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乐队——象馜【完结】
时间:2023-02-24 12:22:45

  今天过后,他会逐步调整生活重心,把更多的时间分给家人,唯一所求,就是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接下来就等叶荔的消息了。”送羽梵到家门口后,经过长时间的反省和沉默,谢叔叔终于又开口了。
  “嗯。”暂时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羽梵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辛苦你了,陪我跑来跑去,占用了你这么多时间。”谢叔叔发自内心对羽梵说。
  羽梵摆了摆手:“哎!谢叔叔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么客气的话了。”
  小有埋怨的样子,惹得谢叔叔笑了起来:“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羽梵挥了挥手,对谢叔叔说:“路上小心。”
  为了礼貌,羽梵目送谢叔叔的车驶出视线之后,才转身准备回家。
  因为早上到现在,好像经历了许多事,动了好多脑筋,知道了太多信息,主观上感觉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可羽梵一转身,看到漫天的彩霞,才发现,其实也才傍晚而已。
  要就这样回家,结束一天吗?
  羽梵拿出手机,才发现今天一条消息都还没有回过谢熠。
  羽梵看着对话框里,谢熠发的几个像沉进海底的表情包,尴尬地咧了咧嘴角,问他:“你在哪儿呢?”
  谢熠倒没有报复她,很快回来:“秘密基地。”
  羽梵:“我现在过去找你?”
  谢熠:“好啊,你和你妈妈逛完街了?”
  羽梵心里一咯噔,更加过意不去了,绕过这个问题,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打包上去?”
  谢熠不挑:“你随便买吧。”
  为了补偿,羽梵从肯德基买了吮指原味鸡,又去麦当劳买了双层鳕鱼堡,再去德ʝƨɢ*克士买了咔滋□□腿,最后还到SEVENBUS买了奶油草莓夏乐多,把她认为最好吃的,全部带给了谢熠。
  谢熠看到这个组合,表示相当震惊,问羽梵:“你是在做竞品分析吗?”
  羽梵没有回答,放下大袋小袋,伸手就紧紧抱住谢熠,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放肆撒娇:“我好想你。”
  谢熠愣了一下,才摸着羽梵的头,说:“今天一直发想你表情包的人,好像是我。”
  “嗯~”羽梵又拿脸在谢熠肩窝蹭了蹭,继续撒娇,结果被谢熠捧着脸狠狠地亲了一顿。
  ……
  羽梵抓过自己的椅子,没察觉到坐垫上余留的温热,问谢熠:“你今天都在这里吗?”
  “是啊。”
  “都在这里做什么?”
  “我写了一首歌。”
  “哦?”羽梵凑近问谢熠:“什么歌?”
  谢熠提起吉他,拨了拨琴弦,说:“歌名叫《where are you?》”
  谢熠说的时候,嘴角带着饱含善意的微笑,看了羽梵一眼,羽梵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满满的怨念:“……”
  “我唱给你听啊。”不等羽梵回答,谢熠就开始了他的吟唱。
  Where are you?
  Where are you?
  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作,整首歌着重点就在于化思念为歌词问羽梵,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唱完,谢熠脸上依旧带着饱含善意的微笑,看着羽梵。
  “昂。”一整天都没回消息是一方面,对谢熠有所隐瞒的愧歉感更是盈满了羽梵的内心。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越来越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的地步了,而且中间有一大块,她答应过谢烯,又是不能对谢熠说的。羽梵很纠结,最后又只能把这种两难化成撒娇。
  羽梵起身走到谢熠面前,张开双臂要抱抱。
  谢熠放好吉他,起身扎扎实实地环住羽梵。
  两个人在原地晃了晃,羽梵将头从谢熠的怀里抬起来,看着他说:“我想躺在你身上。”
  好半天,谢熠才做出反应,问了句:“啊?”
  羽梵拉着脑海中画面一堆的谢熠,走向了沙发。
  依羽梵的意思在沙发上躺下后,谢熠发现羽梵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像树袋熊一样躺在了他的身上。
  谢熠感受着身上软乎乎的羽梵,笑了起来:“你直接说你想泰山压顶我嘛。”
  羽梵将贴在谢熠胸膛上的脸抬了起来,皱着眉头瞪着谢熠。
  谢熠丝毫不生硬,仿佛刚刚那句话压根不存在一样,又来了一句:“你平时是不是都不吃饭,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
  羽梵很满意地继续将脸贴了回去。
  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时间流逝,安逸地躺了一会后,羽梵小小声问谢熠:“你能和我说说谢烯的事吗?”
  这个问题,由羽梵问出口,其实谢熠不是全无想过的。或者说,他以为羽梵更早就会问了,在KTV那次事件之后,又或者在跨年夜之后,不过为什么是现在?
  “你最近见过他?”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个,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跨了这么长时间,突然问起来。
  “嗯。”这个问题可以说,羽梵如同跨越雷池,思考着应下。
  “在哪?”
  这个问题就不能回答了,羽梵很有原则:“不能说。”
  “什么?”谢熠看了羽梵一眼,只看到她黑漆漆的头顶。他伸手打算把羽梵的头抬起来,却遭到反抗,羽梵用力地向下压着下巴。
  “发生什么事了?”谢熠不跟羽梵较劲,他担心的是这个。
  就在谢熠准备坐起身的时候,羽梵扭动着身子,把谢熠压了回去,嘴里还在赖皮:“昂!”
  “不要再想糊弄过去了。”
  听谢熠如此说后,羽梵再一次抬起头,看到谢熠无比认真的表情,糯糯地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哪里见到他的事,我答应了他,不能告诉你。”
  谢熠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眼神看着羽梵。
  羽梵惨痛地避开这道目光,躺在谢熠身上耍赖乱动:“哎呀,你不要逼我嘛。”
  谢熠就像火柴盒,被羽梵胡乱蹭得全身一团火,最后只能按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了,知道了,你别再动了。”
  羽梵只觉得谢熠身上温度热了些,听他似乎不打算再深问,便乖乖停下,继续软趴趴地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
  谢熠吐了口气,见羽梵不再滑来滑去后,便抬高双手枕在脑后,原本闲散的表情逐渐遥思了起来。
  “你想知道我哥的什么事?”虽然羽梵叫他说说,可是谢熠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已经知道,他跟你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关系了。”羽梵抬起头,看着谢熠。
  谢熠垂眸看了羽梵一会,又将视线落向了天花板上暖黄的吊灯上。
  “对我来说,他倒是跟亲哥哥没有什么分别。”谢熠将回忆的卷绳一点一点拉了出来,徐缓地说:“或许我和他的感受很不一样吧。我一出生,家里就有他这个哥哥了,可是他是在换了一个还需要慢慢接受的环境后,很快又有了我这个弟弟。”
  羽梵听谢熠慢慢地说着,本来垂着的手,抬了起来,安慰地轻抚着他的肩膀。
  “可能在他最需要关怀的时候,父母反而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许多事吧。”
 
 
第29章 chapter 29
  ◎不过我年纪最小,长得又最好看◎
  “不是你的错。”
  就在谢熠不知不觉陷进回忆, 被一股悄然而至的悲伤笼罩住的时候,羽梵极其认真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像在迷雾中伸出的一只手, 把谢熠拉了出来。
  谢熠的视线如回窍一般,猛地从带有催眠性的暖黄灯光中收回,落向羽梵。
  此时, 羽梵已经坐了起来, 紧盯着谢熠。
  谢熠愣了愣,随后笑起来,说:“我没觉得是我的错啊。”
  “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当谢熠在讲述的过程中,羽梵坐起了身子看着他,而他依旧带着伤感的表情出着神,全然不知的时候,羽梵就意识到,需要有一个人, 郑重而严肃地向他传达一件事, 那就是: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无论是不是羽梵自作多情,如果是,便罢了,如果不是呢?
  谢熠望着羽梵, 又愣了愣,然后也坐起身子,和羽梵盘腿相对。
  “而且我觉得,你哥哥很爱你。”羽梵坦诚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谢熠的面容又柔和了下来, 点了点头, 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我哥跟父母的关系很一般, 但从小到大, 他都对我很好。”
  “说不定,对你哥来说,他可能还觉得你是上天送他的礼物呢。”大佬的想法,不是凡人可以随意揣度的,但保不准,谢烯也有可能是这么想的,不过羽梵最主要还是为了引出下面这句话。她伸出双手,捧着谢熠略带迷茫的脸,甜甜地对他说着:“就好像,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一样。”
  羽梵说完这句话,眼睛便一瞬不瞬地看着谢熠,想要好好捕捉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内心动容可是拒绝煽情的谢熠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同样伸出手,捏住了羽梵的腮帮子。
  两个人莫名开始比较起谁把谁的脸捏得更加变形。
  “等等!”就在两个人也不知怎么的就扭打在了一起,羽梵差点要上脚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惊呼:“炸鸡都凉了。”
  谢熠:“……”
  羽梵想起自己一路折腾打包的经过,怒视谢熠,问他:“你怎么会忘记吃炸鸡?”
  谢熠:“………………”
  暂且不论这里的主语还应该加个她,为什么会忘,还不是因为显然更美味的某人一进门就把他压在沙发上了。
  ……
  两天后,谢叔叔依旧没有收到叶荔的任何回音。
  可是他又没有叶荔的联系方式,只好找羽梵商量。
  “再等一周吧。”羽梵给出的建议是:“催太紧怕有反效果,一周后如果还是没有消息,我帮您联系她问问。”
  结果,不到一周,事情就起了变化。
  这天,谢天勇,也就是谢熠和谢烯的爸爸,受邀参加朋友举办的宴会时,在宴会上见到了叶荔。
  当晚,叶荔将长发盘起,穿着香槟色长裙,挽着母亲的手,陪着父亲,知书达理地和长辈们点头问好,虽然在气质上,和那天在茶餐厅,带着点冷漠和倔强地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判若两人,可谢天勇还是从高挑的身形和立体的五官上,认出了她,也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那天确实不是他第一次见叶荔。
  叶荔的父亲叶之闻,是从事葡萄酒行业里的名人,谢天勇在同样的场合上见过他几次,有一些交情,但不算深入。
  想必是以前,叶荔同样陪同在侧时,谢天勇见过,可女大十八变,茶餐厅那次,谢天勇实在是没想起来。
  按社会地位论的话,叶之闻在谢天勇之上。按年龄辈ʝƨɢ*分论的话,叶之闻还是在谢天勇之上。
  于是,一直等到此刻正在和叶之闻谈话的人离开后,谢天勇才走上前,主动和叶之闻打招呼。
  “叶总。”
  “天勇。”
  两个人握着手,友好地聊着近况,聊着政策,聊着合作机会。
  全程,叶荔的表情都没有明显变化过,就算是视线和谢天勇相汇的那一刻,她依旧带着名媛的笑容,一视同仁,优雅合宜,仿佛很早就见过他,也仿佛从来都没见过他。
  在并不是最打紧的话题上浅谈了相当长时间的过程里,谢天勇的心里其实一直在犹豫着一件事。
  他该不该把叶荔和谢烯一起开店的事,告诉叶之闻?
  犹豫这件事的时候,谢天勇是站在为人父的立场上考虑的。
  感觉谈话进入了尾声,叶之闻愉快地又一次和谢天勇握手,谢天勇商务性地与叶夫人和叶荔点头示意。
  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用沉默来表示他的态度吗?
  叶荔看着谢天勇时,嘴角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并不打算在家人面前表现出他们相识的样子。
  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吗?
  她应该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的吧。
  至于为什么犹豫,当然有一方面,是因为他还有事求于叶荔。
  假使叶荔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和谢烯一起开店的事,她的表现看起来也是如此,而谢天勇捅破了这件事,那他这些天一直在等的回音,自然永远不必再等了。
  在他即将离开,而旁侧等待要上前和叶之闻交谈的人伺机而动之时,谢天勇停住了脚步,用微笑来弥补略显唐突的发问:“叶总,您女儿,大学快毕业了吧?”
  见话题跳到了自己身上,叶荔的神情完全不显意外,有如姜太公钓鱼的行为终于有了结果,叶荔只是卸下了最外层那副完美的面具,却也无丝毫愠色。
  叶之闻看了叶荔一眼,面露疼爱:“我大女儿刚刚毕业了,小荔还没呢,刚要上大二。”
  证实了叶荔确实还处在读书的年纪后,谢天勇更坚定要说接下来的话了。
  “叶总,实在不好意思,其实这件事,我应该更早跟您说的。”虽然心意已决,但对叶荔,谢天勇总归过意不去。他带着歉意看向叶荔的时候,却见叶荔眼底竟藏着冷笑,仿佛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更等着要看他会说到什么程度。
  “什么事?”叶之闻的提问,把谢天勇的犹疑斩断了。
  “是这样的,您女儿,和我儿子,在屏侯路那一带,合开了一间店。我想,既然她还在读书,这件事,应该让二位知道一下。”谢天勇看了看叶之闻,也看了看叶夫人。
  这是身为叶荔长辈的他,最后做出的决定。
  叶之闻和夫人听罢,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叶之闻竟笑了起来,对谢天勇说:“这件事我知道,只不过,谢烯是你儿子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论是叶之闻的回答还是反应,都大出谢天勇的意料:“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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