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四福晋是个格外冷静果决的人,小小年纪就成了四福晋的她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苦楚无法对人言了。以至于磕磕绊绊的只能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说从某方面来说,她和四爷才是最相像的,所以注定无法交心。
四福晋闻言一愣,嘴角一直挂着的那一抹笑抹平了,平静的说道:“我都尚且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爷倒是清楚的很,既然都已经在心里判定了我的罪过了,那就何必再来询问什么呢?您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答案呢?”
四爷轻叹一口气的说道:“晖儿的事情是爷处理的很不恰当,可这事儿和年韶清无关,为什么要冲她下手?”
这才是四爷最愤怒的点,明明最无辜的人却偏偏被牵扯到了其中。
四福晋表面的和缓和冷静终于维持不住了,她暴怒的伸手将桌上的碗碟都砸了个稀碎,而后愤怒的说道:“爷现在还敢提晖儿吗,你明明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谁,你却不愿意为他报仇,甚至于还对凶手给予了保护。”
愤怒的喘着粗气,仿佛失去了狼崽子的母狼一样,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的四福晋,让四爷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
良久之后他才微不可觉的说了一句:“当时晖儿死了,府中剩余的子嗣全部都是李氏所出,爷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不能把其他的儿子都赔进去了。”
是啊,您多有理由啊,因为对您来说作为嫡长子的弘晖是重要,但其他的几个孩子也是您的亲儿子,所以您割舍不下,但我不同,我只有弘晖,所以我下得了狠手。
想着当年的阴差阳错,四爷面无表情的说道:“之后你不也下了狠手的让弘昐,弘昀都没了吗?”
四爷不愿意为那孩子报仇,那四福晋就亲自来动手,要不是四爷保护的及时连弘时和李氏都得折进去。
提及当日自己一念之差,四爷也很是悔恨的说道:“你管家一向严明,对于弘晖,本王更是期待颇深,李氏只是一个侧福晋,怎么可能越过了我们俩的保护害死了弘晖。”
四福晋先是一愣,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说到底,他们夫妻之间有太多的隔膜了,而他们又是最自负的,都认为自己做出来的决定才是最好的。
于是就成了如今的情况,四爷想要保护仅有的三个儿子,而四福晋只想报仇,什么无辜不无辜的,从她的弘晖没了的那一刻。那两个既得利就不无辜了。
难不成就让她这样看着两个无辜者踏着自己儿子的鲜血成为王府的世子,顺顺利利的继承了王府,成功的以庶子之身,获得了他本不该有的荣华富贵,那不等于是证明李氏算计对。
纵使如今四爷说出了这其中的隐情,她也不觉得李氏在这其中形象无辜到哪里去了,没有里应外合的内应,外人又怎么能那么恰到好处的冲着自己的弘晖下手呢?
只不过当时除了弘晖,所有的子嗣都是李氏一人所生,所以自家爷愿意替她辩驳,愿意去相信她只是一个被人蒙蔽了的从犯而已,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弘晖重要,但却也不那么重要。
仿佛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的四福晋脱力般的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让人看着只觉得身姿单薄,四爷也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到如今当年的事情早已经是一笔烂账了三个儿子的命都填到了里头。
想到这儿,四爷闭了闭眼,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临走前他轻而又轻的说道:“是老八福晋。”
八福晋,听到这个消息的四福晋不断的回想着自己有得罪过她吗,没有,都是皇家的妯娌,哪怕有闹得不愉快的,但从来都是体体面面的,那为什么要宛如疯狗一样的逮着自己的弘晖。
在心里狠狠的记了八福晋一笔的四福晋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离开,突然愉快的笑出了声,顺势就这样侧头看着被自己一番动作打得只剩小半个瓷片。
李氏弘时她都不会放过,对于看似有着许多苦衷的四爷,四福晋也无法谅解,要想对皇子阿哥动手,那可太不容易了,他们身边有试毒的人,有请平安脉的太医,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之祸。
但有一个地方他们绝对不会注意到,那就是在正院里,谁能想到最贤良淑德的四福晋对自家爷们儿动手呢,她可是处处都有闲良的给爷试毒呢。
一碗又一碗的补汤,不会立刻要了他的命,只会让他一点一点的虚弱下去,太医把脉也只会诊出他思虑太多了。
就如今这个局势,要想让他安心静养,不要去多思多虑,怎么可能?所以身体衰败不是很正常吗,大权在握却无可奈何,这就是四福晋为四爷选择的结局。
下了狠手的她从一开始拿的就是无解的前朝密药,至于也喝了汤的自己,早在弘晖没了的时候,她就不想活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啊!
日复一日的沉浸在仇恨之中的四福晋,仿佛能够想象到那样美好的场景,笑得越发愉快的身子都在不断的抖动着。
“晖儿,别急,很快你阿玛就会亲自向你道歉了。”四福晋眼里含着笑出来的眼泪,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
也幸亏早在四爷进来的时候,苏培盛便很有眼力劲儿的挥退了正院里的所有的奴才了,以至于没人注意到这位看似正常的四福晋有多么的疯狂。
那份陈年旧事是四爷心里的一根刺,扯不出,放不下,和四福晋一番对峙,让他心也沉甸甸的,难受的很,出了正院本能的就往依兰院的方向走去,不为别的什么,这是突然很想见她。
望着那小小巧巧的院子,想着住在里头的人,四爷眼里就不知不觉的弥漫着笑意,沉郁的仿佛随时都要爆发的气势也一点一点的平和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仿佛暴风雨来临一般,压抑的让众人只觉得呼吸困难。
四爷一来就和年韶清科普了四福晋的种种行为,就怕对方不小心着了她的道的时候。
年韶清也没想到这里头有这么多的事儿,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小嘴微张,睫毛一眨一眨的样子,真是可爱的要命。
四爷心里最后一丝郁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重重的吐息,长长的一口气像是将压在心头的大石都给搬开了一样。
四爷搂着年韶清认认真真的保证着说道:“安心,我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元宝,咱们一家三口都会好好的。”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从小没被人在意过的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在意保护那么多的人。心很小很小的他只能关注在意并且保护自己最爱的人,所求不过是怀中这个笨妮子平安喜乐。
至于其他的,他自己会去争,会去抢,心里如此思索着的四爷,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真心实意的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那种看她皱眉,都会惊慌失措的心情,他体悟到了。
若是说韶清出事了,那他不可能理智说谁是罪魁祸首,谁是从犯,只会迁怒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下地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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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已捉虫
心里存着疑云,四爷放心不下的让人继续紧盯着四福晋,哪怕一切
心里存着疑云, 四爷放心不下的让人继续紧盯着四福晋,哪怕一切如常, 也始终心里存了个疙瘩的没把人手收回来。
当然了, 如今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很快就要到年韶清入府两周年的日子了, 啥?你问他为什么记的这么清楚?小作精□□的好呗。
犹记得当初他还是那个压根不记日子的人, 可他不记得,年韶清记得清楚的很, 挺着大肚子的就挤眉弄眼的不断暗示他:“爷有没有觉得将有个很特殊的日子要到了。”
四爷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是舅兄的生辰吗?”
下意识的用舅兄来称呼年羹尧的四爷,已然暴露出在他心中年韶清的地位了, 但谁让在场年韶清是个马虎人呢?
鼓了鼓脸的提醒着说道:“不关哥哥的事,也不关阿玛额娘的事,不关任何人的事,只是关乎于咱们两个。”
大肚便便的人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直接把事情的原委塞到四爷的脑子里,把四爷给吓得哟,赶紧的扶扶着她。
不关乎于其他人,可又不是自己的生辰, 也不是对方的生辰呐,最地道的直男癌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日子,满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年韶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爷难道忘记了吗?再过些时日,便是我入府的日子了, 一晃眼就已经一年了, 这么特殊的日子不应该好好的庆祝庆祝吗?
鲜花, 美食, 还有爷送上的礼物!”总而言之就是要浪漫。
啥!
四爷表示, 虽然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这时候的他还不明白,纪念日这种东西,那是有一有二就有三的,自然的就点了点头。
毕竟那一日是他们相遇的日子,纪念纪念也很应该嘛,深思了一会儿说道:“你最喜爱的便是……”
年韶清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鼓着一张脸的说道:“所谓的惊喜,便是不知情的时候拆开自己在意的人送上的礼物,那一瞬间,如获至宝的心情,说出来了,还算是什么惊喜?”
这话说的可甜了,更甜的是人家还一个劲儿地笑着,“只要是爷送的,我都喜欢,就让我保留这份期待忐忑,再在当天获得最大的幸福感吧!”
说着,俏皮的眨动了一下左眼,甜津津的声音带着理所应当的娇纵说道:“我只需要享受惊喜就可以了,至于该如何让我惊喜,那是爷自己该去烦恼的事。”
一个甜蜜的wink,再加上那软软糯糯的哪怕是说着这样骄纵的话,都像是奶唧唧的小猫叫的嗓音,直接暴击100%。
四爷心甘情愿的接下了重任,稀里糊涂的就已经将目标定在了必须让年韶清惊喜上,四爷对年韶清很好,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着的就是她,所以各方面的她用的都是最好的,若说送什么凌罗绸缎之类的东西,她会高兴,但不会惊喜。
物质欲上得到了满足,权利欲对方压根没有,这想让她惊喜实在太难了,但自己大话都说出去了,再难也不可能罢工啊!有偶像包袱的四爷表示,他必须维持住在年韶清心中无所不能的形象,简而言之,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自来多疑的事事都想过手一遍才能放心的下来的四爷,这次大方的放权了,第一次试探性的寻求他人的帮助:“苏培盛,你看你年主子喜欢什么?”
做奴才的嘛,必须得投其所好,自己看重韶清,这奴才也肯定是想方设法要讨好对方的,想着从苏培盛这里得到点好办法的四爷以一种看似不在意,实则非常期待的目光,看着苏培盛问出了以上的问题。
苏培盛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枕头风的威力他可不敢忽视,因此一直都是与人为善的,可他更清楚他是四爷身边的大太监,所以可以尊敬后院的女主子们,但走的太近也不是好事。
所以现在是爷问着真把他问蒙圈了,一时也有些不明白,四爷这是在故意试探他,还是真心想从他这得到一个答案,前者让他心惊胆战的害怕,后者让他只觉得太过荒诞的头脑一片空白。
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表情似笑非笑的古怪的要命,四爷一看就知道,这奴才必定是多想了,安抚的说道:“本王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着集思广益。”
集思广益,明明眼前的人还是四爷,可无形之中苏培盛只觉的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嘴角抽搐,脑袋发木的说道:“年主子为人宽和,但等闲不与人交心,奴才也只知道些片面的消息。
年主子爱玩爱闹爱吃,至于旁的也只有被年主子倾心以待的爷才能知道些许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四爷听着心里舒服,毕竟谁不喜欢做那个独一无二的被特殊对待的人呢,尤其是他是那般的喜爱年韶清,因此从旁人口中听出她对自己的在意,都觉得心甜的很,只这样想着她,一时间都有种整个人身心都宁静了的感觉。
韶清爱玩爱闹,平日里是最怕寂寞,跟个孩子似的人,但现在她肚子高高隆起的,也不方便带她出去游玩,至于吃食,怀有身孕,各方面都得忌讳些,这点也不行。
有了,送她一件衣裳,一件能够让那个最爱美的小妮子开怀的衣裳,如今,她肚子隆起了,再穿旗服都能看出肚子顶出来的弧度,这可没少让那个爱美的小妮子抱怨。
双手捂着脸的一脸担忧的问道:“爷,你瞧我是不是丑了很多啊,这肚子这么高,感觉整个人都别扭极了。”
四爷抬眼认真的看了一眼,随后郑重的说道:“不丑,小脸粉□□白的,娇娇俏俏的还是那么美。”
四爷真不觉得自己在撒谎,年纪尚幼的年韶清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婴儿肥,这些日子伙食又好养的小脸都圆了一圈,那嫩嘟嘟的肉,被她这样挤成小v脸的动作一挤,从那手指缝中露出来的肉感,让四爷只觉得可爱到了极点。
看着就忍不住的上前去从身后环抱着她,轻笑一声:“我家韶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等一的好看,世间无人能及的好看,其她女子在我心中都比不过你一根手指头。”
向来不爱说甜言蜜语的人,这一说甜言蜜语起来杀伤力那是成倍增长,更何况他俯身在耳边时那满是宠溺的一声轻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年韶清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
精致完美的耳廓一点点地染上绯红,红玛瑙一般纯净的色泽,鲜艳的让四爷如今想起来都是满心的柔软,嘴角惯常的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苏培盛已经是属于见怪不怪了,见四爷眼神平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就知道这必定是自家主子又响起了年侧福晋,熟练的默不作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四爷的审美不用说,还为自己的狗狗设计过衣裳的他也很手熟,当然了,如今这宽宽大大的旗袍,再怎么剪裁都是不合适的,毕竟剪裁的太过于贴身就少了几分端庄,过于妖媚。
但除此之外还可以选择汉人的衣裳,反正又不是把它穿到什么重要场合,私底下穿穿没什么问题,汉人的衣裳典雅飘逸,由只是胖了肚子,四肢依旧纤细的韶清穿来肯定是淡雅出尘的美好。
心里不断的打着草稿,然后落于纸上,一次次的推翻,一次次的重新画过,一丝不苟的的只为了给年韶清做出一件让她欢喜开怀的衣裳。
提笔认真描画着的他表情凝重,神色认真就仿佛在处理什么难以觉得的家国大事一样,不,对于他来说本就是一样的,江山美人他【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都不准备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