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楚晚意【完结】
时间:2023-02-18 15:41:54

  可沈晏衡却不给他机会,他上前去一只揪住了他的头发,然后猛的往后一扯,那人就被迫仰起了头,只是一瞬间,沈晏衡手里的剑就割了他的脖子。
  鲜血如泉喷/射而出,溅到了沈晏衡的手上,温热温热的,不过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而他面前的这个人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对方的那句话绝非不是想下次再战,而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个活口可留不得。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天上扯着可怖的闪电,雷声也一阵一阵的,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脚下的积水已经漫过了沈晏衡的脚背,血水和雨水混合,越流越远。
  沈晏衡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奔回了家。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的,依旧是那两盏烛火,沈晏衡轻手轻脚的准备伸手去拿屏风上那套干净的白色衾衣。
  屏风后面的床上,却不轻不重,清清冷冷的传出了一道情绪不明的声音:“郎君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鼠鼠我丫,被老婆抓了个正着呢……[面如死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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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叮嘱
  姜姒的声音是很清冷淡漠的, 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刚刚苏醒的模样。
  沈晏衡往后退了两步,没敢去将屏风上的那套衾衣。
  “我去如厕了。”沈晏衡情急之下解释道,但声音有些苍白。
  “半个时辰?”里面清冷的女声尾音轻翘, 明显是不相信沈晏衡的。
  沈晏衡又往后退了一步, 姜姒却继续说:“你进来的时候步子要比寻常时候重了一些,而且……”
  里面的声音默了一下, 有些不开心的说:“你今天没有习武。佚䅿”
  沈晏衡没想到是自己的这个细节暴露了自己, 但其实并不是, 而是姜姒觉得梦中的那股淡淡的雪松清香淡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变得温热了,显然沈晏衡已经离开了一会儿。
  她睡不下, 翻了几个身,人还没回来。
  后来她就干脆坐起来拿了一本书来看,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个人才回来。
  “为夫……睡不着, 出去吹了一会儿风。”沈晏衡转身就想开门出去。
  姜姒放下书站起了身, 抬手将屏风上面的衾衣和木架上的长帕拿到了手中,然后绕过了屏风看着沈晏衡的背影说:“郎君还要去哪儿?”
  沈晏衡不得不停下来,他身上的衣裳还在滴水,手里的剑被他下意识的藏在了身后。
  “夫人。”他转身心虚的唤了一声姜姒。
  姜姒充耳不闻, 主动走上前去将长帕递给了沈晏衡, 然后说:“睡不着还换成这样的衣服出去淋雨?”
  沈晏衡接过了帕子,有些无话可说,像是个偷吃糖果被抓了包的孩子,被淋湿的衣裳, 还在滴水的头发, 看上去真的可怜极了。
  姜姒轻声说:“先擦擦身子, 把衣裳换了吧。”
  倘若姜姒问他做什么去了,或者姜姒不要这样一声不吭的关心他,沈晏衡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慌张。
  可姜姒什么也没问,他的心从未如此慌张过。
  “夫人,我是去了县令府一趟。”沈晏衡当下并不在意自己湿透的身子了,而是着急的对姜姒解释他去做了什么。
  姜姒递衣服的手一顿,她掀起眼帘看着沈晏衡,冷淡道:“妾身知道。”
  “你知道?”沈晏衡惊讶。
  “你睡前和妾身说话分明是有所隐瞒,妾身只是多想一下就知道了。”姜姒又垂下头轻轻淡淡的说。
  沈晏衡心下一紧,连忙慌张的解释:“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此行不过是短短半个时辰,而且又并不算大事,就没有告诉你。”
  “郎君,我没有生气,你快去换下衣裳,当心染上风寒。”姜姒叹了一息,有些无奈。
  听声音姜姒似乎并没有生气,沈晏衡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他将剑藏在了衣裳下面,“好,我现在就去。”
  沈晏衡快步走到了屏风后。
  淋湿的衣裳黏在身上,脱起来有些费劲,沈晏衡突然闷哼了一声,姜姒将目光锁在了地上沈晏衡带来的水滩。
  然后蹲下去从怀里摸出了一根手帕,轻轻的在地上沾了沾,白色的手帕被雨水浸湿,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红色也染了上去,像一只张扬的红蝶。
  姜姒的神色黯淡了一些,身后的人很快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见姜姒蹲在地上,他主动上前去问:“夫人,地上的水我来收拾就好了。”
  这时姜姒却站起了身,“郎君。”
  她唤了一声沈晏衡,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手帕,淡红色在白色上面特别明显,沈晏衡呼吸一滞。
  “哪里受伤了?”姜姒的手指指尖被水浸湿的冰冷的手帕冰得有些发红,她的眸色却清冷又认真。
  沈晏衡上前去将姜姒手里的手帕拿了过来,然后反手握住了姜姒的手,他刚淋了雨,手的温度没有以前那样烫了,温温热热的。
  “这不是我的,我在县令府遇到了一个杀手,也是他的血。”沈晏衡又撒了慌。
  姜姒把手缩了回来,“这样大的雨,妾身不信冲不干净他的血。”
  骗姜姒似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她都会知道,都会猜出来,看出来。
  “伤口不大,就是擦伤。”沈晏衡妥协了,他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然后动作十分粗鲁的撸起衣袖来。
  小臂上面被乱七八糟的绑着一条绷带,应该是他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在慌乱之间绑的,模样并不美观,鲜红的血浸了出来一些,看上去竟还有一些狰狞恐怖。
  毕竟对方那人是冲着沈晏衡的命来的。
  姜姒眉睫垂下,羽扇让她的眼底成了一片阴翳。
  沈晏衡打算把衣袖放下来,姜姒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说:“妾身去拿药箱过来。”
  她说完要去拿药箱,沈晏衡就拉住了她的手,说:“不用,没什么大问题,我们早些歇下吧。”
  可那是姜姒,她抬眸看着沈晏衡的眼睛,态度自然是坚决不容动摇的。
  沈晏衡心下一慌,松开了手:“好……好。”
  不多时,姜姒拿来了药箱放在了桌上,里面的瓶瓶罐罐大小不一,不过上面贴着名,倒是不容易混淆。
  沈晏衡上前来坐在了凳子上,姜姒就伸手去给他解开绷带,沈晏衡不是怕疼的人,他以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绷带都快陷到了裂开的肉里去了,即使姜姒的动作轻,但肉和绷带相粘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深夜,显得尤为的刺耳。
  “阿姒,你不要生气。”沈晏衡觉得姜姒的心情并不好,她那双好看的眉一直没有舒展过,沈晏衡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试图去抚平她的黛眉。
  姜姒弯着腰,用棉花蘸了一点酒给他擦洗伤口,三千发丝从右肩滑了下来,在烛火的照耀下,姜姒的眉眼似乎都柔和了一些。
  只是她眼里的清冷是一眼能看到底的。
  沈晏衡抬着手给她抚平黛眉,这样的一幕在昏暗的烛火晕染下,只有不尽的温馨与暧昧。
  姜姒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说:“妾身没有生气。”
  “你不高兴了。”她或许确实没有生气,但沈晏衡能察觉到她不佳的心情。
  “妾身只是觉得,郎君不爱惜自己。”姜姒的动作很麻利,洗伤口,上药,缠绷带的动作一气呵成。
  沈晏衡心生欢喜,他从其中听出了姜姒对他的关心。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沈晏衡温柔的说,“只是这点伤口算不得什么,我以前没做官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是一身伤,甚至差点死掉……”
  “既然如此,郎君就更应该知道珍惜性命。”姜姒语气重了一些,沈晏衡竟听出了微微斥责的声音。
  他觉得是高兴的,因为和最开始的姜姒比起来,她外露的情绪似乎多了一些,对自己也似乎不再那么冷淡了。
  “我晓得了。”沈晏衡语气由没来的溺爱与温和。
  给沈晏衡包扎完了,屋外的雨也小了一些。
  姜姒把手放进盆里洗手,沈晏衡就从她身后拥过来,他那么高大,站在姜姒身后完完全全的遮住了她,他也从她身后伸了手出去,然后也把手放进了盆里。
  他握着姜姒的手轻轻的揉/搓了一下,然后矮下身把下巴垫在姜姒的肩上,含含糊糊的说:“阿姒,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姜姒问道:“郎君去县令府,发现了什么?”
  说到这里,沈晏衡就松开了姜姒,他扯下帕子给她擦了擦手,然后拉着她来到了床边坐下。
  “我今天在县令府看到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晏衡将今晚在县令府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自动抹去了和穿铠甲的人的交战一事。
  他说完后房间里沉寂了很久。
  “明日你和周大人再去看卷宗,只怕已经是被调换了的。”姜姒皱着眉头说。
  沈晏衡嗯了一声,“我早前是有所预料了的,他身边有人看着,即使我今天不说,他们也会在今晚动手脚,所以我干脆直接点名我要查卷宗,以乱他们阵脚,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半夜去县令府的原由。”
  沈晏衡想得周到,只是没想到半路会有一个杀手杀出来,明天这具尸体就会被人发现,县令府的人一定会慌,或者说这具尸体还有可能是一个突破点。
  “如今姑苏都是信奉那个七姑的,你今天行事鲁莽了一些,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日后行事万万三思而行,切莫和七姑起了冲突。”姜姒语气尚是认真的警醒沈晏衡说。
  沈晏衡心里像吃了蜜饯一样甜。
  “好好好,谨遵妻训。”沈晏衡笑吟吟的抬起手揉了一下姜姒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在指缝中划过,勾得人心痒痒。
  他让姜姒先睡下,他去收拾地上的残局,姜姒本来也有了睡意,沈晏衡这么说她也没有拒绝。
  等姜姒躺好后,沈晏衡就蹑手蹑脚的去将浴桶上的夜行衣处理了,又回来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净了。
  收拾完了一切后他回到床边,姜姒已经熟睡了,
  沈晏衡扬起了一个轻笑,他转身把挂在架子上的那把佩剑拔了出来,然后捏着手帕轻轻的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
  看了一眼小臂上的绷带,沈晏衡笑意更甚,看来他这一剑没白挨。
  可床上的人也翻了一个身,她轻轻的睁开了眼,回忆起了那个伤口,她想除了自己,恐怕没人能划出那样的伤口吧。
  沈晏衡,未免……
  姜姒闭上了眼,微微勾了勾唇。
  纯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今晚是斯密斯夫妇,晏晏还是太纯情了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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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坦诚
  这个夜总算静了下来, 可原本消停了一些的雨,竟然又下大了起来,夜风和暴雨拍打院中树叶, 天空中扯着可怖的闪电, 将半边天都照亮了,接着就是一阵阵如山坍塌一般的雷声。
  搅得睡梦中的人并不安稳。
  卯时时分了, 但窗外却看不出一点光亮。
  姜姒又在做奇怪的梦了, 这次没有大雨, 也不是深夜, 而是在偌大的皇宫里面,长宁殿前, 她大着肚子跪在殿前。
  乞求圣上饶了沈晏衡的性命,她说沈晏衡忠于圣上,绝对没有和五殿下李羽勾结,更别说还有那些谋权篡位的荒唐事。
  这是不好的梦, 姜姒当下就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就猛的睁开了眼睛,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明,她眼里的泪水也顺着太阳穴滑下。
  床边昏黄的烛火摇曳,她被沈晏衡轻轻的搂在怀里, 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姜姒渐渐的缓过了神。
  她是第二次做这种梦了,这些梦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她,一步错步步错。
  她心情不好,用小臂抵着沈晏衡的胸膛往后退了一些,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晏衡察觉到怀里的人的不安分, 于是往姜姒那边挪了一点, 将她搂得更近了一些。
  还轻轻的拍了拍姜姒的后背,像哄孩子那样,他折腾了半夜,困得不行了,可感觉到姜姒没睡安稳,还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去哄她。
  姜姒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这个梦本来没什么的,没有以前梦见的那些恐怖,可是沈晏衡一哄她,她就觉得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了沈晏衡的胸膛里。
  哭得细若蚊声的,娇娇糯糯的。
  可沈晏衡偏偏醒了来,他本来就睡得不熟,哄着姜姒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半醒不醒的了,她一不对劲,沈晏衡立马就察觉了出来。
  “怎么了?”他这一声有些含糊,并不清醒,声音也泛着哑。
  姜姒摇了摇头,哭声却不止。
  沈晏衡便急了,他扶着姜姒坐起了身,真正看到了姜姒的脸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阿姒?梦见了什么吗?”沈晏衡的声音已经不再沙哑了,听起来还有几分的急性。
  姜姒摇了摇头,又觉得心里难受,就抽咽着说:“郎…郎君……”
  可惜话没说两句,哭声淹没了她的声音。
  沈晏衡心急如焚,他将姜姒搂进怀里,“不要哭不要哭,梦是假的。”
  他哄人的法子并不多,和上次哄姜姒的话术都是一样的。
  姜姒也知道梦里的是假的,可是这种梦做得她很委屈,倘若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她会在事情恶化之前完美的解决,而不是只会跪在地上求对方饶了他们。
  “妾身……知道。”姜姒身子娇娇软软的,哭起来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沈晏衡心疼得紧,他晓得姜姒娇气,可没想到做了些噩梦也能吓得她哭起来,他就更觉得要把姜姒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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