矩又打上地铺, 每晚只在她睡着后隔着被子牵她的手睡觉, 纯情的不得了。如果她不是无意醒来还不能发现。
  滴一声房门打开, 梁束先牵她去卫生间洗手。他站在她身后将她拢在怀里,俯首, 下颚贴在她紧绷的天鹅颈, 双臂从她腰间穿过。打开水龙头,双手握住她的手指,揉搓香皂, 指尖流转,钻过指缝, 最后清洗泡沫。
  明亮的灯光照亮冷淡的卫生间,她抬眸看向镜子,里面反射出卫生间的全部光景。
  一一扫过他的洗漱用品、护肤品,浴巾, 替换的睡衣。
  不知不觉间, 也就几天工夫, 这里已经全是他的痕迹。
  再抬眼, 就撞进梁束黑漆漆的双眼, 像飞速轮转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安涴指尖微动,被他抓住攥紧手心里送到澄澈冰凉的水流下。
  滑腻的香皂水被冲掉, 肌肤摩擦渐渐发涩。安涴喉头发紧, 整个人不禁热起来。后背抵着他胸膛那隐隐出一层薄汗。
  “好了。”
  她轻轻挣开, 飞快瞥眼镜中脖颈红潮袭过的自己, 扯过干燥的毛巾擦干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束慢条斯理洗静最后一点泡沫才按下水阀,他撑着水台看向镜中双眸水润的自己,忽然扯唇,无声笑笑。
  走出去,梁束看到安涴已经在沙发上坐好,虽然打开电视但声音开的很小,明显在等他过去。
  梁束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安涴侧眸,静静注视他。
  梁束嗓子发紧,垂眼看进她坚韧的双眸,喉结滚动。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攥拳,“过两天去温泉拍戏,你方便吗?”
  “如果不方便,要不改个时间?”
  他记得他们重逢见的第二面她面色白的惊人,魏导工作室当时开着空调,她立刻就穿上外套。应该是生理期。
  她生理期反应虽然不严重,但怕着凉。着凉时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这是她年少在梁家帮着干活用冷水落下的毛病。
  听到他这句话,安涴心里的沙塔瞬间松散。
  她说不上什么滋味,有点失望?
  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她希望他主动跟她说解约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承担总比一个人扛要好。
  可安涴忘了,当初她觉得为他好而独自做了决定,如今梁束也是如此。
  迅速敛起心神,她瞥开眼看向电视,“不用改。”
  想他也是关心自己,她收拾好心情低声道,“时间不太准,会往后延。”
  两个人在一起七年,这方面他都懂,安涴也就大大方方没有遮掩。
  结果梁束一听这话眉心立刻拧成结。
  “去医院看了吗?”
  安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道,“看了,医生说正常,没什么问题。”
  梁束半信半疑,定定看她。
  默默看会电视,客厅内气氛默默有些沉重。
  夜色渐深,安涴起身准备去洗漱,结果又被梁束攥住手腕。
  安涴垂眸疑惑看他。
  梁束耳朵微红:“你有几张房卡?”
  安涴:“……两张。”
  梁束抿唇:“这几天我们都是一起下戏,我还能跟你一起回来。今天你先走我就只能在门口等着。”
  梁束欲言又止,眼巴巴地看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束自问自答,“因为我没房卡。”
  安涴:“……你房间空调还没修好吗?”
  梁束立刻摇头:“没修好。”
  静立片刻,安涴又问,“酒店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吗?”
  梁束:“房间都满了。”
  安涴:“……你让我想想。”
  梁束闻言轻轻摸了摸她手腕内侧两下似安抚,然后才松开。目送她进卫生间,看她紧阖房门后他才拿出手机给赵阔发了一条信息。
  赵阔很快回信,屏幕荧光倒映着他冷郁的眉眼。
  与此同时,滨城。
  楚氏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楚雄签完桌上所有文件,按下内线,“让容钦上来一趟。”
  过会,敲门声响起,楚雄扬声让人进来。
  容钦礼貌对楚雄点头,喊了声楚总,大步走到豪华庞大的办公桌前,“您找我?”
  一日疲累,楚雄往后靠在皮椅上,眯眼探究地看向容钦。
  楚雄:“梁束要解约?怎么回事?”
  容钦:“我也很意外。”
  楚雄:“他违约金多少?”
  容钦:“大概三亿。”
  楚雄:“人留不下吗?我倒不在乎这三亿,我比较看好他这个人。你怎么看?”
  容钦:“……听您安排。”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安静下来,楚雄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
  容钦正全身紧张等楚雄继续问梁束解约的事情,没想到楚雄突然话题一转。
  楚雄:“卿卿不在家,你跟她吵架了?”
  容钦垂眼:“没有,她在剧组。”
  楚雄眯眼:“哪个剧组?梁束的那个剧组?”
  容钦点头。
  楚雄拖长音哦了一声,轻轻转动皮椅。目光若有似无滑过容钦,鹰隼般的目光露出锐利的光芒。楚雄沉吟,不知在想梁束的事情,还是在惦记宝贝女儿。
  楚雄见容钦肃脸垂眼恭敬站着半晌不动,突然为女儿感到可惜。有些事他不问,不代表不知道。他不问,不代表默认。
  楚雄:“卿卿也到年纪了,她这几年也没谈恋爱,成天追着梁束算是怎么回事。这样吧,你也算卿卿哥哥,你帮我个忙。”
  容钦抬眸,喉结微动,“您说,什么忙。”
  楚雄:“把圈子里适龄的单身小伙子资料给我整理一份,到时候我给卿卿挑一个。”
  容钦:“……好。”
  楚雄和蔼笑道:“到时候要合适,咱俩还算一起当了把月老。可得让卿卿给咱俩一人包一个大红包,可得好好谢谢你这个哥哥。”
  说罢大手一挥,“行了没别的事了,资料你下周给我。”
  等容钦离开后,楚雄让助理进来。
  “你去查查,梁束到底为什么要解约?”
  他挺看好这小子的呢。
  当初他真想把这小子招为女婿,可惜被人义正言辞给拒绝了。
  楚雄点根雪茄,倍加可惜地猛吸一口。
  想了想又问,“你出去时看到容钦了吗?”
  助理点头,迟疑道,“我来时容总正站在门口,好像在发呆?”
  助理有点拿不住,容钦简直是行走的工作狂,无情无欲似的,哪能发呆?
  楚雄冷笑心想,这才哪到哪,这臭小子,等老子给他扒层皮。
  门外。
  容钦攥紧拳头,他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总助从办公室出来他才惊醒般抬步离开。回到楼下,他无视下属惊诧的目光如疾风般回到办公室,背靠在门板上,垂下头。
  许久后,手机响,他看眼屏幕,瞳孔骤缩。接起电话,对面话语不停,容钦安静听着,最后低声应答,“好,一切都听您安排。”
  对面这才满意,挂断电话后,容钦再也坚持不住,手指失力,手机咚一声掉到地上。容钦弯腰捡手机,地上低落一滴水。
  怀城。
  梁束接到赵阔信息,赵阔说容钦那边攻势更强,对方律师团队不仅有楚氏的法务团队,更有国内在这方面最权威的律师。摆明了卯着劲要往死了干他。
  并且赵阔还说,对方彻底关闭谈判可能。
  梁束冷嗤,他还不想谈呢。
  他知道合同未到期艺人想解约得脱层皮,他无所谓。
  他也不是没有留后手。
  这不就是看谁最后棋高一招。
  吱呀,门响。
  梁束迅速按灭手机,动作突兀到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转眸,果然见安涴定定看他。
  梁束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你洗完了吗?那我去洗。”
  走近她时梁束四处乱看就是不看她,“这一天天真累,我这浑身是汗。”
  从她和门之间的缝隙要挤进卫生间,安涴安静看他。梁束抿唇,双手箍住她细软的腰肢,一用力直接把人凌空抱起放到旁边。
  使着劲还红着脸小声嘟囔,“怎么还堵门呢。”
  说罢怕她发火,连忙夹着尾巴迅速冲进卫生间,第一时间把门关上。速度之快,带起的风将安涴手里湿润发沉的毛巾都吹的动了动。
  门内。
  梁束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她终于抬步走远时才松口气,拍了拍胸口。
  计划是那么个计划,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演的时候,怎么心那么虚呢?
  等梁束洗漱好出来时,他正低眸思忖,今日说不定借着她的怜惜能得寸进尺将地盘搬到床上?
  结果一转身到卧室门口,一眼就看到地上白色的地铺,梁束干巴巴地眨了眨眼。
  安涴已经面朝窗户那面,背对着他的地铺躺好,不知道睡没睡着。
  梁束委屈巴巴躺在坚硬的地板上,静谧无声的夜里,他用气声哎呦着翻身,窸窣窸窣的响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低声哎呦一声捶捶腰,又转过来。
  扭头,借着浓重的夜色往上看。
  可惜床高他矮,除了朦胧的被影什么都看不清。
  折腾这么久她都没出声,他觉得她应该是睡着了。
  梁束决定再冒回险,潜到她身边,明天早上再回来。
  轻手轻脚绕到床那一面,月辉清淡落到她温柔的脸上。梁束无声笑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鼓囊囊的挤满了东西,让他想哭。
  他小心捻起被角,掀起来,凭借拍过几部动作戏的速度轻快将自己塞进被窝里。小心调整角度躺好,心满意足长舒口气。
  心里鼓囊囊的东西原来是种子,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迅速开满了一地摇曳的彩色小花。他忍不住想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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