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
作者:江天一半
文案
身为北城最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夏矜名不虚传。
肤白如雪,色若春晓,吃穿用度更无一不奢靡。每一个大牌最新季到店的日子,夏大小姐专属的那台连号劳斯莱斯幻影总会如期出现在店门口。
除了夏家,没人伺候得起这位千金。
后传闻夏家与人联姻,选中了圈里最低调也最没人敢惹的徐家。
徐正则是出了名的光风霁月贵公子,风投资本家。
不过听徐家的厨师传言,这位徐总,不吃香菜不吃蒜,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过夜食材,不吃过辣与过甜……毛病多得能写满3张A4纸。
联姻消息不胫而走后,圈内人纷纷咂舌,这两位是谁能伺候谁?
又有徐正则好友亲自透露,当事人亲口所言,双方家长要求之下的商业联姻,不必当真,结着玩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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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半年,夏矜只在领证时,见过塑料老公一面,新婚即“丧偶”。
其余时间夏大小姐逛街看展开party,今天搭私人飞机去巴黎看秀,明天在海岛度假享受太阳浴,结束还有无穷精力和姐妹喝酒蹦迪。
某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夏矜在酒吧偶遇一位十分合眼缘的帅哥。
聊得正投机时,她爸发来消息:听说正则今晚回国,带回家里吃顿饭。
夏矜:“……”
我怎么没听说?
依依不舍离开前,一张卡塞进大帅比衬衫领口:“哥哥,我明晚还来,等我哦。”
好在她早有所准备,赶回与徐正则婚后别墅,进门前夏矜束好长发,扯一扯裙边,拉一拉身上那条火辣性感吊带小短裙,瞬间变成了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
再捏出一把甜到腻人的有效夹子音:“亲亲老公,你回来了呀!”
然后便看见,徐正则形神慵懒地从楼梯上下来,身上衬衣还没换,开了两粒扣,喉结边,一块樱桃大小的红印十足醒目。
客厅桌上,还搁着那张她塞进帅比领口的卡。哦,领证时徐正则给她那张。
夏矜:?大哥怎么是你
当场去世.jpg
徐正则从她身上衣着扫过,眼尾挑起三分笑意,淡淡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那条裙子,夏小姐。”
【小剧场】
都说夏矜与徐正则这段婚姻必不能长久,直到有一天,有人在人均不到三十的小吃街,撞见西装革履的徐正则,陪夏矜在街边吃麻辣烫。
夏矜喂给徐正则一片包裹着香菜的毛肚,男人面无表情张嘴。
“好吃吗老公?”
“好吃。”
#惊!徐大公子为爱迷失至此地步#
#说好的商业联姻不必当真呢?!#
#把狗骗进来鲨是吧:)
骄纵反差大小姐X毛病挺多心机狐狸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矜,徐正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小甜文
立意: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第1章 金主
时针指向罗马数字8时,坐落于城市西南角的Merveille中国区总部三楼工作间大门终于打开。
从午间助理送进去一份简餐后,时隔整整六个小时,里面的人终于舍得露面。
“大小姐,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费思思伸出一根手指,哀怨地说,“整整一个小时。”
语气听上去却并没有生气。
被称为大小姐的人,正是夏矜。
夏大小姐快步走到费思思身边,神情全伏案工作几小时的颓靡,桃花眼中光芒闪耀,抱着费思思一条胳膊拉她起身。
“进来看!”
“这是忙出成果了?”费思思问。
推开两扇樱桃木色的双扇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面视野开阔的落地窗。房间两侧立着高大书架,摆满了建筑、戏剧、音乐、绘画各类书籍,书前放置着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艺术品,显得整间屋子丰富多彩了许多。
书架前有张大桌子,东西很满。对面不远处立着两个模特人台,分别用于展示和立体剪裁。
夏矜从堆满了剪裁工具、稿纸和书的桌面上,拿起那张最后完成的手稿。
递给费思思,等她观赏数秒,期待地问:“怎么样?”
稿纸上画着一条曳地鱼尾礼服裙。
铅笔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一张没有色彩的设计稿,却十分精巧。
只看手稿,便能让人想象到这条裙子呈现出实体时的美。
这是夏矜的风格。
从十五岁完成第一件个人作品后,她的服装设计手稿便一直保持着这种风格,从不潦草敷衍。
除去设计本身不谈,夏矜的绘画技法也足够出色,否则当年也不会被时装设计全球top的伦敦中央圣马丁学院录取。
“好漂亮!”费思思观摩好一会儿,又惊讶,“昨天晚上还跟我说一点灵感都没有,才多久,手稿都完成了?”
这是Merveille明年早春系列的设计稿,为了这最后一件作品,夏矜已经连轴转了快半个月,每天哭诉灵感枯竭,才一个下午,翻来覆去废稿无数的压轴作竟然就成了。
夏矜毫不谦虚:“也不看我是谁——天才时装设计师夏小矜。”
“那天才设计师夏大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我们去庆祝放松一下?桃子已经到地方点好吃的了。”
桃子是两人的另一位好友,陶子君。
夏矜九岁时,随父母到北城,那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富豪爷爷。
夏家根基深厚,夏矜的父亲是夏老爷子与第一任妻子所生,三岁时离婚,后一直跟着母亲在南方一座小城生活,时隔多年再回来,自然不会受欢迎。毕竟是来分财产的。
也因此,家中与夏矜同龄的堂兄弟姐妹,对她的出现很是厌恶。他们的态度连带着影响圈子里的那些二代们,刚开始压根没人愿意搭理夏矜。
夏矜表面上并不在乎,体育课上没人愿意与她组队时,却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泪。
也是那时候,费思思和陶子君出现,给她吃自己的零食,拉夏矜一起去找玩网球,自此奠定了三人的友谊基础。
“走吧走吧,为了赔罪,今晚我请客。”
费思思负责开车,闻言按住语音键,给陶子君通风报信:“波士顿龙虾什么的都给我点上,今晚的消费由我们夏大小姐买单。对了——”说到这儿,她朝夏矜挤了挤眼睛,“吃完带你俩去个好地方。”
“好呀。”夏矜正看手机,“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抵达约定地点,接受了陶子君好一顿抱怨后,夏矜才去了趟洗手间。身为一名设计师,时装与饰品对她充满吸引力,不过夏矜画稿或裁衣时,不喜欢在手指上佩戴任何首饰,此时忙完了工作,又洗净手,才从包中掏出一条手链和几枚戒指。
她随意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费思思与陶子君的眼睛齐刷刷瞥了过来。
“差点忘了您还是已婚人士。”
“啊?”夏矜反应过来,刚戴上的戒指又被她摘下,干脆换到食指上,“这只是我上周买的新玩意儿。”
陶子君问:“说真的,徐家那边难道不打算举办婚礼?”
“不知道。”
“……”
沉默数秒。
陶子君:“你这婚结的。”
费思思:“跟丧偶有什么区别。”
夏矜跟着笑:“不,是和单身没有任何区别。”
半年前,夏矜与徐正则在双方家族的促成下领了证。
在此之前,夏矜与这位徐家大公子只在“相亲”时见过一次。领证的当天下午,徐正则赴新加坡出差,据说是为一起公司并购项目。
到今天为止,夏矜与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已经长达半年没有见面。
“没有恋爱,没有婚礼,没有感情基础。”陶子君说,“就连领证那天的官宣朋友圈,用的图片还是各自单独的结婚证。你们真行。”
费思思补充:“我可是听徐正则朋友亲口说,这桩婚事人家就是结着玩玩儿。”
夏矜夹起一块刺身,蘸了酱料,吃掉才说:“我也是啊。”
费思思:“……”
陶子君:“……”
夏矜波澜不惊:“商业联姻嘛,大家不都这样?”
陶子君:“大家倒也没有塑料到跟你们似的。”
费思思关心道:“诶,你们婚前难道没有协定这婚事维持多久?”
“没有啊,怎么了?”
“那徐大公子要是几年都在全世界出差,你们岂不是连过夫妻生活的机会都没有?”
“咳咳!”夏矜差点呛住,“你瞎说什么?”
费思思递过去一张纸巾:“我这不是关心姐妹的幸福生活?是谁对于没有做过的事情都好奇得不得了,想要体验一下,那次喝完酒追着我问了半个钟头□□什么感觉。”
夏矜:“……”
陶子君盯着夏矜,托腮叹气:“两年前参加某个晚宴我倒是见过徐正则一次,不愧是这群二代里最厉害的,不靠家族自己创业,还能把公司做到那样的规模,是真的厉害。就是性生活什么的,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有期待。”
“?”
陶子君:“徐正则那个人看上去像是没什么世俗欲望的样子。”
费思思接茬,做作道:“完蛋了,难不成我们矜矜宝宝一辈子没有性生活了?那也太惨了。”
夏矜一哽:“谁说的?”
“不过男人嘛,最会装了。”爱情大师费思思又说,“看起来高冷禁欲的,指不定私底下玩得比谁都花。”
侍应生送来一瓶红酒,添了三杯。
夏矜抿了一小口,没有自身经验,也跟着附和:“就是。”
费思思眨眨眼睛,适时邀请:“快点吃,吃完我带你们去个秘密地点。”
夜色初上之时,费思思拉着两人去换了身行头,乘车前往秘密地点。
那条街隐在CBD后,酒吧、俱乐部、高级会所应有尽有。
路的正经名字没什么人知道,别称却闻名整座城市。
“红街”。
顾名思义,红男绿女聚集的地方。
司机将车停在一家招牌极为隐秘的店门前。
门口守着两名安保,门上四个小字,写着:白鸥公社。
名字听起来还挺正经。
费思思迫不及待请两人往里走,门口的安保认识她,笑着欢迎:“费小姐,请。”
夏矜跟在费思思身后,穿过一道四五米的昏暗走廊时,身旁路过的人错愕地看来好几眼。
夏矜却并未留意到,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走廊后这家酒吧的最显眼的高台上。
音响中传来一首很红的Kpop男团的歌,高台上并排站着五六个年轻男生,看着也就二十左右,个个眉清目秀、盘正条顺,正随着鼓点与节奏跳舞。
底下舞池里挤满了人,女生居多,沉浸地摇摆。
台上的男生有会来事的,不时撩一下衣摆露个腹肌,比心wink全一套,引得一波又一波尖叫。
费思思挑眉:“怎么样?”
陶子君“哇哦”了一声:“不愧是秘密地点。”
夏矜也笑了下:“跳得还挺好。”
费思思一早预订了位置最佳的卡座,点了一堆酒。
这大半年来,夏矜都在忙工作,一场演唱会都没有看过。
此刻听见欢快的音乐,又能看赏心悦目的舞蹈,的确有些开心。
她挑了一杯马提尼,一边小口啜饮,一边欣赏。
不得不说,这酒吧老板挺会选人。
台上的dancer脸在身材在,舞技也不赖,送去娱乐公司培养,估计也能出位大明星。
陶子君调侃:“我说这段时间喊我们出来玩的次数怎么锐减,原来是找到了这么个销金窟。”
费思思说:“姐这不是带你们过来了。”
浅酌了几杯后,她拉着夏矜和陶子君进了舞池,在鼓点和乐声中凑到两人耳边说:“等会儿还有更好看的。”
舞曲是夏矜喜欢的,伏案工作了一整天,跟着节奏蹦上一会儿身心都舒畅起来。
氛围、酒精、鼓点,都让一整天的疲惫烟消云散。
尽兴之后,才回到卡座,脑海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灵感,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埋头作画。
杯中酒液见底,一幅简易手稿也完成了。
陶子君此时回来,收起她的纸笔:“光线不好,别在这儿画。”
坐下后又说:“你真就打算这么着?”
“什么这么着?”
“徐正则。”
“那不然?反正就是联姻嘛。”
“但也是真结婚。”
夏矜又要了一杯酒。
“真假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我这个人呢,本来就对婚姻不抱期待。对方是谁,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各取所需就好了。”
陶子君:“你取到什么了?”
夏矜笑说:“因为答应联姻,我爷爷签了好几份赠予协议给我,你也知道我爷爷那人很抠门,还重男轻女,偏偏又好面子,跟徐家联姻呢,他给我的嫁妆总得让人看得过眼。而且徐家那边也会给我爸公司下轮融资中投一大笔钱,不亏。现在这种新婚堪比丧偶的情况,难道不是最好的方式?”
“好有道理。”陶子君瞬间被说服,“矜矜,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从父母那儿得到足够多的爱,所以也不会再期盼从别的地方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