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就被江元一拳头给揍倒在床上:
“就是村姑,也不是你这个渣崽配喜欢的人。”
江元在外面多年,见识过各种人,哪怕傅成不把心思说出来,他在听到村姑一词,再联想到他问了傅成家周围邻居,各个都说傅成眼高于顶的话,他就明白过来傅成的脑回路。
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和这种人说什么。
他揍完人,就和文建山他们说道:“爸,这种人留在村里也浪费村里粮食,尽快送农场吧,他的知青关系转到那边也挺好。”
江元说完,又去给在场的知青说道:
“傅成的情况大伙也知道了,那封信,确实是凭空出现,但它既然出现了,那肯定有人会关注,这段时间,要是有陌生的人询问起傅成的消息,还请大家帮忙留意下,要抓到那写信的人,我这边一定重谢。”
知青点这边处理好,傅成被文兴国几个敲锣打鼓的带去村子里转了转,给文莉澄清清白。
江元去了文家,以给文莉再带两件冬衣的名义,去了文莉的房间,翻找看看还有没有遗落下有字迹的课本或者书。
最后从书架的一个角落找到一本写字本。
江元看到写字本,有些庆幸回来了一趟,他把写字本收走,又给文莉装了一些衣裳,再把车上文莉让带的饼干酥饼,还有他单独买的一些水果给了苏桂兰,就离开文家,回了一趟上溪村。
确定了信的问题不是出在傅成身上,那只能一个可能一个可能的挨着去排查。
首先第一家就是董家。
那封信字迹不算工整,也没什么力道,江元仔细对比过,不是出自左利手,写信的人应该是个不怎么书写的女人。
如果是董家,那就极可能是董艳写的。
她先前在大队当记分员,记分册上有董艳的字迹。
要看记分册,得有个由头。
江元没自己出面,找了会计家的小儿子,让他帮忙回去家里把往年的记分册带了一份出来。
董艳的字也不是很好,不过却和江元抄录的字迹一点也对不上。
不是董艳,董家也没别的会写字的女人,那董家也排除了。
那只能从邮局那边入手。
信的邮戳是县城的邮戳,同城寄件相对少些,半个月前的信件。
也许碰碰运气,能让收信件的人回想起什么。
当然,也只能碰碰运气。
江元给了会计儿子一包烟,作为感谢,就骑车离开上溪村去邮局了。
哪怕是碰碰运气,他也要去试试。
所有可能危害到文莉的情况,他都要尽早扼杀。
——
“同志,麻烦你帮我发一份报。”
祝倩看完从老家那边的信,她眼里闪过快意,折好信纸,她脚步一转,去发报的窗口找了发报员。
陆放安不再让她帮忙带孩子,把她赶了出来,张显收留了她。
可张显那个十来岁的女儿对她很仇视,坚决不要她当后妈,整天在家吵嚷。
张显原本要往上面打结婚报告娶她的,因为那死小孩闹,竟然犹豫了。
她现在在张显家名不正,言不顺的,家属院的人都在议论她。
她一出门,人家就对她指指点点。
她现在过的日子,比她上辈子后面几十年去别人家做保姆的生活还要过得委屈。
她过得越不顺,她心里就越痛恨文莉。
如果不是文莉,不是她横插一脚在她和陆放安之间。
她现在已经是团长夫人,哪至于这么窝囊。
她一定要报复文莉,一定要她提前尝到众叛亲离又被人抛弃的滋味。
实际她在跑出来前,就在筹谋报复文莉的事。
她为这个,还特地去牛棚见了村里的瘦黑子。
瘦黑子成分不好,却在大着胆子干投机倒把的事。
前世她和陆放安离婚回去,瘦黑子因为投机倒把罪被判了二十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没关注,也不在意。只要现在他能帮她办成事就行。
她找到瘦黑子,以发现他投机倒把作为要挟,要他替她查文莉高中那个男同学。
她上辈子隐隐听过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傅成,但她却不知道对方具体信息。
瘦黑子搞投机倒把,在县城多少认识些人,查一个知道具体姓名,还有就读学校的人,不算很难。
大概半个多月前,瘦黑子给她寄来信,说人已经找到了。
她当时看到消息,就立即以文莉的口吻写了一封信寄给瘦黑子。
要他帮忙转寄到那个人手里。
今天她总算收到瘦黑子的回信,说事情办成了。
那男的已经下乡了,而且大伙现在都知道了他是为心上人下乡的。
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文莉联系上了。
不过这还不够。
这一回,她一定要她落得比上辈子还要凄惨的下场。
寄信太慢了,今天是周一,瘦黑子周一会到县城送货,肯定会来邮局。
她要发报告诉瘦黑子,她想尽快看到她的好朋友文莉和知青男友在一起。
担心瘦黑子不听话,她想了想,又和发报员说:
“同志,麻烦你帮我加一句,我这边找到一个老医生,他治肺病很厉害,改天我会找他替婆婆开些药寄回去。”
——
江元走后,文莉加了一床被子又睡了一会儿,不过也没睡多久,她太怕冷了,哪怕加了一床被子,她也感觉被窝里凉飕飕的,没有江元抱着她的时候暖和。
她眼睛闭着,却冻得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了。
小雪过后的天越发冷,一件厚毛衣对她来说都不够了,她直接把薄棉袄拿出来穿了。
虽然难看一些,但好歹保暖。
穿好衣裳,洗漱好,文莉去了厨房,把江元给她蒸的蛋端出来吃了。
吃完早饭,文莉在屋子里的躺椅上瘫了会儿,这时太阳也差不多出来了,没那么冷了。
文莉一个人待着也没事,本来打算画画的,但她的手刚摸到画笔,就想起傅成收到的那封凭空出现的信。
她有种直觉,那封信就是冲着她来的。
但她又想不起来,谁会这么恨她。竟然能想出这样卑劣的手段。
脑袋不清净,她也没心思画画了。
文莉呆坐了一会儿,想着天气转凉,柜子里的薄衣服也穿不着了,她就起身去了柜子前,整理衣柜。
把该装箱的薄衣裳装箱,再把箱子里的厚衣裳拿出来挂好,免得下回穿的时候皱巴巴的。
文莉柜子里的薄衣裳还挺多,因为爱美,她后来还让苏桂兰帮她做了许多能搭配着背的包包,有些包包小,冬天不适宜背的,也要收进箱子里,免得占地方。
收拾包比收衣裳复杂些,她得掏一掏包,她经常在包里放些东西,不用了,这些东西肯定要拿出来的。
像一些面霜什么的,容易过期。
掏包的时候还是挺欢乐的,偶尔能从里面掏出几毛一块的钱。
文莉一个包一个包掏着,等掏到一个米白色,她画过花纹的小包时,她从内袋里面掏出一张纸。
文莉看着纸,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女主祝倩给她们打的欠条。
一百来块钱的欠条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上回江元说,她确实去军区找陆放安了,她父母那边得到信,还给陆放安写了一封信去。
后来她们忙着结婚的事,也没空关注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个情况。
文莉琢磨着等江元回来问问,又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
霎时,她目光一凝,盯着纸上那并不算工整的字,她猛地站了起来。
她就说她昨晚怎么觉得那封信上的字迹熟悉。
原来是女主的字。
女主虽然也是高中毕业,但她重生前,已经几十年不曾握笔,现在写字可不是不工整,一切重头开始,写字像小学生。
书里面,女主去随军后,因为写字不好看,被嘲笑过,才堵着一口气让陆放安教她写字。
后来还参加高考,考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所以,那封信是祝倩寄的.......
也只有她,重生前听了关于她的不少八卦。
还可能知道傅成这个人。
文莉轻轻吸了口气。
她早该想到的,江元让祝倩签下欠条,还对她那么不客气,她记恨上他们,肯定是不想要他们好过的。
把纸条放进包包,文莉背上包去了隔壁房间牵车。
她要回小柴村找江元,把祝倩的事告诉他。
祝倩是重生的,她这波报复不成,肯定会有下一波。
她前世在江元那里工作了两三年,知道江元不少事。
她要疯狂报复什么,还真是防不胜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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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抓住
这女人身上应该有秘密
已经快到中午, 担心再晚些江元会从文家回来,两个人路上错过, 文莉不敢耽搁, 牵着车就出了门。
文莉一直是个天然宅,社交不多,就算参加什么展或者宴会, 也有人接送, 平时车都很少开,自行车更是少碰, 最近的一次骑自行车还是十七岁那年拍艺术照。
江元给她买的自行车虽然已经是这个年代最小型的女士车。
但对她来说还是太重了,她很难掌握好平衡, 骑得摇摇晃晃的,刚出巷子,人就摔了一跤,穿得厚,身上倒是不怎么疼,但手在地上蹭了一下,有些破皮了, 手握着把手火辣辣的疼。
车不好再骑,但祝倩的事情太重要,她一定要赶紧告诉江元。
没法子, 她只能把车牵回去,走路去了邮局那边的站台等车。
大概是凑巧了, 文莉走了二十来分到了邮局边上的站台。
等了一会儿, 车来了, 正要上车的时候, 文莉不经意往邮局方向瞥了一眼, 忽然瞧见江元骑着车在邮局前停下,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文莉定眼瞧了一下,是亮子。
“江元!”
文莉要上车的脚退回来,激动的朝邮局方向挥了下手。
她长得好,声音娇,这么一喊,惹得本来要上车的人都看了她一眼。
这是文莉第一次喊江元名字,江元怔了一下,才往她的方向看过来,等看到她,他没再管车,径直朝她过来了。
“怎么在这儿?”
江元问一声,忽然注意到她刚垂下去的手,他眉一下拧起来,拉过她的手。
上面划痕明显,破皮的地方红肿了一片。
“怎么弄的?”
“我刚才把自行车牵出来骑了一下,没掌握住平衡,摔了一下。”
摔得本来不算严重,但文莉体质特殊,刚才着急赶时间,把车子牵回院子就出门了,也没处理伤口,这会儿看着就有些难看了。
“摔哪儿了?除了手,还有哪里?”
江元听到她摔了,心揪起来,昨天才做了噩梦,他现在最在乎她的身体,她一点磕碰,对他来说都是不能大意的事。
鬼知道这具身体到底什么情况,能撑多久。
“没事,就蹭了下,身上穿的厚,没感觉多疼!”
见江元脸色难看,文莉手往后缩了缩,想起祝倩的事,她又赶紧道:“我出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我知道昨晚那封信的字迹我在哪儿见过了!”
文莉说着,赶紧从她的小包包里把祝倩写的那张欠条拿出来递给江元。
“你看看,你抄回来那封信和这上面的字迹像不像?”
江元正打算带文莉去卫生院上药,哪有心情管什么字迹,但文莉把欠条都拿出来了,又看出文莉脸上的急切,他忍耐一下,从文莉手里拿过那张纸,打开扫了一眼。
霎时,他目光一沉,见亮子锁好车往这边过来,他直接喊了亮子:
“写信的人找到了,你现在去邮局,直接问他们最近有没有收到西南军区那边过来的电报或者信件,尤其是上面带着文莉字眼的。”
祝倩现在在军区,信是半个月前从县城寄到傅成工作的单位,这封信只可能是她让人代寄的。
她需要和人联系,只能通过邮局。
“另外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频繁出入邮局的人,还寄过到县城的信件又到西南去的信件的。”
江元是在回县城的半道上碰到的亮子,他刚从外面调查完一件案子没什么事。
江元要来邮局查消息,有亮子在更方便,左右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就把亮子叫了过来。
在路上,江元已经和亮子大概说了下信件的事。
亮子听完就觉得难办,一封凭空冒出的信件,怀疑的对象都被排除了,别的线索再没有,这种几乎是没法查,只能等,等那人再跳出来。
看出江元很在意这事,他才跟着走一趟,没想到江元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我这就去问。”亮子诧异一瞬,赶紧道。
亮子去问事,江元没有不放心的,和亮子说了一声,他就拉着文莉去了边上的卫生院,让人帮忙给文莉的手上药。
礼拜一,县城卫生院相对没那么忙,文莉一去,护士就过来给文莉清洗伤口做了包扎。
弄好后,江元又问文莉:“身上还有哪里,一起把药上了。”
“没有了,不用上药,身上没感觉疼。”
文莉穿的多,要上药肯定要脱衣裳,这会儿的卫生院简陋,病床少,上药都是在外面,文莉不想挨冻,她也没感觉身上哪里不舒服,就拒绝道。
江元也知道文莉怕冷,没勉强她,扭头拜托医生多开了支活血化瘀的药膏。
上好药,江元才带着文莉去了邮局找亮子。
也到了吃饭的时候,邮局这会儿没什么人。
就那么恰恰巧,亮子刚和邮局的几个当值人员聊过,那边,收报员就接到一封西南那边过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