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张了张嘴,上前拉他母亲,后者干脆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始终认为自家生的是个大胖小子,之所以一觉醒来变成赔钱货,就是被乐善他们给换了,现在不给换回来她不依。
乐善和时仲表示都开了眼界,世上居然还有这样胡搅蛮缠无理闹三分的人。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闹就能顺着你的意思来的,要讲究事实。
最后由院长等人亲自看过三个孩子,发现就像乐善夫妻说的,其中龙凤胎明显长得和他们俩相像,瞧着就是一家的。
另外那个女娃娃却瘦瘦小小一个,当时误以为是男娃时被她奶奶夸成什么大胖孙子,完全是滤镜造成的。
现在把她和龙凤胎放到一块,怎么看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她和龙凤胎里面的老大抱错了,因为明显不是一胎生的啊。
时仲的同事母亲撒泼说正因为是双胞胎才会一大一小,说乐善生的是两个赔钱货,坚持大胖小子是她家的,院长都亲自确认了,她还捂着耳朵不听。
乐善见讲不通,索性对时仲道:“报警吧,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我要告他们意图拐卖咱孩子。”
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刚,时仲的同事一家全呆住了。
院领导等人还想拦一拦,但是他们管不住那家人的胡闹,自然也拦不住乐善执意报警。
等待期间,估计是看乐善这边竟然要来真的,时仲的同事一家顿时怯了,由男人出面想和时仲沟通一下,被果断拒绝。
时仲不留情面道:“本来就是你们在胡搅蛮缠,想要抢我儿子,这事儿不彻底弄清楚就没完!”
不是想闹吗?那就闹大吧。
不知道跑去报警的人是不是报了时仲的名,最后来出警的居然是周建军,瞧见乐善生了孩子,语气非常熟络地道了喜。
时仲的同事看他们认识,脸色不禁白了白,已经开始后悔之前放任母亲的胡闹了。
其实这事没啥好说的,光看长相都清楚龙凤胎是乐善家的,而那个女娃娃是时仲同事家的,因为孩子长得基本都和父母挺像,眼瘸了才会认错。
但就因为一方的婆婆接受不了大孙子变成孙女,所以死咬着是另一方抱错孩子,想把人家的孩子赖回去。
周建军当警察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感到特别匪夷所思。
话说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那当然不是了,乐善瞧着老婆子都魔怔了,送公安局醒醒脑正好。
在她坚持告他们想拐卖孩子的由头下,时仲的同事连同他母亲都被周建军押住带去局里审问,只有产妇因为刚生产完逃过一劫,得以留在医院休养。
等他们被带走后,乐善看着对方抱着孩子猫在病床上闷不吭声的样子心中来气,连质问的话都不想跟她多说,示意时仲收拾东西,他们赶快带孩子回家去,免得再遭人惦记。
时仲不同意,“医生说最少得住三天院,月子里还不能见风,你再忍忍,我准备准备,咱住满三天再回去。”
算一算,其实也就是明天了。
乐善这才作罢,把中间的帘子拉起来,不想看见隔壁一家。
时仲善解人意,跑去和护士长商量,很快给她和人换了病房,彻底远离那一家子极品,眼不见为净。
新室友是位刚动完剖腹产手术的妈妈,第一胎也是个女儿,但是人家全家都对小棉袄宝贝的很,吃的喝的用的准备得都比龙凤胎还要精贵仔细。
乐善和人家相处了两天一夜,心里那股因为女娃娃被轻贱而生的闷气消散殆尽。
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家极品一样,女娃娃有的是人宝贝。
后来时仲告诉她,他同事的老母亲被关在公安局教育三天,还罚了一笔钱,传到家属楼丢大人了,现在老婆子都不敢出门呢。
乐善得知暗骂一声活该,家里添丁进口本来是一件大喜事,结果被闹腾得丢尽脸面,纯粹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这件事过去后,乐善把俩孩子看得很紧,不当妈不晓得,当了才彻底体会到母亲当初养育她的辛苦。
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在,她只能把这份感情放到孩子身上,小心走上母亲当年走过的路。
好在这条路上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时仲陪着她。
作者有话说:
嘤,看到有小天使说想放弃我了,好桑心呀,在想接下来是展开时间大法还是慢慢养孩子呢,你们想看哪一种?
第122章 名字
乐善在新的病房住了一夜, 还没和疼女儿的那家人混熟,第三天傍晚她就需要出院了。
时仲早早把家里的三轮车骑过来,上面铺上两床暄软的棉被, 让乐善抱着孩子坐上去, 外面再裹一层褥子, 整个搞得密不透风的,然后开开心心回家去。
时仲带着娘仨骑得有点吃力,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意气风发的好心情,边用力蹬车边哼着小歌, 乐在其中。
伍叔和时父两人原本也想来接,只是三轮车载不下那么多人,又不好让两位长辈跟在车后面走, 所以只让他们在家等着, 时仲自个儿来医院接人。
等到时仲满头大汗地把人带回去, 伍叔他们早在大门外翘首以盼了, 瞧见三轮车映入眼帘,两人都高兴地迎上来推车。
乐善被他们合伙推进院子, 直到自家门口才下车,在时仲的小心遮挡下直接进屋,一丝风都没吹到。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邻居被吸引过来,看到这种场景都知道是乐善生产完回来了, 纷纷道声恭喜, 顺便眼睛止不住地往两个襁褓上瞄, 想瞅瞅龙凤胎是啥样的。
可惜孩子才出生几天, 不适合见太多人, 因此回来之前就被时仲和乐善包裹得严实, 不叫人轻易打扰到。
邻居们见此更稀罕了, 挤在乐善家门口不走,朝屋里探头探脑,想看。
时仲担心吵到乐善,把她和孩子送进屋安顿好后,无奈地出来赶人,对大家说:“宝宝贝贝还小,等办满月酒的时候再给大家瞧。”
邻居们哎哟一声,十分惊讶:“你们家打算办满月酒哦,也是,龙凤胎嘞,多稀罕呐,办酒是应该的。”
时仲又应付几句,把人都劝走了。
门口终于清净下来,乐善扭头看了眼,被怀里的动静提醒,发现到了喂奶的时间,贝贝已经开始在襁褓中挣扎着想往她胸口拱。
外面滴水成冰,屋里却早在她回来前就烧得暖烘烘的,一点不冷。
时仲过来掀开襁褓,看到两个孩子小脸红扑扑的,会心一笑。
乐善挨个摸了一把,觉得有点热,赶紧让他把襁褓都解开,给两个小的散散热,正好方便她喂下奶。
时仲应声,动作轻柔地给俩孩子解开捆着包被的绳,将两个已经蜕变得白皙粉红的小家伙提溜出来,送进他们妈妈怀里。
两个小家伙扑腾着小手小脚,不哭不闹,只寻着奶香味往乐善怀里钻,捧着口粮袋啊呜咬住。
乐善嘶了一声,被咬的有点疼,不禁挨个拍了一下他们的小屁股。
小家伙别看小,吃奶的力道可不轻,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咬疼。
时仲看得也心疼她,忍不住提议:“不如换种方式,把奶水挤出来喂给他们,就跟喂奶粉一样。”
这样一来,乐善就不用每次喂奶受罪了。
乐善想了想,还是算了,挤出来喂虽然不用被咬疼,但是不卫生,孩子肠胃弱,万一混进去点细菌啥的,他们也遭不住。
为了孩子的健康,她遭点罪不算啥,反正只有一年时间而已,等孩子过了周岁,她就打算给他们断奶。
稍后,帮忙的老婶子炖了下奶的鱼汤送进来,说喝了奶水多,以防喂养两个孩子不够吃。
虽然乐善目前并没有这个问题,但是以防万一嘛,她还是把鱼汤喝光了,不然谁知道以后两个孩子的胃口会不会变得越累越大。
时仲说没事,真到奶水不够那一天,他们可以加上奶粉一块喂,总归不会亏了孩子的口粮就是。
老婶子炖完汤叮嘱几句可以下班回家了,临走前想起一件事,问他们红鸡蛋和红点馒头准备了没。
“谁家添丁进口了都要准备这两样东西散给亲朋好友和邻居,为新生的孩子讨份福气。”
时仲一听当即去准备,老婶子也不走了,指导着给他帮忙。
红鸡蛋是用鸡蛋煮的,这东西在乐善坐月子期间,时仲就备了很多,现在拿出来一篮子用上刚好。
还有红点馒头,它需要用富强粉来做,如果没有太多富强粉,掺上红薯粉做成二合面的也成,完后再在馒头尖尖上点红点儿,代表福气和喜气。
这两样东西都不难做,只不过想要做好比较费精细粮食罢了。
时仲和乐善都不在乎这点东西,再加上他们家生的是龙凤胎,即便用料讲究些,大家也会理解的。
所以时仲做的时候完全没有偷工减料,鸡蛋用的是最圆最大个的鸡蛋,面粉用的是最白最细腻的富强粉,做出来的最终成果连老婶子瞧了都流口水。
乐善看过后尝了尝,示意时仲给老婶子包上一份。
时仲会意,给老婶子包上六枚红鸡蛋六个红点馒头,凑成六六大顺之意。
老婶子收到这份礼物,笑得合不拢嘴,拿上东西乐颠颠地告辞离开。
接下来就该给各家邻居送去一份了,这事儿由时仲负责,伍叔想来帮忙,被时仲劝回屋里歇着,说:“这点小事我来就行,您在家帮我看一下我爸。”
伍叔听了看一眼旁边的时父,别看这老家伙在外边依旧一副懵懂傻气的样子,其实私下在屋里已经跟正常人没多大差别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秘密,他倒是也没揭破。
最后时仲把做好的红鸡蛋和馒头都用油纸一包一包地包起来,挨家给邻居们送去,得到大家再一次的道喜和祝福。
在这之后,乐善便开始坐起她的双月子,别人都是单月,她因为生的是双胞胎,所以需要老老实实在屋里呆两月才能出来。
刚坐没两天,过冬的物资终于姗姗来迟,乐善不能出去,这事儿只能由时仲和伍叔来操持,爷两个不分白天黑夜地一连折腾好几天,才把他们家的地窖以及屋里屋外都填满,为猫冬做好准备。
好不容易忙完这波,厂里的机器因为天气太冷的关系又出了问题,时仲马不停蹄地带着手下去解决。
乐善留下家里安心坐月子养孩子,看着伍叔整天抓耳挠腮翻词典,给宝宝贝贝想名字。
想来想去,他把注意打到据说颇有学问的时父身上,背地里暗戳戳跟他说:“这可是关乎你两个孙孙一辈子的大事,你也快跟着想想,不然等我给他们起了大名,你别嫌不好听。”
时父听得神色微动,没有应声答应,但随后也开始和他一起翻词典,甚至为此都把时仲藏起来的书悄悄拿出来几本。
两人齐心协力,最后给乐善送去一双觉得最好的名儿——时黎和时希,分别代表黎明章 希望。
乐善看了提笔在两个名字前都加上一笔。
乐时黎,乐时希。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先更这么多(^з^)
第123章 满月
伍叔和时父看到改动之后的名字, 齐齐默了一瞬。
对啊,孩子该姓乐,差点忘记时仲是入赘的了。
伍叔意识到这一点, 嘴角下意识往耳根裂, 笑得见牙不见眼。
相反, 时父就比较沉默了,盯着那俩名字看了许久。
伍叔察觉后好歹收敛了一些笑意,咳嗽两声安慰他:“你看名字里头带着时呢,以后人家喊人肯定是喊时黎啊时希啊, 跟随你家的姓没啥区别对不对?”
所以别不高兴了,叫俩孩子看见不好。
时父最终没说什么,默认龙凤胎的名字就叫乐时黎和乐时希了。
时仲回头得知这事, 半点意见都没有, 甭管姓什么, 孩子总归是他亲生的没错。
乐善对此十分满意, 趁着雇佣的老婶子不在,偷偷问时仲:“你累不累?”
时仲不明所以, 摇头说:“不累。”
厂里工作虽然忙,但他只需要把控全局做技术指导,活自然有手下的人来干,所以即便忙了一天下班回来, 他也不算太累, 只是心神略显疲惫。
乐善眼波流转, 笑盈盈地提要求, “那你给我把澡盆搬进来, 多烧点热水, 我想洗个澡。”
“不行!”时仲一口拒绝。
因为乐善才坐月子几天呐, 别说洗澡,就是洗头都不可以,这是颇有经验的老婶子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时仲连连摇头不答应,劝乐善再忍耐两天,到时候趁中午天暖能用热水擦一擦。
乐善据理力争:“咱们屋子里烧着路子,本来就很暖和啊,你不让我洗澡也行,给我打点热水擦擦总行吧。”
再不清理一下自己,感觉浑身都要臭了。
时仲凑近闻了闻,说一点都不臭,还比以前多添了一股奶香味。
乐善白他一眼推开,把吃完奶的老大塞进他怀里,掐腰问:“你帮不帮?不行我自己下去弄热水来。”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地。
时仲赶紧阻止,抱着老大一屁股坐在被角上不让她动弹,口中妥协道:“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兑盆热水,但是咱就擦擦手和脖子啊,不能脱衣裳知道不?”
争取到这一步,乐善已经满意了,于是点了点头,不再为难他。
时仲放下孩子,出去拿洗脸盆给她兑了半盆热水,盆沿上搭着一条乐善专用的毛巾。
弄好后,乐善把他赶出去,关上门自己在屋里悄摸摸擦了一遍身子。
两个小娃娃已经能睁开眼睛,都好奇地盯着她这边,挥舞着小手小脚,嘴里婴言婴语,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乐善擦完穿好衣裳,过去逗了逗兄妹俩,外面时仲就等不及地开始敲门喊:“善善,好了没?天气冷着呢,别耗太久。”
“别喊啦,已经好了。”乐善应声的话刚出口,门外那家伙立马推开门闪进来。
看到她果真弄好了,他顿时笑盈盈地端起盆去倒水,完后回来找出针线筐忙活着一件小棉袄,用的新棉花和碎花布,专门给俩小的做的。
乐善看了就想笑,“贝贝穿碎花棉袄就算了,你怎么也给宝宝用碎花布做呢?他是男孩子呀。”
时仲理直气壮道:“男孩女孩不都一样,他们兄妹俩正好是龙凤胎,就要穿一样的,好看。”
乐善笑着说行行行,谁做谁有权决定,反正也不是她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