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茉Maura：学长学长~你和景大是不是很熟啊？」
赵炎过了一会儿才回消息，不知道是在思考怎么回复还是真的在忙。
「二火：还好吧，是有事吗？」
看到这条消息的方茉勾起一个坏笑。
「方茉Maura：我有个朋友，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个，超级喜欢景大，能不能求一张景大的签名啊？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同时看到这条消息的赵炎和元淮Z：……
给个签名倒是没什么，就是怕方茉突然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毕竟元淮Z的“Z”的里面也有一个“景”字，像方茉这样几乎天天看老板签名的人早就熟到不能再熟。
可如果换种字体，壹景前些年的时候也是给人签过名的，要是她那个朋友是真的老粉丝，说不定就会被发现字不对，那不就变成赵炎骗人了？
方茉要是没见到赵炎，看到两个相似的“景”肯定不会想太多，问题是人家已经见过了。
而且，元淮Z从不怀疑方茉的智商和细心程度。
元淮Z：“好兄弟，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意思就是赵炎仿一个，万一被发现也是赵炎的锅。
对此赵炎直接冷笑出声：“谁做的孽谁收拾，大不了我就直说，鱼死网破！”
元淮Z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也太狠了！就不怕小学妹伤心吗！”
对这种道德绑架，赵炎直接露出摆烂脸：“我反正不怕，谁怕我不说。”
两人对上视线，这一刻，什么兄弟情都是不存在的！
方茉那边还在等消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最终还是元淮Z败退：“你上次看中的那块滑板。”
赵炎：“成交！”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方茉就收到了赵炎亲自带过来的签名照，而且用的照片还是壹景前两天在漫展上出的cos，可谓是十分“新鲜”。
方茉的视线扫过“壹景”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故意停顿了一秒，感受到赵炎的呼吸似乎都顿了一下后她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学长！我朋友一定会把它好好供起来的！”
赵炎轻呼一口气，随即不在乎的挥挥手：“不用那么夸张，不值钱的小玩意。”
此刻如果方茉不知道元淮Z就是壹景，肯定以为这句话是在自谦，但她现在知道了，自然听出了背后的调侃和嫌弃，果真是好兄弟啊。
皮过一下心情很好的方茉顺势从包里掏出在漫展上买的那个菜菜挂饰，笑着递给赵炎：“学长，一点小贿赂，也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赵炎笑了，他也没拒绝，还表示方茉下次还想要签名的话找他就行了。
一次签名换一块限量版滑板，这生意可以做。
回到办公室的赵炎刚把门关上，元淮Z就出现在他的背后，差点把他吓得直接一拳打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方秘书没发现吧？”
元淮Z刚问完就看到了赵炎手中的挂饰，直接伸手拿过：“是菜菜诶！做的还挺不错的嘛。”
赵炎笑笑，绕过元淮Z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发现，学妹送的，怎么你要？”
“那就归我了，这可是我用滑板换的！”元淮Z也没客气，直接把挂饰揣西装兜里了。
赵炎见状好心提醒一句：“别被学妹看到啊，不然我不好解释。”
元淮Z当然是随意嗯了一声，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下午，方茉和赵炎跟着元淮Z一起出外勤。
今天他们要去见另一家公司的老总，谈一下明年和元氏合作的事。
总裁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乏味。
方茉还没成为总裁秘书前也看过几本《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类的小说，还有类似的电视剧，里面的总裁不是在参加宴会灯红酒绿，就是在和女主卿卿我我，潇洒极了。
心情好的时候出国玩玩，心情不好了撒钱开心一下。
可实际上呢，元淮Z有男主的脸却没男主的命。
每天都是开不完的会和见不完的客户，宴会什么的确有但很少，最近的一场都安排在十月份了。
“淮Z啊，总算把你盼来了。”
“楚叔。”
元淮Z点头以示招呼。
年纪轻就是有这一点不好，圈子里的不少老板都是认识元父的，看到元淮Z那就是小辈，他见谁都得叫叔，平白矮了一辈。
楚总今年快六十岁了，人却还很健朗，亲自来接元淮Z不说，还热情的和方茉赵炎都打了招呼，等差不多都寒暄好了这才带人上楼去他的办公室。
只是当大门打开时，方茉和元淮Z的脸色同时一沉。
里面还有人，而且算是半个熟人。
肖伟民，就是几个月前在宴会上对方茉动手动脚结果被元淮Z赶出去，前段时间还打电话想拜访又被元淮Z一个“滚”字拒绝的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方茉可不觉得这只是单纯的巧合。
果然，楚总大约也看出了元淮Z脸色不对，连忙笑着解释一句：“伟民也是没办法求到我这了，让我给做个和事佬。”
楚总拉了一下元淮Z，没拉动。
这一下，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只是碍于这几年元氏发展势头实在太猛，把他们这些老家伙都给比了下去，不好撕破脸皮，这才没表露出丝毫不满。
“淮Z啊，伟民他知道上次是他做的不对，本想专程道个歉来着，但你不是不想见他吗？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脾气急，今天给楚叔一个面子。”
“刚好方秘书也在嘛，伟民快过来！”
肖伟民马上上前，谦卑地弯下腰：“元总、方秘书，上次是我脑子有病，酒喝多了，实在对不住啊。”
从头到尾，就只听到这位楚总和肖伟民在那说说说。
元淮Z和方茉都没有开口。
方茉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势必是要接受这个道歉的，只不过元淮Z还没开口，她不能先说而已。
顺势看了一脸笑的灿烂的楚总和看似诚恳的肖伟民，方茉心里其实有点不爽。
好吧，不是一点，是很不爽。
可她也明白商场是讲究人情世故的地方，之前在宴会上元淮Z能直接把人赶出去那是占了理的，毕竟是肖伟民不敬在先，方茉当时代表的就是元淮Z的脸面，之后拒绝拜访问题也不大。
可现在有楚总出面，人家又看似这么诚心的道歉。
元淮Z再抓着不放就太“过分”了，明显是不给楚总面子，而且他们今天本来还是来谈项目的。
【老不死的！有你什么事，肖伟民是给你塞女人了吧！】
恰好，此时元淮Z的心音传来。
方茉本来有些不愉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算了，就一场表面功夫而已，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她又不是刚进社会的小白，职场上受点委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方茉知道老板心里也看不上这玩意，以后估计也不会合作，那就更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只见她微动半步，脸上的笑意更真诚几分，心里已经开始想等下该怎么有礼貌地接受这个道歉，最好还能显出元淮Z的大度来。
“楚叔，我今天还有事，下次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元淮Z真的一分面子也不给，直接转身走人了？
“元淮Z！”
楚总也没想到，元淮Z是这种臭脾气，伸手就想拉住人。
落后一步的方茉就看到赵炎上前一步挡住这双手，然后微笑开口：“楚总，实在抱歉了，元总是真的有急事要处理。”
楚总嘴唇微微发抖，还没等他说话，赵炎紧接着又来一句：“我们知道您热心肠，但有些人能帮，有些人还是别搭上关系的好，不然容易惹一身腥。”
这话，明显话里有话。
楚总好歹也是商场老狐狸了，生气只是一时的，利益才是永远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炎笑着看了眼脸上明显有些不对肖伟民：“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下次我们元总做东，亲自给您赔礼。”
说完，赵炎拉了方茉一把，三人趁楚总沉思的瞬间，快步走人。
等坐上车了，方茉才皱着眉开口：“元总，这样真的没事吗？”
回答方茉的是赵炎，他冷哼一声直接开口吐槽：“放心吧，楚一鸣到时候还得感谢我们呢，真的是什么人都敢结交。”
赵炎刚说完，元淮Z也说了句“不用担心”，这是他难得的安慰了。
方茉不由有些感动，虽然说着对方好像有大问题的样子，但其中肯定也有给自己出气的原因在里面，不然完全不需要当场走人那么不给面子。
明明连她自己都打算认了哑巴亏，元淮Z却没有一笑揭过。
方茉心想：老板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吐槽你幼稚了，这明明是大智若愚、愚公移山、山珍海味……
呸呸呸，怎么突然开始成语接龙了！
方茉清空脑子，正打算问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她又听到了元淮Z的心里话，语气很嚣张很N瑟。
【哈哈哈，我刚刚那表现必须给满分，简直帅爆了，方秘书现在肯定感动哭了吧！】
【唉，像我这样品貌双全又有钱的帅哥真是世间难得，老天爷啊，你当初创造我的时候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谢啦～】
啪叽，感动小人摔死了。
第16章
安抚完方茉,元淮Z和赵炎也没闲着，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自然是趁肖伟民还没反应过来前赶紧先把他摁死。
商场如战场,从来不是开玩笑的。
“方秘书，媒体。”
“好的，元总。”
“赵炎，资料。”
“已经准备好了。”
……
这个晚上,方茉跟着元淮Z他们直接加班到凌晨三点，忙碌的同时她也算搞清楚肖伟民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方茉只知道这家伙是靠一些擦边行业起家的，为人有些好色。
但具体情况其实并不算特别清楚,这是她工作上的一个失误，也是元淮Z给她上的第二课。
“那次宴会后，元总就让人去调查了肖伟民,结果好家伙，我们运气也算不错。”
赵炎从一堆资料后面探出一个脑袋：“这混蛋真的是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
元淮Z从来没有后悔过在宴会上直接把肖伟民赶出去,只遗憾没趁机多踩他几脚。
可他既然这么干了，自然也要有处理后果的能力,元淮Z不会天真到相信肖伟民就这么算了。
当时肖伟民被拖走时那个怨毒的眼神,元淮Z并没有错过。
现在是元氏势力大,他不敢做什么,不过如果能给肖伟民一个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朝元氏下手。
所以第二天，元淮Z就把这件事吩咐下去,不过当时考虑到方茉可能有些受到惊吓，他们并没有告诉她。
接下去，负责调查的人也没让元淮Z失望。
肖伟民的手果然不干净。
拖欠工资逼的工人跳楼,劣质材料造房被住户举报，还有手底下那几个酒吧KTV，也都有可以深挖的地方。
元淮Z请的人水平很不错，只是想要彻底扳倒这个人，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他向来喜欢一击毙命，而不是拖泥带水，给敌人有起来的机会，就像当初那几个跳的最凶的股东，现在还在牢里蹲呢。
这次对肖伟民出手虽然急了点，突发了点，但大部分证据已经在手里，那几家的家属也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早几天而已问题不大。
第二天，即使方茉前一天是凌晨四点多才睡，可早上九点多点她还是不自觉就醒了过来。
总归心里记挂着一件事，在结果没尘埃落定前，方茉是有一些担心的。
不是担心元淮Z他们的实力，而是肖伟民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会使阴招的那种人，万一被逼的狗急跳墙了，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躺在床上，方茉打开了热搜。
第三条就是他们和企宣部昨晚忙碌了大半天的成果。
#80岁老人下跪实名举报黑心企业家
点进去就能看到不少媒体一大早就发布了相关内容，大约就是一名工人在连续工作十七个小时后猝死，老板却不承认和他有关，分文不肯赔。
这名工人家里的情况又很艰难，一位80多岁的老母亲和一个瘫痪在床的妻子，想告都求助无门，失去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就相当于断了两人的生计啊！
底下的评论全是一片谩骂，甚至在其中还混杂了一些肖伟民的黑料。
这里面有元淮Z他们的推波助澜，也有真实网友的爆料，毕竟肖伟民底下的确犯了不少事。
只不过，光凭这些还不足以扳倒他。
这件事即使闹大，肖伟民也顶多赔钱了事，而且期间上诉等等时间线会拉的很长，对元淮Z他们来说太慢了。
可最终还是定下来以这件事作为导火线。
一来它够惨，能激起民愤，花国人天生对老弱病残都更有同情心。
二来可以给肖伟民一种错觉，觉得元淮Z他们只是掌握了这种小事的证据，不足为惧。
现在是早上9点35分，大部分打工人已经醒来，事情还会进一步发酵。
方茉快速收拾了一下，赶到公司时是十点多，元淮Z和赵炎都已经到了。
看到方茉时，赵炎还轻笑调侃一句：“怎么？激动地睡不着了？”
“不，只是想早点看到肖伟民痛哭流涕的样子。”
方茉笑笑，她好歹也是和元淮Z一起工作了三年的，这期间同样遇上过不少恶战，比这更危险更紧急的情况都有不少，只不过这次事情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在，她才更关注一些。
“不得了。”赵炎朝方茉竖起拇指：“我们方总就是稳重！”
这句话一出，方茉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等她去了新公司，倒是的确可以被叫一声“方总”，可方茉没想到，这第一声是从赵炎口中出来的，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