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拿着包裹进门,拍了拍身上淋的雨,换了鞋子,然后拿着包裹放到了客厅茶台旁边的小圆桌子上。看了一圈发现包裹胶带缠的太过严实,她又转身过去电视柜,抽开抽屉找了把剪刀出来。
弄了小半天,终于将小纸箱打开。
里边七七八八堆了不少的白色信封,放的有点乱,方灼拿出一封掂在手上,信封边角已经泛黄,上面粘着些擦不掉的脏污灰尘。
......
临北中医院。
街边医院门口过来一辆救护车,然后下来几名医生抬着担架将患者抬进了医院。
钟良眉头皱成了麻绳,龇牙咧嘴的冲晃晃悠悠,手抄兜走在担架旁边的沈煜指了指说:“我说,能有点良心吗?我都这样了,你他妈的还吹口哨。”
沈煜霍的笑起来,伸手没道德的又戳了下钟良缠上纱布的脚。
惹得人唉哟了一声,喊了声疼。
“你也就崴了个脚,干什么,120还不够,要不直接给你送ICU?”沈煜瞥了人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不需要。”钟良两手抱在了脑后枕着,担架抬着一晃一晃,都快要把他给晃吐了,跟坐轿子似的。说来也是倒霉,出差回来路边躲了个车,就成这了,大过年的......
进去医院大门,沈煜过去服务台给人缴费办手续。
办完手续,拿着收费条去缴费,然后手机落在了服务台没注意到。恰巧这时方灼给他打了通电话过去,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是旁边忙碌的护士:“你好,这里是临北中医院,患者家属是吗?”
“......”
半个小时后,方灼下来出租车,一路冲进中医院。
医院里人群来来往往,有哭声,有笑声,喧闹声不断,但她一阵耳鸣后自己的世界里却是寂静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不知道沈煜这么些年给她写了多少封信,她猜不到,但感觉应该数不过来。
她收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她也看到了他人口中笑言的预报天气,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2020年农历八月三十,20°c,晴天】
【生日快乐!】
【2016年农历腊月二十七,-6°c ,大雪】
【橙子明明这么难吃,为什么有人还吃的挺欢】
【来英国了】
【白色衬衣用红色绳线缝扣子,真挺丑的,穿上更丑】
【2017年农历三月十六,12°c,晴天】
【2017年农历五月二十,30°c,晴天】
【2019年农历腊月初三,-7°c,大雪】
【2021年农历六月十三,30°c,晴天】
【2021年农历七月二十,29°c,晴天】
【2017年农历五月二十一,32°c,晴天】
【2017年农历冬月初一,-1°c,晴天】
......
旁边一名护士推着一个蒙白布的患者从身边而过。她鬼使神差的盯着一路看了好久,直到被身后一个声音给喊回了神。
方灼扭过头便看见了沈煜。
沈煜冲着她笑,她却是瞬间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无声的往下掉。
然后冲过去抱着人脖子,闷着重重的鼻音混着医院的嘈杂声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沈煜没听清。
“你怎么来这里了?哭什么?”沈煜掰过人的脸,细细的看。
“我没事,我刚打电话护士接的,我还以为你有事。”方灼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沈煜抬起手背蹭了下人湿涩的脸颊,解释,“我没事,是钟良,崴到脚了。我刚给他办理住院手续,手机落在了护士站。”
方灼没再吭声。
医院走廊尽头一名医生冲沈煜方向招手,沈煜挪开方灼,然后牵着人的手安置到旁边的休息区说:“你先坐着,别乱跑,我等下弄完就过来。”
方灼点头应了声嗯。
沈煜向刚刚冲他摆手的医生方向走。
给钟良办完住院手续,他接了个电话,是公司的行政管理处,说是有他的一封信,知道他此刻在中医院,一位职员刚好顺路过去捎给他。就是没打通他电话,现在在外边门口等着。
沈煜几步走到门口,来人将信递给他:“沈总,信件写了加急。”然后职员又自言自语了句:“挺古朴的,现在还有人写信。”
白色的信封,干干净净,只写了收件人姓名,他的姓名。沈煜目光闪烁,笔迹一眼认出。
下意识的撩起眼皮,穿过门口来往的人群往里边休息区看了过去。
接着拆开信封,抽出,白色的信纸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你好陌生人!
无意中收到了你七年间的来信,很开心。
祝:得偿所愿,此生安好
冒昧告诉你一件事:
从开始,到现在,方灼,都从未停止过爱沈煜。
——正文完(2023.2.23)——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
接下来是甜甜的番外,不定时掉落的哈。
番外应该不怎么正经,所以......一定要看哦(*/ω\*)
总之:我为沈煜举大旗!
话说,我们阿煜的天气预报,怎么没有预报过雨天呢?