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错了,第五题,男主表白成功了吗?”
万祺斩钉截铁道:“当然成功了。”
初恋电影怎么会有be结局。
“答错了,最后是女主先表白的。”
程乐鑫猛地咳起来,抹掉嘴巴上的汤,夸张道:“小祺姐,你们这是一眼都没看啊。”
郑又馨温温柔柔地调侃:“看来小封和小祺真是谈恋爱去了。”
万祺不好意思地笑笑,取餐具时轻描淡写地横了王涛一眼。
其实电影他们看了,只是看得不连贯。
王涛为了找回删素材的损失,专门挑他们不知道的问,暗戳戳影射他们不老实。
程乐鑫和喻如是正常餐具,吃得美滋滋,剩下两组勉强能够自足。
只有封淮和万祺,拿着加长的一米的筷子,面面相觑,最后靠互相投喂填饱肚子。
午饭过后,王涛为大家算账:“小程小如欠510元,唐迩悦悦欠406元,封老师万小姐欠399元,管老师郑老师欠328元。”
“赚钱方式很简单,拍摄节目组选好的经典片段,基础薪资为200元,拍摄时间为五小时。”
程乐鑫举手:“那也不够我还钱的啊。”
“在时间内完成拍摄奖励100元,每提前半小时完成奖励50元,但是,一旦超时将扣除奖金和一半底薪,还不上的债将同比降低生活水准。”
“比如呢?”
“比如欠50导演组撤掉你们的床,欠100收回卧室权限,欠200就只能睡小院帐篷了。”
成功让大家产生危机感,王涛心满意足道:“拍摄于两点钟开始,这段时间内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导演组的人一撤走,程乐鑫立马滑跪到封淮脚边,可怜兮兮道:“封老师,求你个事。”
封淮看破不说破,下巴往右边一抬,“我们家是万小姐管钱。”
喻如挽住万祺手臂,“小祺姐,看在我们同ch——”察觉到封淮淡淡瞥过来,她立马改口,“同车旅行过的份上。”
万祺好笑道:“想借钱?”
小情侣连连点头。
“能借一定借,”万祺保守道,“但是我也得靠封老师带飞,保险起见,你们最好再问问郑老师。”
两人扭头换人求救,万祺倚着封淮,言语中充满信任:“封老师,我躺好了。”
“躺哪了?”封淮问。
万祺一懵,什么躺哪了?
封淮搂住她,侧头贴近她耳朵,声线略有些慵懒:“建议躺我床上。”
万祺:?!
这种时候也搞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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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之后,万祺和封淮下楼时只遇到了两位前辈。
互相打了招呼,万祺看一号房房门紧闭,奇怪道:“另外两组还没睡醒吗?”
郑又馨捧着保温杯,赞赏道:“他们怕耽误时间,提前去片场背台词了。”
“好拼,”感叹一句,万祺小声问封淮,“这样是不是显得我态度很不端正?”
封淮轻蹭她侧脸的压痕,“有我在,你怕什么?”
万祺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封影帝速成班,拯救演技有奇效。
再次进入影院,这一次院子里站满了人。
导演走过来,“二位老师先做造型,顺便熟悉台词,半小时后我们试一下。”
封淮的造型很简单,换好衣服后和导演沟通拍摄的事情。
片刻后,远远传来一阵喧闹。
封淮看过去,就见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万祺站在中间,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深红色制服西装完美贴合她的身材,裙摆随风摇晃,再向下几寸便是粉白的膝盖,小腿袜勾勒出漂亮紧致的线条,黑色皮鞋俏皮又优雅。
十分巧合的是,导演组准备的制服和万祺高中的校服款式很相似。
封淮一时愣住了,他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傍晚。
黄昏中,成群的学生走出校门,短发的小姑娘挽着朋友的手臂,说话时眸子弯弯,她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他,他立刻躲到围墙之后,心跳怦然。
“封老师,封老师。”导演连喊两声。
“哦,抱歉。”封淮回神,抬手示意她过来,接着继续和导演讨论分镜。
万祺坐在他们身边看剧本,等他们交流结束,她扯了扯封淮的衣袖,询问道:“这里写害羞,害羞得怎么演?”
封淮帮她整理领结,微微俯身,凝视她澄澈的眸子,“本色出演就好。”
作者有话说:
封淮: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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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鞠躬~
感谢小天使们追更评论~今天大兔子也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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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坠网
导演见他们没在看剧本, 便喊道:“二位老师,我们开始走戏吧。”
封淮牵起万祺的手,轻轻握了握,“很简单的, 别紧张。”
“我没紧张, ”万祺压低声音,“我要是一直NG会不会有点尴尬啊?”
封淮安慰道:“第一次拍戏NG很正常, 我也不是说会就会的。”
小年拿着水跟在他们后面, 听见封淮的话忍不住抿嘴。
他哥为了哄老婆什么花篮都敢编。
自封淮入行起, 小年就给他做助理, 封淮拍第一场戏的时候,他在场下紧张得满头是汗, 怕他挨骂失了自信,之后一蹶不振。
但是封淮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人能压制住他,只是略显生涩。
一开始会因为镜头的问题NG,后来渐入佳境, 这种情况完全绝迹。
万祺对封淮的演艺圈之路不甚了解,听了他的话稍稍安心,戏谑道:“封老师,我要是出错, 你会不会骂我啊?”
“不会。”封淮温柔回应。
说完,他弯腰, 伏在她耳畔道:“不过,这笔账可以等你躺在我床上时再算。”
万祺娇嗔地睨他一眼, 回首问小年:“你们老板在片场真的不发火吗?”
压根不用看封淮的眼色, 小年连连摇头, “不会的,哥脾气真的很好。”
顶多就是沉沉看着人不说话,有一次直接把带资进组的演员吓得连夜卷铺盖走了。
所以有封淮在的剧组效率极高,就是对同组的演员不太友好。
有封淮在场,导演退居二线,在封淮手把手指导万祺时,他还能顺便偷师学点东西。
封淮把动作、情绪、台词节奏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说给万祺听,由此一来,走戏耗费的时间便有些长。
好在万祺领悟能力很强,封淮说一遍她就能领会。
连贯地走了两遍,挑不出问题之后,导演开始调整细节。
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拍。
万祺站在提前贴好的地标上,深吸一口气。
场记报了场次后,导演喊:“Action!”
万祺跑到窗边,发梢因惯性擦过侧脸,她将头发别到耳后,手臂搭在窗沿上,笑音清脆:“书呆子!还没写完作业吗?”
听见她的声音,封淮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转头。
阳光洒在小姑娘身上,勾勒出柔和的金色轮廓,她拄着下巴看他,水盈盈的眸子宛如清泉,让他想永远沉溺其中。
他按下写字笔的推杆,“今天不用值日?”
万祺启唇,手指蜷缩了下,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抱歉,我忘词了。”
导演道:“没关系,助理把剧本拿来再看一下。”
小年递来剧本,安慰道:“别着急,画面非常好看,我刚刚拍了几张留着发微博。”
万祺背对窗户,攥着剧本,看起来是在认真记台词,实际上是在回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刚刚封淮抬头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一个稚嫩的男孩。
男孩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写字时脊背挺直,领带一丝不苟收在制服西装里,只露出简单的温莎结。
“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几乎贴着她耳根。
万祺恍然转头,鼻尖蹭过他温凉的薄唇,她退开一点,“就是忘词了,我再背一会。”
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肩膀,抽出剧本,“我竟然不知道,万小姐喜欢倒着看剧本?”
万祺懵住,她根本没注意。
封淮勾起她后颈的发把玩,说话时,呼吸搔过她耳后的软肉,“想起哪个男生了,还瞒着怕我知道?”
万祺:“……”
一猜就中,在他眼中,她没有丁点秘密。
她转身,上上下下打量他,“我之前去过你学校吗?”
封淮嗯了一声,“芸姨带你来接我放学。”
“可以进学校?”
“不能,”封淮说完,看她失落地垂下眼睫,又道,“不过我的小未婚妻比较机灵,偷偷溜进来过。”
“我找到你教室了对不对?”万祺急于求证。
封淮记得十分清晰:“你迷路了,最后是齐昊轩带你过来的,小娃娃哭得鼻尖通红。”
万祺不想听了。
老公年龄大的坏处又新增一条——老公的朋友也比她大,甚至很可能逗过她。
封淮偏不随她的意,“我当时在写作业,余光里晃晃悠悠冒出一颗小蘑菇头,也不说话,就盯着我抹眼泪。”
万祺努力回想那一幕,“那你被吓到了吗?”
“没有,”封淮道,“不过那天我忘记带题卡回家,第二天去学校补,差点被老师抓住。”
万祺笑弯了眼睛,封淮眼神柔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还想到什么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画面,”万祺拍掉他的手,“和我想的一样,你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封淮的手在半空稍作停顿,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万祺拍拍他肩膀,“我懂的,谦虚是一种美德。”
“二位老师准备好了吗?”时间过得飞快,导演怕拍不完,不得已催促。
万祺回应道:“好了,耽误大家时间了。”
导演说了句没事,又道:“化妆师给补一下妆,右脸怎么花了?”
万祺唰地看向封淮,封淮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一点不觉得心虚。
化妆师过来,他还好心给人指位置,“这里,不小心蹭了一下。”
化妆师迅速补妆,只不过离开时看封淮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导演简单鼓励一番:“刚刚非常漂亮,裙子再跑起来一点。”
万祺比了个ok。
“Action!”
“书呆子!还没写完作业吗?”
“今天不用值日?”
“你怎么总戳人伤疤,讨厌。”
万祺一手扒着窗框,一手撑着窗沿,轻而易举翻进教室,“不就是作业忘带被罚了两天嘛。”
封淮拉开同桌的椅子,从桌斗中取出一个坐垫,拍松软后放下,“小心点。”
万祺拽住他的手腕,倾身贴近他,看他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你担心我呀?”
手一挣就开,指腹磨蹭被她碰过的地方,封淮缓缓开口:“怕你摔断腿,我还得背你去医院。”
万祺浑不在意,伸手拿他作业本,却不想薄薄的本子被他死死按住,不明所以道:“看看作业怎么了?”
“写作文呢,这是隐私,”封淮的动作不见慌乱,合起本子收进书包,“你书包呢?”
万祺翘起二郎腿,一错不错地看他,嬉笑道:“反正一会去上舞蹈课,我带不带书也无所谓吧。”
“卡!”导演起身,“完美!准备下一场!”
现场再一次忙碌起来,封淮和万祺却坐在原位没动。
万祺一条腿搭在封淮膝盖上,侧面有一处红痕,翻窗时刮了一下,蹭破点皮,不过没流血。
她无所谓道:“太久没翻窗,生疏了。”
封淮抱起她往外走,任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导演惊道:“万老师这是怎么了?”
万祺从他怀里抬起头,尴尬解释:“我真没事,封老师小题大做,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话虽如此,导演还是跟了过去,发现只是擦伤便放下心来,“休息一会后继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万祺一口答应,她可不想被人说矫情。
导演离开,她戳戳封淮的胸口,“封老师,封影帝,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多亏我不是演员,不然这种事迹是会被顶死在耻辱柱上的。”
封淮帮她上药,声音微冷:“没人敢说你。”
万祺拿他没办法,扭身趴在椅背上,“小年。”
小年立马坐直,“诶!”
“你们老板拍戏受过最重的伤是什么?”
封淮微微用力,就听万祺娇气地低呼一声,“知道疼就乖乖坐着。”
万祺坐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努了努嘴,“你不是总说我不了解你,我这不是实践理论两头抓嘛。”
小年这段时间网上冲浪,被他哥隐忍的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
听万祺一说,心中对封淮可怜更甚,壮了壮胆,说道:“打戏受伤是家常便饭,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好几次差点骨折,最严重的就是被狗咬那次,我当时都以为要毁容了。”
万祺声音拔高:“被狗咬过?咬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