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气人的谢听白嘁了声,没搭理她。
戚月也不在意,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拆着彭禾寄来的‘赔罪礼物’,都是一些实用的保暖冬日用品,以及充电宝。
有点像平日里出版方寄来的礼盒。
戚月将东西又放进了箱子里,问道:“谢听白,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没有,不认识。”谢听白想也没想就回道:“你要他联系方式做什么?”
“人家给我道歉,我总要和他说一声吧。”戚月其实也就随口问问,她也没指望谢听白。
她切换了微博账号,搜索了彭禾的账号,准备给他发个私信。
谢听白看见了,好心提醒道:“没必要发私信,他们的微博基本都是公司在管理。”
戚月刚要回一句嘴,没想手机就来了一个陌生号码。戚月看了两眼号码,脑袋里面想着会是谁的号码时,一旁的谢听白便道:“怎么不接?说不定就是有礼貌的彭禾呢。”
戚月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干脆不想了,直接将电话接了起来。
她开了免提:“您好。”
电话那头有些迟疑问道:“请问是戚月老师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
戚月眨了眨眼,道:“您是?”
那头的人语调轻快了些:“戚月老师您好,我是彭禾,您还记得我吗?”
戚月和谢听白对视了一眼,都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来电的人还真是彭禾。
作者有话说:
小谢:晕,我就随口一说!
大家中午好~
第七章
电话那头的彭禾没听见应答声,又赶忙道:“戚月老师,我知道这通电话有些冒昧,但是想和您说一下,我寄了一部新的手机和礼物去了您公司,请问您收到了吗?”
戚月回过神来,她将目光落在铺满茶几的礼物上:“您好彭先生,我已经收到包裹了。谢谢您的礼物,您太客气了,我的手机没有坏。”
谢听白坐在一旁喝着可可,戚月想要关掉免提,她刚准备抬手,谢听白就轻咳了声。
戚月皱着眉扭头看了他一眼,后者耸了下肩,无声道:抱歉。
戚月收回了要关免提的手,电话那头的彭禾说道:“那天本来就是我的过错,再怎么说也应该向您表达歉意。”
戚月抿了抿唇,又问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彭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我刚刚请助理去问了您编辑,和她说明了原因,她就给我了。”彭禾道:“很唐突给您致电,但我觉得道歉的话还是亲口和您说比较心安。”
戚月若有所思,旁边的谢听白又轻咳了一声。惹得戚月又看了他一眼,谢听白目光落在手机上,意思很明显。
戚月将电话拿了起来:“您真的太客气了,您送来的礼物我很喜欢,祝您在新的一年新歌大热。”
又和彭禾友好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这通简短的电话才挂断。
戚月挂断电话过后,她扭过头道:“你咳什么呢?”
谢听白慢悠悠的拿起茶几上的礼物,替戚月放进了快递箱里面,听见戚月的询问只是道:“听不下去你们的尬聊。”
他将茶几腾出了一小块地方,然后起身将放在地面上的蛋糕盒子提了起来,他将一个勺子递给戚月。
戚月吹起了自己的刘海,接过了勺子。
蛋糕是当下挺火的草莓蛋糕,谢听白分了一小块,剩下的都放在戚月面前。
戚月吃了一口蛋糕,还是问道:“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谢听白将电视的声音放大了些:“无非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怕你在网上乱说,所以干脆提前堵住你的嘴。”
戚月嚼着草莓,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我才没那么无聊。要不是他寄来了包裹,我都快把这事忘记了。”
但她记得彭禾也算是当下比较红的偶像歌手了,还亲自打电话过来,总觉得哪儿不对。
就在这时,谢听白问道:“晚上吃什么?”
戚月脑子卡顿了一下,下意识回道:“都可以。”
谢听白的手艺很好,现在戚月都很难想象处高中时期连调料都分不清的他是什么样子了。
她又挖了点蛋糕,随心开口道:“谢听白,你是真的变了很多。”
谢听白问道:“是好,还是不好?”
戚月这回真心了不少,她点了点头道:“好。”
谢听白这才露出一个笑来:“你也挺好。”
他捏着热可可的杯子到戚月的面前,戚月吸了吸气,拿起自己的热可可和他碰撞了一下。
两个人下午吃了不少东西,晚上都不怎么饿,谢听白就随意煮了两碗面将就了一晚上。
戚月吃饱喝足之后就进了书房,终于打开自己的电脑。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春节了,戚月每年都会画点小剧场,等春节来了,放上去当作福利。
她今天晚上的效率及其的高,很快就将草稿画了出来。
戚月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晚十点。
从椅子上起身,一边刷手机消息一边走出书房准备去接点水喝。
客厅昏暗安静,原本看电视的谢听白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房间了。戚月看了一眼次卧房门,抬起手打开了客厅的夜灯。
昏暗的房间亮了些,戚月走向厨房准备拿个杯子,手中的手机却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戚月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手机丢出去。
她捏紧了手机,低下头看了一眼。
是个燕城号码,好心情消退了些。她没打算接,电话很快就挂断了,但很快对方又拨了过来。
一副戚月不接,就要一直打的样子。
戚月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的人便道:“怎么这么才接电话?”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戚月走进了厨房,拉开了柜子拿了个玻璃杯。
电话那头的人被噎了一下,安静了几秒才道:“我刚忙完。”
“嗯。”戚月没什么兴趣。
但那头的人却被戚月冷淡的回复弄得有些生气,戚月听见一个轻声安抚了他几句,随后就听见对方问道:“今年小灵要回来过年,你也回来吧。正好你们两姐妹多联络联络感情,她明年也准备去锦城,你这个做姐姐的多照顾照顾她。”
打电话来得人是戚月的父亲,戚明越。
戚月背靠着冰箱,目光看向一旁开了一半的窗户,外面能看见小区内亮起的路灯,被光照着的地方有细密的雨落下。
原来外面落雨了。
戚月晃了下神,对方没有得到戚月的回答,喊了声:“戚月,你听见了吗?”
戚月回过神来,她懒懒的嗯了声:“可以,但聘请我做保姆的费用挺高的,不知道她需要我照顾几天?”
“戚月!你说什么呢!那是你妹妹!”戚明越没忍住脾气:“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戚月将手机从自己耳朵旁拿远了些,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随后才道:“那你记得提前做好财产分配,别到时候你走了,我还得和她们扯半天。”
电话那头的戚明越更气了,他正要发作,电话就被拿走了,话筒里出现了温柔的女声:“小月,我是你汤阿姨。你别听你爸胡说,他就是想你了,想让你回来过年。再说了,你妈妈也在国外,你一个人在锦城也不热闹,就回家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戚月更冷淡了:“不用了。”
很快,电话那头又换成了戚明越,戚明越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依旧硬邦邦的:“戚月,我有一个好友的儿子,比你大两岁,他在锦城子公司做管理。年后你抽个空见一面。”
“我就说今天燕城的风怎么吹到锦城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戚月道:“您大概什么意思我大约明白了,放心,我不会去见的。时间也不早了,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戚月——”
戚月冷着脸利索的挂断了电话,并且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净了。
她将手机丢在灶台上,坚硬的碰撞发出了啪的一声响。戚月双手抱臂又看向窗外,雨没停,反而更大了。
厨房里安静,雨滴声便大了起来。
戚月想了想,转过身拉开了冰箱门,冰箱里还剩一瓶元旦之前买的果酒。本来是想抽个空喝掉的,但刚好谢听白又住了进来,便一直没喝。
她将酒拿出来,开了瓶盖,仰着头喝了一口,带着凉意的桃子味酒顺着她的食道流入了四肢百骸。
戚月重新倚靠在冰箱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雨,一口酒下肚,她觉得心情都好了些。
看来家里的还是不能缺了这样东西。
戚月想,明天去超市再搬一箱回来,马上要过年了,再买点新鲜的蔬果和肉,过年了,好吃的外卖都会关门休息。
她左想一下右想一下,就连身后谢听白的到来都没发觉。
谢听白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他本想来接点水喝,却看见戚月一个人倚着冰箱,目光放在窗户外。
他发出了点响动声,然后走过去道:“你干什么呢?”
戚月听见询问扭过头看他,她手中握着的酒瓶自然也暴露了出来。
谢听白眉头轻挑了下眉:“背着我喝酒?”
戚月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她说完又喝了一口。
谢听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应道:“你不也没睡吗?给我也开一瓶。”
戚月却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语气有些可惜:“我手上是最后一瓶了,你来晚了。”
他走进厨房,将杯中剩余的那一点水倒进水槽里,随后转过身走到戚月面前将杯子举到她拿着酒瓶的手边:“没来晚。”
意思很明显不过。
戚月目光垂落在那只空的玻璃杯上,随后往旁边挪了挪,又落在了拿着杯子的那只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离进手腕的地方有一颗细小的痣。
明明厨房光线不佳,戚月却看得格外清楚。
谢听白见她就低着头,藕粉色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将她衬得格外乖巧。他思维停顿了片刻,看着戚月抬起头看自己,一双眼无辜的像只温和动物。
谢听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往上翘了翘,又将杯子往她面前递了递,开口道:“怎么,舍不得?”
戚月轻哼了声,没有应答,只是倾斜了酒瓶,给他分了一半。
清甜的桃子味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谢听白拿着酒杯倚在玻璃门上,与她一同看向那半开的窗,外面的雨稀沥沥的下着,声音传进来格外的治愈。
他抿了口杯中的酒,像是在雨中咬了清甜桃子。
二人安静的挤在厨房狭窄的门口。
忽地,戚月扭过头看向了谢听白,在与他目光交织的那一刻,她再次问了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谢听白,你好端端的,退圈干什么?”
谢听白又抿了一口酒,没有立刻作答。
戚月又扭过头重新看向窗外,过了几秒后便听见身旁的人轻声道:“戚月,我写不出歌了。”
作者有话说:
小月:你咳什么?
小谢:你猜
大家中午好!
第八章
外面的雨从大雨又回到了小雨状态,发出的响动声小了些。
在谢听白说出那句话之后,厨房便再次安静下来。
二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戚月简短的噢了声:“我还真说对了。”
谢听白不解,问道:“你说对什么了?”
戚月双手抱臂,她道:“签售会的时候苗苗和我说起你了。”
“嗯?说我什么了?”谢听白似乎来了兴趣。
戚月道:“网上的料呗,还能说什么。你就发了个解约声明之后就没在大众前露面过,别和我说你不知道那些料,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
谢听白只是笑,他语调里带了几分笑:“这么了解我?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
戚月看了他一眼 ,谢听白收敛了几分笑,饶有兴趣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不愿意待在圈里了。”戚月说完又仰着头喝了口酒:“所以我刚刚说,我说对了。”
谢听白又开始笑,戚月搞不懂他为什么笑,但看着他站在一旁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最后又镇定下来:“你笑什么。”
“我在笑,知我者戚月也。”谢听白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心情却比刚才说出那句话时轻松了不少。
他主动将自己的杯子递出去,戚月看了一眼,拿着酒瓶和杯子轻轻撞了一下。
玻璃与玻璃之间发出了清脆响声格外好听。
谢听白喝了口桃子酒,低着头看着杯中只剩下浅浅一层的果酒,再次说道:“我刚刚也说对了,你是真的挺了解我。”
戚月开着玩笑道:“一般般吧,好歹高中时候也扎扎实实和你斗了两年。自古以来不都在说,打败敌人,首先得了解他。”
谢听白食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下玻璃杯。
戚月道:“不过网上说你得罪了资本,现在除了一些歌和之前参与过的综艺没下,其他消息可以说是一干二净,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听白这才道:“我爸想让我回去和我哥一起打理公司,我不愿意。”
谢听白大学学的其实也是金融,虽然学到一半出道去做歌手了,不过还是拿下了金融学位,虽然没有像他哥那样深造,但也不差。
家里的意思就是,也玩了那么这么几年了,也该回家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