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愿顿时心虚起来,她支支吾吾道:“娘亲别说了。”
许姝看她一眼,轻叹道:“我知道那件事和阿景没关系,是我迁怒了他,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为什么?”
许姝淡淡道;“难道让我去怪罪郡主吗?”
姜如愿抿了抿唇,娘亲果然什么都知道。
“别与阿景闹别扭了,他也是出于好心,”许姝宽慰道,“除了我与你爹爹,他是最担心你的人了。”
姜如愿点点头,但一连几日,她也没有再去找盛景,虽然知晓不是景哥哥的错,但是她也没错,所以她便这样僵持着,不理他也不凑上去。
盛景倒是依然每日风雨无阻地在傍晚等她下学,待她从马车上下来,他便朝她点点头,然后踏入盛府。
连续几日,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姜如愿想主动,但是又拉不下脸,直到这日下学,盛景没有出现在盛府门前。
她有点好奇,难道景哥哥忘了吗?转念一想,或许他猜透了她的心思,所以故意不来,等她去问。
姜如愿才不会上当,她面色如常地回了姜府,却没去自己的院子,脚步一转,去寻弟弟姜如初。
姜如初正在院子里扎马步,见姐姐过来,他也没有起身,喊了声姐姐便继续专心致志地扎马步了。
不是原来的弟弟了,姜如愿摇头叹息,她还记得五岁前,阿初很黏她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来转去,像条小尾巴,现在愈发沉静了。
一边想着一边坐在了廊下,她托腮盯着弟弟扎马步,思索该如何开口。
见她不说话也不动,姜如初疑惑道:”姐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姜如愿立刻反驳:“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他便不说话了,心里却想姐姐无事不能三宝殿,她上次来他的院子还是一年前呢,就为了让他帮她抄写大字帖,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转念想起这段时日姐姐没去逛街,也没再去过盛府,和师父似乎许久没说过话了。
他试探着道:“姐姐,一会儿我准备去找师父,你有事就快说吧。”
姜如愿立刻回神问:“你要去盛府?”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有几个动作我还不太明白,准备去请教师父,姐姐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才不去,”她撇撇嘴,负气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去盛府!”
果然如此,姜如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点点头:“好吧,那我去了。”
“诶,站住!”姜如愿喊住他,她抿了抿唇,“你什么时候回来,别忘了用晚膳。”
她有点不好意思直接问,好像问了就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输了似的。
姜如初为故作难道:“我的悟性不太好,或许会很久……这样吧,如果我过了一刻钟没有回来,姐姐便去盛府找我吧。”
姜如愿想了一会儿,矜持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姜如初淡然地转过身,脸上却笑得灿烂无比。
姜如愿毫无察觉,安静地数着时辰,待过了一刻钟,她步伐轻快地往盛府走去。
她是要去催阿初回家用晚膳,才不是想知道景哥哥在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虽然我知道写小时候会没有多少人看,但是从开文到昨天,收藏真的涨得很好很好,让我产生了一种这本可以比肩曾经的《娇生兄养》的错觉,但是今天夹子第 999999 999999名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虽然我明白有很多人养肥等着长大,我也很想让男女主长大,可是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做不到让他们马上就长到十四五岁可以搞暧昧谈恋爱的年纪。
我喜欢细水长流的故事,青梅竹马更是细水长流里的细水长流,所以没多少人看我也明白。
这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梗,甚至没什么梗,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无趣很没意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但是这就是我想写的青梅竹马,我会写完的,按照我的原定计划写完的,但是对我还是有影响的,没有收益就没有好榜,没有好榜就没有收益,这是个死循环,到最后能写多少字,我说不准。
我也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们随便看看吧,我怕我不说出来,我会码不了字,自从入V,我三天没码字了,幸好还有一点存稿撑着。
以后也会好好更新的,希望更到长大的时候读者会多一点,谢谢大家连载期的陪伴,你们都是菩萨。
9999996、骑马
姜如愿来到盛府。
即将抬脚踏入的时候, 她顿了下,收回踩在门槛上的脚,她看向守门的侍卫, 正色道:“你们怎么当差的,有客登门, 还不快去通传?”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姜小姐进盛府什么时候通传过,哪次不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简直将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其中一个恭敬道:“我们公子说了, 您来了不必通传。”
“那是以前说的, 今日可没说,”姜如愿轻哼一声, “反正你们快去,我先在这儿等着。”
侍卫见状只好一头雾水地去了。
姜如愿安静地站在廊下, 没过多久便忍不住开始走动, 怎么这么慢,早知道她就直接进去了,为什么要装模作样呢?
刚在心里抱怨完,侍卫小跑着回来了,气喘吁吁道:“姜小姐,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她顿时收起脸上的不耐神色,柔柔一笑:“劳烦你了。”
等她走远,两个侍卫还没回过神, 其中一个挠挠头, 问:“姜小姐今日怎么了, 这么客气。”
“女人心, 海底针, ”另一个侍卫露出一个不可说的神情,“咱们好好当差就行了,别瞎打听。”
姜如愿自然不知道两个侍卫的悄悄话,她慢慢往蔚景院走去,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应该说什么,语气是什么样,看见盛景又会有什么样的神情。
她低头想的太认真,以至于没留神前方多了两个人,直到木制轮椅的辘辘声沉闷地响起时,她才猛地抬头,瞧见坐在轮椅上面容严肃的盛老将军,她连忙垂首,恭敬问好。
“愿愿啊,”盛老将军朝她点点头,打量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越看越喜欢,不由得欣慰道,“是来找阿景玩的吗?”
姜如愿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是来找阿初的,让他回去用晚膳。”
他静静地望着她,片刻后颔首道:“那就快去吧,你们姐弟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肚子。”
姜如愿点点头,退立在一旁,等他先走。
轮椅慢慢前行,她正欲转身,盛老将军却喊住了她,沉声道:“愿愿,若是有空,便来这儿陪陪阿景吧。”
她有些不解地抬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若是阿景做错了事惹你不快,”盛老将军缓缓道,“我代他向你道歉。”
姜如愿怔忪一瞬,忙道:“盛爷爷,景哥哥没做错什么,是、是我这几日太忙了,没顾得上找他玩。”
对着盛老将军撒谎,她心里有些怵,虽然他年事已高,可那双眼睛依然是火眼金睛,怕他看出什么。
没想到他闻言却露出一个微微的笑,道:“真的?我见阿景这几日神色萎靡,你也不来,我便以为你们闹别扭了。”
“没有。”她咬了咬唇,继续撒谎,不过盛爷爷说景哥哥这几日神色萎靡……
“没有便好没有便好,”盛老将军松了口气,“是我想多了,你快去吧。”
说着轮椅由侍卫推着慢慢走远,姜如愿站在原地,有些苦恼,要不还是和景哥哥说几句话吧,不然就显得她太绝情了。
慢腾腾地挪到蔚景院,她看向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擦拭长剑的少年,寒光从高挺的鼻梁移向他的眼睛,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冷意。
似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慢慢抬眸,冷意消散,迸出惊喜的光,亮的灼人心魄。
他放下剑,猛地站起身,大踏步朝她而去,颤声问:“愿愿,你肯原谅我了?”
姜如愿抿唇后退半步,望向他身后的姜如初,弟弟似乎没看见她,依然在一丝不苟地练武。
她垂下眼睛,低声道:“我是来找阿初的,爹爹娘亲让他回去用晚膳。”
“撒谎,”他一眼看穿她的小伎俩,“若是让他回去,随便派个人过来便好,何必你亲自过来。”
顿了顿,他眼底笑意弥漫:“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对不对?”
被他戳破心思,姜如愿立刻否认道:“才不是,你想多了!”
盛景丝毫没有将她这句话放在心上,慢条斯理道:“让我猜猜,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我今晚没去府外等你回家?”
姜如愿顿时涨红了脸,他以后不是要从军吗,没事长一颗这么聪明的脑袋干什么!
她跺跺脚,索性不再理他,扬声朝姜如初喊道:“阿初,回家了!”
不知道是因为她声音太小,还是他习武太认真,总之姜如初没往这边瞟一眼,依然专心练武。
“今日没去府外等你,是因为我这几日习武太累,晚上没有睡好,晌午筋疲力尽,睡过头了,”他低声解释,“不是故意不去的。”
姜如愿低下头望着绣花鞋上的玉兰花,半个字都没理他。
谁知下一瞬,玉兰花被他的拳头掩盖,紧接着拳头松开,一对玉兰花耳铛静静地躺在手心,她瞬间被吸引了全部视线。
大掌纹路清晰深沉,虎口处磨出了厚厚的茧,更衬得那对耳铛小巧精致,微风吹来,玉兰花轻轻动了动,光华流转,比月色皎洁。
“这是赔礼,”盛景的手往前递了递,解释道,“今日没有等你的赔礼。”
姜如愿克制着自己的目光,稍稍偏了偏头,气哼哼道:“别以为一对耳铛就能收买我了。”
娇俏又明媚的模样,盛景喉间滚了滚,问:“愿愿,你想要什么?”
她转了转眼睛,勉为其难道:“这样吧,若是你将你常买的那家首饰铺子告诉我,我便原谅你,包括你派人监视我的事情。”
盛景微微扬眉:“真的?”
“自然是真的,”姜如愿皱眉,“你不信便算了,我走了。”
她准备转身,果然听见他的挽留:“等等,我告诉你。”
姜如愿洗耳恭听,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等她找到了那家铺子,她就不会被盛景轻易拿捏了,每次都被一件首饰哄好,也太没面子了!
她催促道:“你快说呀。”
他这才缓缓开口:“没有首饰铺子,是我画的图纸,让银匠们做的。”
姜如愿瞪大眼睛,什么?画的?怪不得她从未见旁人戴过一模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扬声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看出她想离开的意图,盛景轻轻松松地扯过她的手腕,眉宇松缓道地哄道:“愿愿,怎么刚原谅我便闹脾气,嗯?”
最后一个字,像是气音,纵容又宠溺,听得姜如愿头皮发麻,她想也不想便道:“是又如何?”
“那我便没办法了,”他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只能送你一百张首饰图纸赔罪了。”
首饰图纸?姜如愿噘了噘嘴,她才不要什么首饰图纸,她要能看得见摸得着的首饰!
她抓过他手里的耳铛,仔细观察玉兰花,越瞧越喜欢,忍不住露出三分笑意,余光却见他笑意深深,她连忙收起来,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她别别扭扭地开口,“不过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是一百件首饰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是,愿愿大人,小的记住了。”
他一本正经地拱手作揖,姜如愿没忍住,噗嗤一笑,一本正经的景哥哥忽然不那么严肃了,还挺有趣的。
“好了,天色已晚,先回去用膳吧。”盛景看向姜如初,喊了声他的名字。
姜如初立刻扭过头,从容道:“师父,您叫我?”
“你练的不错,该回去了,”他叮嘱道,“回去之后不要再练了,今晚好好休息。”
姜如初抱拳应是,姐弟俩一同回去。
路上,姜如愿时不时地看弟弟一眼,满腹狐疑,她叫了他两声,他一句都没听见,景哥哥只喊了一声,他便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真是奇怪,景哥哥的声音也不大啊?
姜如初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佯装镇定道:“姐姐,怎么了?”
“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的?”姜如愿忍不住问,“你怎么只能听见景哥哥说话?”
“姐姐在说什么?”他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阿初怎么听不明白。”
见他一头雾水,姜如愿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弟弟这么乖巧,肯定不会骗她的,应该是巧合,所以她便没再多想,笑道:“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姜如初落后她半步,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回到姜府正院,姜宁熹不禁抱怨道:“你们俩去哪了,居然让我跟你们娘亲等你们。”
“我去请教师父,姐姐怕我忘了时辰,所以前去提醒,但我悟性差,姐姐等了好一会儿,所以迟了,”姜如初面不改色道,“爹爹恕罪。”
姜如愿诧异地望着他,虽然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又变了点什么,她来不及深想,姜如初便拉着她坐下了。
“姐姐多吃些,”他殷勤夹菜,“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姜如愿愣愣地点头。
夫妻俩对视一眼,见不是自家女儿主动去找盛景,同时松了口气,愿愿马上十二岁了,再频繁出现在盛府并不合适。
一家人用过晚膳,姜宁熹忽然起了散步的兴致,于是他们便一同月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