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为奴隶——宋曼南【完结】
时间:2023-02-24 12:24:17

  惠采柳瞪着眼睛,眼看着爹和哥哥都出去了,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想跟着出去,又有些迈不动脚。
  “你...饿不饿?我去端碗粥来?”惠采柳想起厨房熬好的米粥,终于找到了话说。
  宋凉夜浑身无力,腹部钝痛难忍,嗓子干涸难受。眼帘早就想阖上,可屋里还站着一位陌生人,他点点头,道了一声谢。
  待人走后,他掀起目光看了看右手边的汤药碗。
  喉咙干得冒烟,却也不想开口要一碗水,无奈地端起了滚烫的药碗,把苦涩的汤药当水喝了下去。
  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吃力地躺了回去,就有人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你...要起来吃点吗?要不...我...我可以喂你。”惠采柳低着头不敢看他,颤着声儿道。
  “你放那吧。”
  宋凉夜被苦水汁子浸地嗓音更显喑哑,抬手摸了摸脖颈上温热的玉佛,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惠采柳悄悄抬眼,见男子像是又昏睡了过去。放下碗,悄声退出了东屋,带上了房门。
  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气,脸颊滚烫似火,用手拍了怕,这才去了正堂吃饭。
  惠母见女儿也两手空空,哼了一声,白了桌上的三人一眼。
  没一个有用的,明日还是得她亲自去说,她可不是活菩萨。
 
 
第92章 京变
  第二日一大早, 惠采柳端着药碗推开东屋的门。
  进屋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地整整齐齐, 像是从来就没人睡过一般。
  床边的粥碗空了, 床上躺着一个显眼的荷包,鼓鼓囊囊。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把不大的屋子来来回回地看了个遍。
  人不见了!
  急忙放下药碗, 摸了摸床铺, 触手冰凉,早已没了温度。
  惠采柳心慌地跑出去叫人:“爹,娘,人不见了,那人走了!”
  惠母听说人跑了,“什么,跑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木勺子冲出了厨房,跑进了东屋。
  环视一圈, 果真没人了。
  刚想开口叱骂烂好心的惠父, 眼尖地看到整洁地床铺上有一个陌生的荷包,抓起来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有整个的银锭子,ʝƨɢ*还有不少的碎银, 明晃晃的,晃得人眼花。
  惠母燃起的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笑着道:“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娘, 他伤还没好呢, 昨日才醒来。”惠采柳心里一团乱麻, 心情复杂难言, 却也不知如何对人言,怎么也没料想到这人刚醒来就走了。
  惠承志也没想到那人的动作如此快,伤都不养就走了。
  不过,人走了,他的确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养伤,他心绪难安。
  惠朗也看到了他娘手上的一袋子银子,想到那人冰冷的脸,唏嘘道:“没想这人看着让人发怵,人还挺大方,这袋子里都有几十两了吧。”
  惠母把荷包收进怀里,眉开眼笑地出了东屋,回了正房的屋子,把钱放进钱匣子里锁好。
  谁也没料到,老头子发善心救了一个人,家里一下就得了这么多的银子,都可以买几亩上好的水田了。
  家里的人都心情大好,得了银子,没人关心那人带着严重的伤势适不适合挪动。
  只有惠采柳心里不是滋味,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药汤,是她天不亮就起来熬的。
  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咬着嘴唇回了自己的屋子。
  以后恐怕是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
  宋凉夜再次醒来时,夜幕降临,天色昏黑。
  端起旁边的碗,喝了早已经冷透的米粥,咬着牙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腹部包扎的地方,神经痛得突突地跳。
  穿上衣服,从荷包里取了一锭银子放进怀里,剩下的全留在了床上,趁着夜色,出了篱笆小院。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沉沉夜色下,静谧又安详,高悬的月亮透着莹白光辉。
  宋凉夜就着月光,沿着去镇子上的路出了村。
  天亮时,宋凉夜站在一家医馆外,刚打开木板门的伙计猝不及防看见一个白惨惨的人吓了一个趔趄。
  那人脸色白的几近透明,瞳仁却极黑,站在清晨的薄雾中,着实渗人得很。
  伙计一溜烟去后堂叫了大夫来给宋凉夜换药。
  宋凉夜出了医馆,去了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请了一个车夫,立时就出了这个小镇。
  马车速度不比骑马,近一个月才到军营驻扎地。
  不过,趁着这段时日,他的伤倒也养得七七八八了,至少行走坐卧都能自如了。
  到了军营,所有人看到他都一副惊吓不已的模样。
  千户孔孙听闻宋凉夜活着回来的消息急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活生生站在那里的宋凉夜。
  他大笑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拍拍宋凉夜的肩膀,激动道:“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宋凉夜抱拳一礼:“千户。”
  从怀里掏出燕赤国将军的令牌,双手奉上。
  孔孙接过一看,哈哈大笑,声音浑厚,越发高兴:“就知道是你小子,好小子,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随后,一行人进入帐篷。
  一番交谈后,宋凉夜才知道一个月前他们前去的埋伏小队,一个也没回来。
  没人回来报信,军营这边没得到任何消息。
  但燕赤那边却传来了大将军突发疾病不治去世的消息。
  这一个月里,没有领头羊,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都败北,燕赤已有退兵之意。
  “燕赤已不成气候,估计不日就会撤兵退回老巢。我军也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孔顺心情大好,看宋凉夜的眼神都带了欣赏之意。
  原以为这人虽杀了燕赤将军,但自己也丢了性命。
  没想到竟然活着回来了。
  “镇国大将军很也听说了你立了功,很是赏识于你,叫你去他的营帐里问话。你不必紧张,将军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是。”
  宋凉夜退出了千户营帐,先去了军医那里换药。
  路上遇到一个年轻将领,皮肤黝黑,高高壮壮。
  两人视线相碰,对方眼里带着明晃晃地打量之意,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宋凉夜回想一番,确定记忆里从没见过此人。
  他目不斜视越过此人往前走。
  林城大喇喇地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看着前方男子高挑挺拔的背影,心情复杂难言,不过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先前听说前去凤北山的人无一人归还,还替小妹难过了几日,根本不敢想象回去该如何面对小妹。
  如今又听说这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立了功,总算是替小妹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小妹看中的人的确有些真本事。
  但愿战事结束回京时,父亲能放下一些成见,成全了小妹才好。
  ——
  秋去冬来,霜降过了就是立冬。
  今年的冬日来得格外突然,似睡一觉起来就迎来了冷空气,寒气遍布每个角落。
  刚换上厚厚的棉袄,就下起了雨夹雪,吹打在人的面皮上刺刺地疼。
  初下雪时雪片不大,如柳絮随风轻飘。
  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落在身上能清晰地看到六瓣晶莹剔透的洁白雪花片。
  园子里的柳树上渐渐挂满了银条,娇嫩的花骨朵也披上了银装,一眼望去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京城。
  林府外院的丫鬟慌慌张张,跑地跌跌撞撞进了各个内院里报信。
  “小姐,不好了,外院有人来说,府外围了许多穿铠甲的官兵,把守着府门,不许任何人再出府。”蓝衣从外面冲进来,发髻都乱了,呼哧带喘的。
  林轻烟画画的手一抖,划出一条突兀的长线。
  她搁下笔,听清楚了蓝衣话里的内容,立即起身往内室跑。
  “冷香暖玉,别慌,冷香去把库房里值钱的箱子都搬到卧房来,暖玉,去把烟柳院的下人召集起来,千万别自乱了阵脚。”
  “所有人都别跟着我,自去做自己的事。”
  林轻烟火速跑到卧房,把梳妆台上所有的首饰盒子全部往空间里扒拉。
  屋里的金银珠宝,银票,值钱的摆设物件,全部搬空了。
  随即领着冷香暖玉脚下生风地往世安苑那边赶。
  “娘,怎么回事?府外的官兵...”
  林轻烟冒着风雪疾步赶来,没来得及抖抖披风上的雪沫子,一踏进世安苑的正堂就急急叫娘。
  见薛氏端坐在上首,屋里一切依旧井然有序,连丫鬟都没一个有慌张作态。
  她稍稍按下心里的不安,坐到薛氏旁边,拿眼睛询问。
  薛氏面上看不出什么,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门外又有人打帘子进来,是大嫂和二嫂。
  同样的惊疑不定,到婆母这里来寻个心安。
  薛氏见人都来了,缓缓出声道:“都不必惊慌,吩咐下去,府里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父亲和宸儿都不在府上,没个男人,我们女人也要守好门户,尤其是你们做主子的,约束好各自的下人,谁若是敢在这紧要关头生事,别怪我不近人情。”
  “田嬷嬷,去把三小姐和三少爷都带到世安苑来,再到各个院里都走上一圈,传我的话,告诉几位姨娘,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分地待着,哪也不许去。”
  田嬷嬷恭敬应声退了出去。
  林轻烟看着薛氏小声问道:“娘,爹和大哥在外面没事吧,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不我们派个人悄摸出去打探一番?”
  “现在外面到处都围着官兵,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派人出去恐怕有些困难。”大嫂佟氏皱着眉,显然也是担心丈夫的安危。
  “这些龙子风孙也真是的,说逼宫就逼宫,造反就算了,把我们圈起来算怎么回事?”二嫂郑氏一向心直口快,不满抱怨道。
  “住口!”薛氏严厉喝斥。
  “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不想给全家惹祸就给我警醒些。”薛氏警告地扫视一眼屋里的众人。
  郑氏脾气率直,被骂了也不介意,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心里犹自不服气,她的夫君在外舍命为朝廷征战,朝廷内里却自个儿打起来了,很难不让人生气。
  “娘,是我们一家被圈禁起来了,还是所有官员府上都被围起来了?”
  薛氏笑了笑,语气暗含讽刺:“当然是谁不听话,谁不随那位的意,谁家就是眼中钉。”神情颇为意味不明。
  林轻烟瞬间了然,这时候谁不站在造反那位皇子的那一边,谁就是他的敌人。
  若是他造反成功,登上皇位,那与他对立面的这些官员都会遭殃。
  应该就像小说里的那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还很有可能是成年男子统统砍头,女子贬作教坊司的官奴。
  林轻烟为脑补的画面打了一个寒颤,现如今她家被围着,岂不是就摆明了她家就是那个与造反皇子对立面的那个?
  她不由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让那造反之人逼宫得逞,不然她家可就惨了。
  她不想去当官奴,也不想被流放千里。
  林安莲和林博艺被下人领了进来,两人大气不敢出,规规矩矩的找个了位置坐了。
  一屋子的人都没再作声,也没人离ʝƨɢ*开。
  她们被困在府里,也做不了什么,就静静地坐着等。
  似乎都心知肚明,在等那个结局。
  外面的官兵虽没闯进来抄家,但也一直守着没撤。
  只要这官兵不撤,就没人能放得下心,搞得人心惶惶。
  林府的主子都在世安苑的正堂守在一处,气氛沉闷,压抑,不再有往日聚在一起时的花团锦簇,欢声笑语。
  虽大家面上都算镇定,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天空中一直飘着融融小雪,天色黑得很快,早早就黯淡了下来,灰蒙蒙一片,景物都看不真切。
  有下人进来点亮烛火,屋子各个角落都摆了灯罩,趋于昏暗的室内瞬间亮堂起来,莫名增添了几分暖意。
  林轻烟肚子也饿地咕咕叫,本来心里就紧张,能量消耗大,别看只是干坐着啥也没干,但这即将到来还不知走向的命运犹如一把大刀悬在人头上,着实不好受。
  “娘,要不,摆饭吧,无论怎样,先填饱肚子。”林轻烟轻声开口,就算是流放,吃饱饭再上路也比饿着肚子上路强。
  薛氏闭着眼睛,手上握着一串佛珠,大拇指不停地转动佛珠。
  “好,摆饭,做几个好菜。”
  几人围坐在饭桌上,除了偶尔碗碟碰撞的清脆声,简直鸦雀无声。
  就连爱说笑的二嫂郑氏被骂之后,也不再随意开口说话。
  林轻烟左右看看,大家都默不作声吃饭,她也默默地夹菜往嘴里送,不由在心里想宋凉夜。
  京城乱成了一锅粥,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将士在前线为朝廷卖命退敌,守护江山。
  生在江山里的人却为了那把龙椅起了内讧。
  真是讽刺啊。
  吃完了这顿艰难的饭,林轻烟看看外面乌漆墨黑的天色,拉着薛氏的手臂问:“娘,姑姑在宫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薛氏摇摇头,她也预料不到。
  突然,皇宫方向传来震天的厮杀声,林府离皇宫不算远,隐约能听见一二。
  沉寂了一下午的京城,终于都有了动静。
  正堂里的几个女眷都抖了抖,气氛肉眼可见的凝固起来。
  郑氏吩咐婢女拿来她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上,面色凝重。
  林轻烟跑出去站在廊檐下,眺望皇宫的方向。
  那边已经是火光冲天,灯火染红了半边天,亮如白昼,与四周飞雪的茫茫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捏紧手中的帕子,就算没有身处在现场,也能想象到此时的皇宫里是怎样的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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