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椰果双黄连【完结】
时间:2023-02-18 15:55:55

  然后楚怀信又像每次那样,把她抱在怀里,用嘴唇轻轻碰她,顺着脊梁安抚她,甚至发出哄婴儿一般的哼哼声,让她安心。
  徐绾嫣将空了的茶杯放在博古柜上,眼眶红红。
  若是百年后他们死去,埋在同一个棺椁中,两颗心脏也会猛烈又同频地跳动着。
  ————
  楚怀信关门的时候叹了口气,在院中喊了位小厮,嘱咐他快去城中找位郎中,给嫣儿看病。那小厮领了命,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出去,生怕耽误了事情。
  他心中有些烦躁地捏着袖中的梅花簪子,脑海中回荡着嫣儿那句哭腔。
  “不会像那年一样吧……”
  楚怀信手腕上的伤口早就消失不见,除了埋在太子府槐树下的那串佛珠,没有人知道他去过西北,为了他的妻子求过佛拜过道。
  他坚信嫣儿定然无碍,可人的本性如此,总是往坏的方向想。
  徐绾嫣这几年身体很是不错,几乎都不怎么生病,于是他就放下心来,此时看来,大抵还是他不够细心。
  他揉着手腕处不存在的伤口,思索着或许那位佛祖大人只管个四五年?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半个月不上朝呢?他好再去西北求一次。
  手腕被他攥得发红,他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他又推开门,回到房间。
  徐绾嫣还像他出门时的那样,乖巧地坐在床榻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般,只露出一个头。
  她的脸还红着,额头上粘着头发,看起来像是个福娃娃。
  楚怀信不由得失笑,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说:“怎么这么乖,说坐好就坐好,也不躺下?”
  徐绾嫣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她确实是没想起来。
  听了这话,她往下一倒,悄悄蹬着被子,“有点热,楚怀信。”
  楚怀信又任劳任怨地把被子拉回来,“你大抵是风寒了,盖好被子,出出汗就好了。”
  徐绾嫣扁着嘴,“可是我好久没风寒了。”
  “最近换季,天气不稳定,兴许你就凉着了。”楚怀信看着她,见她有精神不少,心中放心下来。
  他俩又腻腻乎乎地聊了好一通,约摸一刻钟,那小厮将郎中请了来。
  郎中岁数挺大了,路都走不稳,也难得能跑这么快。
  这郎中进了屋子还在喘着气,楚怀信于心不忍,倒了杯茶给他。
  谁想郎中瞥了他一眼,嗓音有些浑浊,“现在喝水,岂不是呛死我?”
  于是楚怀信又默默退了两步,不再言语。
  郎中喘匀了气,走到里面给徐绾嫣把脉,隔着帕子,老郎中一重一轻地低头品着。
  刚一搭脉,他就抬头看了眼楚怀信,又看了看这姑娘纤细的手腕。
  他皱着眉,胡子都往外撇着,“你这小伙子,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人。”
  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很是混,楚怀信一时还有些听不清,略略凑近,认真地问:“啊?”
  “我说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人!”郎中扯着嗓子和他喊,“给自家娘子折腾成这样!”
  楚怀信刚开始还有些发愣,后来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红意从脖颈爬到耳根,“那个……”
  “那我家娘子……”他又叉着话题。
  老郎中捋着胡子,“没什么大概,就是冻着了,晚上正是冷的时候,门窗都关好,暖炉该点就点上,你们好歹也在丞相府住着,大抵也是贵客,点个暖炉还是使得的吧。”
  楚怀信赶忙点头,“成,成。”
  “我一会儿开帖子药,喝一天就行。”
  楚怀信又点头,“成,成。”
  郎中收拾起东西,不由得又看他,“你这娃娃,怎么这么呆。”
  临到出门,又忍不住嘱咐,“你家娘子身子娇弱,可能不好意思说,你自己也要注意,多多节制。”
  作者有话说:
  小满二姐:凑一起说八百句坏话
  楚子哥:我疯狂记,这都是上好的把柄
  来啦!晚了好久,给大家发红包!
 
 
第31章 昨夜
  楚怀信又点头应着, 把郎中开的药方递给跟着的小厮,将郎中好好地送了出去。
  他回到屋内,徐绾嫣半眯着眼看他, 面色已经好多了, 脸不再像他刚回府时那样红,只是好像有些困倦。
  楚怀信踱步到窗边, 仔细地将窗户合上,直到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才安心, 窗外摆着的绿叶植株晃了两下, 贴在了窗纸上。
  徐绾嫣往里蹭了蹭,眨着眼睛问:“怎么样?”
  楚怀信不由得失笑,这话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病了呢。
  他坐在榻边,把她微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正色道:“没事,就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他眼瞧着徐绾嫣一点一点变红, 最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剩灵动似鹿的一双眸子留在外边。
  “哦。”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角落里的水钟一点一点地有些细碎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只余他们二人的心跳。
  楚怀信惦念着郎中临走时的嘱托,一只手钻进被中,慢慢揉搓着徐绾嫣的虎口,“小满……”
  他的动作不重,只虚虚悬在徐绾嫣皮肤上一般, 让她愈发得痒。
  徐绾嫣:“你也躺下吧, 坐着不累吗?”
  楚怀信闲下来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尖, 这两日仿佛就没离开床榻, 躺的骨头都要软了。
  “我未换衣服,沾了尘土呢。”他柔声安慰着徐绾嫣,手无意识地继续摩挲。
  “那你换衣服,我和你说事情。”徐绾嫣憋着笑看他,眼睛都弯起来,眼睛下面笑出了两个小坑,看起来很是可爱。
  楚怀信听了这话,才关了房门,走到屏风处将外衣脱下来挂在上面。
  透着日光,能瞧见薄薄一层衣服里面的劲瘦细腰,徐绾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嘿嘿笑了两声。
  楚怀信今日本就感觉浑身燥燥的,也说不好是害羞还是如何,心中总有一种昨日做了坏事的感觉,是以今日瞧见什么不寻常的、听见什么奇怪的都感觉很是别扭,耳根红红。
  他解了腰带,又抬手把别着头发的发簪松了两下,听见徐绾嫣的笑声,回头红着耳朵尖儿,“笑什么?”
  “笑你生的好看。”徐绾嫣倒也不忌讳,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晃。
  楚怀信佯装生气,朝着她皱了皱眉毛,过来拧了下她的鼻子,“怎么也不羞?”
  徐绾嫣往后躲着他,同他笑闹在一团,一身的淡淡梅花香气往外冒。
  楚怀信怕她再冻着,赶忙自己躺进去,将她搂在怀中环着,又将锦被掖得严实。
  他比徐绾嫣高上不少,这样抱着她,徐绾嫣像是只小猫崽儿似的缩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膀上,被锁骨硌得生疼。
  更何况楚怀信身上热得很,被子又将徐绾嫣完全的盖住,她乍然被这样多的热气笼着,蹬了蹬腿表示自己的不满。
  楚怀信也跟着“嘿嘿”一乐,两条腿把她夹在中间,让她动弹不得,又没使太大的力气,正是合适的让人觉得被笼盖着有安全感的程度。
  徐绾嫣扁着嘴,头发在他下巴上蹭,蹭得他心跳都快了不少,震得徐绾嫣耳朵疼。
  “太热了,我病没那么严重……”徐绾嫣挣扎着控诉。
  楚怀信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喉结滚动,“听话,捂一会儿,一会儿喝了药再睡,明天就能好了。”
  徐绾嫣见反抗无效,干脆低下头,在他胸口上咬了一下。
  “嘶——”楚怀信不甘示弱,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你真会找地方咬。”
  徐绾嫣腰上有痒痒肉,他这样轻轻力度的掐,几乎让她猛地往前弹了一下。
  然后她便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处坚硬。
  徐绾嫣:“……”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瞬。
  呼吸交缠间都是梅花的香气还有楚怀信带回来的春天的味道,徐绾嫣埋在他的胸口,这下倒是再也不乱动了。
  “咳……”楚怀信搂着她,“太久没……有点……”
  徐绾嫣含糊地“嗯”了一声。
  俩人又不说话。
  楚怀信自己给自己找补,“我们都成婚三年了,这事也很正常,不必如此羞涩,不必如此……”
  徐绾嫣又“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这句“不必如此”是给徐绾嫣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
  过了好半天,俩人那能冲到天边的心跳又平静下来,楚怀信才突然想起来,徐绾嫣喊他一起躺下时说的话。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旋,问:“你有什么事和我讲?”
  徐绾嫣又“嘿嘿”一笑,“没事,就是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楚怀信不由得失笑,坏小满,怕是在报他昨天晚上的仇呢。
  “对了……”他又开口,手上重了几分,揉着徐绾嫣的腰,“你昨夜感觉怎么样?”
  徐绾嫣被他这乍然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什么怎么样?”
  楚怀信支吾着,“就是你感觉怎么样?可舒服?累不累?”
  徐绾嫣脑子里闪回了不少画面,这人在床榻下一副纯情样子,现在还这般正经地问她感觉如何。昨天晚上自己求了那样久,他可半分没放过自己,她眼尾和锁骨窝蓄的都是泪,又都被他轻轻擦去,折腾到最后自己腿都要抽筋。
  楚怀信手指倒是一点都没抽筋。
  她憋着一股羞愤的气,“很好!”
  楚怀信低头,把人从怀中往上捞了几分,同她晶亮亮的含着嗔怒的眸子对视,认真地问:“我没有逗弄的意思,郎中方才说,让我注意节制,说你害羞不肯说,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伤着了,我又不敢看,怕你白天生气。”
  “什么意思,晚上看我就不生气了吗?”徐绾嫣被他这一通毫无逻辑的话气的笑起来,“我哪里受伤了,昨天你抱我去沐浴的时候没瞧见吗?”
  “我……我以为郎中可能号出了脉象,我没看见呢。”楚怀信舔了下嘴唇,唇色又变得晶亮。
  徐绾嫣:“郎中还能号出这种伤来?”
  “这我不知,我又未曾研习过这方面的医书。”楚怀信皱着眉,真真儿是思考起来,满脑子都是敬佩医学的厉害之处。
  他们俩倒是一点不害羞了,拉着被子就讨论起昨天晚上来。
  楚怀信仰躺着看天花板,信誓旦旦,“从前皇室人都有启蒙侍女的,若不然也有人教,说来惭愧,我确实没有这样的人,这点子取悦你的技巧都是我自己摸索的,以后我一定认真学习,明儿就去买几本书。”
  徐绾嫣“哎呀”两声,捂住了他的嘴,“你快别说了。”
  这人怎么能说的一本正经成这样啊?
  还偷偷给自己脸上贴了块金,一副对自己十分忠诚的样子。
  不过这金子倒也是真的,徐绾嫣眨眨眼,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
  楚怀信胸有成竹,话语中不知哪里学来的还有些轻佻,看起来很是熟练,然而手指都在抖。
  现如今……
  别说手指抖了,找角度真是一找一个准儿。
  徐绾嫣心中暗自想着,如若夫君有些个什么性格,有人像是热烈的把所有好玩的好吃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的弟弟一般,有人便是霸道寡言的浑身带着疆场风沙气息的将军,而楚怀信,便像是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永远能解决你任何问题,一直细心体贴无微不至的,似父兄一样的人。
  可这样什么都懂的人,却在这种事情上如此青涩。
  徐绾嫣靠着他的肩膀,心中泛着蜜似的甜,心中只觉爱意更满,将要溢出来。
  楚怀信被她这么捂住嘴,便也不再说了,隔着她的手,“晚上想吃点什么?”
  徐绾嫣从甜蜜中抽身,“不知道,想吃咸的粥。”
  楚怀信琢磨了一会儿,“喝粥到了半夜会不会饿?”
  “不知道啊。”徐绾嫣拎起他一缕头发,拿在手中晃啊晃的玩,声音懒洋洋的,“那我还想吃饼。”
  楚怀信从胸膛中笑起来,“我们小满真好养活。”
  徐绾嫣斜了他一眼,“我想吃螃蟹想吃鸭子,想吃天上海里好多的东西,我现如今也吃不了,不然郎中又要进府了,小时候我生病偷偷吃了块寒凉的东西,郎中告到爹爹那儿,爹爹瞪了我好……”
  她话音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抬头看楚怀信,“郎中今日不会也回爹爹的话吧?”
  楚怀信也看着她,“大抵……会的。”
  她又趴下去,头顶在楚怀信肩膀上,“我不活了呜呜呜我不活了……”
  “没事啊没事……”楚怀信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你都成婚三年了,那还是自己的爹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绾嫣趴着不动,小声说:“我还想吃肉馅馅饼。”
  楚怀信忍俊不禁,“成,今天先吃这么多,赶明儿好了再吃天上飞的海里游的。”
  两人又在床榻上呆了许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说这个官员家中的喜事,又谈谈那个官员后院中的杂乱事。
  没有谁能不喜欢聊这些东西,楚怀信心中一概只知道那位大人在朝堂上总皱着眉毛上谏,却不知回了家家中夫人会拧着他的耳朵骂。
  他瞪大双眼,又张大了嘴,在自己的皇后这听了不少,觉得颇为新奇。
  “真的啊?”楚怀信眉毛高高扬起。
  徐绾嫣“嗯嗯嗯”地点着头,一副“你信我”的表情,“佩佩姐同我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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