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二木则林【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13 17:46:29

  思索间,两人已经商量完了。
  不过云阁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询问站在一旁的许淙:“你此前所说之法,练得如何?”
  许淙:!!
  这句话真是没头没尾了,不过许淙见云阁老的次数不多,能跟他说话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他问的应该是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自己跟他说过的学习方法。
  这题他会!
  于是许淙恭敬回答:“回师祖,学生近两年请教了老师,以及夫子们,自觉已有成效。”
  接着他便讲述了自己的理解,并且还用了一张大大的纸将《尚书》这本书的主要脉络写了下来。这里使用的方法就是他在前世的记忆里找到的板书,也就是思维导图。一张图写完,整本书的脉络也就出来了。他今年能够考到好几次的旬试第一,这个方法功不可没。
  云阁老看完后微笑点头,勉励了几句后就走了。
  等人一走,许淙压力大减,然后好奇问道:“老师,您明年就要去京城了吗?那什么时候启程啊?”
  “十一月吧。”
  云知府想了想道:“总不好让祖父一人在京城过年。”
  然后他又道:“对了淙哥儿,我月前去信跟你父亲商量了一下,明年正好是乡试之年,你今年回去之后就不用再过来徐州,先回庐州把举人考了。乡试并不难,你应该是能考上的。”
  考乡试?
  许淙愣住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去考乡试了吗?但老师突然这么说出来,他怎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啊?
 
 
第105章 
  “老师,我真的能去考乡试了吗?”
  许淙没忍住问了一遍。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考,而是觉得这件事好突然。而且他在族学这边学得好好的,每一天都能学到新东西。相比起之前考秀才的时候兴致勃勃,他现在就觉得我还没次次考第一呢,怎么就到乡试了呢?
  听完了他的想法,云知府哭笑不得。
  “你们那群人里,明年也不止你一个要下场,除了像毕儿这种年纪太小的,统统都得往考场里走一遭,举人便是举人,又没有同举人一说,能考上即可。难道十七岁的举人要比十四岁的举人好听?”
  十四岁的举人啊……
  许淙突然灵机一动,忙问道:“老师,我爹以前是多少岁考中举人的啊?”
  他只记得奶奶说过,许明成乡试的成绩是十二名,但具体多少岁去考就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考中进士,然后是第八十九名。自己小时候还嘲笑过他一直在退步,从来没超越呢。
  云知府摇头,“你爹与我不同科,未曾留心。”
  他接着跟许淙科普了一下同年,说同一科考中的,并不只是互称同年那么简单。而是会刻一本《序齿录》,这本《序齿录》按年龄从大到小往下排,不过也有按照当年名次往下排的,端看彼时各人意愿。
  其上会有姓名、地址、字、号、出生年月等,更会把重要的三次考试也就是乡试、会试、殿试写上,细致的还会有观政衙门以及初授官职。至于科举时会写的三代名讳,此《序齿录》也不会拉下,而且还会更详细,比如长辈官职、母姓、祖父母及父母存亡情况,家中伯叔兄弟名及官职、妻姓、子侄名及官职等等。
  简而言之,就是你的同年们能把你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至于其他人,只要不是特意去打听,往往是不知道的。
  许淙恍然,怪不得当初许明成知道赵知府是老师的同年,马上就写信询问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同年们真的是把你全家上上下下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古代的同学录有点点可怕啊!
  想到这里,许淙有些好奇,于是询问:“老师,我能看看您的《序齿录》吗?”
  这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当初刻印的时候,有些人还会多定几本,以便留着送人呢。所以云知府说了个地方,让许淙自己找了。
  许淙还就真的踮起脚,从书架上把那不算薄的一本书找出来了。
  翻开仔细一看,他就暗暗咂舌。
  他心想这《序齿录》还真跟老师说的那样,什么都往上面写啊。并且除了那些之外,每个人还会附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有的文风还是很明显的。
  翻着翻着,他就看到了老师。
  他的老师云光霁,考上进士的时候年纪不太大,最起码是没有许明成大的,所以跟有些四五十岁把孙辈都写上不同,他只写了一个长子,也就是大师兄云麒。而且许淙还从上面看到当时云阁老还不是吏部尚书,应该是后面升上去的。
  除了老师之外,还有一个熟人,那就是赵知府了。
  虽然已经知道赵知府是个好人了,但许淙还是仔细看了一下。跟他之前了解的一样,赵知府祖籍充州,父亲是一个举人,除此之外他们家就没有其他人有功名了,另外上面写的妻为周氏,这个也没错。
  不过长子赵胜的名字没在上面,也不知道是没写呢,还是当时他还没有出生。而且从他的年龄上看,比老师还要大啊。赵知府考上进士的时候,年龄和许明成差不多。他这样的年纪在同年之中,还属于年轻有为的。
  整本《序齿录》粗略一翻,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科举催人老!
  许淙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这本书合上了,不过在合上之前他也记下了老师特地提到的几个人,据说都是他的同年好友,如果将来去了人家地盘,得专门去拜访的那种。当然现在是不用的,他们都在各自的任上不在徐州。
  从老师处得知自己明年就要下场,许淙只紧张了一会儿功夫,就又淡定了起来。尤其是他回去一问,发现其他人也都在备考的时候,就更淡定了。
  考试而已,他一点都不怕!
  就是年底回到了家里,他也信心满满,“爹,老师说我今年过完年就不用去徐州了,先回庐州考乡试,考完之后看看情况再说。”
  “爹,你的钱袋准备好了吗?”
  许淙一下马车,就紧跟在许明成身后追问,“我考中秀才的时候,你可是给了二十两银子的,举人可比秀才难考,你得给更多才行!”
  奖金多多!
  这才是考取更好名次的动力!
  许明成原本还欣喜于儿子回家的,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
  他袖袍一甩没好气道:“少不了你的,我看过几年等你加冠取字,其他都不用想了,直接取个钱篓子就好。”
  这话许淙就不爱听了,他怎么会是钱篓子呢,明明是正当收入,而且他还记得以前许明成曾经说过自己的名字会让老师取的。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可能,老师不会同意的!”
  钱篓子什么的,一点也不好听!
  而且‘钱篓子’这样的字,一报出去人家还不怀疑老师的品味啊?
  反正他已经打算好了,等他要加冠的时候,就请老师起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那以后他的名和字都很好听,章也刻上两个,遇到要署名的时候就按照心情,想用哪个用哪个。或者单号用‘许淙’,双号用‘许某某’,那也是非常不错的。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进了内院。
  青州府衙和勉县县衙的格局差不多,都是在衙门的后面,不过府衙的后院明显要比县衙的要大一些,装饰也更精美。
  一进门,许淙就被迎出来的王老夫人搂在了怀里。
  “乖孙呐,你可算回来了!“
  “哎呦,你还长高了,长得比奶奶还要高了,再长长,就要比你爹还要高了。”
  王老夫人高兴地摸着许淙的头念叨,“今年奶奶也种了你喜欢吃的韭菜,还有萝菔和葱,你饿不饿,一会儿啊就让厨房给你煮面吃。”
  许淙眼睛一湿,也回抱住王老夫人,“奶奶,我回来了。我在徐州的时候,天天都想吃家里的面,那边只有馒头。”
  王老夫人眉开眼笑,连声吩咐,“快去摘最鲜嫩的韭和葱,再打两个鸡蛋,给淙哥儿做碗面吃,要多多放葱,还要放菘。”
  “淙哥儿就喜欢这样吃。”
  一碗加了肉和鸡蛋,还有很多葱花的面吃完,许淙筷子一放,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回到了家里。云氏族学虽然有饭堂,酥肉还很好吃,但冬天是没有青菜的,所以刚过去的时候许淙一直不太适应。
  还是家里好啊。
  吃完面后沐浴更衣,再跟家里人仔细讲了自己近一年在徐州的经历,第二天许淙醒来的时候就又生龙活虎了。
  他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找着人,于是便问:“娘,爹呢?”
  昨天忘记问回乡的事了,他正打算找渣爹问一问呢。谁知吃过早饭后前院后院都转了一遍,但没看见人,今天是沐休没错啊。
  “你爹说衙门里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
  金氏仔细地看了许淙几眼,然后招手让他过去,扯了扯他两边的袖子,“我怎么瞧着这衣裳短了些,正好我想着你要回来了,就给你新做了两身衣裳。你去换上新的,这身脱下来娘给你改改。”
  许淙哦了一声,顺从地去换了。
  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袖子是有点短了,但在路上的时候不方便洗衣服,所以许淙都是一两天便换一件,换到最后只剩下了这件。原本想着随便穿穿的,没想到他娘火眼金睛,竟然马上就看出来了。
  等换完衣服回来,许淙就发现屋子里除了金氏之外,还有辖愣和一个穿得红彤彤跟个红包似的矮豆丁。矮豆丁在辖愣和丫鬟的注视及鼓励下,摇摇晃晃地一步步往前走,冬天厚重的衣服让他看起来跟个企鹅似的,看着特别好玩。
  看到他出来,辖愣眼前一亮,高兴道:“大哥!”
  至于穿得跟个红包似的矮豆丁,也就是泽哥儿则抿着唇不说话,要不是他的眼睛微微放大,许淙还以为他没注意到自己呢。
  “辖愣,你们在做什么?”
  辖愣高兴道:“教弟弟走路。”
  许淙走了过去,他去年这个时候回来,泽哥儿只是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一年不见他居然长得有辖愣腰部那么高了。
  他蹲在泽哥儿面前,发现他刚出生的时候看不出来,但长开了之后还挺像许明成的。
  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
  于是他没忍住伸出手指在泽哥儿的脸颊上戳了戳,软软的脸颊一戳一个印子,有点点好玩。而泽哥儿被戳了也不哭,就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许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第106章 
  “泽哥儿,知道我是谁吗?”
  蹲着还是有些高了,于是许淙干脆盘腿坐下,然后含笑看着许泽。
  然后泽哥儿鼓着脸,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
  许淙:……?
  感觉怪怪的,他又问了几句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转头看向辖愣,问道:“辖愣,泽哥儿他还没学会说话吗?”
  辖愣老实摇头,“弟弟还不会说话。”
  ……不会吧?
  许淙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在周岁前就会说话了,虽然只能一个子一个子地往外蹦,至于辖愣则要慢一些,但也是在周岁左右开口的。所以许淙没有想到已经一年了,泽哥儿的周岁早就过去许久,但他还不会说话。
  不但不会说话,而且连咿咿呀呀也不说,可他也不是哑巴啊,去年回来过年的时候自己还听到他嘹亮的哭声呢。
  想不明白的许淙干脆双手一合,把这个小团子一把抱起,然后就去找金氏,“娘,泽哥儿怎么还不会说话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金氏拿着小剪子剪断缝线,抬头看了一眼后笑道:“周岁的时候你爹找人看过了,说并无大碍,有的孩子说话是会晚些。”
  “你祖父就是如此。”
  祖父也是如此啊,那可能就是遗传因素了,许淙便也放下心来。不过等他一侧头,就发现泽哥儿正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许淙又纳闷了,忙问:“娘,你看看泽哥儿他这是又这么了?”
  没等金氏回答,一直紧张地跟在泽哥儿旁边的奶娘就急道:““淙少爷,您快把泽少爷放下吧,这会儿是他走路的时辰,你不让他走路,他就要恼了。”
  许淙:……??
  走路的时辰,什么走路的时辰?难道泽哥儿每天练习走路,还要固定某个时间的吗?他才一岁啊,会不会太有时间观念了?
  许淙见怀里的泽哥儿已经着急得开始蹬腿了,连忙将他放下,然后一落地就看到他的表情放松下来,接着就像一只红彤彤的小企鹅,摇摇摆摆地往回走。
  许淙:……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他转头看向金氏,疑惑地小声问道:“娘,泽哥儿这样,真的不用再请个高明的大夫来看看吗?”
  泽哥儿这个样子,可别是什么自闭症之类的吧?
  许淙着急地仔细回想,发现原书里也没提这事,相反写到泽哥儿的时候,作者还用了几个诸如‘聪慧’、‘早慧’之类的形容词,当然那个时候他是会说话的。
  那为什么他现在又不肯说呢?
  许淙突然担心,便又道:“娘,要不带他去京城请个太医吧?”
  金氏欣慰的同时又无奈,“孩子晚些时候说话也是有的,像你这么早的反倒少见,我们也请大夫来瞧过了,你呀就别操心了。”
  好吧,既然金氏都这么说了,许淙稍稍放心。
  然后他观察了两天,发现泽哥儿不是不愿意开口,而是他不需要开口。
  因为他身边的奶娘、丫鬟、甚至是金氏等人,全都很了解他,特别是时刻守着的那位胖胖奶娘,泽哥儿手一指她就知道他要什么。指着茶杯奶娘就会给他倒水,还亲自喂到嘴边。指着玩具丫鬟马上就会拿过来,都不需要等一刻钟。
  时时刻刻都有人守在身边,泽哥儿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只需要会点头和摇头就好,哪里需要说话啊!
  许淙觉得这样不行。
  于是等泽哥儿休息的时候,就把他抱起来,或是指着外面的雪地、或是指着屋内的摆设问他是什么,意图诱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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